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廷给这位皇帝建太庙祠堂的时候,只能连蒙带猜的编了一段莫须有。这位太.祖见人家弄的比自己瞎编的还有鼻子有眼,大手一挥直接当成真相的记到了本朝历史里。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滴~
老子与前朝是有着血仇家恨地,老子绝不是为了一套衣服和两个粗粮馍馍才走上造反这条路的。
于是在太.祖皇帝血泪控诉前朝灭他满门的情况下,太.祖的出身和姓氏就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然而血统与遗传永远是没办法掺假的。
大良王朝传到了这一代,当朝的太子最近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那日与他老子顶了半天嘴,直接说什么他一无所有,还不如姓司空了。
本意是讽刺当今偏心打压之语,却正好说中了当今从父辈那里听说的辛密。当下又气又恼,罚了太子禁闭。
太子地位不稳,前朝后宫自然是人心浮动。
但凡有儿子的后妃就没有哪一个不幻想着男人死了,自己当太后的。
你说女皇?
倒也不是没想过。不过...那多累呀。
本朝以孝治天下,生个好儿子不是比自己当女皇更轻松?
面前的这位后妃自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她还不指一个儿子的时候。
只是这个长子太让人操心了。
超过三尺高,就害怕的双腿发软,两眼发直。
今天大儿子学骑射,那小母马还是她娘家特意挑的矮腿马,却不成想还是将大儿子吓得一张脸苍白似雪,动也不敢动。
摇了摇头,陈妃娘娘让人带着大儿子下去换身干爽的衣服再过来说话。而她则抱着小儿子在那里想着大儿子这毛病到底要怎么治才能治好。
半晌,陈妃娘娘叹了口气。
她也不求全部治好,至少治到六尺高也行。
大良王朝的皇子若是连马都不能骑,怕是要成为皇室的笑话了。
大儿子这样,陈妃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了。
只小儿子才三岁大,天晓得当今能不能挺到她小儿子长大。
一会儿,换了一身装束的大儿子抬脚走进殿中,陈妃看着堪堪十岁就已经有了几分沉稳大气的大儿子,心中骄傲的同时,仍是在惋惜。
怎么偏偏就得了这个‘病’呢。
司徒砍不用抬头看,就能准确的感知到亲妈身上那浓浓的遗憾。
可他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害怕呀。
连掩饰都没办法掩饰的那种。
八岁以前还好一些,至少皇子们因为年纪和身高的问题是不需要学马术的。那个时候他还能掩饰一二。可八岁之后,哪怕是矮腿的温顺母马,骑在马背上的高度也让他满心的惶恐。
父皇的不悦,兄弟们的嘲讽,他除了沉默以对,就是在功课上努力压倒他们。
好在太子已经成年,不进尚书房读书。不然他连这个办法也不敢实施。
给母妃请过安,又与幼弟说了两句话。陈妃让司徒砍坐,又让小儿子的奶娘将小儿子抱下去睡觉。
司徒砍坐在炕桌对面,吃着母亲让人精心烹制的点心。吃了两块后,腹中饥饿感消失,司徒砍才放慢了进食的速度。
又吃了两块点心,司徒砍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端起一旁还有些热度的甜汤喝了小半碗。
陈妃见大儿子不吃了,一边让人将点心撤下去,一边笑着说道,“你舅舅升了建州巡抚,不日就要离京。母妃已经跟你父皇说过了,明白允你一天假,出宫为你舅舅贺寿。”
陈妃说完,又有些担心,“此去建州,千里之遥。也不知道你舅舅是怎么想的,偏要带着妍姐儿一道去。”
司徒砍眼睛飞快的眨了一下,然后笑着对陈妃说道,“我们兄弟除了太子哥哥已经成亲,又住在东宫,其他的皇子大多都住在宫里,表妹的外家在江南,建州与江南不同路,表妹的年纪又不能独自留在京里。跟着一道走,也省得舅舅与舅母左右惦记。”
陈妍今年九岁,只比司徒砍小了一岁,这个年纪可不适合入宫暂住。
陈妃在自家大儿子爆出恐高这个毛病的时候,就绝了让大儿子上进的心思。于是本不是陈妃娘娘考虑范围内的亲侄女倒成了她儿媳妇的首要人选。
只可惜...陈妃看了一眼自幼早慧的儿子,心底又叹了一口长气。
这个儿子真真是越大越生反骨。
“你今年也十岁了。再过两年又到了选秀之年,有些事情总要提前做好准备了。跟母妃说说,你可有什么喜好?”
司徒砍被亲妈的话弄红了脸,只低头喝甜汤,当成没听到亲妈的话一般。
陈妃见儿子害臊,纠结的心思一下子就转睛了。拿着帕子捂着嘴笑了半天又留了儿子用晚膳,这才放儿子回皇子所。
司徒砍走在宫道上,想的却是要怎么克服自己的恐高症。
那些儿女情.事,又如何底的上皇权霸业......
觉得儿女情.事太小的司徒砍却不知道这些小事关系着多少女孩的一生。
元姐儿囧着一张脸纠结的看着面前的于嬷嬷。
她老子就是个五品官,就算要将她卖到宫里去,也不用就学笑的十八种笑法吧?
还有最关键的是她今年才三岁吧?
这草蛋的皇妃后备役,比现在服兵役还要严苛。
男人不过是读上几本子书,就可以当官封候,成为这个时代的主导角色。而女人却要从小学习这么多的东西,为的竟然只是讨好那些个男人。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笑得腮帮子酸疼酸疼的元姐儿一脸生无可恋终于在用膳前结束了今天的课程。
带着丫头婆子迈着小短腿,元姐儿在于嬷嬷的视线下,努力走得很稳当。
想到自己三岁的小侄女过得那日子,再看看自己现在的日子,元姐儿眼底都是悲伤。
这草蛋的人生,草蛋的日子。逼得淑女都可以端庄微笑的在心里骂脏话了。
╮(╯▽╰)╭
一路走到贾母的荣庆堂,耳边都是丫头的通报声,脚下却没有停下来。就着丫头帘起的帘子,元姐儿提了一下裙角,跨了进去。
给贾母请了安,又给一旁摆菜的王夫人请了安。之后走到贾母身边,高高的举起双手,做扶着贾母的姿态准备扶着贾母去用膳。
贾母个不高,元姐儿举高双手倒也能扶着她。
不过贾母还没傻透气,让一个三岁的小丫头踮着脚尖扶她。贾母一只手由身边的大丫头鸳鸯托着,另一只手则是牵起了元姐儿高举的左手,向着摆了餐桌的偏厅走去。
走了两步,贾珠也牵着贾琏一道过来了,与贾母和元姐儿互相问了好,便跟着贾母一道坐在餐桌旁。
贾母这里用饭,无论多少人都是极静的氛围。一大三小在王夫人的侍候下,用了膳后,贾母因着要磨搓儿媳妇,便在饭后打发了三小出去,又留着没有用晚饭的王夫人说话。
而出去的三小,则是被元姐儿都叫到了她的院子。
第10章
贾珠本来不想去的,可看到小了自己三岁的妹妹扬着左手笑得份外可爱的模样,打了个寒颤,只得乖乖的跟着走了。
至于贾琏,人家跟着元姐儿一起在碧纱橱里生活了两年多,虽然那个时候他还小,但是小有小的好处,对危险的感知本能,让他特别的听话。
于是哥俩个难兄难弟就都跟在元姐儿身后去了元姐儿的小跨院。
看到这个小跨院,再想想贾珠和贾琏住的厢房,不知情的人都得以为贾母重女轻男。可实际上,却洽洽相反。
孙子将来是要光宗耀祖的,而孙女是可以用来交易兑换的筹码。
这样的待遇,才是最正确的。
要是从小不对小姑娘好一些,卖掉以后又如何打感情牌,让她继续为家族发光发热呢。
贾母请回来的于嬷嬷非常的严厉,元姐儿的年纪又太小,不敢暴露太多。再加上于嬷嬷之所以那么严厉也是受了贾母和王夫人的支持。
贾母想要让于嬷嬷扮红脸,她扮白脸的计划,若是换成真正的小孩子,也许还真的成功了。可惜元姐儿那是带着记忆出生的。
贾母玩的这一套,好多的电视剧和小说里都有演。再加上在贾母跟前呆着的那些日子,在经过了张氏的死以及其他事情的真相洗礼后,贾母在元姐儿心底已经黑透了。
哪怕是扮红脸的于嬷嬷,在元姐儿这里也比贾母更真诚。
不过话说回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元姐儿就是想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也不会暴露自己,让自己处于危险之地的。
所以对于于嬷嬷,元姐儿是乖巧听话,任劳任怨听摆布的。但对于其他人,尤其是贾珠和贾琏这两个小豆丁,元姐儿将自己在旁处受到的压迫都反施在了这俩兄弟身上。
要知道,在正常人的思维里,元姐儿现在所吃的一切苦,那都是为了这俩兄弟,为了给他们保驾护航呢。
在大人面前元姐不敢暴露自己的能力,但小孩子却是最容易听话和恐吓的了。只要一番恐吓,这俩小兄弟便乖乖的听话了。
于嬷嬷一般只管束元姐儿到晚膳前。等到用了晚膳,于嬷嬷便下班了。
若不是为了进宫,元姐儿的课程不会开得这么早,学的东西也不会是那种专门适用宫里的各种生存得宠技能。不过这也是暂时的,等到元姐儿再大一点,这位于嬷嬷就会连元姐晚上就寝的一切事项都管束到位。
此时,趁着还能轻松两年,元姐儿决定来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她将两个兄弟都弄到自己的院子,又打发了丫头婆子只将屋子留给他们三人。
托腮想了想,元姐儿笑眯眯地对着站在她对面的俩个小兄弟说道,“今天我们还玩跳一跳。”
贾珠闻言抿着小嘴,眉头皱得可以夹大葱了。倒是一旁的贾琏,没太多的反应,很乖的将衣服下摆提起来塞到腰带上。然后萌萌哒的转头看堂姐。
堂姐教过他青蛙怎么跳。
“哥,快点。”见贾琏都准备好了,元姐儿对着贾珠扬了扬下巴,不满的催促了一声。
虽然她也是因为闲的无聊,想要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但根本原因还是想要锻炼一下这两个小屁孩的身体。
尤其是贾珠,一看就比贾琏瘦。
虽然比贾琏高,但在元姐儿看来,估计体重也不会重到多少。
贾琏跟元姐儿一起生活,运动量极大,吃得也极多。小小的人,胖呼呼,圆滚滚的。身体一看就是很好的那种。
而贾珠则洽洽相反。
有些个头,整个人却非常的瘦。虽然贾珠的奶娘一直在说贾珠在抽条,可在元姐儿看来,这抽得也太条了。
元姐儿希望贾珠别一天天的死读书,平日里也多运动运动。不然真的有可能像书里写的那样早夭。
且不说留下一对多么不靠谱的父母,只说被他留下孤儿寡母,那日子真是好熬的?
贾家啥地方,几百万的托孤费都能让人家小姑娘感受到‘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地方。没爹的贾兰能过啥日子,不用想都能知道一二。
再说说李纨吧。
好好的人偏偏要为他守一辈子的寡,这不是存心祸害人呢嘛。
娶了媳妇,你不好好的保养自己,善待自己和媳妇,早知如此,你就别占着茅坑不那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