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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我是反派_分节阅读_第10节
小说作者:纪开怀   内容大小:323 KB  下载:醒醒,我是反派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0-07-13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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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年闻言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什么,抬起下巴,凶巴巴地强调道:“我只是好奇。”重点是“审问贼人”,不是“和你一道”!

  聂轻寒看着她欲盖弥彰的逞强模样,只觉一颗心都要融化了。面上却是丝毫不露,淡然点了点头:“嗯。”

第12章 【深夜】

  聂轻寒将年年带去书房,将她安置在书架后的竹榻那边,目光落到她依旧紧紧攥着他袖角的玉手上。

  年年长睫轻颤,乌溜溜的杏眼雾气蒙蒙,露出茫然之色。

  怎么还是魂不守舍的?

  他心中担忧,轻轻将手覆上她手背。掌下的玉手光滑细腻,柔若无骨,他心中微悸,声音温和:“别怕,我去去就回。”

  年年一怔,低头看向两人覆在一起的手,这才意识到不妥,忙不迭松了手。

  待他离开,她抬眼打量四周。

  和白日的空空荡荡相比,书房彻底变了模样。屋角放着冰鉴,书桌上铺展着笔墨,桌角小小的青铜香炉轻烟袅袅,格子书架上零零落落摆上了书,背面装了纱帘,将竹榻所在空间与外面隔绝开来。

  小小的空间里没有点灯,书桌上昏黄的灯火透过纱帘照入,将里面的一切都照得半明半暗,朦朦胧胧。置身其间,莫名生起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手抬起,轻轻按住胸口。剧痛彻骨,浑身冰凉的感觉仿佛犹在。别怕,她告诉自己,曾经的噩梦已经过去,这里不会有危险。

  混乱不安的心绪慢慢平静,她渐渐恢复了清明,想起刚刚的表现,懊恼地捶榻:她刚刚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又是趴在他怀中,又是攥着他衣角不放,还跟着他到了书房呢?她可是高傲的小郡主,怎么能表现得那么柔弱!

  男人多是惜弱的,万一聂小乙觉得她可怜,起了怜惜之心,不忍恨她怎么办?

  都怪聂小乙,拿什么做信号不好,非要用锣声。她迁怒地想到。

  不行,她不能乖乖留在这里。

  她霍地站起,往外走去,刚绕过书架,便听外面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似乎不止一人。年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薄而宽松的寝衣,赤着的双足,暗咒一声,又缩回了书架后。

  她这个模样,实在不宜让外人看到。

  外间人影晃动,透过纱帘和书架的缝隙,年年看到两个穿着短打,青布包头的青年人押着个皮包骨头,穿着黑色夜行服的小贼进来。

  其中一个青年她认得,名滕远舟,本是顺宁郡王府在牛头村的佃户之子,在王府厨房打杂。聂轻寒幼时从仇家手中侥幸逃脱,落脚在静江府郊外的牛头村,投宿滕家,帮了縢家不小的忙。滕家念恩,知聂轻寒孤苦无依,将其介绍到顺宁郡王府做事。

  他自幼和聂轻寒关系极好。聂轻寒去青鹿书院不久,他在顺宁郡王府的身契满了期,没有再续,而是经聂轻寒介绍,去了常卓的铺子帮忙。

  聂轻寒发迹后,滕远舟成了他府邸的护卫总管。他待聂轻寒忠心耿耿,深受聂轻寒的信任。在聂轻寒成为摄政王后,更是封了世袭千户,掌管了守卫皇宫的禁军。

  可以说,滕远舟是聂轻寒的第一个铁杆。

  这会儿,一行人进了屋,滕远舟和另一个青年合力,将穿着夜行服的小贼压着跪在地上,厉声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那黑衣小贼眼珠乱转:“没有人派我来,我只是路过而已。”

  “路过?”滕远舟冷笑,“你以为我等是三岁小儿吗,这种鬼话也敢编?”

  黑衣小贼梗着脖子道:“信不信随你。我劝你们最好快点放了我,你们私自抓人,枉顾王法,小心我去衙门告你们。”

  滕远舟气笑了:“唉哟,还挺横。我看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未落,那黑衣小贼立刻大声嚷道:“不得了啦,有人要动用私刑!”

  滕远舟没想到他这么惫懒,脸都气青了,气急败坏地要堵他的嘴。

  年年在书架后看得直摇头:这黑衣贼子显然是个惯犯,滕远舟行事到底生嫩了些,碰上胡搅蛮缠的就乱了阵脚。

  混乱中,聂轻寒冷静的声音响起:“让他叫,叫大声些。”

  那黑衣小贼一怔,面露狐疑地看向自进来后就悠闲地坐在椅上,手握书卷,第一次开口的聂轻寒,嚷的声音低了几分。

  滕远舟气恼地对聂轻寒道:“小乙哥,这小子实在可恶,一直在胡说八道。”

  聂轻寒淡淡道:“无妨。他现在说什么不要紧,明儿给知府大人那边递个帖子,就说我们怀疑他是高登远匪部的奸细,自有人能叫他开口。”

  那黑衣小贼顿时脸色大变:“我不是,你休要胡说。”

  聂轻寒看都不看他,轻描淡写:“是不是,知府大人自有定论。”他慢慢将手中书卷翻过一页,“不需再问了,明日直接送官。”

  滕远舟欢喜应下,上前要将黑衣小贼押下。

  黑衣小贼慌了,挣扎道:“我不是高登远的人!”见在场三人不为所动,他越发慌乱,一咬牙,大声道,“我是云蛟帮的。”

  年年看了一出好戏,不由暗自叫绝,聂轻寒这一招釜底抽薪、以退为进,真够狠的。

  高登远是谁?那是盘踞了马王山东麓十余年,打家劫舍,广南卫数次围剿都功败垂成的悍匪。是叫静江府、广南卫、乃至整个广南巡抚衙门都咬牙切齿,除之欲后快的心腹大患。

  被定为高登远匪部,等同谋逆,是要杀头的。

  最绝的是,广南卫对高登远匪部屡攻不下,颜面尽失,急需一场胜利。这个时候说他是高登远匪部派入城中的奸细,宁枉勿纵,甚至,很有可能被广南官场将错就错,将他的人头作为功绩,以平息朝廷对剿匪失利的震怒。

  其中利害关系这黑衣小贼显然清楚。本来他只是图财,奉命来探个虚实,被捉住了,吃点皮肉之苦也就认了。现在要冒着丢脑袋的风险,他怎么愿意?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招认自己的真实来历为妙。

  聂轻寒恍若未闻,又慢慢翻过一页书。滕远舟和另一人不由分说,继续将他拖下去。黑衣小贼彻底乱了方寸,脱口而出:“聂举人,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透露了郡主嫁妆的消息,惹出天大的祸事?”

  聂轻寒没有理会他,滕远舟嗤笑道:“你这厮奸猾得很,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黑衣小贼匆匆叫道:“是不是实话,何妨听听再说?”见聂轻寒依旧没理会他的意思,他彻底慌了神,原本想留着做底牌,讨价还价的,也不敢留了,大声嚷道:“是临川王世子那边传出的消息。”

  滕远舟明显一怔,不由看向聂轻寒。他是知道当初聂轻寒娶郡主的内幕的,若不是那桩意外,郡主就嫁给临川王世子了。所以,临川王世子是不甘心未婚妻被抢,有意为之?

  聂轻寒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淡道:“污蔑宗室,该当何罪?”

  黑衣小贼赌咒发誓:“聂举人,苍天为鉴,这件事我绝不敢骗你。不光是我们帮得到了消息,广南、襄樊沿路的绿林都得了消息,你一路上不会太平。你想,除了临川王世子这样的人物,有谁能在短短一日将消息传遍?若不是有他暗中撑腰,又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郡主嫁妆的主意?”

  聂轻寒终于将手中的书卷放了下来,黑漆漆的凤眼平静无波地看向他:“若有虚言,你可知后果为何?”

  黑衣小贼心头一寒,明明端坐在上的年轻男子容貌清俊,神情平和,却叫他莫名感受到了恐惧。他嗓门都低了几分,小心翼翼地道:“知道。我断不敢欺瞒。”

  书架后,年年打了个呵欠,感觉到了难熬的困意。

  嫁妆风波背后有段琢的手笔,她是知道的。若说她心高气傲,自幼便是天之骄子的段琢性子比她更是高傲一百倍。段琢在婚事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输给了他从来看不上的出身卑贱的小举人,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怪她,又不忍怪她,怒气无处倾泻,可不得使劲儿折腾聂轻寒,给他添堵,一往无前地走向终极反派之路?

  不过,她倒没想到,聂轻寒这么早就知道了内情。原文中,他可是一直隐忍不发,直到最后当着段琢的面将她推下悬崖,正式和段琢决裂,才吐露出,他对段琢所做的一切早就心知肚明。

  外面犹在继续盘问,年年又打了个呵欠,努力撑住眼皮:不能睡,她还得弥补刚刚因一时软弱产生的失误呢!

  聂轻寒审问完,将滕远舟他们安置好,已是深夜。审问耗费的时间比想象中要长得多,以她的性子,该不耐烦了吧。

  他转到书架后,看到眼前的场景,眼中浮现淡淡笑意。

  年年倚在床头,明眸半阖,螓首一点点垂下,猛地一点,抬起头来。片刻后,又一点点垂了下去……周而复始,显然困极了,却挣扎着不肯睡。

  怎么能这么可爱?

  他没忍住,走近,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顶:“困了就睡吧。”

  年年迷迷糊糊中正要应下,猛地惊醒:“刚刚我都听到了。”

  他“嗯”了声。

  年年蛮不讲理地道:“我不怪段琢,你也不许怪他!”

  他一怔,眸中笑意消失。

第13章 【春风二度】

  明月孤悬,夜漏声声,连晚风都安静下来。昏黄的灯火滤过纱帘,将她吹弹得破的娇颜,精致的眉眼照得朦朦胧胧。

  她坐在榻上,微仰着小脸看他,雪肤生晕,明眸惺忪,丝缎般的乌发随意散落,慵懒而妩媚。清冷的隔间,仿佛也在一瞬间,因她旖旎生色。

  偏偏那张诱人采撷的小嘴儿,吐出的话语实在磨人心肝。

  聂轻寒沉默不语。

  年年只想拉仇恨,根本没指望他回答。点完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回房了。”

  与聂轻寒擦肩而过时,她的臂忽然被握住,一股大力袭来。她抵不住,被那力道扯着跌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熟悉的草木清香包裹而上,忙乱中,她匆匆伸手抵住他,不高兴地道:“你干嘛?”

  聂轻寒低头看她,她显然困极了,睡眼朦胧,柔软娇躯仿佛没骨头般,懒洋洋的力道全加在抵着他的手上,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困意。

  他抿了抿唇,不带情绪地开口:“为什么?”

  年年眨了眨眼,片刻后,因犯困而迟钝的思绪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她理直气壮地道:“我本该是他的妻子,本就是我对不起他。你抢了他的人,还不许他生气?”

  聂轻寒道:“你是我的人。”

  咦,原来他是介意的啊。年年开心起来,觉得自己找对了方向:“聂小乙,我原本会嫁给他的。我们俩才是门当户对!”

  男人最忌讳的是什么?必须是枕边人心里还想着前任。何况,这个前任身份、地位、容貌、财富样样比他强,和她原本便是天作之合。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都不会喜欢妻子怀念这样一个前任。

  聂轻寒没有说话,她醉中的话语浮现脑海,心中一时又酸又软:是的,她一直有更好的选择,可以选择门当户对的段琢,成为亲王世子妃,甚至有机会更进一步。可她依然下嫁给了他。

  所以,她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段琢吧,她背叛了他们的婚约,选择了他。

  心中那点酸意有增无减:他理解她,却不喜欢她这样一直想着段琢,更不喜欢她觉得她欠了段琢。她不过是遵从心意嫁给他罢了。

  年年没等到他的回音,疑惑地抬头,试图看清他的表情。眼前却蓦地一黑,被他温热的,带着薄茧的手罩得严严实实。

  “你做什……”她不满地抗议,话未说完,只觉唇上一重,已被结结实实地堵住。

  柔软的,温暖的,却也是强势的,不容拒绝的……朱唇被强启,贝齿被顶开,他越吻越深,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尽情掠夺着她的芬芳。

  年年何曾被这样对待过,整个人都傻了。

  眼睛看不见,感官越发分明,他的气息,他的怀抱,他肆意的索取。这样的感觉陌生而新奇,她热血上涌,心跳如鼓,晕乎乎的全然无法反应。

  良久,他终于略略松开她。

  年年喘息未定,只觉手足都软得厉害,又羞又气,又是慌乱,恶狠狠地瞪向他:“登徒子,谁允你……”

  他眉眼柔和,轻啄她的唇角,哑声道:“不走了,嗯?”

  年年呛住,喂喂喂,还得寸进尺了不是?

  他附到她耳边,气息灼人:“昨儿你不是说,还想试试‘观音坐莲’之姿。”

  年年:!!!

  不、会、吧!她昨夜不就是多喝了点酒吗?这么耻度破表的话都敢说!

  他五指轻拨,她原本就松松系好的衣带便散了开来。年年大惊失色,一把攥紧衣襟:“不行!”

  他神色为难:“可是昨夜我答应了你。再说,你不是很喜欢吗?”

  呸,谁喜欢了!好吧,她昨夜确实热情了些,可那不是酒多了吧,酒话能当真?他要不要表现得好像是为了她勉为其难一样!年年咬牙,脸上热得几欲爆炸:“不行就是不行。”

  他望着她如煮熟了的虾的模样,蓦地低低笑了起来。

  年年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聂小乙,你故意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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