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渊：“活一辈子。”

　　【系统：……】

　　好有道理。

　　但我不听。

　　盛渊拍拍屁股起身，按照记忆走上回家的路，一路上在街边无所事事的不良少年就看见了不下四五次，不同的路段，同样的风景，让他想起了之前看过的系列电影，古惑仔。

　　当时风靡全国，甚至引起了一系列效应热潮。

　　估计在这个世界当不良少年，是个潮流。

　　等回到家，发现父母年轻时也是不良，盛渊犹如一滴清水滴入了墨汁，怀疑人生。

　　第二天选择去学校上学，学习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上课让他愉悦，然后到了教室才发现，上课根本听！不！见！

　　仿佛被生活左右开弓，狠狠扇了两耳光。

　　就你小子要上课！

　　系统像似清洁工，在他的脑子里洗刷。

　　【系统：怎么样？自不自由，是不是很爽，之后我们的任务会更爽，欺凌弱小，打群架，收保护费，挑衅其他帮派……】

　　什么缺德做什么，你的底线就是无极限。

　　盛渊也不搭话，任凭系统在脑子里喧嚣，他掏掏校服口袋又翻了翻书包，找出些零花钱。

　　【系统：对了，你还没给我起名字呢，赶紧来一个。】

　　“名字？”不良系统，名字应该都偏那些炸裂的。

　　盛渊询问对方的意见：“你想叫什么？”

　　【系统：名字我也没什么要求，毕竟平平淡淡才是真。】

　　“那你是姓平还是姓淡？”

　　【系统：姓真。】

　　盛渊眉梢一挑，“确定。”

　　【系统：当然了！】

　　“行，真缺德。”

　　【系统：喂！！！！】

　　盛渊：“逗你的，真上进。”

　　系统哑口无言。

　　盛渊：“怎么？”

　　【系统：还不如真缺德。】

　　盛渊：……

　　上进简直是对他不良系统的羞辱。

　　熬过一天，在晚自习前的一个半小时休息空挡，盛渊出了学校。

　　【系统：你出去干嘛？】

　　盛渊带着这个年纪男生独有的欠劲，“少管。”

　　语调上挑，就像是在逗人玩一样。

　　不良值和生命值获取的方式有些许不同，生命值只有在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后才能得到，但不良值不光如此，平时做些缺德事也能上涨。

　　就好比，他现在要是从草坪上踏过去，不良值就会增长。

　　与之相反，做出些不符合不良少年身份的事情，不良值就会减少，盛渊已经体会过了，今天听课时，不良值蹭蹭掉。

　　不良值为负时，每负一分就要抵消掉十生命值。

　　而此时盛渊的不良值还剩25，是他这一头五色毛和周遭人对他的不良印象给的。

　　学校周边各类店面都挺全的，盛渊随便挑了间理发店走了进去。

　　洗好头坐下，理发师嚼了两下嘴里的泡泡糖，熟练问道：“飞机头还是爆炸头？”

　　盛渊：“都不是。”

　　理发师从工作架上拿出推子，“光头啊。”

　　盛渊：“……染黑剪短，谢谢。”

　　理发师低头打量盛渊，“你……”

　　盛渊被盯的浑身不舒服。

　　“怎么了？”

　　“你有点有礼貌啊。”

　　盛渊：……

　　对方话里带着丝含蓄的鄙视。

　　盛渊从理发店出来，五色毛变成了一头清爽的短发，没了那头吸睛的头发，他的五官更加清晰，之前一眼看去都是颜色，现在视线重心落回到了他的脸上。

　　盛渊五官标志，浓眉大眼，整个人干净爽朗，发育健康身高一米八，除了那股欠劲外，充满朝气，仿佛春日的四月天。

　　因为失去了五色毛，盛渊的不良值从25掉到了15，系统痛心疾首，毕竟他的目标是带领盛渊成为最强不良少年。

　　但对方确实凭着整容式剪发，确实从一个非主流变成了利落的酷盖。

　　他往学校反方向走着，见盛渊不打算回学校，系统声音激动。

　　【系统：你打算逃晚自习？】

　　不良少年就要逃学！

　　“不是啊，我要去配眼镜。”

　　【系统：你配眼镜干什么？】

　　盛渊尾音轻扬：“你猜。”

　　【系统：装杯？】

　　盛渊笑出一口白牙：“看黑板。”

　　【系统：……】

　　不出所料，盛渊的不良值又降了，降到了5，学校周边的眼镜店价格平价，店内搞活动，盛渊配了近视镜后，抽奖抽了价值十块钱的塑料墨镜。

　　盛渊拿着配好的近视镜走到镜子前，系统瞧着镜子里的酷盖。

　　盛渊将近视镜戴上。

　　【系统：……】

　　那男的。

　　差距居然如此之大。

　　【系统：你戴眼镜丑了八个度。】

　　盛渊：“无所谓，哥内心丰富。”

　　对于皮囊，盛渊更在乎内心和灵魂的富足。

　　从店内出来，离晚自习上课也差不多了，盛渊往学校走打算回去上晚自习，任凭系统如何阻拦，也没有调头的意思。

　　路过一处巷口时，脏话混着殴打人体发出的闷响窜入他耳中。

　　盛渊寻声看去，巷内五六个流里流气的不良围成一堵人墙，正对瘫坐在地上头破血流的人拳打脚踢，后者没有反抗，手像没骨头一样垂落在地上，显然已经没了意识。

　　虽然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但盛渊还是认出了对方，在他们班被人称为狗哥。

　　几人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昏迷而停止施暴。

　　“妈的，你不是很牛吗？！你不是很能叫吗？！怎么不叫了？！”

　　“这小子前几天在吴哥地盘上撒野，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

　　说着，对地上的人吐了口唾沫。

　　“喂。”

　　后方传来声音，几人回头，只见一个身量颀长，双手插兜，戴着眼镜的书呆子站在那里。

　　带头的黄毛看着他身上的校服，和地上的人一样，“你是来救他的？”

　　盛渊琢磨了下，“算是吧。”

　　黄毛扬起嘴里：“你哪个道上的？”

　　盛渊回头看了眼街边的路牌。

　　“市人民街道的。”

第2章

　　几人愣了几秒，黄毛反应过来，把手里的铁管一摔，骂骂咧咧，“你小子玩我呢？！”

　　盛渊一脸无辜：“不是你问我哪个道上的吗？”

　　“行，我看出来了，你不是来救这小子的，是来陪这小子挨揍的吧。”

　　黄毛咔咔掰了两下指骨。

　　“那倒也不是。”

　　黄毛：？

　　盛渊认真拒绝：“我不同意你揍我。”

　　黄毛：……

　　妈的，神经病啊。

　　揍你就揍你，还需要你同意？！

　　盛渊看着后方一动不动，几乎看不出原来样貌的狗哥，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