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绿茶。”
柏子虚于是拿了茶盘给玉花泡茶,玉花躺在一边看他,觉得灯光下的男人长得眉目清俊,而且有着一股玄妙的吸引力,不知道为什么,接触久了以后会让人对他产生好感。
难道是因为柏子虚和她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所以才会有和自己一样的能力吗?
玉花微微鼓了鼓脸,说真话,其实她不是很希望这个世界上有另外一个和她一样的万人迷出现。好胜心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太善良了,她不希望另外一个人会承受,像她一样的苦难……啊!
但是如果这个人是柏子虚的话,他因为自己的实力是并不会存在像她一样的难处的,玉花还是不愿意!哪个人会希望自己的伴侣是一个吸引力恐怖的万人迷呀,麻烦还能忍受,到时候他要是移情别恋了岂不是要气死她了。
玉花想到这里,心突然跳一下,脑子里想通了什么。
果然这个角度看起来,柏子虚垂下眼帘的时候和公玉寒是有三四分相似的。
所以,她会对公玉寒产生好感,其实是因为他长的和柏子虚相像吗?她真正心里的人其实是柏子虚才对。
玉花恍然大悟。
柏子虚把煮好的茶,端到玉花面前,见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放在眼前的茶都没看见,喊了玉花一声:“小玉?”
“子虚,抱抱。”
玉花把茶水放到一边,朝柏子虚伸出手,柏子虚看着她期盼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她抱进了自己怀里。
“小玉,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柏子虚在她的耳边说。
玉花脸红了一下,咬了他一口:“想什么呢?我是那种欲求不满要个不停的女人吗?”
柏子虚说:“这段时间或许会有很多人上来和我决斗,或者动用各种手段希望杀了我,如果我半夜发出了什么动静小玉不要太紧张。”
“你可不要轻易被人给暗杀了,要多小心一些。”玉花担心地看着他,威胁说,“要是你死了,我就去找公玉寒。”
柏子虚笑了,脸凑过去贴了贴玉花,就像两只耳鬓厮磨的比翼兽:“好的。”
晚上玉花睡觉的时候还在担心会不会今天晚上就有人来,结果闭上眼睛后睡得死沉,甚至还梦到了一个玉花早就抛在脑后的人。
“在魔界玩的开心吗?”
玉花呆滞,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花织纱裙,还好不是裸的。前面这个男人也是一身白色,那张本来应该长着人脸的地方完全看不清楚,好像确实是有五官的,但又好像整张脸都在冒着光,跟太阳一样。
“你是爹爹?”
“……”
“对不起主人,我忘了你不是我爹爹。”玉花回想起来,又有一些犹豫,“……我可以叫你主人吗?”
公玉寒平静地对她说:“你可以叫我公玉寒。”
玉花当场失声。
“不用紧张,等你离开这里以后就会忘记我的名字。”
玉花眼睛红了,问:“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到底自己是想问为什么他是公玉寒,还是想问为什么自己离开以后就必须要忘记他的名字。
“没有为什么,既然你现在已经在魔界了,我过不了多久就会完成手里的事情,过去找你。”
“你不告诉我,难道是因为好玩吗?你就想看着我什么也不知道团团转的样子。”
玉花恨恨地看着她说。
公玉寒没有什么温度地说:“当然不是,我从一开始也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身份,只是你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认出我。”
“我怎么认出你?谁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和我相遇的时候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也不可能直接想到你的头上啊。”
公玉寒看了她一会儿没有说话,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开口说:“你喜欢上了一个人。”不仅如此,还给他找了很多麻烦。
玉花眼圈红了:“对,我喜欢上了他,他和你不一样,我对你天然的好感,只是因为我是你的玩物所以才会有所感应。但他是我认真地慢慢地喜欢上的。”
公玉寒眼眸平淡地看着她:“你是觉得我会放你和他在一起,留在这个世界上,对吗?还是你觉得他的实力膨胀足够快,可以增长到压制我的地步。”
玉花听懂了他话语里毫不掩饰的威胁,抬眸直视他:“我不可以和别人在一起吗?”
公玉寒捏住了她的下巴,声音温淡得甚至有些耳熟:“你是我的玩物,你身体每一寸都是我创造出来的,属于我的,按照道理来说自然只可以任由我处置。”
玉花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反感,“啪”一声打掉他的手:“明明是你自己对我说,让我在外面先玩一会儿的,你也根本没有告诉过我不可以和别人谈恋爱!”
公玉寒说:“我没有说过不允许你玩男人。”
玉花愣住。公玉寒继续说:“但是你动心了,你想要留在这个世界,和他一直在一起。我告诉过你,我会回来带你走的。”
玉花理所当然地说:“那你就把我和柏子虚一起带走啊!”
公玉寒:“……”
玉花问:“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公玉寒缓缓放开玉花的下巴,说:“你说的没有哪里不对,我原本也是打算这样做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还好你选择的是正确的人,如果是其他人我还带不走。”
“你只是想要和我说这些,为什么要和我绕一大堆?”玉花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玩物的话,都想对他生气了。
公玉寒似乎是笑了:“当然是为了防止以后你再喜欢上其他我带不走的人,这一次提前知会你一声,免得你又生气,说我不提前告诉你。”
玉花:“这一次我醒来以后还是不记得你是谁?”
“你能记住的话,自然就可以记住。”
公玉寒忽然倾身,宽大的袖袍把她整个笼罩在了自己的怀里。玉花瞳孔收缩,感觉到他在自己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这个是标记,当它越明显的时候,我就在你的身边。”
玉花睁开了眼睛。
刚刚醒来,玉花茫然地看着床帘,微微张了张口,感觉到了嘴唇上面的不对。
柏子虚从另一个房间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盘糕点,看见玉花的脸顿了一下,把盘子放在桌面上,走过去,坐在旁边:“怎么了小玉?”
玉花说:“我觉得自己的嘴巴怪怪的,好像被人咬了一样。”
柏子虚伸出手指,指肚摸摸她的嘴唇,微微笑道:“我之前咬了一口,你现在竟然还有感觉吗?”
玉花嗔视了他一下。
“寒王来找我了,下周准备了决斗,到时候小玉就可以做城主夫人了。”
“我不要做城主夫人。”
柏子虚说:“那就做我的城主爱妃吧。”
城主爱妃是什么?听起来不伦不类的。
玉花来不及吐槽,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很重要的梦……梦里有一个人和她说不准再和别人谈恋爱了,她是梦到了柏子虚吗?
第60章 尸体还在吗
魔城这种存在还有城主的位置是在最近这一百年才出现的, 在先前混乱的魔界里能够有话语权的只有魔帝一人。魔帝靠着血腥残忍的厮杀决出,统帅魔界百年,带领一堆魔族魔修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让魔界在四界里臭名昭著。
新一任魔帝的到来虽然没有完全根除,但是也几乎完全结束了当时魔界野蛮的局面,冥帝用十年的时间移平了三大邪宗,在三条灵脉上创建了三个大城,并让几万符修纹上古老神秘的阵法, 分别取名炎寒,开始选拔自己的左膀右臂。
这位划时代的帝王追随者不少, 不少隐居的大能都将目光看向了他,最终两个城主的位置被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渡劫期老妖怪得到。
冥帝亦正亦邪性情古怪,魔界人至今不知道他的取向是秩序还是混乱,只知道他稳定局势后没有多久就离开了魔界, 据说是去找机会暗杀其他界占有重要地位的强者挑起四界混乱。
然后, 冥帝赐予了两位城主“神血”, 保证他们在魔城之内永生,不会被暗杀的人杀死。
城主和魔帝的换位依旧遵从了强者为尊的原则, 只是魔帝在城中设立了专门用以决斗的生死结界, 只有在这里, 神血是失效的,城主是可以被杀死的。结界启动了只进不出, 七天过后只有可以有一个存活者, 现任城主可以自己选择同时挑战所有人还是每天一对一解决他们, 只要七天后城主不死,那结界中其他的生命全部都会被上古阵法绞杀。
神血惊动了魔界大能,一群魔族魔修前仆后继想得到城主之位研究神血, 但是最后全部变成了尸体。过了几十年,主动挑战城主的潮流才渐渐消退,大家都是怕死的,有自信的大能也都被杀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自然按兵不动。真有能力,百年后魔帝再选时直接取缔他,让魔帝落到自己手里不是更好吗?
挑战之风在魔界一直盛行,但是至今,魔城里只有挑战者向城主下战书,从没有城主主动向挑战者下战书。
所以柏子虚收到战书的事情直接轰动了三大魔城里所有的势力,还有无数隐居的老妖怪。
当然了,轰动他们不只是因为柏子虚被城主亲自下战帖的事,还有玉花的出现,或者说,两者相互推波助澜,才有了现在全魔界都知道的局面。
“南海学院那边肯定已经全都知道我们两个人放的偶人是假的了吧?”
“这是自然的,那边的学生家境都是不凡,四界的事情也知晓得最快。”
柏子虚伸出手帮玉花整理了一下荷袖,直接把她横抱起来,离开了客栈,前去寒王相约的对决台。
虽然是让马车拉过去的,但是玉花在车厢里还是感觉到了外面无数如有实质的目光,像一簇簇箭,恨不得把外面的车厢射穿。
玉花知道他应了对决还是有些紧张的,主要是太早了,他们两个人来魔界都没有一个月呢。
万人迷失足了 第49节
“要是子虚被杀了我该怎么办?我岂不是要落到那个都不知道多少岁是男是女的城主手里了?”
柏子虚手放在下巴上,盯着她一开一合的嘴巴似在想些什么。
“小玉,我忽然想到,这里的城主称谓是王,所以有王妃也是很正常的。”
玉花伸出爪子挠他一下:“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怎么在想这个?”
“不用担心,我不会输的,”柏子虚弯起眼睛,握住她的手,“不然的话跟着小玉这么久,做的努力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玉花脸红,她又觉得自己的嘴巴不太舒服,都怪柏子虚要在她睡觉的时候咬她,玉花觉得现在自己的嘴巴都是肿的。
“子虚,你拿个镜子给我。”
“小玉怎么会觉得我的乾坤袋里有镜子?”
“那你还不快把马车给停了,现在下去给我买一面来!”
于是柏子虚把马车停下,下去给玉花买镜子。
他离开没有多久,某一瞬间,所有在暗中等待的人都找到了破绽,全部跃出,想要趁这最后一次机会将马车上那位绝世仙女掳走!
就在他们动手之时,暗处里另一部分人也同时丢掉了手里的东西,抽出武器上前与他们厮杀在一起。
玉花在车厢里面听见了短兵相接的“乒乓”响声,吓得想掀开帘往外看,又怕被误伤。
柏子虚和他们杀在一起了吗?为什么突然打起来了,有刺客杀手要在路上先把子虚杀了抢走她?
玉花心里充满了担心,脸上也流露了出来,等外面的乱斗平息下来,马车门被打开,玉花心提起来,看见是柏子虚又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柏子虚身上很干净齐整,宽大的袖边也没有折起,并不像是刚刚经历了打斗的模样。
“子虚刚才用威压把他们逼退了吗?”
玉花注意力被转移,忘记了让他下去是为了买镜子的事情,嘴巴上的难受也没了,只顾着看他身上有没有伤。
柏子虚踩着踏板上来,把手里的镜子收进袖内,告诉她:“不是,外面那些动乱是被寒王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