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南轻车熟路地摸进去,果然发现陶心乐里面什么都没穿。
“什么时候买的?”
房间里没开空调,两人一接触陶心乐就觉得热。他反射性地去抓傅绍南的手臂,却发觉对方的皮肤烫得令人心惊。
“下午,在街上……”
“大家没有看你么?”
“……看,看了,我说送给朋友的。”
陶心乐已经很久没有穿这样的衣服了,此时被傅绍南这么认真地盯着,陶心乐总觉得难为情,连话都说不完整。
肩膀上的吊带又滑了下来,陶心乐被捏住下巴接吻。他喘得很小声,柔软的舌头被蹂躏,叫声听起来有点可怜。
鼻梁上那颗小小的痣因为蹙眉的动作生动起来,灯影在眼前摇摇晃晃。触碰变得黏腻暧昧,卧室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
唇瓣被放开,亲吻游离在肩膀和锁骨之间。陶心乐搂着傅绍南的脖颈,有些依赖地贴着男人的胸膛。
——陶心乐太乖了,太讨人喜欢。傅绍南身边的人只要跟陶心乐相处一段时间,都会控制不住地想要对他好。
可是明明只有我最喜欢你,你只要看我一个人就好了。
男人的动作骤然变得凶狠,陶心乐感觉好热,颈侧蒙上一层薄薄的汗,被细致地舔去。
白色裙摆被揉得一塌糊涂,庆幸的是陶心乐始终记得今天最要紧的事。他低下头去抱傅绍南,听见了男人沉重压抑的呼吸。
两人额头相抵,傅绍南粗糙的掌心安抚似地抚摸着陶心乐的脸颊。
“……阿南。”
陶心乐声音好轻,冲傅绍南露出一个笑容,很开心的样子:“生日快乐哦。”
第71章 “最爱。”
时差令程元均的生日祝福变得不准时,不过傅绍南本人从来不在意这种事。
不举办生日party也不会刻意告诉别人今天是什么日子,有好几年连傅绍南自己都把生日给忘了,每年这个时候程元均都要感慨自己的好兄弟怎么会这么无趣。
第二天下午程元均给傅绍南拨电话,等待音响了好长时间才被接通。
此时Y国是清晨,对方的嗓音听起来有淡淡的倦意。程元均送上迟到的生日快乐,让傅绍南回国以后来自己这里领生日礼物。
“你告诉心心的么?”
程元均反应片刻才恍然道:“是啊,我猜他肯定不知道你的生日,你们俩都在国外我就顺便跟他讲了。”
细微的交谈声吵醒了陶心乐,傅绍南注意到身旁的动静,习惯性地伸手去抱人。
陶心乐迷迷瞪瞪地睁了下眼,小脸皱成一团,很不满地推拒傅绍南的靠近。
“……困,好吵。”
程元均听到陶心乐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揶揄地说道:“起床气还挺大。”
男人开口说话时胸膛微微震动,陶心乐被困在傅绍南怀里,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什么时候回国啊?这都十几天了。前几天我碰到傅老,他跟我抱怨孙子不孝顺,自己出国玩把那么大的保险公司丢给他这个老头。”
“再过几天。”
程元均模模糊糊知道傅绍南这次回Y国的目的,语气里的笑意不变,话里却带着话:“阿南,不会是太久没回Y国,到时候舍不得回来了?”
“不会。”
这算是变相的承诺,程元均放下心,同傅绍南开了会儿玩笑便结束了通话。
时间还很早,傅绍南把手机放回床头柜。陶心乐咕哝着询问,听到回答立刻睡了过去。
卧室里光线很不明亮,似乎还残留着情事的味道。陶心乐才睡了两个小时,睡着后一直在做梦。
怀抱的气息舒适又让人眷恋,傅绍南无声地凑过来,像猛兽一般用鼻尖拱陶心乐睡得暖乎乎的侧脸,干燥的唇瓣摩挲着陶心乐白嫩的脸腮。
梦里陶心乐的双手突然变成了他最爱吃的小蛋糕,陶心乐没抵挡住美食的诱惑,一边吃自己的手一边掉眼泪。
他伤心得不行,一转头竟然发现傅绍南捧着一座山的小蛋糕站在他身后。
陶心乐猛地睁开了眼睛。
“宝宝?”
陶心乐渐渐回神,眼皮重新耷拉下去。
昨晚有好长一段时间里陶心乐觉得自己真的要坏掉了,漫长的性爱让他浑身酸痛,不用看陶心乐也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有多糟糕。
陶心乐磨磨蹭蹭地在傅绍南怀里翻身,傅绍南知道他是不舒服,帮陶心乐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
夏日的太阳缓慢爬上天际,陶心乐环住傅绍南的肩膀,往他身上挪,最后干脆趴在傅绍南胸膛上睡觉。
这样的姿势完全把傅绍南当成了一个人型抱枕,傅绍南低声开口,问陶心乐是不是做噩梦了。
陶心乐发出几声绵软的轻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双手搂着傅绍南的脖颈又睡着了。
没过几天李淮左也送上了自己迟到的生日祝福,世界著名珠宝设计师完成了傅少早前的委托,把对戒按时送到了傅绍南手里。
没戴过首饰的人突然戴了首饰会觉得很不习惯,陶心乐就是如此。
喝水时,吃饭拿筷子的时候,甚至于平时在发呆。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有太强的存在感,陶心乐总会无意识的去拨弄它。
对戒设计很符合傅绍南一贯的审美,简约低调。陶心乐花了好些日子去适应,终于遏制住了摘下来的冲动。
回国前一天傅绍南打开了之前交易成功后李淮左发过来的那封邮件,然后跟Harris通电话。
对方的名字并不陌生,背后倚靠着Y国庞大的家族。曾经傅绍南和朋友们破坏过他们的交易,双方一直都不对盘。
Andy在一旁把两人的通话内容听得清清楚楚,习惯性地反问傅绍南接下来的对策,好像他们还是以前的合作伙伴。
然而傅绍南只让他们注意安全。
Andy惊讶极了,正想说话被旁边的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Harris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笑着收回目光,转而与傅绍南聊了些日常朋友间的话题。
背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陶心乐端着一杯果汁类的饮品跑到客厅,告诉傅绍南这是自己酿的果酒。
“很好喝。”陶心乐眨眨眼,故意说反话,“你尝尝看。”
左手被拉住,傅绍南的手掌包裹住陶心乐的手指。无名指上的戒指硌着指缝,触感冰凉,悄然满足着男人阴暗的欲望。
傅绍南并没有多虑,接过那杯果酒喝了一口。难以忍受的酸味充斥味蕾,男人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恶作剧得逞,陶心乐弯着眼睛笑得停不下来。很快拉着自己手腕的手用了力,陶心乐反应不及,直接撞到了傅绍南身上。
后颈被捏住,傅绍南很凶地吻了上来。陶心乐当然尝过这杯果酒有多难喝,徒劳地在男人怀里挣扎,诡异的酸味在两人口腔里跳跃。
陶心乐酸得直吐舌头,又被勾住舌头接吻,两人分开后傅绍南没咽下去的酒全进了陶心乐嘴里。
“很好喝。”
傅绍南垂着眼睛瞧着陶心乐恼怒的表情,客观评价道。
紧接着别墅门口又响起脚步声,Erik捧着真正酿好的果酒走进来,喊傅绍南和陶心乐来喝。
傅绍南去牵陶心乐,被一巴掌拍掉了手。陶心乐下手时没注意看,手指一不小心拍到了对方的戒指上。
痛意酥酥麻麻,陶心乐目光落在那枚大一号的戒指上,随即转开了眼。
“别生气。”
男人捏了捏陶心乐的脸颊,放缓了语调哄他。
回国那天Z市的气温降到了0度以下,晚上七点左右飞机降落在机场。
傅绍南跟陶心乐从机场出来,室外下起了细密的小雨。
程元均开车,曾雪妮坐在副驾驶。傅绍南担心那么大的温差陶心乐会感冒,时不时地用手背去碰陶心乐的手。
前方路口是红灯,程元均缓缓踩下刹车。大家都在车里很放松地聊天,车厢里的暖风空调温度开得有点高。
陶心乐抬手去摘厚厚的围巾,车窗外的路灯一闪而过。程元均不经意地看了眼中央后视镜,恰好看见了陶心乐手上的戒指。
他愣了愣,反应挺快,突兀地庆贺:“哎呀!恭喜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
曾雪妮压根没听懂程元均在说什么,下意识地接上话:“老公,我们上个月就订过婚了呀。”
程元均笑着提醒曾雪妮,后者立刻转了过来。
陶心乐两只手还保持着摘围巾的动作,一抬头触到曾雪妮欣喜的眼神,非常不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朝围巾里藏。
这段时间曾雪妮学了不少祝福的话语,现在挑了好多合适的说给陶心乐听。她先用普通话说,碰到不会的便转用粤语讲。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明天结婚呢,陶心乐连忙打断曾雪妮,小声跟曾雪妮解释不是她想的那样。
“……我们还在谈恋爱。”
听到这样的回答程元均有些惊讶地转过头,余光瞥了眼始终平静的好兄弟,笑眯眯地附和:“谈!先谈恋爱再结婚,合理!”
时隔一个月傅总重新回到公司,一大早助理走进办公室,跟傅绍南对接近期的公司事务。
说着说着助理的目光就往傅绍南手上瞄,他心惊这枚突然出现的戒指。
再加上前段时间傅绍南主动提到的爱人,助理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傅总请假的这一个月,不会是偷偷结了婚然后跟他老婆度蜜月去了吧?!
八卦悄悄发酵,先是从傅绍南的公司开始,员工们纷纷讨论这位神秘的傅太太会是哪家豪门。
前台时常关注这些八卦新闻,立即上网搜索关键词,然而并没有搜索出任何有用的花边八卦。
十二月临近年关,各个公司到了年底都开始冲业绩。某天傅绍南出席某个商业晚宴,被狗仔特意拍摄了手部照片。
之后这些照片被放到网上大肆讨论,有圈内人看出这枚简约的戒指出自世界著名的设计师,不禁感慨傅少的大手笔。
接下来的时间Z市豪门圈里所有未婚适龄的女性都被盯上了,但是狗仔们跟苍蝇一样闹腾了好久,仍旧没有找到另外那枚相同的戒指。
找不到就编,这天晚上程元均坐在车里听电台,听到那个熟悉的男主持讲不能把范围局限于女生。
“生得感靓仔一直都无girl friend,傅少梗系gay嘅!”
程元均一边大笑一边录音,赶紧发给了傅绍南。
与此同时傅绍南在海湾园陪陶心乐看电影,喜剧电影播放到高潮,只不过这会儿没人把心思放在电影上。
陶心乐被吻得反应都慢了,偏过脸喘息。两人耳鬓厮磨,男人来拉陶心乐的手,彼此的戒指贴合在一起。
“……慢,慢一点……”
专家预测今年是Z市最冷的一年,夜晚窗外飘起了丝丝缕缕絮状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