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白族长此话说得好生没理,明明害了你闺女的是那掠夺者,你却将一腔怒火都迁怒于一个无辜之人,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话虽如此,此人言语间却听不出一丝为唐糖抱不平之意。
“呵呵,说得你七长老就是个什么好货色一样,云寒宗主可待你不薄,你却为了那宗主之位,而企图将他唯一的爱徒作为诱惑老夫的筹码,当真无情得很。”
“若白族长无合作之心,那今日我们也不必再谈其他了。”声音明显冷了下来。
闻言,知晓自己将对方惹怒了,为了给爱女报仇,白族长只能缓和下语气,道:“即便我们等到宗主飞升后再动手,可若日后我们飞升,被宗主得知我们对其爱徒所做之事,你以为宗主会放过我们?”
“你想得到挺长远的。”这老匹夫,未来能不能飞升还不一定呢。
“不过你放心,此问题,我自有解决办法。”
一颗色泽浓郁到几乎泛黑的珠子被交到了白族长手中:“你且想个法子,将此物宗主放到身旁,届时,一切皆会如你所愿。”
“这……这是……好浓郁的业障!”白族长震惊地接过业障珠。
仅凭这珠子内的业障浓度,少说也得有十城之人的性命才能累积得起那么多!
此人……
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与虎谋皮的白族长迟疑了,他开始产生退缩之意,怀疑自己如此一意孤行地拿宗主首徒出气,是否应该。
可那人今日既然能站在此地,便摆明了不会给白族长反悔的机会。
“看来白族长还需一点小小的阻力啊。”
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棂,清晰地折射出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修长的人影突然伸出手,一股奇怪的液体从其手上射出,瞬间落在另一个人影身上。
那个人影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无数液体给吞没。
至死连一句惨叫都发不出。
凝望着那死死地瞪视着自己的赤红双眼,修长人影缓缓俯下身,凑近地上那人的耳边,低沉的轻笑声带起胸腔的震动。
“别这么看着我,既然你不肯乖乖听话,那我只能早点送你去和你闺女团圆了。”
“呃……”白族长目呲欲裂地怒瞪着眼前容貌俊秀的青年男子。
他挣扎着伸出手,想去抓下此人脸上的那张人皮,瞧瞧底下究竟隐藏了个什么样的怪物。
最终,无力的手臂垂落而下,依附在白族长身上的黑液也涌动着缓缓消失在他体内。
过了没一会儿,白族长便自然地从地上爬起来,躬身对着青年男子行了一礼,恭敬道:“主人。”
“你知道怎么办吧?”再次将业障珠交到‘白族长’手上,青年男子冷声道。
“知道,小的定不负主人命令!”白族长顺从地接过业障珠,将其拢在衣袖内收好。
“好好表现,这具躯壳虽然还行,到底还是老了,事成之后,我再赏你一具更好的。”
“是,小的多谢主人恩赐!”白族长的声音中明显带上了几分喜意。
***
凌云剑宗,主峰大殿内。
唐糖原本正在听着师尊给自己讲解道法,听到一半,她突然捂住莫名绞痛的心口,面露痛楚。
“怎么了?”云寒立即闪身到唐糖身边,一手半揽着她的身子,一手搭在她手腕脉搏上,为她查看。
入手的脉象很正常,但小徒儿就是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云寒眉心微拧,两指并拢,按在唐糖眉心上,一点点地为她传输灵气,安抚她的神智。
“抱元守一,凝神静气。”
唐糖闭上双眼,尽力放缓呼吸,慢慢缓解心头的绞痛。
过了许久,她才渐渐缓和过来,但脸色还是变得极为难看,苍白如纸。
“你方才怎会突然陷入魔障?”云寒严肃地问道。
“我不知道。”唐糖迷茫地摇摇头,“突然就如此了,徒儿并不知晓原因。”
寻不出原因的突然魔障,那就只能是修士得到了什么预警,而且痛苦程度越大,那预警的后果也越……
眸色沉了沉,云寒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揉了揉唐糖的小脑袋,示意她回去休息:“今日且先到这里,你回去休息吧。”
唐糖正想应答,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道传讯符。
云寒抬手接住那张传讯符,沉入神识查看片刻,突然起身,用术法换了一身正式衣袍,对着还傻坐在地上的唐糖道:“换套衣裳,随为师出去迎客,白家族长来了。”
“白家族长?白琼玉的父亲?”几乎是立刻,唐糖就想到了来客的身份。
“嗯,此行应当来者不善。”云寒毫不避讳地道。
白琼玉之事,云寒也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
身为宗主,他惋惜于宗门损失了这么一位优秀的弟子,可身为唐糖的师尊,他却又有些恼怒于白家族长的不辨是非。
此事明显他徒儿也是受害者,若非唐糖命大,最后可能一个人都回不来,全部都得折损在西部秘境的龙宫内。
最终唐糖能挣扎地活下来,还保住了另一名弟子的性命,除了云寒,宗门内的其他长辈们都认为唐糖做得足够好了。
反而是如今对着唐糖不依不挠的白家族长,其作为有些落了下乘,让人耻笑。
若真有种,他就上战场去对付掠食者,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了,借此来给他女儿报仇,云寒还能敬他是一条汉子。玫瑰小说网,玫瑰小说网,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meiguixs.net 玫瑰小说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
第305章 惊变!
师徒二人来到会客厅, 就见白家族长正一脸阴沉地坐在那儿, 见到宗主来了也不行礼,还当着云寒的面, 冲着唐糖冷哼一声。
唐糖皱皱眉头,到底没说什么, 只是撇开头去, 也不肯给对方行礼, 懒得搭理这个不辨是非的糟老头子。
白琼玉之事,其实唐糖也感到很惋惜。
哪怕她当时差点被‘白琼玉’给害死,但她仍旧忘不了,初见时那位聪慧机敏的女孩子。
所以归来后的唐糖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心底还是感到了深深的愧疚与歉意。
特别是在她能救得了同样被掠食者寄生的张燕子,却救不了白琼玉的对比情况下, 唐糖心底的愧疚更是浓厚。
本来听师尊说,白琼玉的父亲来了,唐糖还想着要好好跟人家道个歉。
毕竟他们队伍此行去了三个人, 唯独白琼玉没回来, 说到底还是她的失责,这声道歉唐糖觉得是人家父亲应得的。
结果此人居然胆敢对她师尊无礼, 这就触及到唐糖的逆鳞了。
原本愧疚的心思一散而去, 现在唐糖满脑子只剩下怒意。
错的根本不是她, 她与白琼玉一样,都是受害者,白家族长有种就去找掠食者的麻烦, 只会在宗门内为难一个小辈算什么男人?
不得不说,唐糖不愧是云寒的弟子,两人的思维方式虽然不同,可居然奇异地对上了线。
“放肆!”注意到唐糖愤怒的眼神,白家族长猛地一拍扶手,怒喝道:“见到长辈不知跪拜行礼,宗主这徒儿当真好教养。”
云寒眸色一沉,还未说什么,一旁的唐糖就撑不住气了:“白师叔见到宗主也不知行礼,你我不过半斤八两,谁又能指责谁?”
被唐糖这么一通抢白,白家族长气得脸色发红,指着唐糖不住地抖着手,连连道:“好啊好啊,今日老夫就教教你,什么叫尊敬长辈!”
话落,合体期强者的威压就铺天盖地地直冲着唐糖而去。
瞧这阵仗,白家族长是不将唐糖压跪下绝不肯罢休!
若是从前修为不过化神期的唐糖,可能还真敌不过白家族长的威压。
哪怕她能靠着意志力强撑,但最终还是得遭一番罪,但她如今修为都跳跃到分神巅峰了,距离合体期也就是一个瓶颈的事,又如何会受白家族长的影响。
不仅如此,这熊孩子还嘴贱地嘲讽人家:“白师叔莫不是年纪大,不中用了,就这点能耐?”
“你……你……”
‘白家族长’其实并不太意外于自己的威压对唐糖无用。
这并不是因为他看穿了唐糖幻形术的伪装,而是他刚刚掠夺了这具身躯,还没彻底与其融合,短时间内无法发挥出白族长的全部实力很正常。
加之云寒还在场,哪怕他现在表现得不掺合他与唐糖之间的矛盾,但谁又不知云寒宗主对其唯一爱徒的宠爱?
说不得云寒私底下正在暗暗帮助唐糖抵抗他的威压,唐糖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其实这次还真是白家族长想差了,云寒根本没帮唐糖什么,因为他知晓自家徒儿的真实实力,知道白家族长奈何不了她,这才这么放心让唐糖自己胡闹。
但胡闹的限度也有限,眼看着白家族长要被唐糖气晕,未免徒儿真的被留下什么不敬师门长辈的名声,云寒只能低斥唐糖一句:“莫要胡闹。”
“是,师尊。”唐糖立马闭嘴。
她这股秒怂的样子似乎给了白家族长勇气,以为宗主终究是宗主,绝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包庇自己的爱徒。
所以他立马做出一副悲痛的模样跪倒在地,还膝行几步,抓着云寒的袍角诉控道:“宗主哇,你一定要给老夫做主啊!”
“白族长有何事便直言。”
云寒垂眸,冷冽的目光如凌厉的剑芒,一下下凌迟在白家族长身上。
偏白家族长还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自顾自地诉说着唐糖的罪状,与他们白家的委屈。
其实不外乎就是诸如:“唐糖失责,害死他爱女”或“白家一家悲痛欲绝”,还有什么“宗门任务管理处的长老如何如何以权谋私”之类的。
看来这位白家族长气量是真的小,居然连那位好心提醒唐糖要小心他找麻烦的长老都给记恨上了。
白家有这么一位心胸狭窄的家主,当真家门不幸。
唐糖在心底暗搓搓感叹道。
得益于白家族长的作妖,她现在已经对白家族长没了一丝半点的愧疚感,反而还带上了几分厌恶。
一个人一旦讨厌一个人,那么不管其做什么,在对方眼里,那都是不怀好意的,反正不可能被人往正面方向去想。
唐糖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
她不喜欢白家族长,所以连带着他的一切言行在她眼里,都蒙上了一层灰。
正当唐糖神游之际,白家族长终于诉完了苦,眼巴巴地等着云寒的回应。
云寒面色早已覆上一层寒霜,他并非是在生唐糖的气,而是愤怒于白家族长的不识好歹。
“白族长究竟想要如何?”他压着气,冷声问道。
白家族长就像是没看懂云寒潜藏的怒火一般,直接一指唐糖,大声道:“老夫要锦绣以死谢罪!为我爱女偿命!”
“不可能!”终于,压抑于冰山之下的火山爆发,云寒一甩袖,直接将白家族长甩出门外。
大乘强者磅礴浩瀚的恐怖威压铺天盖地地蔓延而出,笼罩住整个凌云剑宗。
这一刻,但凡是在宗门之内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