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义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在贺深的陪伴下他终于签下遗嘱,等贺深成年,接手他名下所有产业。
对此几乎没人有异议,谢箐心惊肉跳,只想守着自己原有的股份,谢承域这半年太快活了,恨不得永远这样醉生梦死下去,至于庄新忆,已经四个月没见到谢承域了。
眼看着贺深的生日即将来临,谢永义的精神状态还行,他对贺深说:“好孩子,快回家吧,别在那高中浪费时间了。”
贺深笑了笑,道:“等过完生日。”
谢永义不愿在这些小事上和他有分歧,应道:“好!成年了你也该收心干正事了。”
贺深应了声,又道:“对了,生日那天我想请同学们来参加宴会。”
谢永义一愣:“你那些同学……”
贺深温声道:“相处一年多,也该好好道别。”
谢永义一想也是:“好,这些事你安排就行。”
贺深嘴角挂着笑。
谢永义还在握着他的手:“好孩子,以后谢家就靠你了,爷爷对你很放心,你是个有能力的……”
贺深轻声应着,眼中连一丁点温度都没有。
听说贺深要邀请同学去谢家做客,乔韶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贺深皮得有理有据:“宣布我们的婚事。”
乔韶还真拿不准他是不是在开玩笑:“说人话!”
贺深看向他道:“同学一场,难道要瞒他们一辈子吗。”
乔韶一愣,明白了,他道:“也对。”
时候差不多了,等高三他们可能就出国了,是该和他们好好道别。
卫嘉宇、陈诉、宋一栩、宋二哈同桌还有解凯都收到了贺深给他们准备的衣服,这五人除了蓝毛都在516一脸懵逼。
宋一栩张口结舌:“这么……隆重的吗?”
贺深温声道:“不穿也可以。”但是他得给他们准备好。
卫嘉宇立刻道:“穿!十几万的衣服为什么不穿!”
他这话一出,另外几人更懵了。
解凯道:“多、多少钱?”
卫嘉宇道:“我看骁哥穿过,这家的西服怎么也是六位数起步!”
宋一栩差点把礼盒给扔出去:“这我穿坏了咋整?”赔不起啊操!
贺深道:“是送你们的。”
一群少年齐刷刷吸口气。
贺深又道:“别有心理负担,你们送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这是怕他们心里过意不去,再重新补生日礼物。
说到底这衣服对于他们来说没意义,贺深准备了,也只是希望他们能在宴会上更自在些。
等贺深走了,几个少年面面相觑。
卫嘉宇大小也是个富二代,还是有点眼界的,他跟他们说:“不用慌,这是深哥的一片心意。”
解凯喃喃道:“贺神家这么有钱啊……”捐赠泳池的真是贺深父亲吗?
宋一栩也在喃喃:“他爸是叫乔宗民吗?”
他同桌也魂不守舍:“不对啊,贺神不姓乔啊……”
他们各自回寝后,卫嘉宇见陈诉在发呆。
“陈眼镜,”卫嘉宇喊他,“这衣服会穿吗?”
陈诉紧拧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嘉宇以为他又在心疼钱:“行啦,对深哥来说,这衣服和你买的地摊货差不多。”
陈诉还在出神。
卫嘉宇拍了他一下:“至于吗,让件衣服给吓傻了?”
陈诉忧心忡忡道:“贺深这情况,乔韶知道吗?”
卫嘉宇:“啊?”
陈诉道:“他俩本来就都是男生……贺深这样的家庭,家里人能接受他和乔韶吗?”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陈诉小天使不要怕
第113章
贺深邀请的这五个人, 除了某只二哈,其他人都知道了他和乔韶的关系。
当然在乔韶心里他们全不知道, 小乔同学以为自己瞒的特别好, 一点都没露马脚,不可能有人知道。
陈诉和卫嘉宇从未私下里谈论过他们的事,这会儿也是陈诉太担心, 才会说出来。
卫嘉宇早看出陈诉知道了,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他们四人经常中午一起吃午饭,再一起回宿舍,深哥从不避讳,把小穷鬼照顾得妥妥帖帖, 这要是看不出来,那就不是戴眼镜这么简单的事了, 陈诉得去看眼科!
卫嘉宇沉吟了一下:“所以才叫我们去!”
陈诉哪跟得上蓝毛的脑洞:“什么?”
卫嘉宇深沉道:“你想啊, 深哥十八岁生日,肯定想小穷鬼参加,可只有小穷鬼一人去,家里肯定不好解释, 把同学都叫去,不就顺理成章了?”
陈诉就这么被他带偏了:“所以……”
卫嘉宇笃定道:“我们就是去混淆视听的!”
陈诉懂了:“原来如此。”
卫嘉宇看了看手中的小西服, 感慨道:“深哥这是一掷千金啊!”
为了让小穷鬼自在些, 出手就是几十万,真有钱!
生日前一天晚上,贺深回了谢家。
天天在一起, 冷不丁分开了,实在不适应,乔韶心里总记挂着他。
乔宗民瞥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
乔韶也瞪他:“你们到底在盘算什么!”
这小半年乔宗民和贺深总神神秘秘的聊事情,他又不傻,隐约也有些猜测。
乔宗民道:“都是小事。”
乔韶道:“和谢家有关吧!”
乔宗民其实没想瞒他,是贺深不愿意让乔韶跟着心烦,他道:“总之过了明天,贺深就自由了。”
乔韶心里直打鼓:“你们不会干违法的事吧?”
乔宗民弹他脑门:“想什么呢,有我看着还不放心?”
乔韶理智上能放心,情感上也放心不下。
他知道贺深的心结。
贺深对于自己的家庭一直很自卑,甚至延伸到了他自己身上,越是感觉到乔家的温暖,越是因自己的家庭而自卑,他怕谢家给乔韶制造麻烦,更怕乔韶见识到谢家的无耻后会联想到贺深骨子里也流着这样的血。
其实乔韶哪会想这些?在他心里,贺深哪哪都好,好得他恨不得天天在传家日记上吹彩虹屁。
当然他不敢,怕大乔吃醋。
贺深的这些心结,不是简单的言语能够解开的,他需要的是彻底的脱离。
脱离谢永义的掌控,脱离谢承域的纠缠,脱离烂到骨子里的谢家。
这点乔韶不知该怎么帮他,好在大乔可以。
十二月底天气已经很冷了,屋里地暖开的足,乔韶倒也不冷,他趴在床上给贺深发信息:“准备得怎么样了?”
贺深过了会儿才回他电话:“都好。”
乔韶想起来道:“对了,明天爷爷和姥爷也去。”
贺深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我知道。”
乔韶小声问:“他们来给你庆生,你家里人不会感到奇怪吧?”
贺深道:“不会,他们很高兴,以为是谢家的脸面。”
乔韶:“…………”
行吧,是他想多了,任谁也想不到这两位大佬是去给‘孙媳妇’庆生的。
两人又扯了些没用的,谁都不舍得挂电话。
后头还是乔韶说:“你早点休息,明天肯定很累。”
贺深停顿了一下,温声道:“韶韶。”
乔韶受不了他这声音,耳朵根直发痒:“嗯?”
贺深的一字一句都直往他心窝上戳:“以后每一个生日,我都想和你一起过。”
乔韶忍不住笑道:“这个生日我也会和你一起。”
贺深道:“不在谢家过。”
乔韶一愣。
贺深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憧憬:“是在我们家。”
乔韶心里酸甜,应道:“好!以后每一个生日,我们都在我们家一起过!”
一月一日这天,乔韶跟大乔一起去了谢家。
上次去是谢永义的寿宴,这次去是谢深的生日宴,隔了短短半年,心情已经截然不同了。
乔韶看着窗外的景象道:“这里挺好看的。”
其实是心境不同了,上次来的时候是夏季,草坪碧绿,花园繁盛,一眼望去仿佛走近了欧洲的美丽庄园。此时却是冬季,无论怎么整修,这个季节都是萧索的,绝不会有夏季的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