【柏生】:叫我干嘛
【沈潜】:……
【孔游】:……
【周忆宁】:……
【沈潜】:[给@柏生一份专属红包~]
【刘谨】:[给@柏生一份专属红包~]
铺面而来的谄媚差点把孔游熏晕。
薄瑜更是比沈潜还要激动万倍,他大年初一拜访都不拜访了,披着小号在互联网上挥斥方遒:
【你胡说!你有证据吗?你们这群人,只要是两个男人都要脑补成一对,是不是过分了!】
【是,柏生是同性恋没有错。但这不代表他见到一个男人就要喜欢!只是朋友,你懂什么是朋友啊?】
【什么极柏!你们这群人真是不知羞耻!】
薄瑜气的多少有点冒火了,甚至去试了一下,自己还有没有躺在柏生的黑名单里——效果喜人,柏生把他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只是删了,他在好友验证里义愤填膺,说什么“你被造谣了”“赶紧运用起法律手段”,结果半晌,柏生那边回了个“不用”。
薄瑜一下子了解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是何等的高风亮节,又是何等的宽阔胸怀——
那边又发来一条:
【因为是真的。】
薄瑜:“………………”
地狱三头犬差点当场变成地狱双头犬。
霍璟和胡陶那边的圈子更是不可置信。
闻鹤和柏生在一起了,这是什么概念?
就好像是你的童年中一直存在着一个对照组,别人家的孩子闻鹤和熊孩子柏生,结果这两个人在一起了一样,多少有点太荒诞了。柏生也就算了,闻鹤竟然能谈恋爱?天知道他们连这人脸上能有除了面无表情.jpg之外的第二种表情都想象不到!
而且,虽然很久远了,但柏生不是还和闻萧……
天啊,他们真是想都没法想!
但不管怎么说,柏生和闻鹤最终还是各自收拾好行李,征求过两家父母的意见后,踏上了旅游的第一站——X国。
X国四季都是夏天,离A省不算远,华人很多,柏生很早之前曾在书上读到过它富有特色的景观建筑和独特文化,暗搓搓惦记了好久,现在终于可以去了,虽然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但其实在飞机上差点睡不着。
柏生睡不着是一件很罕见的事情。
闻鹤翻了翻临走前方圆准备的小袋子,里面有话梅、晕车药、耳塞、蒸汽眼罩,还有那条柏生睡出感情的小水獭毯子,甚至连垃圾袋都往里头塞了一桶,他瘫着脸选了半天,最后还是拿出小水獭毯子给柏生盖上了。
盖紧紧的,就露出来一个脑袋。
柏生差点被他裹成寿司,嘟嘟囔囔:“……可等会儿到那边了会很热的。”
闻鹤:“你睡,快到时我会拿掉。”
柏生盯着他认真的侧面看了半天,最终还是道:“闻鹤,你有没有发现你长得挺好看的?”
特别是专注看人的时候。闻鹤盯着人看时,眼珠深黑,看起来像潭水,有时甚至能吓哭小孩子——以前A省那群富二代的妈妈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老拿闻鹤吓他们家孩子的。“再吵再吵就叫闻鹤哥哥把你抓走!”。
但那汪深潭在面对柏生时,就会温和地流动起来。
闻鹤看了他一眼,手指触上自己的脸颊,还很认真地反问:“你觉得好看?”
柏生点头。
闻鹤:“最好看吗?”
柏生笑话他:“小孩吗你,要不要争一下全世界最最最好看?”
闻鹤:“不要全世界最好看,要在你心里最好看。”
柏生:“真的少说肉麻话了!哪里学的,你怎么能说的出口……好了,别盯我了。你最好看,行了?”
闻鹤:“嘻!”
柏生:“……”
他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空姐过来给VIP席加毯子的时候,刚抬眼想说话,就怔了一下。
面前的黑发青年躺在男人肩上呼呼大睡,脸颊肉挨着衣领,男人垂眼看他,唇角勾了勾,随后把他调整到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两人的手在毯子下握着,五指相扣。
空姐尚未开口,男人就有些冷感地抬起眼,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了。
动作很轻,生怕吵醒旁边的人。
空姐莫名脸上一烫,用气声说了句“抱歉”,然后退出了舱口。
天啊,他好爱他。
-
柏生下飞机时,已经换上了短袖,这儿太阳热辣,他抱着冰水,环顾四周,一路左顾右盼的,被闻鹤牵着手迷迷糊糊上车、按路线继续前进,最后到达投宿的酒店前台时,才骤然警惕起来:“!”
对哦!
酒店!
纯情獭的耳根又开始泛红了。
是啊,按理说,和对象出去玩,那一般都是住一个房间的吧?双人床还是单人床?可是现在还太早了……一点吧!一起睡这种事……他睡姿很差的。所以……
“闻先生,”前台也是个华人,确认了一下,用中文询问道:“您预订了两间Alevel,对吗?”
闻鹤清冷的声音响起,“对。”
柏生一下子噎住:“……”
闻鹤察觉到他神色不对,专注道:“怎么了?”
“不。”柏生说,“没事。”
嗯,两间,两间才正常吧。毕竟他们两个还不是那种能睡在一起的关系。
柏生这么想着,一路又被闻鹤牵着手上了电梯,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感觉有点失落,但他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失落,直到在自己的房间收拾完行李,才反应过来。
……那闻鹤也不想和他一起睡觉的吗?
这是间豪华套间,落地窗外夕阳正好,碧绿的树丛在湖边摇曳,底下一群异国面孔走过,柏生突然有一种不真实感。
哇啊。
自己好像……真的和另一个人单独出来旅游了。这不管从哪个角度说,都是很新奇的体验。
但柏生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和闻鹤的相处早就是这样的模式了。
他趴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夕阳,最后从行李箱的夹层里费劲地抱出了那只大鹅玩偶,再抓着小水獭毯子,决定先睡一会。
“……”
他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黑了下来,房间没有开灯,昏沉一片。
他是被人亲醒的。
闻鹤在他上方,轻轻碾磨他饱满的下唇,二人吐息交换,柏生刚睡醒,脑袋还是懵的,微微张嘴,“……晚上了?”
“嗯。”闻鹤惜字如金地应了他这句,然后又粘人地缠上来,见他醒了,抱着他的动作都大胆了些,又重重亲了下他因为睡眠而有点泛红的脸颊。
脸颊一痛,柏生现在终于有自己是在和男朋友一起去旅游的实感了:“……”
还亲,还亲!年糕一样,一天至少要亲八百回,柏生之前还觉得自己粘人,现在和闻鹤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执着,他嘴巴上抹了蜜吗!
他挣扎着打算起来,“好了……”
闻鹤还没粘够,又俯身下来吻他的嘴角凹陷处,头埋在他脖颈这儿,就是不愿意起来。
没开灯,闻鹤的脸庞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晰,只能感受到他温暖的呼吸,柏生脑袋都被压着陷到柔软枕头里去了,多少有点恼:“别亲啦!”
闻鹤相当懂得见好就收,感觉再得寸进尺柏生得生气了,立马乖巧坐好,瘫着脸道:“我只是想叫你吃饭。”
柏生狠狠抹了抹自己的脸颊肉,都湿了,眉角一抽:“叫我起来吃你口水是吧?”
“。”闻鹤一顿,还很委屈:“你明明没有吃。”
柏生不想再跟他讨论自己到底吃没吃他口水的问题了,“我饿了,先去吃饭。”
闻鹤又当做看不见他的瞪眼,过去蹭他脸颊,“好。”
因为时差的缘故,他们的游玩计划从次日开始,今天晚上闻鹤按照柏生的喜好点了一大堆特色食品,“这个想吃?这个也想吃?”
“嗯!”柏生凑在他旁边,还想指一个,又有点犹豫,“会不会太多了吃不完?”
闻鹤很可靠地保证,“剩下的我吃。”
一小时后,他下楼去取。
电梯下行时,灯忽明忽暗,闻鹤的神情原本还是一贯的冷峻,但想到柏生时,又忍不住柔和了起来。
柏生老说自己脾气不好,但其实只要亲密的人行为不太过分,他就会一直忍耐——比如刚才被他缠着亲亲半天的时候,其实早就不耐烦了,但还是会忍着。
这种自己是“特殊”的反差感,让他不道德地雀跃。
大门开启,夏日的晚风拂过闻鹤的手臂,他走进漆黑的夜。
其实和柏生一样,他也有一种……不真实感。所以才会一直粘着人——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很粘人,也想过好多次要忍耐,但柏生却一直纵着他……
仅仅出门五分钟,闻鹤想的东西全是关于柏生的,他好想马上回去。
路过拐角时,闻鹤眉头一蹙。
路边正好有一群醉汉朝这里走来,酒味隔着几米都闻得见。
闻鹤对这种没有自制力的醉鬼一向全无好感,他冷着脸转身,两人擦肩而过时,那醉汉突然一个踉跄,撞在了闻鹤肩上,闻鹤没动,他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张口就是一句熟悉的国骂:“焯!”
闻鹤绷着脸:“……”
“喂喂喂,”那人从地上爬起来,醉醺醺道:“你小子,怎么不道歉啊?你可是撞了我啊!”
旁边的另一个醉鬼都成什么样了还在捧哏:“是啊,你可是撞了我们王哥啊……诶不对,王哥,他不是中国人,我们是不是要eEnglish啊?”
王哥一噎:“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