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在飘那个了吗,”乱悄声道,“樱花。”
你这是得有多高兴啊青江先生?!
明明一开始只是远远看见笑面青江跟着审神者离开了人群,几个粟田口一碰头,好奇地坠在后面,小心跟上去后却发现前者在撩审神者,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一种必须告状的体验啊!
“退跑得最快,”后藤提议,“你去找一期哥,我们在这里盯着。”
“啊、是!”
小老虎径直从五虎退怀中跃下,他也保持着下蹲的姿势,谨慎地跟着它穿过层层草叶,使出了面对溯行军时潜行的工夫,尽可能不制造出任何动静。可惜在马上穿出去时,他的动作到底还是着急了点,一脚踩倒了好几根长草。
“……?”
察觉到沙沙的响动,堀口千里看向声音的方向。
她瞧见一缕翘得很有个性的橙毛,“后藤?”
乱:“……每次最先被发现的都是后藤哥呢。”
好在退已经走掉了。
后藤:“……”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这又不能怪我。”他不服气道,长叹一口气,从草丛中站起身,“……在,大将。”
千里的视线扫过去,“你旁边的是谁?”
说不出话的不止是接二连三站起来的粟田口,还有竭力保持着冷静的堀口千里。
唯一没受影响的大概只有正静静微笑的笑面青江,他看上去对证明了主权这件事心情颇好,巴不得被人撞见。
尴尬,难以言喻的尴尬。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她问。
“三分钟,”鲶尾指天发誓,“三分钟前,主人。”
他提到这就懊恼——这当然不能让审神者知道——要是走得再快点,应该能再多听到点什么。
刚才除了笑面青江最后一句话稍稍提高了音量,其他时候的声音都太小,仅限于两个人能听到的程度。
千里狐疑地仔细打量着他们的神情。
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看来是真的。
三分钟……
她换算到先前的时间点。
应该没听到多少?
算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去吧。”
原路返回经过锻冶所,千里发现原本聚集在那里的付丧神们非但没有散去,气氛还变得有点古怪。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接近,纷纷往这个方向看过来,最先走上前的就是长谷部。
“主人,”他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嗯?”
“请更换今天的当番表,”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把手合的人选换成我跟笑面青江。”
……?????
堀口千里条件反射地回头去看身后几个藤四郎,他们一脸无辜地摊手,表示跟自己无关。
“我们是跟主人一起回来的哟。”
乱眨眨眼,“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呢。”
“但是,是真的吗?”他接着问,“主人跟青江先生……”
也顾不上去追究到底是从哪里泄了密,又或者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怎么掩饰好,事到如今,要在几乎所有人面前回答这个问题,总觉得很奇怪。
然而,该来的迟早都得面对。
“……嗯。”
听到审神者肯定的答复,看着笑得春风得意的笑面青江,众人心里浮现的都是大同小异的内容。
——好、讨、打、啊。
“啊。”加州清光插口道,“我进候补名单好了。”
大和守安定眉眼弯弯,如果他没有下意识以拔刀的标准姿势往腰间摸了摸,看上去大概会更和善一点,“虽然有些话说不了,但招式还是可以施展的,我正想试试呢。”
“听上去很有趣,”髭切的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唔,到底要不要参与一下呢?”
膝丸眼睛一亮,“兄长要去的话,那我也——”
“咦,就算你们要做什么,”笑面青江暧昧不明地玩笑道,“我一个可吃不消这么多人啊。”
可惜这话没能跟当初一样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
“没关系的,青江殿。”
一期一振道。
“只不过是手合,车轮战还是能打一打的。更何况,青江殿之前不是没什么出阵的机会吗,正好趁着今天磨炼一下作战的技巧。”
“顺带一提,我会全力以赴的。”他温和地微笑,“还请青江殿多指教。”
众人:“……”
这、这种无形的威压好可怕!
“不愧是一期哥……”乱眼睛亮晶晶的,“一鼓作气把主人抢回来吧!”
“哎呀哎呀。”
笑面青江一挑眉,“这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到呢。”
“不就是手合吗?”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
“你们——”
堀口千里终于忍不住开口:“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众人俱是一愣。
“你们要手合我也不反对,但是最多只能把长谷部加上去,”她道,“其他在今天出阵名单上的,我还有件事要你们做。”
*
哪怕只有长谷部也很难招架。
笑面青江呼出口气。
这人招招都下了狠手,虽然他躲得快,也都架得住他的攻势,这样一番较量下来运动量也着实可观。
他幽幽地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抬眼就看见审神者正坐在缘侧喝茶。
重点是跟三日月一起。
对方到底是天下五剑中最美的那一振,笑面青江脑内警铃大作。
“主人,”他走上前,极其自然地在两人之间坐下。
果不其然,第一句问他的话就是“怎么样”。
“非常轻松。”
他用一脸不足挂齿的表情谈论到他跟长谷部的手合,仿佛肩膀的酸痛一点都不存在,“主人才是,难得见你在这里呢。”
三日月“哈哈”笑了两声。
“那要跟我这老人家比划比划吗?”
“哈哈哈,说笑的。”
他眯着眼笑道:“小姑娘说要在这里等出阵的队伍回来呢。”
“我让他们留了手,别赶尽杀绝。”堀口千里解释道,“带一个回来,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情报。”
这样才好让她进行接下来的行动。
“时间快到了。”
完全印证了她的这句话,不过五分钟后,象征着出阵部队归来的金光亮起。
归来的第一部队中,小云雀的背上横驮着个他们在战场上都看惯了的溯行军模样的家伙。
溯行军薙刀的体型不小,连小云雀都累得呼哧呼哧喘气,石切丸奖励性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把颠簸一路乌帽子都歪掉的薙刀从马背上解下来。
等他被联手推到堀口千里面前时,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肩上的编码,觉得这真是个很有意思的“巧合”。
“你们是这么管理的吗?”她问,“前四位代表本丸的编号?”
如果是,她那天看到踹开执务室门的那振太刀就跟他是同一座本丸的。她一向骄傲自己在这方面的好记性,再搭上成为这样存在后越发敏锐的视力跟听力,对这有印象也不是什么难事。
仗着脸上有块遮着脸的布,他看也不看审神者,面对她的质问只是冷哼一声。
“哼。”
“有审神者吗?”
“哼。”
“你们本丸的坐标是多少?”
“这种问题,”薙刀开口时的嘲笑相当嘶哑,“怎么可能告诉你。”
“你这家伙——”长谷部一听这话,毫无疑问地炸了,“怎么对主人说话的?!”
“没关系,长谷部。”
千里一点都不在意,“他要是能对敌人好好说话就奇怪了。”
“这样,”她思索道,“如果他到晚上都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就让他待在那个地方吧。”
那个地方?
溯行军薙刀只想冷笑。
区区时之政府的走狗,大不了一死,还想威胁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