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时都能看到彼此眼底的明亮。
“哎,”司母感慨,单手托腮,冲莫母意有所指地说,“我儿子已经很久没给我夹过菜了呢。”
莫母轻轻啊了一声,感同身受:“是呢,我家凡凡也是,每周回家吃完饭就走,还挑剔地嫌弃某道菜不好吃,都不知道这是阿姨准备了一下午的呢。”
司昭廉&莫凡:“………”
“孩子大了,正常的。”司母撩了撩耳发,宝石耳环摧残夺目,给莫母夹了一块秋葵,“咱们给彼此夹吧。”
司昭廉哭笑不得,站起来帮司母倒水夹菜,“司女士,你可以别这么戏精吗?我以前在俄罗斯的时候隔三差五给您做饭怎么不说?”
莫凡也起身给莫母夹菜:“我就那一次说了味道有些奇怪,这事儿您念叨多少次了?”
莫母轻哼一声,吃下碗里的司母和莫凡夹来的东西。
“做饭是你爱好,我只是顺便吃一下,”司母用纸巾擦了擦嘴。
司昭廉露出无奈的笑容,把桌上的菜品给她夹了一个遍。
坐下后,莫凡在司昭廉耳边低声问:“你跟你妈妈姓?”
“对,”司昭廉说,“我爸爸不在意这个。”
莫凡看了一眼和莫巍畅谈的司父,继续吃菜。
“我们以后的孩子,肯定跟你姓。”
司昭廉冷不丁的一句,让莫凡夹好的菜掉桌上。
现在男男婚姻是常态,喜欢小孩的夫夫可以去福利院领养,男性只有已婚才有收养的权利。
且不说莫凡喜不喜欢小孩,他还没有松口答应交往,司昭廉就已经在想养孩子的事儿了?!
还他妈跟谁姓都想好了。
莫凡一脸错愕,眼底闪过羞恼,顾及桌上的长辈们,压低声音说:“你他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不想吗?”司昭廉问道,“还是说孩子跟我姓?”
“当然跟我姓。”莫凡脱口而出。
司昭廉莞尔,顺从道:“好。”
……好什么好。
这他妈是现在就用得着说的问题?
什么孩子跟谁姓,他以后的伴侣是不是司昭廉都是未知数,这混蛋会不会太自信了一点?
“……”莫凡闭了闭眼,张口想纠正这件事,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反倒有些越描越黑的意味,索性负气地闭嘴。
他没把情绪挂脸上,依旧是英俊淡然的样子,只是桌下狠狠地踩了司昭廉一脚,高级的皮鞋成了他的蹂躏对象。
这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原本两位大老板约着再去会所玩一玩,但是司父那边接到一个较为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要马上回家连线公司那边。
六人一起走到餐厅后门口,服务生已经提前把车开过来停在门口。
莫巍和司父相约明后天再玩儿,反正还要在国内待好几天,不用急于今天。
“小凡。”司母走到莫凡跟前站定,从爱马仕包包里拿出一个木盒递给他。
莫凡双手接过,疑惑道:“这是什么?”
“见面礼。”司母说,“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您太客气了,我都没有给您准备,是我的失礼。”莫凡说。
司母大方一笑:“没关系,以后有的是送礼的时候。”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串木质手串,颗颗饱满圆滑,色泽浓黑水亮,沉厚的沉香味随风散开,淡雅好闻。
“这是奇楠,我在一次拍卖会上淘到的,”司母说得云淡风轻,“已经去佛寺里面请师父开过光了,还诵过经,保佑平安的。”
沉香木有软黄金之称,而奇楠更是沉香中的顶级品种,味道越香、颜色越深的价值越是不菲。
纪阳的父亲尤其钟爱沉香,家里有一尊沉香木雕的观音像,花几百万重金买来的,用也是奇楠。
莫凡有幸见过一次,摆在佛堂用玻璃盒密封,避免香火破坏沉香的醇厚。
这手串价值不菲,贵重的让莫凡不太能心安理得收下,何况二人是初次见面。
“这个我……”
拒绝的话放起了个头,司母上前一步,幽淡好闻的香水味钻进莫凡的鼻腔,除了礼物,他还得到了一个拥抱。
“小廉都和我们说了,我和他爸爸都好奇能让他收心的是怎样的人,也提前看过你的资料。司母在莫凡耳边轻声说,“今天一见,你比资料上更耀眼,也让我意外。”
莫凡顿了顿,目光不由得看向和自己妈妈站在一起的男人,不知他们在聊什么,脸上都挂着笑,他俯身听莫母讲话,彬彬有礼。
司母拍了拍莫凡的后背,短暂一抱就分开,笑容明艳,“很期待和你成为家人。”
莫凡心脏一麻,随后涌上一阵暖流,宛如岩浆包裹心脏,烫得他不知所措,手指蜷了蜷,手中的盒子又沉了好些。
司昭廉感知到目光转过头,二人隔着虚空目光交汇,随后他嘴角弯了弯,朝莫凡露出一抹笑。
司昭廉送父母回去,莫凡一家人目送他们离开后才上车离开。
在路上,莫巍和莫母讨论着今晚饭局上的种种,言语间透着对司机的欣赏。
莫凡专注开车,一路沉默,直到莫巍问他对司昭廉父母的印象,他才开口说了句不错。
“只是不错?”莫巍笑了笑,“强强联合,门当户对,我倒是挺满意。”
莫母:“你满意有什么用?那得凡凡满意才行。”
莫凡没有理会父母的暗示,在等红绿灯的空档给司昭廉发了个消息。
他把父母送回家后,连车都没下就再次出发,漆黑的车身一头扎进夜色。
莫凡到自己的小别墅时,司昭廉已经在等他了。
客厅里只开了两盏台灯,灯光暖黄,氛围温柔缱绻,放着悠扬的音乐,桌上点着香薰蜡烛,颇有情调。
司昭廉开了一瓶红酒,已经独酌了好一会儿,见人来后放下手机,“这么久?”
“路上堵车。”莫凡脱掉外套,呼出一口气后,沙发上坐下,先喝了一口酒,“我说的是明晚,你不用陪你父母?”
“他们有什么好陪的?回去后一个钻进书房处理公务,一个忙着卸妆护肤,就我一个闲人,”司昭廉的胳膊搭在沙发背沿上,是一个圈住独占的姿势,掌心贴上莫凡的胳膊摩挲着,高挺的鼻梁在他的脸颊上轻蹭着,“没人理我,只好来投奔你了。”
莫凡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脖子上细密的酥痒让他的身体放松下来,靠在司昭廉的怀里,慵懒随性,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你说有事找我,”司昭廉问,“要说什么?”
莫凡没答,盯着杯子里猩红的液体,在舒缓的音乐中沉默了几秒,反问道:“你妈妈送了我一串奇楠手串,我回什么礼好?”
“她喜欢珠宝,宝石、钻石。”司昭廉说,“或者包包,随便挑一样送就行。”
说得轻巧,这种礼物是随便挑一样就能送出手的吗?
不过范围倒是缩小了,莫凡心里盘算着送胸针还是项链,实在不行包包和首饰都送,好多奢侈品品牌他都有黑卡高级会员,定制一款箱包应该不是问题。
“我看我妈抱了一下你,”司昭廉问,“你们在门口聊了些什么?”
“这个你还有脸问我?”莫凡睨了他一眼,“你给你父母说什么了?”
司昭廉微愣,笑了笑,“嗯,说得挺多。”
莫凡仰头喝酒,吞咽时喉结滚动,充满男性的性感。
司昭廉眸光暗了暗,顺势低头吻上莫凡的脖颈,张口轻轻咬了咬,将脆弱的喉结含在齿间。
“嗯……”莫凡发出一声低吟,鼻音隐忍,手指一松,杯子滚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
熏香、红酒、爱人。
此刻的氛围太好了,司昭廉借着酒劲儿的催化,将莫凡压在沙发上深吻,手掌撩开衣服摸上温热的皮肤,每一寸都带着火气。
莫凡的手指没入司昭廉的发丝,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和力度,一把揪起司昭廉的头,来不及咽下的津液扯出银丝,落在嘴角。
“你老实点儿!”他喘着气,双眼因为动情而湿润着,瞪着司昭廉,“我有话要说。”
司昭廉帮莫凡擦去嘴角的湿痕,莞尔道:“行,你说。”
莫凡咽了咽,大概是之前主动过,这次倒也没有多困难。
“那什么,”莫凡清了清嗓子,虽然躺着却也是那副桀骜傲然的样子,“要不要谈个恋爱?”
本以为司昭廉追了他这么久,应该会欣然答应,却不料司昭廉并没有。
安静一瞬后,司昭廉开口:“不行。”
“……”莫凡的眉心紧蹙,目光渐渐凌厉,搭在司昭廉肩上的手收紧,威胁似的攥着他的领口,“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司昭廉轻笑一声,额头抵上莫凡的,鼻息相缠,鼻尖轻蹭,“不想谈恋爱。”
他摸上莫凡揪着自己衣服的手掌,一寸寸掰开,强势又温柔的捻着莫凡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停留在无名指上,大拇指和食指虚捻着,像一个戴戒指的动作,从指尖缓缓套进指根,最后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
炽热的吻尽数落在莫凡的脸颊和耳根,他听见司昭廉低沉喑哑的嗓音一字一顿地开口———
“我想结婚。”
【正文完】
第85章 后记
完结啦!辛苦大家四个月的追文,鞠躬!
这本感触蛮深的,一开始我兴致勃勃的开文,写的很爽,我的所有xp都得到了满足,第一次写文让我这么幸福。
前半部分是快节奏的,充满激情,走肾不走心;后半部分的节奏明显慢下来,激情退去,需要沉淀感情。
有些读者呢觉得我这个不是强强,槽点也很多。我是觉得无所谓啦,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你吃了吗”这简单的一句话都能有好几种不同的理解,何况是一本二十多万字的小说呢。我只是写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至于其他,就交给“志同道合”四个字吧!
莫凡是我写过最辣的受,我特别满意,不做作不矫情,有傲娇和口是心非,也有坦荡和潇洒,完全符合我对强受的幻想。
或许会有读者觉得莫凡嘴硬,一直吊着司昭廉不答应,他有他的节奏和计划,两人都是海王,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爱上了司昭廉了,可是不确定司昭廉对他的感情能持续多久。
莫凡需要用时间去考验司昭廉的对这份的感情的态度和坚定,当然,迟迟不松口也是因为自己被压,想在感情上找回主动权。
他对司昭廉的感情都藏在了纵容和欲望里,他默许司昭廉对他的追求,会在放下面子主动引诱。
他们的打炮一向契合,甚至不需要多说什么,莫凡的一个眼神、一个喘息或者一个低吟司昭廉就知道他想什么,爱抚、亲吻,再给他酣畅淋漓的高潮。
两个人像是烈马,在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里,情感早已俯首称臣;压与被压的胜负欲在你来我往中争斗不休,竟不知滋生出了爱情的火花。
很爽,真的很爽,这是我写过最爽的文,也是感情最流畅的文———没有误会、外界压力、迫于无奈的现实。
他们是矜贵的公子哥,家境优渥,门当户对,有原则、有骄傲,在遇到爱人面前却毫无底线,只剩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