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煦没再继续说话,而是伸手碰他的脸,揉他的耳垂,再捏下巴,最后掌心扣在了喉咙上,轻轻压着他的喉结,感受他吞咽时那枚骨节的滑动。
他眼睫低垂,目光落在谢时冶的脖子上:“人的耳朵和脖子是外露的部位中最为敏感的,只需要稍微碰几下,就能给出镜头想要的东西。”
说罢,他粗粝的指腹只在谢时冶耳垂后用了些许力道,酥麻一碾,谢时冶整张脸就红透了,指腹留下的感觉如此鲜明,紧接着,他耳后的皮肤就被嘴唇叼住了。
舌面的湿润覆盖住了刚才那抹触感,形成强烈的对比冲击,鼻息热乎乎地烘着他的耳垂,傅煦就着那几枚女人留下的口红印,反复蹂躏着那几寸皮肤。
辗转往下,解开扣子,拉开衣带,掌心贴住了因为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的胸口,傅煦松开了谢时冶:“慢点吸气。”
谢时冶微恼地瞪他一眼,闭上眼睛,咬住嘴唇,用鼻子深呼吸。
傅煦伸手揉开了他的下唇,不让他继续用牙齿折磨那点**:“别咬,再咬就肿了。”
谢时冶抓着傅煦的手腕,将人推开,双眸水润:“别招我了,这里是片场,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他快速地将自己的衣服绑好带子,傅煦现在倒像个绅士一般往后退,双手摊开:“我只是帮个小忙。”
谢时冶倒情愿他别帮这个忙,他真怕什么时候就有人路过,看见这些。傅煦像是瞧出他的害怕:“放心,这个角落不会有人过来,老师有让人守着。”
老师?谢时冶将眼瞪得溜圆:“钟导叫你来帮我入戏?”
傅煦没有否认,谢时冶都快被这个大导演吓死了,年纪都一大把了,为了拍戏好搞这套,简直老不羞。
虽然谢时冶心里把人腹诽个半死,但不得不说,这套确实相当有用,谢时冶将傅煦对他所做的事情,完美地在文瑶身上施展开来,又因为刚刚确实被撩出了火,那点火在镜头面前恰到好处地添了几分春意。
钟昌明很满意,就算这时傅煦站在他旁边,跟他一起看镜头,也不伸手赶人了,还同他说:“看来让你去安慰一下小谢确实有用,果然还是男朋友的话肯听。小情侣之间拍戏就不要瞎吃醋,你看,你不吃醋了,小谢不就放得开了吗。”
钟导很满意,觉得他的决策太英明了,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个逆徒打着他的招牌,对自己的小男朋友做了什么。
以至于现在谢时冶都以一个重新的目光,去看待钟大导演了。
钟昌明不知道傅煦对谢时冶做了什么,文瑶却察觉到了,她手指颤抖地点着谢时冶脖子上那些淡了许多的口红,金兰上身:“相公,你和你的师弟背着我做了什么!”
谢时冶抬手捂住脖子,尴尬道:“别闹。”
文瑶翻了个白眼:“谁闹了,老娘刚刚在上面留了那么大块的口红,现在就剩下一点,是不是被你男人啃掉了。你们玩得可真嗨,现在流行把狗骗到床上杀了吗?”
谢时冶被她逗笑了:“都叫你少上点网,学的都是些什么话?哪有把自己比作狗的。”
文瑶白眼翻上去就下不来了:“少来,我不过就是个工具人罢了,你们一会在镜头面前收敛点啊,我才是三人行里的重点。”
重点文瑶在跟两位美男子同时躺在床上的时候,偷偷就着自己的腿和另两位的腿拍了个暧昧又不露骨的照片,发给了刘艺年,还发了一段文字。
文瑶: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不到两分钟,刘艺年就回复了一个符号:?
文瑶作完大死就把手机递给助理,然后冲谢时冶和傅煦张开了自己饱含母爱的双臂,大声道:“来吧!不要因为我是个娇花就怜惜我,我可以,哥哥可以,妹妹也可以!”
钟昌明从监视器后面探出个脑袋:“文瑶,你不可以,你给我收敛点,你是矛盾挣扎的金兰,别给我一副快活嫖客的模样。”
文瑶把脑袋靠到了谢时冶怀里,脚搭在傅煦的膝盖上,一副山阴公主与她的男宠们做派:“导演,你放心,我一会肯定会好好拍的,绝对不故意NG。”
傅煦笑眯眯地握住了文瑶的脚踝:“是吗?”
文瑶就跟小鸡似的把脚从傅煦膝盖上缩了回来,人也正正经经地坐直了,再不四仰八叉地靠着谢时冶,就跟个小学生一样对傅老师讨好地笑着:“不敢不敢,傅老师,我一定好好拍。”
三人行的画面虽然不多,但要拍得唯美还是很难,每个人的表情与神情都要精准到位。
比如此时,文瑶紧紧抱着傅煦的时候,谢时冶要从后方拥上来,吻着文瑶的背脊,两个男人的双腿太长,不可避免地搭在一起。
腿与腿的磨蹭,身与身的紧贴。
文瑶后仰身子时,手指扶住了谢时冶的大腿,傅煦俯身上来,握住了她的手,同时也一起压在了谢时冶的大腿上,两个人的手在谢时冶腿根放肆地揉压着,逼得谢时冶身子僵硬。
谢时冶搂住文瑶的腰身时,手背也被傅煦结实的腰腹紧紧贴着,掌心是女人的柔软,手背是男人的坚硬,错乱感实在太强。
还有不时喷在身上的水珠,凉凉的一层下来,又被火热的身躯给蒸干,最后变成了潮热的粘腻。
迷乱间,两个男人不经意地对上了视线,就像有致命的吸引力般,他们的身体依然在女人身上紧贴着,目光却离不开彼此。
在镜头下不敢展现的禁忌,在那激乱的拍摄内容里,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几分,最后在女人的肩膀上,凑得极近的两张脸,颊与颊,鼻尖与鼻尖,一触即离,就像一场无意间的暧昧触碰。
那是镜头下的无声告白,用目光,触碰,身体,说着一句我爱你。
第84章
拍摄现场过分静,不少工作人员都看入了神,纷纷面红耳赤,觉得太过刺激。钟昌明也还算满意,镜头里的一女二男,肢体交缠。
白起风的邪肆勾引,金兰的意乱情迷,白长安的克制温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独属于自身的风情,在镜头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其他人也许看不出来,傅煦和谢时冶那点情难自禁实在太过隐晦,但在知情人眼里,就能明白地瞧出一两分。
许是真有爱意,反而将气氛里的缠绵与禁忌都烘高几分,完全超出钟昌明原本得预想,拍摄得相当圆满。
因为进度喜人,钟昌明在当晚就宣布他们提前杀青。所有工作人员都开心地鼓起掌,一阵狂喜过后,便是强烈的不舍。
拍摄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点多钟,制片在微信群里通知大家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下午四点集合,吃杀青饭。
文瑶一副被糟蹋成残花败柳的模样地靠坐在道具床上,眼神虚无地搂紧了身上的大浴袍,就差没抽一口事后烟。
钟昌明还要笑她:“怎么了小文瑶,拍之前不是还说你可以吗?”
文瑶嘴唇都被吻肿了,浑身上下痛得跟被打了一顿似的,要知道在镜头面前维持一个完美的姿势,有多为难演员身上的肌肉,费多少体力。
她现在腰酸得不行,还被两个男人当夹心饼干地蹂躏。
文瑶有气无力地摆手:“我不行了,谁爱来谁来,本宫受不了了。”
谢时冶早已经没在现场,他和傅煦在他的保姆车上。
保姆车做足了防偷窥措施,静静停在了黑暗之中。
可如果有人离得那保姆车近了,就会感受到车身在轻轻地晃动。但不会有人有机会离这辆车近,阳阳和陈风正站在车的不远处,抽烟把风。
阳阳打了个哈欠,眼圈发红道:“好困啊,这个剧组总算跟完了,你们之后还有别的行程吗?”
陈风摇头,傅煦接下来的活动并不多,他能够休一个短期假,再去找女朋友。刚把打算一说,他就看见阳阳的眼圈更红了,陈风被吓到了,迟疑地问:“你……哭什么?”
直男陈风惊恐交加,这时便听同为直男的阳阳咬牙忍住了哭腔:“妈的,好羡慕哦,我也想要有假期,还想有女朋友。”
陈风:“……”
而车里导致阳阳没时间找女朋友的罪魁祸首,正抱着自己的男朋友。
谢时冶搂着傅煦的脖子,牢牢地压在他身上,急切地吻着对方的嘴唇,他肚子里烧了一把火,在刚才在镜头下,他差点就暴露了这股贪婪又露骨的渴望。
天知道傅煦脸颊贴在女人身上,却只注视着他时,眼神中的热烈与所展现出来的性感模样,跟压在他身上时太过相似。
他多想吻住他,又耗费了多少气力才忍住。如今总算得到了,他们嘴唇狠狠地碰在一块,谢时冶鼻腔里哼出了满足的声音。
傅煦同样想要他,这点在傅煦克制不住掐他腰臀的力道就能感受出来。热吻不知道进行了多久,他们总算分离开,模样比刚才在镜头面前糟糕多了。
那是男人之间粗暴亲热过后才有的野性,没有多少美感,只想着吞噬对方,只把彼此弄得一塌糊涂,咬出属于自己的痕迹。
他们之间虽然上头,却没有完全失去理性,不会在车上做到最后,要不然等在外面的陈风和阳阳怕是要疯。
谢时冶骑坐傅煦身上,咧着嘴一通傻笑,傅煦将他刚才意乱情迷间扯开的扣子,再一颗颗系上,问他:“笑什么?”
“没有,就是觉得……好高兴。我在接这部戏之前,从来没想过在结束以后,我能够得到你。”谢时冶结实地抱住了傅煦,黏人得紧,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傅煦饿身体里。
不止是谢时冶,傅煦也没想到接这部能让他多了一位小男朋友。谢时冶就着这个姿势,问傅煦之后要去哪里。
他自己肯定是要忙很长一段时间,连过年都不会消停。这是接下《出世》的代价,高良需要他大量地在公众面前曝光,恢复之前的热度。
高良已经帮他谈下了三档综艺特邀嘉宾,五个品牌广告,还有品牌相关的商演活动。
谢时冶想想都觉得头疼,他不舍地看着傅煦:“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没法见面了。”
傅煦静静地抱着他,跟安抚小孩一般,摸着他的背心:“之后我可能会待在C市。”
谢时冶惊讶问他:“你去那里干嘛?”
“我打算实地采景,看适不适合拍电影,还要多看几个地方,不一定在C市拍。”傅煦说。
谢时冶却眉眼弯弯道:“我家在C市。”
他是C市人,考去了异地电影学院,在那里出道,但谁都不知道,他家却安顿在C市。
每次放假的时候,谢时冶都会回到C市他买的房子里,却很少回家。
他跟家里关系实在不好,即便他成就已经摆在眼前,固执的父亲却依然冷言冷语,母亲总是让他别跟父亲顶嘴,久而久之,谢时冶就更不想回去了。
没谁愿意被这样一次次伤心。
即使如此,谢时冶还是将房子买在了C市,他喜欢这个他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喜欢这里的人和景,就像老话所说的那样,落叶归根,他的根在这里。
C市人对自己的故乡都充满了自豪感,谢时冶絮絮叨叨地夸着家乡的美景,还同傅煦列举了好几部有名电影都在C市的哪个景点拍摄。
等他啰嗦了一堆,这才想起来傅煦肯定比他要知道清楚,才选择在那里取景,他说那么多,有班门弄斧之嫌。
谢时冶闭嘴了,傅煦却哄他:“怎么不说了?”
“我说的你肯定都已经了解过了。”谢时冶不好意思道。
傅煦突然偷袭他,亲在他脸颊上:“我喜欢听你说,你很喜欢那里啊,说话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很可爱。”
谢时冶揉着自己脸颊,赧然道:“哪有夸男人可爱的,应该夸我英俊。”
“嗯,我男朋友真帅。”傅煦从善如流,搞得谢时冶更不好意思了,闹得他像个孩子一样,平日里傅煦就喜欢哄着他。
其实…… 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喜欢傅煦哄着他,纵着他的样子。
第二日杀青宴开在了钟昌明最喜欢的火锅店,包了场,坐了好多桌。主演们陪着导演兜圈敬酒,蒋胜还给工作人员们发红包。
敬酒间隙,谢时冶跟傅煦咬耳朵,问他现在像不像新人敬酒,傅煦好笑地望他一眼,反问:“那今晚能送入洞房吗?”
谢时冶被他调戏得猝不及防,一旁的文瑶听见了,跟着补充道:“我想报个名闹洞房。”
话音刚落,她的后脑勺被谢时冶轻轻拍了下:“老实点。”
文瑶快委屈死了,明明是这两个男人不老实,怎么被说的只有她?
文瑶气哼哼道:“好歹我演的是你妻子,一夜夫妻百日恩,如今你为一个野男人弃我不顾,我能怎么办呢,还不是要像个父亲一样把你原谅。”
嘴炮开得正嗨的文瑶肩膀被傅煦拍了一下,文瑶身子抖了抖,下意识认怂:“傅老师我错了。”
傅煦笑着摇头,按在她肩膀上的手竖起食指,指向她后方。
文瑶艰难地转头,看向后方。一个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出现了。
刘艺年穿着棒球服,背着个包,脸上还有跑步过后的潮红,年轻的脸上带着微笑,正被蒋胜拉着说话。
年轻人一边应付着长辈,眼睛却往这里看,重点落在了文瑶身上。
文瑶差点被吓死了,她双手捧住了傅老师的手,轻轻挪开:“我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傅煦却重新按在她肩膀上,故作真诚道:“真的吗,需要我让陈风拿药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