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消息,斯樾小时候穿过裙子】
【前面那位兄弟,你是哪里钻出来的】
【诶?这位兄弟的ID好眼熟,好像是之前说过“说多了会被打,我只能告诉大家,斯樾这个人,烧得很”的那位大哥】
【哈哈哈我也发现了,好兄弟,你好像知道很多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多透露点儿呗】
【不行,只能说这些了,说多了我会被他送去挖矿的】
晏久胡撸了一把斯樾的手臂,转头笑呵呵地对秦爷爷说道:“听说节目组今天还会在院子里组织一场篝火晚会,一方面是为了让大家烤烤火暖和暖和,一方面是可以用篝火烧出来的炭来烤羊腿给大家吃。”
羊肉是冬日里的进补佳品,正适合大部分肠胃不好的老年人进行滋补养身。
秦爷爷觉得挺新鲜,听完之后,眼睛都跟着亮了亮:“挺好挺好,我这血压血脂都没问题,羊肉也是能吃点儿的。”
问清楚秦爷爷的喜好后,晏久牵着帕帕的小肉手,离开了秦爷爷的房间,跟在斯樾的身后走向敬老院的大厨房,准备在烤羊腿之前,先将其他菜的食材准备好。
帕帕喜滋滋地回握着久久的手,奶声奶气地问道:“久久~秦爷爷喜欢吃什么呀?”
“我也叫爷爷,你也叫爷爷,”晏久露出一个颇为费解的表情,失笑着看向自家幼崽,“这不是差辈儿了吗?”
没想到帕帕却抬起了自己的小肉手,老气横秋地拍了拍自家老父亲的腿:“没有喔~帕帕是久久的鹅子哥喔~”
说完,他又眨巴着那双和斯樾的眸色如出一辙的大眼睛,仰起了小脑袋瓜儿期待地望着久久。
见奶娃娃这副样子,晏久不是很能明白他的意思,歪了歪头,试探着叫了一声:“……鹅子哥?”
帕帕学着施伯伯每次应他时的样子,高兴地应了久久一声:“诶~”
晏久无奈扶额:“……”原来是在期待这个啊。
谁能帮帮忙,控制一下他家这个大孝子啊?!
旁边儿做饭的斯樾幸灾乐祸地瞟了久久一眼,刚要偏头偷笑一下,就被鹅子哥给抓了个正着:“daddy,你怎么不叫帕帕鹅子哥呀?”
斯樾也躲不掉:“……鹅子哥好。”终究是没逃过。
晏久嚣张地大笑了起来。
比起自己的社死,斯樾的成功无疑更让他感到痛苦。
现在爽了。
【他们夫夫俩要不要这么搞笑啊hhh】
【生命不息,社死不止,现在好事成双了,我们有双倍的笑话可以看了(bushi)】
【不过敬老院的爷爷奶奶们的年纪真的很大了】
【就连久久也得管她们叫爷爷奶奶hhh】
【我有点儿想我外婆了呜呜呜】
【说句题外话,我鹅子哥的孝子之心今日依旧稳定发挥】
【晏久和斯樾终于和帕帕变成同辈儿的人了】
敬老院平时很少有除去老人家人之外的年轻人来,今日见到这么多的年轻人,秦爷爷的活动量都变大了,硬是跟着晏久和斯樾走到了大厨房,非要帮斯樾的忙才行。
“哎,看着你们小年轻家庭和睦,相濡以沫的样子,爷爷是真的替你们感到高兴啊!”秦爷爷洗着菜,望着斯樾和晏久二人的背影,由衷地感叹道。
斯樾听出了秦爷爷话里有话,似乎是想要对自己和久久诉说心事,于是主动帮秦爷爷打开话题,引着秦爷爷说出自己心中的惆怅。
“我老伴儿还在的时候,我们俩也像你们两个之间相处得这么乐乐呵呵的,”秦爷爷叹了口气,“自从她走了,我就再也没有真正乐呵过。”
晏久愣怔地看着他,心中难以避免地跟秦爷爷共情了起来。
“她刚走的那段儿时间,我总是去爬山,带着被子,在山顶一趟就是一宿,只有这样我才能睡得着。”
看到晏久眼中的紧张情绪,秦爷爷笑着摆了摆手:“我不是去寻死,而是想要离她近一点儿。”
帕帕听不懂,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迷茫。
秦爷爷笑呵呵地摸了摸奶娃娃的小脸蛋儿,接着说道:
“以前给小孙子讲故事的时候,说人死之后,会变成星星……”
“大家都知道这是哄小孩儿玩的,可是当局者迷啊,我看不见她,我心里慌啊,就算是那些哄小孩儿的故事,我也会觉得它有据可依。”
秦爷爷的眼中泛起泪光:“总觉得爬到山上,就可以离天上的她近一点儿了。”
听到秦爷爷说这些,斯樾下意识就抬眸看了晏久一眼。
人与人之间的经历是不同的。
他所经历过最撕心裂肺的痛苦,无非是久久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三个月。
那三个月里,斯樾觉得每一秒钟对他来说都不亚于车裂凌迟,将人的皮肉和心灵反复碾碎割烂,第二日又像普罗米修斯能够重新生长出内脏来的一样,再次经受一遍常人难以承受的剧痛之苦。
周而复始,夜以继日。
好在这一切已经结束了,好在这一切还能够继续,好在这一切还能够真正地重新开始。
似乎是看得出斯樾在心中想着什么,晏久把手伸向斯樾正在洗菜的水盆边,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指骨。
【我觉得久久和斯总好像经历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啊啊啊我也觉得,他俩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想到了同一件事,猛地就变得好沉重了】
【他们能遇到什么困难啊,那么有钱】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钱解决的好吗】
【呜呜呜祝久久和四弟长长久久,平安顺遂[祈祷]】
【在鹅子哥的视力范围内野蛮生长(bushi)】
【久久:你可少说两句吧,刚把鹅子哥哄得消停点儿】
因着刚刚的沉重话题,导致厨房里的氛围有些低迷,几人都在低头做着自己的事,谁也没有开口。
秦爷爷说完了自己的故事也就过去了,独留斯樾一人还在默默捱着那段儿回忆所带给他的反复践踏。
晏久时不时地偷看他一眼,担心斯樾会觉得心头窒闷,总想着要凑过来哄他两句。
然而斯樾就像是有着除这件事之外的心事一样,面对晏久的关怀与盘问,都没有什么太过于明显的表情。
……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办似的。
.
果然,在整个院子里的最后一个人放下了碗筷后,斯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绕过餐桌半圈儿,走到了晏久的正对面。
他认认真真地望着晏久的眼睛,望了好一会儿,才单手轻提了下西裤,单膝跪地——
晏久愕然,视线地追逐着男人的身影,随着他的动作,惊怔着低下了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而反应最大的人却是丁思胤,他惊呼时发出来的动静,一度让人误以为斯樾是给他跪下了一样。
丁思面目狰狞:“斯、斯、斯……”
孟子维使劲儿掐了他一把,将自家老公拖到了不碍事的地方,咬着后槽牙警告道:“别吐信子了。”
【!!!】
【这是揍嘛呢?!!】
【天哪天哪天哪!求婚?!】
【我靠,这就开始了?!我还想跟我朋友分享一下呢,呜呜我今天下午不该一直看直播的,应该去造谣的!(bushi)】
【下午的瓜没白吃啊hhhh我这个吃瓜困难户总算能亲眼见证历史了】
【斯总速度啊!根本就没给久久从大家口中得知秘密的机会啊!】
【他拎西裤的那一下,直接把我给拎死了QAQ】
【斯总这是有分身术吧?他为什么能在忙活了一下午的同时,还能把这么一大堆视频剪出来啊?!】
斯樾当然不是有分身术,他只是会在每次对着晏久的背影拍摄完视频之后,便迅速将视频剪辑到之前做完的视频中,以追求视频的完整性。
因此今天只需要剪辑那一段儿被摄像师拍到的视频就可以了。
斯樾做事一向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可准备这一切时,总是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瞻前顾后的,直到真正面对这一刻时,才堪堪定下心来。
正当他单膝跪地之时,众人身后的漆黑院墙上就出现了一张巨幕。
余晰睁梨!
屏幕亮起的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个接一个的求婚视频。
每一个背景都不同,但主人公却永远都是背对着镜头的。
全然不知自己的背后就是那只承载着斯樾满腔爱意的戒指盒。
病中的床上、郊外的山腰、蒙眼的化妆室、健身室里的劲瘦背影、影视城里抱着奄奄一息的猪圈眉头紧皱……
主人公无一例外地都是晏久。
视频飞快闪动,让人心头震颤得清晰明了。
第九十九个视频,便是今日下午,斯樾将晏久抱着帕帕背对着自己上楼梯拍下来的画面。
镜头里的斯樾轻轻动了动嘴唇——
“我想永远让你健康快乐。”
视频结束,掌声雷动。
人声鼎沸间,晏久轻舔了一下唇瓣,喉结微微滚动。
他想说点什么,可嗓子却仿佛被眼睛里某种酸涩的东西波及到了,堵得严严实实,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上次求婚,我没有经验,是双膝跪地……”
想起自己当年毫无经验的蠢样,斯樾就忍不住脸红,“这一次,我有长进了,你喜欢吗?”
自从失忆以来,晏久欢脱惯了,在斯樾面前也一向是口出狂言、放荡不羁的模样。
如今见斯樾用这样温柔隆重的语调对自己说话,他一时还有点儿不太适应,耳根也止不住地发着烫。
斯樾看着他,将他们两个人的心事说得含蓄隐晦:
“想不起来的事,我全都为你、陪你再做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