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不再废话,抱着自己老婆亲热起来。他要抓紧每一分钟,否则昭昭又该被那个臭小子给霸占了。
*
春节过后,黎氏企业的大部分短债开始陆续到期。虽然黎炎卿对黎氏企业经营的成绩很好,但最近一年产生的效益,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那些短期债务造成的资金缺口。
很快黎氏企业的资金链就断了。接着债务就如倒掉的多米诺骨牌,一块一块压向黎氏企业。
荣氏集团趁此时机大量收购了相关债务的债权,其不但买了黎氏企业短期债务的债权,甚至还低价买入了很多长期债务的债权。到五月底,荣氏集团已经成为了黎氏企业最大的债主。
而此时,黎炎卿已经不得不面对,要跟荣祈湛进行正式收购谈判的局面了。
六月中旬,在一个骄阳似火的日子,荣祈湛带着自己的人马进入了黎氏企业所在的黎明大厦。
大会议室内,双方人员分坐两旁。
黎炎卿一言不发的看着对面的荣祈湛。荣祈湛也不说话,同样静静地回看着黎炎卿。
虽然两位BOSS不讲话,但他们的下属展开了激烈地交锋。
一番唇枪舌剑,黎氏企业很快败下阵来。
“好了!都闭嘴吧!还谈什么谈?连这个大厦现在都是人家的。荣大太子好手段啊!方万林也是你的人,对吗?”黎炎卿缓缓开口。
荣祈湛轻轻一笑:“没错!其实很多事你都该猜到了吧。所以,现在还有必要做困兽之斗吗?”
“困兽之斗?呵呵,不是你要看我做困兽的吗?好,我认输!该签字的,拿来签字吧。”黎炎卿居然变得出奇的好说话。
一场收购战,以荣氏集团完胜告终。
不过在走出黎明大厦之时,荣祈湛回头看了一眼,他总觉得今天的黎炎卿有些过于软弱,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黎炎卿站在黎明大厦30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楼下那几个刚出门的小黑点。虽然楼层太高,看不清楼下的人,但他知道为首的那个就是荣祈湛。
输了?呵呵,那又怎么样?输就输了呗!
荣祈湛,你可知道,上一世我是赢了,但我孤孤单单地过了后边的十三年。所以赢了又有什么意思?我输得起!不过,不知道你输不输得起。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了。
“二少,咱们什么时候搬离黎明大厦?”黑西服走进来问。
黎炎卿头也不回地答道:“搬什么搬!都不要了。走吧!”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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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氏企业虽然被荣氏集团收购了,但黎氏家族原来建有家族基金,所以黎家人的生活是没问题的。
黎家老大黎元成早在上次被抢救过来后,就找地方隐居了。黎婉婷嫁到了方家,虽然黎家倒了,但她仍是世家圈子里的名媛。
黎父因坐了十年牢,又受了黎氏企业被收购的刺激,现在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黎炎卿将其送进了一家比较豪华的老人院,黎氏家族基金足够负担他后续的各项费用。
黎母因为一些原因一直跟黎父不合,她对黎家和自己的亲生儿子没有任何感情,所以黎家一倒,她就收拾细软出国定居了。
看着黎家所有人都没了后顾之忧,黎炎卿对黑西服说:“好了!小肖,你也该走了。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黑西服从黎炎卿身后走出来,一直走到他身前,转身面对他,然后眼睛盯着他说:
“阿卿,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现在我不是以一个保镖和下人的身份在跟你说话,而是以一个老朋友,甚至亲人的身份在跟你说话。我知道在你心里可能觉得我不配做你朋友和亲人,但在我心里,你就是!
“接下来你要去做什么,我都知道。我陪你!成,还是不成,我都替你担着,不会让你承担任何责任。”
黎炎卿抬头看了黑西服一眼,他刚想开口,却被对方打断:
“阿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没用!我与你一样执拗。就算你想办法撇开我,我一样能跟上你。别劝了,好吗?让我帮你完成心愿。”
好半天,黎炎卿终于缓缓吐出了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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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尘埃落定。荣祈湛做完黎氏企业资产的清收工作,就准备放下手边一切,带着韩昭昭去度二次蜜月。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跟钟樊做着交接工作。
七月中旬的一天,荣祈湛终于把所有的工作都扔给了自己表弟。
在办公室里,他拍了拍钟樊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好好干!”然后轻松加愉快地开门往外走,留下个一脸苦闷的钟樊在他身后喊,“表哥,我还没结婚呢!我也要时间谈恋爱啊!”
荣祈湛头也不回的下了楼,然后满心欢喜地开车回了家。
进了家门,见只有李婶在,荣祈湛疑惑地问:“李婶,昭昭和小瑜瑜呢?”
李婶:“先生,小少爷被夫人接去芸麓别墅了。太太不是准备复课嘛,今天去学校办手续去了。下午全叔送她去的,现在应该往回走了吧。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能到家。”
“哦,我知道了。”荣祈湛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他好不容易早回家一天,这娘俩还都不在。那就等着吧!
可是等到六点半,荣祈湛突然看到全叔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全叔,怎么了?昭昭呢?”
全叔喘了口气,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问道:“先生,太太没回来吗?我在校门口等到五点半,看太太还没出来,就打她手机,可是是关机状态。没办法,我就去了宣大的办公楼。在办公楼的收发室我问了一下,得知这个时间楼里的人早就走光了。后来我又在校园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开车回来了。”
荣祈湛的眉头拧了起来:“你是说太太不见了?”
全叔点点头:“先生,要不您再问问芸麓别墅那边,看看太太是不是过去接小少爷了。”
荣祈湛赶紧给荣母拨了一个电话,但很快他就得知韩昭昭也不在那边。
放下电话,荣祈湛的心开始不停地往下沉。他又拨了一遍韩昭昭的手机,跟全叔说的一样,还是关机状态。
拿着手机,在“您所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的提示音中,荣祈湛的心像被什么划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立即按亮手机,在通讯录的一个人名那点了下去。
电话接通。
荣祈湛:“喂!黎炎卿,你是不是带走了韩昭昭?”
黎炎卿:“呵呵,这么快就猜出来了?我们在黎家呢,要不要过来啊?我好想看看,咱们到底谁是困兽!太子殿下,还记不记得上一世你死在我剑下的那一刻?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一幕重演呢!不过,这一次可没人给你收尸了。小貂,我要带走!”
荣祈湛:“黎炎卿,如果还是个男人,你就别动昭昭。我马上过去!”
黎炎卿:“哈哈哈哈……放心,我比你疼她。来吧!”
第五十八章
黎家,黎炎卿的卧室里。
昭昭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黎炎卿,心里在不停地想着离开的办法。
今天下午,她在学校办完了复课手续,正要往校外走,却突然被人从身后用手帕捂住了嘴,然后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等再次醒来,昭昭就发现自己躺在了这间屋子的床上,而床边还坐着黎炎卿,吓得她立马从床上蹦了下去。
昭昭本想夺门而出,但是打开门就看到黑西服堵在门口。她出不去,只好走回来质问黎炎卿到底要干什么。
黎炎卿让她到椅子上坐好,说会告诉她要干什么。
没办法,昭昭只能按他的要求坐到了椅子上。
此时,在听到黎炎卿接了自己老公的电话,并让他过来时,昭昭坐不住了。
“黎炎卿,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让荣祈湛过来做什么?”昭昭冲着他吼。
黎炎卿轻笑了一声:“这么担心他?昭昭,你就这么喜欢荣祈湛?”
没等对方回答,他又接着说:“昭昭,如果上一世你先遇到的是我,你会喜欢我吗?你信不信,我只会比荣桓更疼你,更爱你,把你当成心尖尖,为了你赢下整个世界,决不会让你伤心避世。”
“不!如果上一世我先遇到的是你,我也一定不会爱上你。黎炎卿你知道你跟荣祈湛的差距在哪吗?”昭昭冷静得看着他说。
黎炎卿挑了挑眉:“说说看!”
昭昭深吸了一口气:
“爱与自私的区别!
“上一世,我不是在见到荣桓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他。那时我还咬伤了他。可他却不顾自己流血的伤口,反过来安抚我,喂我吃肉条,哄我睡觉。
“黎炎卿,还记得我与你的第一见面吗?我也咬了你。而你是举剑刺向我。如果不是洪祥风替我挡了那一剑,我就会死在你的剑下。
“所以,你怎么敢说,如果你先遇到我,你会比荣桓更爱我呢?
“再对比下你们俩上一世的所做所为吧。荣桓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依然一心爱民,救民于水火。可是你呢?不说你弑父杀兄,就说你如何对待你的子民。你让他们过了十年水深火热的日子。那十年可谓生灵涂炭。
“一个是高尚温和的人,一个是自私暴虐的人。黎炎卿,你说我该爱谁?”
听着韩昭昭的话,黎炎卿的神情从漫不经心逐渐变成了一脸怒色。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一开始就是暴虐之人。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我父兄母亲都对我做过什么吗?是因为他们,我才会变得如此暴虐。我不自私,呵呵,我不自私的话,大概早就不存在于这世间了。”
黎炎卿冲着韩昭昭低吼。
昭昭不屑地看着他,冷笑道:“上一世荣桓的身世有比你好吗?别再找借口了,你到现在都没有认清自己。人无私,不代表要蠢。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努力去做个好人,这才是最大的智慧。”
韩昭昭的话让黎炎卿突然陷入了无尽地自我怀疑。从没有人给他讲过这些。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全世界都负了他,所以他才要去负全世界。
昭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黎炎卿,你真的爱我吗?你就凭着上一世见过我一面,看了我十年的画像和太子给我作的诗就爱上了我?不,你根本没爱过我。
“你之所以非要得到我,只是因为我是荣桓或者说是荣祈湛的女人。你一直拿他当对照组,他有的东西,你总想抢,所以他爱的女人,你也要得到。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黎炎卿,你醒醒吧!你身体为什么会如此虚弱,为什么会腹痛?难道只是因为把上一世我刺你的伤痛带到了这一世?不,我觉得这是报应!为了所有因你的□□而无辜惨死的百姓所受的报应。
“所以,别再错下去了。收手吧!好吗?”
当韩昭昭说完这番话,黎炎卿脑海中突然跑过了无数的画面,那些画面晃得他脑袋生疼。
半晌过后,黎炎卿眼中似是逐渐清明,他抬起头看向韩昭昭,喃喃道:“你说对了!是报应!原来这腹痛的折磨已经跟了我十三世。哈哈,可笑的是,每一世我都还很长寿,必须要疼够时间才能死去。这便是因果报应吧!”
黎炎卿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扶住自己的头,似是无法接受这些事实。不一会儿他的脸色煞白,腹部又开始了剧烈的疼痛。
此次腹痛,黎炎卿感觉似乎比以往每次都要严重,他疼得直接滚在了地上,蜷缩着身体,不停地往外冒着冷汗。
门外的黑西服其实一直在听着门里这两个人的对话。当他听见黎炎卿滚落椅子弄出的声响后,立即冲了进来,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颗药,强塞进黎炎卿口中,然后抱起他,把他放到了床上。
“阿卿,你怎么样了?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黑西服紧张地问。
黎炎卿虚弱地摇了摇头:“不用!这是我该受的。医院也没有用。”
昭昭趁那俩人慌乱之际,悄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
她的动作还是让黑西服给发现了。那人沉着声音说:“荣太太,如果不想我伤了你,请立即坐回来。”
昭昭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她知道自己逃不脱,只得返回去坐到了刚才那把椅子上。
黑西服正在盯着韩昭昭的动作,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只手抓住了,一低头,他看是黎炎卿。
“小肖,让她走吧!她说的对,也许我从来就没爱过她。我爱的一直都是我自己。是我做错事了,错了一千年。现在我所受的,都是我该受的。让她走吧!”
黑西服看着黎炎卿,问道:“阿卿,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