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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试药郎_分节阅读_第7节
小说作者:又逢年   内容大小:267 KB  下载:女尊之试药郎txt下载   上传时间:1970-01-01 0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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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雁出来时见到的便是这幅场景,隔着那道窗,男人正垂眸与黑犬玩耍,一眼看上去竟有几分静谧。她本不欲破坏这和谐的气氛,但见阿黄摇着尾巴跑过来,曲雁只好抬步走去。

  “方才听见阿黄叫唤,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没想到你倒和它们相处挺好。”

  他手下的黑犬见主人出来,立刻抛了他凑到曲雁身边转,可惜主人一个眼神都未给自己,只看向方才摸它的男人,它呜呜两声,便趴在地上不动。

  齐影默默收回停在半空的手,与曲雁隔着窗子对视,神色有几分无措,方才唇角的笑意更是早消失无踪。

  “我见这只阿黑亲人,便摸了下。”

  “阿黑?”曲雁重复了句,看着自己脚边趴的黑犬,眸色有几分怪异。

  “我听你唤那只叫阿黄,便以为它唤阿黑。”齐影垂眸看向潮湿的地面,声音有些轻,他嗓子已没有刚醒那么沙哑,如今听着倒是山间泉水一般清澈。

  曲雁拖长语调哦了声,随后笑着点点头,“对,它是唤阿黑,那只胖的唤阿花。”

  齐影未再纠结狗的名字,而是看向远处山峦,问了个他从醒来到现在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此处究竟是哪里?”

  曲雁沉默一瞬,看着他道:“旭泉山,离你摔下的地方不远。”

第九章

  曲雁说的不假,只是范围有些大,旭泉山连绵叠嶂,绵延百里不断。药仙谷就隐在其中的三处山头的腹地,纵然有人知晓了药仙谷的位置,可真正寻到可要费些时日。

  齐影未再开口,依旧点头后便陷入沉默,好在曲雁已经习惯了,她自顾自蹲下身,指尖轻挠着黑犬大大咧咧摊开的肚皮。

  他看了半响,眼见着天色愈来愈暗,最终轻声开口,“……我能不能回之前那间屋子。”

  曲雁指尖一顿,抬头时目光有几分诧异,“自然可以。”她亦不习惯与人同居,昨日将他抱回来实属无奈。

  久不住人的侧卧被彻底清扫干净,染了污血的被褥被换下,从此迎来一位新住客。

  虽同住一间屋檐下,可两人见面的次数却很固定。每日晨昏时,曲雁便会端着汤药进入侧卧,替男人把脉换药,最主要的是观察男人身上是否出现十日散的异香。

  在齐影醒来的第八日,他身上再度出现了那股异香,似花香极为淡雅的花香,若隐若现飘在屋内,若非对此香极度熟悉之人,根本嗅不出这股味道。

  曲雁闭上眼眸,再度确认这股味道来源,最后缓缓睁眼,眸中神色变化难测。

  这八日内,曲雁已将他身上大小之毒解开六种,从烈毒乌头草,再到对人不痛不痒的小毒。她曾怀疑过乌头草便是与十日散相融的那药根,两者皆属烈性药,发作时体温上升,痛苦难挨。

  可如今看来,前几日的推测皆不准确,那异香没有消失,那交织共生之毒并非乌头草,而是藏在更深之处,还未被她发现。

  齐影穿着那身素蓝的衣裳,一头长发同样被素蓝发带高束在头上,与女人凝重的神情相比,他反而显得沉稳的多,仿佛中毒之人不是他似的。

  曲雁三指压在男人手腕处,指腹下的脉搏一下下跳动,摸起来与一个常人无异,可她仍没有任何要放手的意思。

  时间缓缓流逝,齐影忽而抬眼看向门口处,同一时刻,隔壁主卧传来阵阵扣门声。他看了看门口,又看向身前的女人,见她无任何理会的意思,这才又垂眸看向地面。

  这是曲雁把脉时间最长的一次,她阖眸坐在桌前,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细心感受着男人脉搏的变化。既然他身上仍有未被发现的毒,那便不可能毫无反应,只是藏的太深,她此前寻错了方向,从未注意过那些异样。

  时间缓缓流逝,终于。

  曲雁指腹一动,霎时睁开眸子,眼中划过一丝喜色,她摸到了那不同寻常的脉搏跳动。她未有丝毫犹豫,转身从针灸袋中拿出银针,下一瞬便刺向男人小指。

  微微发黑的血滴被挤出,齐影看向自己小指,眉头难得微蹙起,面前的女人却忽而眉心一展,唇角绽放笑意。

  “原是如此,倒是我忘了……”

  齐影那双漆黑的眸子看向她,他极少在女人面前展现出什么情绪,如今见她笑的如此开心,一时也追问道:“忘了什么?”

  忘了他们这行最大的规矩,他们只是一把开了刃的刀,任何情爱对他们来说都不被允许。

  曲雁手中把玩着银针,听到这句便抬头看向齐影,她笑的眉眼弯起,定定看向身前的男人。他仍旧面无表情,可那双黑眸中却暴露了他的好奇。

  她仍旧笑着,可笑意逐渐变得有些玩味,看向齐影的眸中也添了些说不清的情绪。

  “你可有心上人?”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令齐影愣在原地,半响后才反应过来,这话竟是对他说的。

  “没有。”

  齐影耳根有些莫名烫意,他垂眸极快吐出两字,便欲将手收回,谁料下一瞬便被她抬手按住。曲雁慢条斯理掏出帕子,在将他指尖血迹擦干后,又从怀中取出个小罐。

  男子肌肤果然要嫩上许多,便是压一会都会出红痕,曲雁将那泛着凉意的药膏涂在男人的手腕处,语气听不出有何情绪。

  “是忘尘丸。”

  看着齐影不解的眸色,曲雁幽幽开口解释,“传闻服用此物者,一但心生情爱,便会痛不欲生,所以制药人给它起名叫忘尘,目的便是用药之人能忘却凡尘情爱,当个无上圣人。”

  齐影看向自己小指,那里还有一处小血点,方才曲雁便是扎在此处,他早不记得自己是何时服下此药的,更不知这药竟是如此作用。

  他猛然想起方才曲雁问他的问题,心间一瞬变得极为复杂。

  他未有心上人,更遑论动情。

  曲雁忽而轻嗤一声,神色带着讽意,“可惜都是假的。世上纵有奇毒千百种,可真正能操控人七情六欲之物少之又少,这东西不过是个劣品。”

  忘尘丸不能操控人的情/欲,却发作的痛却毫不掺假。这其中的原理极为简单,便是一旦服药之人心脉出现异样,便会激发忘尘丸在体内发作。

  齐影听完其中解释,眉头亦跟着蹙起,“何事算作心脉异常?”

  “比如鸳鸯情/浓时,再比如……”曲雁唇角似笑非笑,她看向身前沉默的男人,指尖嗒一声敲在木桌上。“十日散发作时。”

  男人沉默半响,抬起那双如墨的眸子,“所以那日在我体内发作的,并非十日散,而是这东西?”

  “可以这么解释,但并不准确。你服下忘尘丸的时间太久,怕是早和十日散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是何在发作。”

  在他第一次发作十日散的时候,忘尘怕是就跟着发作了,这东西在他体内藏的太深,从脉象来看几乎和常人无异,找出来十分不易。她看向面无表情却耳根泛红的男人,也不知他内心在想什么,便出口安慰道。

  “你莫忧心,我既说替你解毒,便会保你不在受它控制,你只管放心听我的便好。”

  曲雁亦是头次碰上这回事,心中虽对忘尘这种名不副实的药看不上眼,但嘲讽归嘲讽,她压在心间的好奇比谁都强烈。此间原理究竟为何,换种旁的药又是否能融合,若是缘由被研究透彻,她那些根据残谱研制的药,怕是又能练出几味新的。

  可是时间紧迫,这些都得往后拖一拖,当下最重要的是在三日内拿到忘尘的解药,好在她这些年钻研过天下数百奇毒,忘尘自然也在其内,解药自然不是难事。

  曲雁放下心思,再度看向坐在她对侧的男人。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曲雁早摸透了他的习性,几乎从不主动说话,习惯性的服从命令,从不去院内晒太阳,只愿意缩在屋内阴暗处。每次保持沉默时,总是安静到让人忽视。

  “换药吧。”

  曲雁说罢便站起身,等她拎了药箱过来时,那男人已经在床侧坐好,她压下眼中那抹笑意,神色如常走过去。

  齐影犹豫一瞬,垂眸解开自己的衣带,只露出那洁白的里衣,下一瞬女人的手便将它卷起。

  半截纤细白皙的腰身露在空中,曲雁没有欣赏美色的心情,只一心盯着那血色狰狞的伤处看,手中伤药洒的力度比平日要重些,语气也比方才重些。

  “你莫在乱折腾了,平白耽误愈合,最后遭罪的还是你。”

  齐影知晓她何意思,于是腰肢一僵,轻声应了好。

  他右手不便行动,这些日子都是帮曲雁替他换药,虽说她从未有过逾越之举,可每次在她面前脱衣时,总感觉十分怪异。

  从前比这伤重许多时,他也从未矫情到需得旁人照看的地步,于是齐影昨日自己换了药,右手不便,那便拿牙咬,从前他也没少这样做。

  曲雁进屋时什么也没问,只嗅了嗅那股极淡的血腥气,唇角挂着那万年不变的浅笑,取出个他未见过的新药,只说他腰腹的伤口快好了,今日可以换药了。

  她对齐影那一瞬的僵硬视而不见,直接上手拆开他腰间白布,在看见那好不容易愈合些的伤处再次挣裂大半时,唇角笑意才消失。她厌恶不听医嘱之人,可可确实没说不让齐影自己换药,这事算不得他错。

  再此抬头时,曲雁已和平日神情无异,甚至还轻声嘱咐,在他左手未好之前,都将由她来换药。

  齐影从思绪中回神,女人的身影离去后,自己则又起身缩回阴暗处。他不喜欢在床上躺着,那样会让他有种濒死的错觉,只有死人会躺的那般安逸无忧。

  在屋内只剩他一个后,齐影悄悄低下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角,只可惜他如何嗅都不曾闻到曲雁口中的那股异香。

  主卧门口安静放着两个餐盒,曲雁望着昏黄天色,提起其中一盒给齐影送去。自从意外得知他喜食肉后,曲雁便特意叮嘱食堂,隔一日便备一道带肉的药膳,他每次也极给面子,肉吃的一点不剩。

  在做完这一切后,曲雁没有回卧房休息,反而朝谷内前堂走去。

  谷内弟子们大多年少,正是爱玩的年纪,什么杂七杂八的药都爱放在前堂杂屋内,她前两年还曾翻出几包烟花巷柳之地常用的春/药来。

  曲雁倒是懒得管,可此事被梁纪倩知晓后,反而气恼了好几日,说什么也要把那藏春/药的弟子揪出来,小惩大诫以作交代。

  用梁纪倩当时的话是这么说的,她们药仙谷悬壶济世,谷内钻研的皆是上品医学,这种下九流的春/药怎能流传于弟子之间,若真出了事便晚了。

  曲雁看着面色严肃的梁纪倩,不动声色撇了眼自己桌上的烈性春毒,而后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第十章

  “大师姐怎么来了?”

  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曲雁回神看着任玲激动的面孔,心中忽然想到自己前几日还答应过她来要来授课,她这些日子忙碌,早把这事抛到脑后。

  曲雁思索片刻,“过来寻些东西。这几天记得好好温习功课,过些日子我亲自考你们。”

  任玲的小脸果然一瞬便垮下来,没有弟子想被抽查功课,她也是一样的,可奈何大师姐都说了,她也只好不情不愿点点头。

  但她想起前两日听见的八卦,滴溜圆的眼睛看向大师姐,那神色既好奇又瑟缩。

  “想问什么?”见任玲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曲雁替她开了口。

  任玲犹豫再三,响起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好奇心略胜一筹,“师姐,你那日救的人,当真是个年轻男子吗?”

  曲雁撇了小姑娘一眼,眼中忽而来了兴致,笑吟吟道:“这话从何处听来的?”

  “是……是我无意间听到的。”任玲话锋一转,及时收住要脱口而出的人名,看起来极为无辜。

  曲雁好笑的瞧了眼她,倒是有几分心眼,没傻乎乎的把人供出来,就连任玲都能跑到她身前询问,可知她们私下传成什么样。

  她面上含笑,说出的话却十分无情,“他家中无人,身世可怜,你要是闲来无事,就去把伤寒集伦抄两遍交给我,叫上她们一起。”

  见任玲耷拉着脑袋离去,曲雁才转身拉开身后杂物的木门。

  屋里站了个玄衣女人,正倚门听的津津有味,见曲雁不冷不淡撇她一眼,魏钰才直起身子,跟在她身后往里头走去。

  “我从不知晓,师姐竟如此好心。”

  曲雁随意翻看着已落灰的书卷,面色如常道:“我一向如此。”

  魏钰可不这么觉得,她师姐上次如此好心,还是在后山端了一窝蛇蛋回来,说是大蛇没了,见小蛇可怜要亲自孵化。后来她好奇多嘴了一句,看着那早晒干扭曲的药材,无言沉默半响。

  魏钰岔了个话题,“师姐来这里寻什么?”

  “忘尘丸,你可知在哪里?”曲雁捻去指尖灰尘,转身看向魏钰,她不常来前堂,她应比自己要更熟悉这里。

  魏钰思索一瞬,便朝着屋内一角走去,那处摆着个沉重的木箱,上面积了层厚灰,打开时难免尘土飞扬了些。

  曲雁眯着眸子,与魏钰一同往后退了步,待看清那木箱里装的东西后,眉头难得一挑,里面竟都是些她年少四处寻来的奇药或毒物。

  “我还以为都被扔了,谁将它们收在这积灰的。”

  曲雁俯身拨了拨里面的瓶瓶罐罐,在听见魏钰的回答时,唇角那抹笑意却消失无踪,她说的是。

  “许粽儿。”

  曲雁指尖掐着那不起眼的小瓶,上面都是积灰,她颇为嫌恶的用帕子包好,这才重新握在手中,转身朝门口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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