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重点是把媳妇拐回来。”
大光球不由分说地把二零八八丢进了时光隧道。
二零八八语气茫然的最后一句话被淹没在了时空隧道中。
“我的任务不是辅佐宿主吗?为什么要拐媳妇?”
第11章
对了自己胃口的“货物”到了手,倒也不急于一时,馆主挥挥手让小厮满上酒水,小厮便退了下去。馆主将蜂蜜水递给小孩,看着小孩像只小猫似的细细地尝着,微微笑着捏了一把小孩的脸蛋,然后开口。
“那么大家对十天之后的‘留风宴’还有什么说法吗?”
座下静了一瞬,然后一个长得极为高大的光头壮汉,放下膝头纤弱的美少年,站起来拱手道:“馆主,那龙宇毕竟是……若是被前来的客人见到了,该如何?”
“呵,不必担心。”馆主笑了笑,微微挑起的眸子带着丝丝嘲讽,“‘留风宴’都参加了,谁还敢往外说?”
况且,谁又能一口咬定那就是龙宇呢,或许这世上真有一个人,与毫不相关的另一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也未可知呢?
明明是极为引人遐想的声音,却平白让人心头一寒。
座下寂静许久,壮汉咧开嘴露出一个有些可怖的笑容,冲着馆主再次拱手。
“原来如此,不愧是馆主。考虑得果真周全。”
说完就坐下,一把捞起了地上乖顺的少年,粗糙宽大如同蒲扇一般的巨掌伸进了少年的衣服,黝黑与雪白强烈的对比,让许多人呼吸急促了起来。
馆主玉白的手穿过黑发,歪着头看着座下姿态各异的众人,再次问道:“还有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无人响应,先前那名少年眼神已经带了水意,双腮粉红。
美人榻上的孩童已经喝完了蜂蜜水,小手揉着眼睛,看上去困极了。
馆主轻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便散了吧。”说完慢慢直起了身子。
他的领口微微敞开,滑软的衣领顺着圆润的肩头就要一滑而下,被一只手轻轻按住。
素白、乌黑、殷红。对比强烈的色彩撞入眼帘,激得人几乎要双目赤红。
只是说来也怪,这馆主的容貌风姿胜过这些小倌数倍,却无一人眼中有绮念。
得了馆主的话,座下的人纷纷起身告辞,十八走得飞快,风带起怀中顽童的薄衫,隐约看得见一片青紫,在顽童雪白的肌肤上分外扎眼。
看见大家都走了,坐在美人榻上的孩子也摇摇晃晃地挥着两条小短腿爬了下去,东倒西歪地冲着馆主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准备磕磕绊绊地出去。
“等等。”
馆主喊住小童,指尖抚过他的脸颊,不同于之前逗弄孩童似的亲昵,反而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就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吃了我的蜜,就像这样走吗?”
磁性的声线仿佛贴着耳畔低语,让人想起容颜绝美的狐妖,它也是这样漫不经心地看着猎物一步步走进它的陷阱,引人沉沦。
只是这对象若是个少年或是成年男子,画面倒是旖旎,奈何对象是个懵懂小童,被这样一抚,竟然“咯咯”地笑出了声。
馆主一愣,有些无奈地笑了,摇摇头道:“算了,你回去吧。”
得了命令的孩子不明所以地咬了咬手指,然后困地跌跌拌拌地走了出去。
“馆主,是否要属下将他送回房间?”小童刚刚踏出房门,在馆主面前就出现了一人,正是那黑袍男子。
馆主摇摇头,对上黑袍男子诧异的目光,混不在意地道:“不过是个寻常的孩子。”顿了一下,迎着男子依旧困惑的目光又补充道:“那孩子年龄还不到六岁。”
不到六岁,还不到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
不到六岁,还应该是能够肆意撒娇的时候。
馆主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目有些放空,黑袍人就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是一座雕塑。过了一会,馆主回过神来,挥手道:“去问问今晚的管事是谁,把不到六岁的孩子就放了进来,罚他三个月的月钱吧。”
黑袍男子微微低头应“是”,转瞬间房内空无一人。
馆主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知在想些什么。
末了幽幽一声,像是感慨,又像是叹息。
“六岁啊……”
***
那孩童出了房门,一路跌跌撞撞,仿佛下一秒就要睡在走廊上,一路以极让人揪心的姿势走着,到了走廊拐角的阴影处,步子突然一变,原本眯起的眼睛睁开,哪里有半分困倦。
他从站立在阴影处的巨大花瓶后面掏了掏,抱出了一个孩子,长相与他有九分相似,孩童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了些粉末往脸上粗暴地抹了几下,露出的脸赫然是洛书。
早在入场之前,洛书便点了那四岁的孩子睡穴,来了个偷梁换柱。
左右看看,无人。洛书把手中的药瓶上下抛了抛,最终还是放进了怀里。这易容的药粉他也不多了,只后悔在崖底没有多配制上两瓶,现在还是找块步蒙个脸算了。
奈何洛书还真没料到自己会有用布蒙脸的一天,他手头只有成衣,在空间里挑挑拣拣,看这件衣服好看,看那件衣服舒服,怎么也找不到舍得撕的衣服。无奈环视一周,看见了身后做装饰用的广口大花瓶,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自己曾看过的某部小说的情节。
洛书:哎嘿~
看看小娃娃身上的腰牌,洛书轻松背起他,把他放回了自己房间的床上。小孩子记性差,又被馆主单独留下过,估计也没人敢提今晚上的事。收拾完了这边,洛书顺着走廊打算摸向十八所在的房间。
十八是个阉人,没有那活儿,便是用各种工具,而阉人因为幼年的经历多数心理扭曲,特别是地位底下那一部分,因为自己地位卑微,常年受压迫,往往会把发泄的欲望洒在比自己年龄小,更加幼小孱弱的对象身上,狠狠折磨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洛书所感,十八就是这样的人。
不说他掐小少爷脖子留下的红痕,单说那孩子身上的青紫,就令人感到触目惊心。若是今晚那孩子落到是十八手里,恐怕活不到明天早上。
只是这十八到底在哪一间?虽说以他的功力,哪怕一扇扇地开门查看里面的人大概也不会发现,但是这样到底是太招摇了,也太浪费时间。
洛书像模像样地用小手摩挲着下巴,突然身子一顿,一股熟悉的剧痛从全身各处传来,眨眼间冷汗就湿了亵衣。
擦!时间又提前了!
肌肉骨骼、四经八脉被一寸寸压缩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洛书难得的爆了粗口。左右听着有什么空房间能让他躲一躲,奈何空房间没找到,还听见了远远传来的脚步声。
偏偏是在这时候!
疼痛越来越剧烈,内力在全身各处游走,不断修复着骨骼肌肉,又将它们揉碎重塑。洛书的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必须马上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
洛书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咬牙进了旁边的一扇门。
然后一抬头就和十八来了个眼对眼。
……
十八受了惊,惊惧发泄出来便要变为火将少年吞噬。
然而十八正欲下手,那门无风自开,竟是进来了一个妖怪!
十·八大惊失色,也顾不上少年,连忙后退,随手拿过身边的物件扔出去,但那妖怪向他扔出不知什么东西,速度极快,他竟然躲避不迭,感觉额头一痛,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还在想着那妖怪的样子。身材矮小,头却和身子一样长,头大得可怕,上端平平,两耳招风,一双眼睛缩在皮肤里面,就像是……
就像是一小孩在脑袋上套了个花瓶。
草。
第12章
在南风馆里的屋子,门口都有一面屏风,免得推门有惊喜。所以洛书才推开了门,因为他可以保证自己不被里面办事的人发现,却没想到遇上十八这个奇葩,差点让他看了一出活春宫。
啊,也不能这么说。
洛书看着地上晕过去的少年叹了口气。
他要是来得再晚一点,这活春宫就变成死春宫了。
洛书把少年轻轻放到床上,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些伤药。做这一行的,身上常年有伤,伤药的品质倒也不错,洛书倒是不用担心。只是这十八……
眼前一黑,洛书连忙扶住床头柱,疼痛越发剧烈,简直要把他击垮。
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洛书微微踉跄地走到十八面前,弯腰把自己扔过去的银子放起来,接着抓着十八的领子把他提起来,狠狠甩了两个巴掌。
十八迷迷糊糊才一睁眼,还未看清提着他人的面孔,就撞入了一片星海。
……
痛。
实在是太痛了。
练九生神功体型发生变化,其实就是身体的生长。大量的细胞死亡,更多的细胞重生,每一次体型的变化,都是一次重生,也是一次对根骨的优化。代价就是令人崩溃的疼痛。
处在生长发育期的孩子,有时会有“生长痛”,生长痛是指发生在膝关节周围,或小腿前侧的疼痛,原因是长骨生长速度过快,与局部肌肉筋腱的生长发育不协调。
身体按部就班地生长尚且会疼痛,更何况是像洛书这样的逆生长,和吃了金坷垃似的加速生长。
最要命的是每次的体型转换时间都不固定,练到越高的层次,体型转换速度就会越快,疼痛就会越剧烈。系统曾说有不计其数的人在进阶的时候活活痛死。
往常进阶都有系统在他身边陪着他,帮他警戒四周,及时帮他补充能量,在他撑不住的时候帮他打气,可是这次进阶只有他自己。
洛书抹了一把痛出的生理性眼泪,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微微颤抖,在察觉到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洛书将口中咬着的匕首从刀鞘中抽出,狠狠地扎到了大腿上。不一会鲜血就浸透了衣衫。
***
二零八八看到前面有一个趴在地上的老婆婆,走上前准备把她扶起来,心口突然抽动似的剧痛。他捂住胸口,又有了内核过热的感觉。
是洛书?
疼痛绵延不绝,但除了最初的剧痛,后面的不适倒是可以忽略了。二零八八望向了远方,默默计算了一下自己的脚程。
“哎呀,小兄弟,你怎么了?”
“你没事吧?”
“要不要来我家看看,我女儿歧黄之术可是一把好手。”
看见这个俊美到不似凡人的俊小伙捂住了心口,虽然面上表情没有变化,周围围着的男男女女都还是都有些担心地招呼着。这小伙子长得好、心地好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却是他们家里有那么一个或几个待字闺中的女儿。
特别是有会医术的女儿的那一家,哪个父母舍得让黄花大闺女和外男亲密接触,这么说简直就是明示了。
可惜二零八八完全没有接收到那位大婶热情的脑电波。
“无事。”二零八八不为所动地摇摇头,准备上前把老婆婆扶起来。
“哎,小伙子,不用管她。”大婶连忙拉住了二零八八,几个叔叔婶婶辈的跟着上来解释。
“十几年前李阿婆带着她家的小子出去,结果李家小子转头就不见了。”
“他们一家找了好几圈,没日没夜地找,还是没找到。”
“过了约么两三个月吧,李家媳妇也绝了望了,一头扎进村后面的那条河里。”
“李家媳妇生小子的时候伤了身子,李家一家子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