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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送聘
林家送聘礼这日, 正值初冬来临，微微雪花却阻止不了这火红的氛围。林霁已经十八，虽然尚未行冠礼, 但在林霁看来，自己确实已经成年了，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而扎拉丰阿已经二十岁, 同龄人当中，快些的孩子都已经满地跑了。林霁觉得自己与扎拉丰阿虽然在这个时代算是晚婚，却是正好的年纪, 两人的身体条件都合宜了，成了亲，自然就能一起生宝宝了。
如果要他娶个未成年的, 还真下不去手，虽然他是个老司机，对女孩儿的身体构造也十分清楚, 新婚之夜, 他还是满含期待的，可不想因此独守空房。
安郡王府中门大开，礼官站在门口大声念礼单，每念一样, 抬夫便抬着东西进门, 绕过前门来到正院大堂，放下让大家观赏，此为晒聘礼。这边安郡王府上人潮熙熙攘攘, 那边林家最后一抬尚未出门。
马尔浑带着儿子在院门口招呼前来观礼的宾客，而布尼氏也在后院招呼这些福晋以及夫人们。布尼氏的嫂子带着女儿若菀来了，布尼氏一边招呼客人，一边拉着自己的嫂子，与熟知的客人聊着天儿。
徐氏带着张若沐也来了，扎拉丰阿没有出来，她带着表妹与一些随行的少女们在自己的院子里。这几乎是她最后一次参与这样的聚会了，下一次，她就不在这个少女行列，对此，扎拉丰阿却是很平静，或者说，有些期待。
扎拉丰阿对林家的情况早就一清二楚，对林霁的房内事也不含糊，满意的同时，也有紧张，不知道自己能否让他和他的家人满意。徐氏在扎拉丰阿离开张家的那天，专门找了她聊了聊关于房内事。毕竟，靠着布尼氏，估计是没戏，而马尔浑他肯定也不会想到这一茬。
张嬷嬷与梦璃倒是有想法，可主人未开口，她们做下人的却不好自作主张地教导。徐氏身份也合适，由她出面确实不错。
当然，扎拉丰阿也没上心就是了，只因徐氏说了一句，一切交由你未来夫君，她便心大地将此事放下了。
张若沐让小丫头将一个小匣子递给了扎拉丰阿，“表姐，这是黛玉上次托我给你的，也不知道什么好东西，巴巴地让我送来。”扎拉丰阿回到安郡王府就开始在院子里休养，养身子，养皮肤，养头发，各种流程走下来，她每天都忙得像个陀螺，都没机会再出去过。
扎拉丰阿好奇地接过一看，只见一下子的玉石籽料，墨的绿的白的，煞是可爱。
“这是和田玉吧，看着倒是挺不错的。”恭亲王府的格格希尔乐坐在旁边，伸头一看，随口说道，“这个墨玉也不错，块头不大，能制几个小件。”她对玉石颇有研究，与扎拉丰阿只是脸熟，随口便是闲聊。
“是挺可爱的，黛玉妹妹有心了。”张若沐凑过头来看了看，感叹道。她年底也要定亲了，只希望未来夫家的妹妹也能像黛玉一般贴心，哪怕能有一半儿，她便满足了。
扎拉丰阿笑了笑，“她当然有心，这是盼着我回礼呢。”说着便把林黛玉用各种好物换腌菜的故事。
当然，好这一口的自然不是林黛玉，而是熊嬷嬷。这也无意识中给林黛玉宣传了一波，等这些小姑娘回了家，跟自己的家人提起，各家夫人自然都对林黛玉满意，还未及羿，林黛玉已经被很多夫人惦记。
一旁的若菀有些轻蔑地撇了撇嘴，跟布尼氏的女儿，也就是扎拉丰阿的妹妹奇思说道：“那些籽料如此小，一点儿比不上父亲前番送来那些。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得意的，一看就是小气，果然是物如其人。”
奇思年纪不大，却已经很清楚扎拉丰阿对自己和母亲的影响，对她也不甚喜欢。“你管她呢，反正就要出门了，以后就不用看到她了。”也不用为了顾念名声，什么的东西都要往她这儿送了，毕竟也真是没什么感情可言。
“倒也是，我也要恭喜你，终于送走了那个碍事儿精。”若菀笑眯眯地搂着奇思说道。
“嗯。”奇思点了点头，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扎拉丰阿，深思着。她在想，为何自己会如此讨厌这个姐姐，明明她什么都没做。是了，就是她什么都没做，却从来得到的都是最好的，父亲念着她，祖母念着她，有身居高位的外祖父，有上进的舅舅，又有为她着想的仆妇们，还有不花力气就得到的好夫君。
一切的一切，都让奇思内心充满了嫉妒。
看着扎拉丰阿，有时候奇思也会想，为何自己就要如此辛苦，要如此努力地讨父亲的欢心，讨母亲欢心，为了要让嫂嫂给机会自己学习管家，要舔着脸对她百般好。而姐姐，什么都不用做，却都唾手可得。
想到未来，奇思心中充满了忧郁，她才十岁，为何就要如此忧郁了，而某些人明明长了自己一倍，却仍然天真。
张若沐也看到了奇思与若菀的眼神以及她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在嘀咕自家表姐，她撇了撇嘴，拉着扎拉丰阿走到另一边，与合得来的人一起聊，才不想管那些事儿精。
正厅里也是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挤在一起，好事儿的一边数着这聘礼的抬数，一边调侃马尔浑得了个好女婿。他们自然都听说了林霁的事情，毕竟，一个探花郎，却能入了康熙的眼，成了御前侍卫，还日日带在身边，可见宠爱。关注的同时，对林家的家底也有了解。
这马尔浑虽然是□□，听闻这林霁却是个广交的，与四阿哥，九、十阿哥都有往来。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相交，而是生意上的往来，周旋于各家，却不站队，还能让康熙如此信任，可见其本事。
当然了，大家伙儿对林家很清楚，对马尔浑家自然更清楚。原先他们都不知道他原来还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也是张英老大人张罗着婚事，请了一道圣旨，闹得大了，大家才留意了。这会儿大家看马尔浑的眼神都有些怪，也不知他这是结亲还是结仇。
大红的箱笼，担子箩筐挤满了正堂前面的空地，这满满当当的一堆聘礼，半开着晒给大家看。当然，这其中有一大半到时候是要跟着扎拉丰阿回到林家的，马尔浑看着眼前红红一片，心里暗暗放松。
他其实对女儿也是有感情的，但是这种感情在对张妙芝的怀念，以及对她的早逝的悔恨中慢慢隐藏了起来。正所谓眼不见为净，他一点都不想看到扎拉丰阿，像是这样就能隐藏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对自己不甚喜欢的妻子，一段不甚幸福的婚姻一样。
当然，他也张罗过扎拉丰阿的婚事，只是他一开口，就被拒绝了。次数多了他也就不想提了，还会将这种丢脸的情绪怪责在扎拉丰阿身上，觉得她不够出彩，拿不出手，才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而张英出面寻得了这样的女婿，再请到了圣旨，他一方面觉着羞愧，一方面也是有些庆幸。如今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将这个女儿好好嫁出去。也不盼着她能提携娘家，只希望能安置好她的未来，两不相扰就是了。
这么多人来，自然是要吃宴的，马尔浑被灌了好几杯酒，晚上也没回布尼氏的园子，而是独自宿在了正院。坐在石凳上，对着明朗的月光，他自斟自酌，喃喃有词：“我也算对得起你了。”
忙了一天的扎拉丰阿坐在书桌前整理着自己的私人物品，这些日子她忙的不行，而随着婚期渐渐逼近，她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很多。
仔细地将这些玉版宣放进匣子，装在大箱子底部，这是林霁给她送的明信片，从京城林家的院子，到近郊的庄子，再到姑苏老宅，姑苏的院子，全部都没有落下。上头抄录的诗词她都清楚，甚至有些还牢牢刻在了心头。
她轻轻拂过这一件件摆件，大多数是外祖家所赠，一部分是林霁陆陆续续送过来的，填满了她的屋子，也填满了她的心。
其实扎拉丰阿真的不太紧张，她对嫁入林家，心怀期待，可以说是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希望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在梦璃的帮助下，将这些年收到的金银锞子打包装好，这些都是有好意头的东西，要好好收着。占据她私人物品最多的就是书籍，各式各样的古籍以及当世著作，囊括了方方面面。
除此之外，还有张妙芝的嫁妆部分。当年马尔浑要迎娶布尼氏，张英唯一的的要求就是替外孙女掌管女儿的嫁妆。而这也是布尼氏如此不忿的原因，因为张妙芝的大部分嫁妆都是岳乐为马尔浑准备的聘礼，贵重无比，却都便宜一个小丫头了。
“格格，这些东西就不带了吧？”看着扎拉丰阿像是要将所有东西都打包走，再不回来的样子，梦璃迟疑了一下，还是阻止了，“左右都不是值钱的，这些东西我们都备着多份，到时候去了林家用新的就好了。”这样大肆的搬家恐怕会惹来非议，而且会落人口舌。
回过神的扎拉丰阿也有些羞，她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了，我不过就是规整规整，没打算带走。”
张妈妈与梦璃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成婚了，你说我要不要开车……
第57章 湘云来访
林家忙碌告一段落, 接下来就是等着吉日接嫁妆便是了，安郡王府早就派人来量过屋内的尺寸，这木头大部分还是林霁贡献的。能工巧匠准备了一整年, 如今就等着吉日送上门来了。
林黛玉这几日也忙，今日却一大早就开始张罗，她邀请了贾家的三个姑娘, 以及湘云一同前来赏雪。倒不是她没叫上薛宝钗，只是薛母这几日身子不爽利，薛宝钗要在家中服侍看顾, 便没有来。
几个姑娘乘坐一辆马车来的，到了林家，从角门进去, 穿过正院的连廊，拱门进去之后，便是后院的地界。垂花拱门之后, 是一个小小的花园,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甚是可爱。
而穿过回转的连廊，越过小桥, 便来到林黛玉的院子。已是初冬, 还未进院子便闻到暖暖的梅花香气。
几个姑娘进去之后，眼前一亮，这里比之贾府的悠然阁有过之而无不及。林黛玉拉着晴晴在廊下候着, 见她们来了，赶忙上前迎接。
“可把你们盼来了，我们啊，等得脖子都长了。”林黛玉拉着湘云，领着大家往里走。惜春见晴晴乖巧可爱，拉着她的手往里走，还一边跟她聊天儿。
湘云提着裙子，进了林黛玉的花厅，“黛玉姐姐，人家好想你啊！”她挽着林黛玉的手臂，有些撒娇地说道：“没了你，我一个人在悠然阁住着，都觉着没味道。”
可不是，林黛玉一走，林家的人也跟着走了，一应的供给都是按照客居小姐的份例，巨大的落差让史湘云心生感慨。到底还是有个家底气足，黛玉在与不在，差别竟然如此大。
“我也是想着留你在这儿住几日，可是你也知道，哥哥的婚期将至，家里忙得不行，怕是要再过些时日。”林黛玉有些歉意，自己明明答应了湘云，却食言了。
史湘云将头摇成拨浪鼓，“我知道的，黛玉姐姐，我明白。”她对着林黛玉嫣然一笑，带着丝丝的妩媚。
说着便来到了里屋，邀请姐妹们围着桌子坐下，吩咐丫鬟们上茶和糕点。林黛玉跟三春闲聊着，手里一直握着史湘云的手。
那边晴晴与惜春也挺有话题，到底惜春年纪小，性子单纯通透，与晴晴反倒合得来。两人就绘画谈论了半天，说着说着，晴晴还将人拉到隔壁去。自家姐妹，林黛玉也没有客气，三三两两地聚着说会儿话。
那边林霁却是迎来了入职以来最大的麻烦，他的顶头上司，领内侍卫大臣鄂伦岱回来了，且带来了费扬古病逝的消息。费扬古算是开疆扩土的功臣，他的女儿正是四贝勒的福晋乌拉那拉氏。
法海与张廷玉算是至交，两人同在南书房就职，对于哥哥鄂伦岱，他也真的是很无奈。鄂伦岱性子直爽，一根筋，最看不惯父亲佟国维，却又时时活在他的阴影底下。
对于鄂伦岱时常抽风的脑子表示不理解，林霁却也不会去惹人烦，老老实实跟着大部队去向他请安，又顶着巨大的压力离开他的书房。出了门，他微微松口气，总算是过关了。
其实不是他过度小心，而是这一家子都很吓人。佟国纲与佟国维都是康熙的表兄弟，佟国维甚至是并不是□□，他的女儿也就是胤禛的养母。而后期，佟国纲与佟国维甚至在太子被废之后转而支持八阿哥。
林霁也不知道他们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与八阿哥结成同盟，总之，他坚信一点，那就是少招惹这些人。如今康熙帝正值壮年，距离他逝世尚有二十年。而这么漫长的岁月里，有太多的变数，目前，他还是抱着康熙的粗大腿为主。
林霁到家时已是午后，他一到家就听林管家说了，黛玉正在招待贾府的姐妹。他也没有去打扰，径直走向书房，要忙的事情还很多，趁现在，赶紧的忙活，等会儿还能去跟两个妹妹用晚饭。
三春在林黛玉处美美的用了顿午饭，便随着晴晴去了她的桐萝小院。事实证明，这个游乐场对于所有年龄段的人都是有吸引力的，三春并湘云便玩的不亦乐乎。
“这里可真好，真的是林家表哥特意为晴晴做的吗？”惜春玩得微微出了汗，走到石凳边，拿起红糖姜茶喝了一口。
这初冬天气虽冷，可她们穿着袄子，再加上玩得尽兴，却是不怕冷的。而迎春不爱动，带着探春，跟林黛玉在花厅待着。透明的玻璃阻隔了两个世界，但却清楚看到对方的一切。
林黛玉笑眯眯地看着她们玩闹，时不时嘱咐白芙去看看她们。
迎春今年十三岁，身段微微显露，肤质中上，看着倒是温润动人。而探春比黛玉还小一些，却因为身世的缘故，看着也老成许多。
“黛玉姐姐，听闻你有许多字帖，可否给我一本。”探春有些羞赧地开口了，她原本想向宝玉要一本的，可前些日子听兰儿说了，黛玉这里有许多当年林霁进学时候用的字帖，心动不已。于是趁着这个时间便开口了：“本就是为我弟弟要的，我也不敢相瞒。”自然是要将话讲清楚，免得造成误会。
这样一说，林黛玉便懂了，“我让白蓉给你装两本，等会儿你走的时候带回去。顺便帮我带些东西给老太太，还有兰哥儿。”林黛玉也不推辞，反正哥哥留下的字帖很多，她如今却不临林霁的字帖了，改换成扎拉丰阿的。
“谢谢姐姐。”探春笑着说道，她就知道黛玉最好，肯定会答应的。想到了弟弟拿到书之后，能好好练字，最好借机获得先生的赏识，好好读书，未来争取考个功名，自己与姨娘就有依靠了。
林黛玉随手一挥，“小事儿，莫放在心上。”她站了起来，“她们也玩得够久了，半钱，你去把她们带回来吧。”到底都是小姑娘，一玩起来没个节制。
几个人用过下午茶便走了，倒不是她们不想多留，只是贾家那边派了马车过来接，一行人只能依依不舍地跟林黛玉道别。
还未等黛玉走回自己的院子，那边就有消息传来，说是贾家的人又去而复返了。等林黛玉出去才知道，原来是大姐儿高烧不退，今日又逢宫中太医当值，王熙凤没法子了才求到了黛玉这儿。
这么大的事儿，林黛玉自然是不敢揽，她赶忙找到自己的哥哥。林霁知道事情紧急，赶忙前往徐大夫家里，将老先生送到了贾府为大姐儿医治。
徐大夫是随晴晴上京的大夫，专治小儿科，到京城之后，林霁便在临街找了个铺子，给他开了间小药馆。平日里，他与程灵素何红药就时常通过徐大夫传信儿。
来到贾府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分，贾府静悄悄的，似乎也没人知道大姐病的不轻。林霁与徐大夫在贾琏的带领下直奔他的院子，王熙凤早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廊下来回走动着。
见贾琏带着个老先生，随行的还有林霁，便赶忙让路。
只见大姐儿躺在床上，整个人烧得滚烫，小脸蛋儿红彤彤的，额头上敷着的巾子虽换的勤，却架不住高热不退。
徐大夫赶忙把脉，幸亏来得及时，他掏出自己的银针，在大姐儿身上摸了一通，扎了好几针。又给开了些药，嘱咐道：“熬上，五碗余一。之后饮食清淡就成了，待病好，多让她动动，不可整日在房间待着。”
当然，他也就是随口一嘱咐，徐大夫知道，很多医患都很难听得进去医嘱。贾琏与王熙凤听了他的诊断，这才算是送了口气，赶忙将人送出去。林霁待到大姐儿喝下药退了烧才离开，临走之前，贾琏还拉着他闲聊了一会儿，有意无意地透露了些许消息。
贾府最近是开始捉襟见肘，这进的钱少了，可家里的大老爷们都还可劲儿地往外花。王熙凤管着家，自然最清楚，这两日因为大姐儿的病，她将事情都推回给自家姑母。而贾琏虽是个酒囊饭袋，却也清楚自家的情况，如今贾家是被架在火上烤，能不能熬住，就看亲戚们愿不愿意拉一把。
他们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刚刚升值的王子腾，而林家，却不过是个后备。
贾琏说的各种消息对于林霁来说可有可无，但是感念他这份心意，回去之后，林霁还是给贾琏收拾了一份礼送了过去。
不说贾琏和王熙凤收到礼物时候的惊喜，只说林霁，回到家的时候，居然发现父亲已经带着两个妹妹吃过晚饭了，一点都没有等他的意思。看着杯盘狼藉，空空如是的碗盘，他的心里怨念丛生。
哀怨的眼神看得林如海就是一抖，“行啦，让许妈妈给你上些菜吧，我刚刚都已经嘱咐她了，放心，都是合你口味的菜。”说完，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留下黛玉与晴晴面面相觑。
“哥哥，不是说你晚些才能回来吗？”就是听说他赶不回来，他们才会先吃饭的，若知道林霁只是晚平常一刻钟，那肯定是要等的，“大姐儿怎么样了？”黛玉还挺关心那个小女孩的，胖乎乎的挺可爱。
林霁有下没一下的戳着碗里的饭，心情郁闷，吃饭都不香了。“没事儿，已经退烧了，就是普通的发热。”他随口说道，在看到自己最爱的红烧肉上桌之后，也不管林黛玉，直接埋头吃饭。
林黛玉与晴晴也没有离开，两人全程围观了林霁凶残的进食过程。当然，对她们两个而言，这个场面很熟悉，因为她们看过无数次，也很陌生，因为第一次是这样只看他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要明天才能写到他们成亲，当然，如果我能顺利捋出情节的话。。。
第58章 婚礼（上）
很快便来到了安郡王府送嫁妆的日子, 林家来了许多人, 贾府是王熙凤带着三春并史湘云薛宝钗前来。高家，张氏带着高乔也来了。而张家则是徐氏带着家里的三个姑娘来到林家观礼, 相熟的如陈家，李家都有人来。
晒嫁妆可是件大事儿, 用来做新房的院子里挤满了人，文祝文祥带着一大帮兄弟围观着。他们这几个之交好友当中, 就属林霁年纪最小，却不是最晚成婚的，大家都十分好奇，没成亲的过来观摩，成了亲的过来捣乱。
热热闹闹的场面也很喜人，那边林如海也招待着来宾, 很多相熟的人都来了，他一个人招呼不过来, 张英老大人派出了张廷玉帮忙。在礼部礼官的监督下, 布尼氏也不能做手脚，扎拉丰阿的嫁妆一样一样往林家抬，第一抬是六块瓦片三块砖，表示带过来六间房子, 三个庄子。第二、三、四抬是金银，紧接着是衣料首饰，再来是家具，雕花大床, 大柜子，小柜子，茶几矮榻等等，满满当当的东西塞满了整个院子。
徐氏看着这些家具，一水的好木，工匠的技艺也不错。林霁提供的这一批木头，还挪了部分给张若沐用，这些可都是能传宗接代的好东西，她满意地看着不远处正跟儿子说话的林霁，心里暗暗点头。
原先女儿定下婚事，她还有些担心，可架不住沾光。这林霁与张廷玉联手，连带的也把张若沐的份准备了。
张若霖拉着林霁正聊天，他今年十五岁，从未接触过这种场面，甚是好奇。“霁哥，你心情如何？”他与表姐感情不算很深，对林霁的好奇更多些。
林霁笑了笑，今日好多人问他心情如何，怎么说呢，就是一点点激动，一点点欣喜，带一点点紧张，总之，很复杂。他摆了摆手，很是淡然地说道：“当然是好！”好吧，他还是要装一下的，免得毁了他的形象。
呃，张若霖整个人呆住，有些语塞，他当然知道好，只是想知道是怎么个好法……
“来来来，这边坐这边坐。”林霁招呼着人往摆在庭前的宴上坐下，自己跟在林如海身后，给各位来访的人敬酒。
今日只是晒嫁妆，来的人也并不多，坐了三桌，大家聊聊八卦，谈谈林霁的婚事，给林如海道喜，也就过去了。
等人走后，安郡王府的抬夫们再将东西按照吩咐安置在新房里，张妈妈张罗着给这些人发了赏钱，安置妥当之后，她就索性在林家住下了。毕竟，这许多事情都需要她出面来安排，先跟着来的还有好几个丫鬟，都是扎拉丰阿在张家住着时候用的顺手的，徐氏索性让人把这些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