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顾葭拉着有点傻乎乎的疯子上楼,让疯子乖乖站好,就帮忙给这个人脱衣裳,不脱还好,一脱顾葭都有点不好意思,这人竟是有一身线条流畅的漂亮肌肉,结结实实的,充满力量。
顾葭愣了一下后,把这疯子拉到浴缸里坐着,谁知浴缸对这人来说太短,腿根本伸不直。之前这人一直佝偻着走路,还不怎么认为此人多高,现在见他在自己用着刚刚好的浴缸里能支出大半截小腿出来,才惊觉这人或许比自己能高一个头出来。
顾三少爷忽然很期待这人擦干净脸后又是个什么模样,他把帕子拧干帮这个男人擦脸,顺便还把黑发抹到脑后,顿时露出一个光洁的额头还有一双英挺深邃的眉眼,乍一看过去,简直帅气的极具攻击性,周身满满都是让人臣服的气场。
捡回来的疯子意外的是个长相斯文俊美、气质冷冽的少爷,眼瞳颜色略浅,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点了一点高光,顿时又现得很是温和。疯子对着顾葭一笑,居然还有两个可爱的梨涡,一下子散了不少威慑,让顾葭更没有什么防备之心。
“你叫什么啊?”顾葭伸手挤了点洗发露在手心,坐在浴缸顶端的延伸部位,从后给这个疯子洗头,给了这个疯子自己弟弟的待遇。
疯子被洗的头上全是泡沫,往后一靠,刚好将头靠在顾葭的大腿上,打湿了顾葭只穿了一天的新西装。
顾葭被毁了一套衣裳也没有觉得心疼,可见他的的确确是个败家子,偏生自己还不觉得。
疯子摇摇头。
顾葭见疯子能听懂自己的话,便觉高兴:“没关系,你不记得也没有关系,好好休息一晚上吧,明天我去巡捕房帮你问一下,再去报社发个寻亲启事,用不了多久你的家人就会来找你了。”顾葭开始觉得这个人或许不是疯子,而是智力低下的痴呆儿。
疯子是不会有逻辑和听懂人话的,痴呆儿则只是智商低,很乖的。
“来,站起来,咱们把身体也洗的香喷喷好不好啊?”
顾葭哄这傻子站起来,双手接了肥皂给傻子身上打了一遍后,又用双手细致的每一处都搓了一遍,路过傻子的传宗接代的家伙什时,顾葭多看了两眼,发现不是一般的巨大,他习惯性的伸手掂量了一下,将这人和弟弟的相比,发现居然比弟弟的要更为可观一点,立即轻轻的‘哼’了一声,自言自语说:“太大也没好处,肯定没人愿意和你好。”
傻子垂着浓密的睫毛,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给自己细致搓泡泡出来的漂亮顾三少爷,在被掂量了一把命根的时候,眼皮微不可差的跳了一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真真是个帅气逼人的听话可爱的,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斯文败类西装暴徒攻:我登场要酷炫一点,最好苏爆全场,不然的话……呵呵……
大叽叽:ojbk!包在我身上!
然后,作者卒,现在发文的是存稿箱精~
第6章 006
乔念娇女士一身酒气的从舞厅的包厢里出来,一个不稳摔在等候多时的司机怀里,顿时一个激灵伸手‘啪’的一巴掌扇过去!
司机小刘是个年轻的大小伙子,年纪不大,才十六岁,能找到这份工作实属是和门房马大爷沾亲带故的缘故,成日话很少,开车时严肃的好像要去赴死那般专注。
小刘脸糙,不太像个才十六岁的男孩,被打了一巴掌后一愣,胸口起伏了好几下,拳头都捏的死紧,但很快又平复下来,继续一言不发的去扶乔女士。
乔念娇冷哼了一声,继续对着小刘的另半张脸又是一巴掌,随后才上车半躺在后座上,哼着小曲对已经坐回驾驶座位的小刘说:“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下贱东西,再碰我一下试试。要不是顾葭觉着你可怜让你来开车,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啃树皮。”说罢,乔女士醉醺醺的加了一句,“不知好歹。”
如今贵人们的司机流行穿中山装,戴小灰帽,看起来精神奕奕,小刘穿上也不失为一个体面的司机,奈何帽子总被他压的很低,像是羞于见人。
羞于见人的小刘被骂的狗血淋头也没有撂挑子不干,兢兢业业的继续开车,可这样的小刘却越发让乔女士瞧不起,认为这个小刘果然是个窝囊废,是一颗尘埃,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乔女士这只天鹅醉酒后比平常更话多,心里想什么,也就直接说出来,丝毫不给开车的小刘任何颜面。
可在乔女士看来,一个靠她家吃饭的下人,要颜面干什么?更何况还敢对她起心思,一个下人而已,毛都没有长齐,他怎么敢?!
向来以顾太太自居的乔念娇思及此,突然有点害怕,对了,这个小刘是不能再放在身边开车了,若被丈夫看见,那岂不是又要误会她了?
顾太太一年多没有见她的丈夫,上回见面两人就很是闹了一回,顾太太现在想起那个时候的争执,浑身一阵冷一阵热,眼泪突然毫无预兆的掉下来,从她精致的面容掉在昂贵的狐裘大衣上。
“开车去京城吧。”乔女士眼妆哭的都花掉,突然从后座坐起来,抓住司机小刘的肩膀,指甲掐的那中山装皱巴巴,“我们连夜开车去京城吧,我突然想起来,还有话要和文武说。”
顾文武正是乔女士的丈夫,京城顾家的长子。
小刘不为所动,开车的方向坚定的开回顾公馆,乔念娇见状就开始撕扯小刘的衣服帽子还有头发,活脱脱一个酒疯子无误!
待车子开回顾公馆,还没停稳,顾葭就已经被车子鸣笛的声音叫唤了出来,届时他正双手托腮的看着傻子狼吞虎咽的吃面条,那风卷残云的架势把顾葭看的一愣一愣,觉得好笑,正要和丫头桂花开开玩笑便听见外头一阵乱。
顾葭几乎是小跑出门的,伸手就去打开车门,满面通红的对着还在撒泼的乔念娇喊:“妈!你又喝醉了?!不是说了再不喝酒了?!你干什么啊你!”
小小的院子聚集了整个顾公馆的下人,人没有多少,却到齐了,连同抱着面碗出来的傻子也看着这母子二人拉拉扯扯。
“我不喝酒还能做什么?!我除了喝酒,没旁的爱好,你连酒也不叫我喝,你什么时候学的和你爸一样刻薄恶毒?”乔念娇双手推开顾葭,自己也一个不稳高跟鞋甩飞出去,摔在顾葭身上,一边哭一边瞪大了眼睛去掐顾葭的脖子,“你不要我快活,我干脆掐死你,全当没你这个儿子!当年要不是你肚子里长了个瘤,文武哪里至于不要我?我帮你抠出来……我帮你……”
顾葭被掐的几乎窒息,旁边的桂花急的团团转,跑上来帮忙却是越帮越忙,司机小刘站着没动,老门房一把年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容易乔念娇松开顾葭的脖子,谁知却转攻顾葭的肚子,把顾葭衣服扯的乱七八糟,不一会儿就露出大片白皙莹润的皮肤,对着那一条突兀的蜈蚣似的疤痕就开始抓!
“啊!妈!不要这样……我没有了!没有了!”
顾葭生怕弄伤乔念娇,动作束手束脚,乔念娇醉后力气极大,硬是生生把顾葭的疤痕抠出血印子才突然像是被雷击中般呆住,扑在顾葭的怀里,将顾葭搂的腰都要断掉,急切的询问顾葭:“小葭,你疼不疼?小葭,妈妈一点儿也不脏,你亲亲妈妈吧,妈妈给你吃糖。”
顾葭鼻头一酸,笑着亲了一下乔女士的脸颊,然后拍着乔女士的后背,说:“妈,我长大了,我不爱吃糖了。”
“你爱的,你吃嘛。”乔念娇开始到处找糖果,结果自然是找不到。
顾葭趁机将乔念娇哄进了屋里,直接送到楼上休息,衣服等等什么都没有脱,亲自给乔念娇打水洗脸,又擦了擦脚后就关门出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桂花无疑是一个称职的下人,她担忧的望着孤零零的顾三少爷,在这个时候决不去打搅他,可谁知道这个屋子里今天还有一个傻子在,这傻子高高大大的杵在那里还不够,偏偏要坐到顾葭身边去吃面条,一边吃一边盯着三少爷看,怎么着怎么像是把顾三少爷当‘下酒菜’。
“喂!傻子!你给我过来。”桂花小声的去拽傻子的衣裳。
傻子不动如山,把碗放下后,干脆蹲到顾葭面前,仰望顾葭失魂落魄的脸。
此刻的顾葭疲惫至极,好像突然被什么枷锁扣住,一生都摆脱不掉,顾葭被个傻子好奇的看着,傻子还笑嘻嘻的对着他笑,顾葭突然眼眶都红了,但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一把推开傻子的脸,一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语般说:“怎么都喜欢蹲着看人,吓我一跳。”
顾葭说完,把捂着眼睛的手拿开,一双漂亮的眼睛便又恢复生机般闪闪发亮起来,颓势收的令人咋舌,微笑着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给了傻子一张纸:“快把你嘴巴擦一擦,刚给你换的衣裳,我可只这一件能给你穿,弄脏了今晚就睡沙发吧。”
桂花见顾葭又好了,立即兴高采烈的凑过去,也是不提刚才的事情,对着顾葭抱怨道:“我的三爷,你难不成还想让这傻子睡四少爷的房间不成?”
顾葭这里的小公馆统共也只有三间卧房,一间最大的给了乔念娇,两间相对开门的卧室分别是顾葭和顾无忌的。
顾葭摇头:“怎么可能?”他一脸‘你怎么会这么想’的看着桂花,还红彤彤的眼睛看谁都盛满着他不自知的‘我见犹怜’,“对了,他是听得懂我们说话的,一直傻子傻子的叫,怕是不好,到时候他家里人找上来听到了,更是不妥,得给他取个名字。”
桂花这丫头特别配合,生怕顾葭又沉默起来,那样子真是教她难过,桂花平时的伶牙俐齿,在顾葭伤心的时候全成了摆设,只能尴尬的待在一旁等顾葭自己好,不过若是四少爷在,四少爷总有办法让顾葭高兴的,桂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很会对三少爷撒娇的顾无忌:“这好办,我看这傻子吃面跟喝水一样,张着个大嘴两三下就没了,就叫大嘴吧。”
“哈哈,这是什么名字?根本和他不配。”
“我这哪里配不上他?”桂花插科打诨的皱了皱鼻子,“总比什么‘饭桶’‘深渊巨口’‘饿死鬼’强一百倍!”
顾葭伸手就去扯桂花的大辫子,说:“尽胡诌,要我来,该给他取个斯斯文文的名字,唔……对了,还记得前几日说书先生给我们读的书吗?那故事里的主人公给他捡到的朋友取名星期五,他也正是星期五被我发现的,何不也这样叫他?”这真真是个巧合,太巧了,以至于顾三少爷感觉这是一种缘分。
“三少爷,那《绝岛漂流记》里的星期五是个野人!还不如我的‘大嘴’斯文哩。”桂花捂着嘴笑。
顾葭没想到这一层,羞窘的看了一眼那傻子,干咳了一声,说:“咳,这有什么?想来他也不会介意。就这样定了!”话说到这里,小公馆里的人又和和睦睦亲亲热热,将方才一场闹剧彻底掩盖过去。
就连刚被命名为‘星期五’的年轻俊美的不像傻子的傻子也跟着拍手叫好,惹得顾葭颇有些欺负人的罪恶感,弥补般拿起傻子一直拽在手心的纸亲自给星期五擦嘴巴:“真是造孽,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傻成这副德性的。”
星期五只晓得看着顾葭傻笑,被擦嘴巴还滋着一口大白牙,在偏暗的光线下,深渊一样的黑瞳倒映着顾葭认认真真给他擦嘴的温柔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绝岛漂流记》就是《鲁宾逊漂流记》,最早的翻译版本就翻成这个名。不过这个我也是在网上查的,错了的话和我说哈QAQ
第7章 007
“三少爷为什么总不不乐意给四少爷打电话呢?”
黑胖的小丫头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收拾雕花玻璃茶几上星期五留下的碗筷。
“你说,三少爷捡你回来又干什么呢?明儿等太太醒了,估计又是一场闹,你明天躲着点儿太太啊。”
桂花端起碗,袖子挽在手肘上,露出和手背截然不同的颜色,肤色的分界线过于明显,但桂花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转头看了一眼星期五,忽然又笑着说:“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什么都不懂的星期五见桂花站起来,就也从沙发起来准备上楼。
桂花连忙拦住这个人,一脸无奈:“你给我过来!不是说了吗?今天你睡马爷爷的屋子,不许上楼!跟我过来。”
桂花一脚轻轻踹了踹星期五的脚跟,催促着。
星期五脸上没有笑意时,总是充满使人畏惧的冷意,似乎惯常以上位者的姿态俯视众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桂花被这样看了一眼,本能的寒毛直竖,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她怀疑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个傻子,或许是某个江洋大盗,盗到他们一穷二白的小公馆来了!
这江洋大盗伪装的好,骗了三少爷,可他也不看看三少爷纵然是穷的叮当响,也是个谁都不敢动的人物!他难道不知道天津有名有姓的大人物都和三少爷交好?就算不知道,也该明白顾家的四少爷和咱们顾三少爷感情非同一般,谁要惹三少爷不快,无忌少爷第二天就能杀到对方家里去,然后让对方家长按着不孝子的脑袋给咱们三少爷赔罪!
这里是有典故的,那时候桂花刚跟着顾葭没两天,正是战战兢兢又对瞧着孤高清贵的顾葭充满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憧憬,并不晓得这位皮囊被雕琢的过分仔细的青年只是一个普通文盲加败家子,还以为自己跟了多了不得的天仙。
某日桂花一如既往跟着她心中的顾天仙出门蹿大街,一路蹿进了碧春楼里准备吃吃点心喝喝茶顺便听一听其他人的大八卦,桂花对于顾天仙爱八卦这件事也毫不鄙夷,八卦怎么了?现在大家找点儿乐子多不容易啊,她的三少爷成日不是看电影就是逛大街,多无聊,这里打发时间也正正好。
还有更加正好的,那隔壁一桌的学生正在唇枪舌战说起当年朝廷割地赔款的事,骂起签合约的大人那是一个比一个牛气,这骂来骂去就有人激动的大打出手,你一拳我一脚把顾葭这一桌子的小点心掀了个天女散花,顺带把无辜的顾葭右脚踩的结结实实。
顾葭不爱惹事,自认倒霉,踩到顾葭的周成美先是道歉,后又认出顾葭是顾无忌的哥哥,顿时又变了脸色,冷哼一声,说‘我道是谁,原来是和英国人走生意的顾家少爷’‘我们这里卖国贼与狗不得入内!’
桂花当时吓的要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的三少爷却仿佛镇定自若,站起来亲昵的拍了拍对方的胸膛,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脚:【医药费我会让下人给你家寄过去。】
认为所有和洋人交好的中国人都是被恶魔腐蚀了心灵的周成美脸涨得通红,坚决道:【呵,我一分钱都不会付!】
结果后来吧,四少爷一个电话就让周家全家上门道歉并补偿医药费,而那时无忌少爷正给三少爷揉脚呢,周家全家出动也得等无忌少爷给三少爷揉好了脚才缓慢点头让等了大半天的周家人进来说话,周家更是半分怨言也不敢说出口,当真是给三少爷找足了面子。
在桂花心里头,无忌少爷就和戏文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孙悟空一样厉害。
桂花被自己的回忆弄的激动又感慨,但一想起三少爷说这人曾从狗嘴夺食,就又只剩下迷惑了,再怎么尽职的贼偷也不会为了偷东西伪装成这样子吧?
一切疑惑都堆积在桂花脑袋里,没有解决的办法,桂花也不打算解决,反正有无忌少爷在,三少爷这里总吃不了亏就是了。
“反正我可警告你,不要让我发现你欺负三少爷,不然有你好受的!”桂花嘴里说着警告,观察了星期五半天,也没有从星期五的眼睛里发现半点心虚,她终于满意的承认自己是有点疑神疑鬼,可这不是没办法嘛,这小公馆一大家子,太太是个拎不清的,顾葭又万事不管只管花钱,如今连司机的工钱都要开不起,她不操心谁操心?
桂花洗碗的时候发现星期五还站在门口傻乎乎的,便笑着又说:“你果真是个傻子,你现在出门右拐,旁边的小房间就是马爷爷的屋子,他跟小刘一块儿睡去了,你自行去便是,何况又是洗过澡的。”
说罢,桂花又叹了口气,说:“明天三少爷就给你找家人去,三少爷认识不少报社的朋友,还一起来家里赏过花哩,都是些大学生,还有留洋回来的,说一口纯正的外国话,三少爷根本听不懂还喜欢听他们讲,哈哈……”
或许是今日太太的疯举吓到桂花了,胖黑的小丫头仗着旁边的人是个傻子,话说了很多,也不管星期五听不听得懂,只是一味的说,唠叨的像个小老太太。
“哎,好了,我先带你过去睡觉,等会儿还要给少爷拿祛疤膏,那可是三少爷自己调配的药膏,药效特别好,比市面上的都好!”
星期五沉默的跟着桂花走,待被桂花丢在一个堆满了杂物的小平房后,没两秒便又跟了出去,无声无息的完全没有让桂花发现。
容貌斯文俊气的仿佛杂志模特的星期五一声不吭的看着桂花去翻找小铁盒子,随后又哒哒哒的跑上楼,到浴室的门口敲门小声说话:“三少爷,您的药膏。”
二楼没有开灯,昏黑一片,只一楼开了一盏小台灯——为了节约用电。
星期五身处走廊尽头楼梯口的黑暗之地,不远处的浴室门忽然打开一道不大的缝,随着一道暖光斜出,将黑暗劈成两半,随之伸出的还有一只湿漉漉的手,那手皮肤都仿佛透明着在发光,轻轻拿走丫头手上的膏药后便迅速收回去,门更是‘咔哒’一声重新上了锁。
星期五走上前和回头的桂花撞面,桂花‘啊’的一声大叫,惹的浴室里的顾葭刚坐回浴缸里又要爬起来看到底怎么了。
顾葭心里慌,一边问着‘桂花发生什么了’一边脚下也就没有注意,脚跟一滑,便‘咚’一下子屁股着地!
“啊!”
顾葭摔的四仰八叉,几乎听见了骨头碎掉的声音!他半天爬不起来,外面的桂花则根本没事儿,反而担心起他来:“三少爷?三少爷你咋啦?”
顾葭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说自己好像把尾巴骨摔碎了,现在正像条咸鱼躺在地上吧?
更何况桂花一个女孩子家家,也不能进来帮他,他连浴巾都没有裹,双腿大剌剌的敞开正对门口,谁要是进来,那他真是连地缝都找不着钻的。
“没事,我没事。”顾三公子强忍疼痛的回答,“你快去休息,我这里没事。”
可谁知道话音刚落,那被反锁的金色门把就被人转动了两下——这当然是打不开的——随后突然转的更厉害起来,最后‘嘭’的直接把门把拉出门板!
顾葭在那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桂花何时背着自己去学习了这等力大无穷的本事,手就开始慌忙动作,一会儿捂住脸,一会儿捂住下半身。
可脸比不上下边儿,顾葭最终坚定的护住自己小腹上那道疤和男性特征不让人瞧,羞耻的血都要滴出来的脸侧到一边儿,睫毛不停的颤动,死抿住嘴唇心跳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