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就被贺沉整个拉进怀里。
贺沉微哂，有些恼羞成怒的把季白的眼睛遮住。
咬了咬牙，板着脸沉声道：“不许笑。”顿了顿，又松开遮住季白眼睛的手，贺沉微微垂了眸，哑声说：“跟我讲讲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前世季白变成植物人的那十年，他陷入了极度的疯魔和绝望当中，几乎屏蔽了身边所有一切。
要是他早知道那只猫就是他的季白。
要是他早知道，
贺沉有些不甘又有些狼狈的想，那他肯定要狠狠地捏一下他的耳朵，狠狠地。
吸了口气，贺沉揉了揉季白的头发，轻轻笑了笑。
要是真的能早知道…他一定会对它好一点，再好一点。
才不会这样白白的错过那十年。
两个人几乎心意相通，看着贺沉的表情，季白便瞬间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连忙开口道：“哥，我变成流浪猫的时候，你对我很好的。”
“那时候刚出车祸，醒过来就发现我变成一只猫，我可害怕了。”季白冲着贺沉笑了笑。
“走啊走的，抬起头就看到你了。”
“没想到你会把我捡回家，没想到你会替我洗澡，没想到你会留下我。”
“一开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季白偷偷看了一眼贺沉的表情，“我不知道你是福利院里的那个哥哥，第一次看到你去医院的时候，我当时只是想，啊…转学生对同学可真好。”
“再后来，看到你…”季白咳了一声，耳廓微红，小声道：“看到你亲我。”
贺沉太阳穴处的青筋微微一跳。
季白有些无辜的看了他一眼，“我当时也挺震惊的…还从桌子上掉下去了。”
贺沉深吸了口气。
他记得。
那天是他刚刚捡到那只猫没多久，让阿姨买来了猫粮罐头之类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他准备出发去医院看季白，却没想到看起来很乖的猫，那天却像着了魔似的，抓着他的裤腿不肯松手。
当时过来送猫粮罐头的阿姨还说，这猫通人性，黏人。
也是鬼使神差般的，他弯了腰把猫抱起来，带着它一起去了医院。
他在医院里陪着季白，猫就蹲在桌上看着。
后来他刚刚忍不住低头在季白额头上亲了一下，就听到那只猫扑通一声掉在地板上的闷响。
当时没多想，现如今回忆起来…
望着怀里还在冲着他无辜眨眼的季白，贺沉恼羞成怒，忍无可忍，直接将人按在沙发上狠狠地亲了个够。
直到季白一张脸烧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才板着脸将人松开。
揉了揉季白被自己亲吻的发红的嘴唇，贺沉定了定心神。
眸色闪了闪，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轻声问：“那你当时看着我…那么对你，是什么感觉？”
贺沉想问季白，那时候害怕吗，厌恶吗，恶心吗？
会不会觉得他疯了…会不会无法接受。
季白先是一愣，望着贺沉那双漆黑的眸子，捕捉到其中闪说的那一丝丝不自然和紧张，季白的一颗心咳止不住的软了下来。
他明白贺沉的意思。
“我挺吃惊，也挺好奇的…”季白咳了一声，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昧着良心跟贺沉描述自己那时候的感觉，“我以前没接触过，不知道两个男人可以互相喜欢。”
“哥，你长得特别好看，真的，特别特别好看。”
“所以我那时候就在想…”季白耳廓红了，“在想如果是你亲我的话，到底是你占便宜，还是我占便宜。”
“毕竟…”季白越说越不好意思，却又害怕自己表述的不够直接，贺沉会多想，连忙道：“毕竟那时候躺在床上，又瘦又不好看。”
“我真的没觉得有什么，真的。”
“反而后来喜欢上你之后，觉得特别心疼。”季白抿了抿嘴唇抬起头来望向贺沉，冲着他笑了笑，“等着一个不可能醒过来的人十年的感觉，一定特别不好受吧？”
贺沉眸光灼灼，正准备说话，季白又紧接着补充道：“所以后来我特别喜欢跟着你一起去医院。”
“在旁边看着你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醒过来了，我就主动亲亲你。”
贺沉：“……”
老实说，他心里那股尴尬劲儿已经过去的差不多了。
如果季白不这么翻来覆去提的话…
咳了一声，贺沉有些狼狈。
可脑海中一边脑补季白变成一只猫蹲在旁边看自己的样子，他又忍不住觉得胸中有一团火顺着身体烧起来。
现在回忆起来，前世的那只猫确实很不一样。
喜欢喝牛奶，喜欢睡床，不喜欢吃猫粮，爱撒娇。
有时候还会把直接把他的手当成玩具。
贺沉吸了口气。咬了咬牙望向季白，微笑。
“宝贝儿，我还记得前世你变的那只猫，特别喜欢舔我的手。”
季白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他那时候是喜欢舔贺沉的手吗？
他那是在咬啊啊啊啊！
他那是在长牙啊啊啊！！
而且贺沉的手好看…
季白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贺沉手上，贺沉皮肤白皙，一双手骨节分明，干净修长，跟贺沉这个人本身一样，透着一股禁欲又冷淡的味道。
猫的身体里是人类的灵魂，季白自然不可能跟其他猫一样抱着沙发桌子腿瞎啃。
于是控制不住的就喜欢缠着贺沉。
这双手…
季白咳了一声，舔了舔嘴唇没说话。
显然，贺沉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眸色一瞬间就变暗了，轻声问：“你真的不介意前世，我在你昏迷的时候那么亲你吗？”
季白连忙点头。
贺沉眸色又变深了几分，微笑。
修长的手指划过季白的嘴唇，贺沉哑声诱哄道：“宝贝儿，舔一下。”
“像前世那样。”
“舔一下我就相信你。”
第36章 模拟考
贺沉的手划过季白脸颊时候的触感，就像电流。
季白的脸蹭地一下就烧起来, 红的滴血。
再怎么说也是重生过一回的人, 虽然知道贺沉是故意在逗他，仍然避免不了的心跳加速。
季白有些为难的看着贺沉不说话。
贺沉仍然垂眸看他, 丝毫没有放过季白的意思, 声音低低缓缓的，“怎么了，小朋友？”
“不愿意？”
季白连忙摇头, 可目光落到贺沉的手上，又窘迫的不像话。
前世他是喜欢咬贺沉的手，可那时候他是猫啊啊啊！
脑海中浮现出前世自己以为变不回来了, 抱着贺沉撒泼打滚的样子，季白咳了咳, 捂住脸, 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一声。
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贺沉。
季白觉得贺沉的呼吸都像是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脖颈里，痒痒的，连带着指尖都觉得微微发麻。
季白耳廓发红, 迎上贺沉的视线, 他咳了一声，然后飞快抬头。
在贺沉指尖上亲了一下。
一触即分。
贺沉：“……”
他真的只是想逗逗季白。
却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乖顺…感受着指尖上传来那一瞬间柔软的触感，贺沉咳了一声。
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狼狈的在季白头上揉了一把，飞快站起身来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
看着贺沉的一系列动作，季白先是一愣。
然后反应过来，忍不住偷笑出声。
贺沉洗完脸出来, 头发沾了水，湿漉漉的，望着季白脸上明显的笑意，贺沉磨了磨牙齿。
弯腰，直接将人从沙发上抱起来，眼神危险：“宝贝儿，你还笑我？”
季白瞬间噤声，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贺沉轻哼了一声，低下头，凉凉的还带着水汽的头发蹭过季白的脸颊，在距离季白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停下。
“等你长大了的…”
“等你长大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直接把季白抱起来扔在床上，贺沉关了灯，沉着脸说：“睡觉！”
季白咳了一声，老老实实闭眼。
今天一整天情绪起起伏伏，再加上的确是累了，贺沉也没有再闹他的意思，季白闭着眼睛，嗅着身旁贺沉的气息，很快就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季白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身边的床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