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苏艺拍了拍他的小床,把它拍得更加蓬松起来,“我都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你都没出去过吗?” 罗梓文非常惊讶,“布偶猫对你也不差啊。”
“虽然喵喵喵星球看起来和地球差不多,但是对于人类来说野外并不是很宜居的地方。”苏艺看着她,“像我们这种家养的,基本丧失了野外生存能力,而且也容易感染上不明的细菌病毒,搞不好就生病了,地球上的猫狗不就是这样吗?”
“也是,不过我感觉没啥问题啊。” 罗梓文张开手,爬着踩到布偶猫身上跳了起来,“你看我多健康!”
“是,健康的罗梓文女士,杜宾和布偶给你约了体检,你明天要去宠物医院。”苏艺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估计你明天还要扎几针。”
“扎针?”罗梓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想起刚穿越过来在医院扎屁股针的惨痛经历,“我怎么不知道。”
“它们怎么可能让你知道。”苏艺撑着脑袋,“要是被你知道了,搞不好就要逃跑了。”
“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罗梓文摸了摸布偶猫的肚子,许久没摸它的肚子,熟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的用力,将整只手插-进软绵绵的猫毛里,然后揪了一下。
“你又不会逃跑。”苏艺学着她的动作揉布偶猫的后背,“好歹也是地球人,总不会怕打针吧。”
“实不相瞒。” 罗梓文点头,“我很怕。”
苏艺:“……”
苏艺翻了一个白眼,不过他明显对她害不害怕不感兴趣,“别说这个了,说你的所见所闻,还有那只狗。”
“那只狗真的对我超好。”罗梓文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到最后却忍不住的担心起来,“也不知道我离开之后,它过得好不好。”
“你总是遇到这么好的狗。”苏艺撑着头,他趴在垫子上翘起了脚,“说起来,我来到这边还没见过土狗土猫。”
“它们身上的气质很特殊。”罗梓文想起那些土猫土狗就兴奋起来,“身上的毛油油的,却不脏,那种特属于猫狗的味道特别浓,吸一口就停不下来,感觉特别的有味道。”
说着,她埋头就在布偶猫背上深吸一口,布偶猫经常打理毛发,身上总是有着香味,有时是桔子的味道,有时又是花的香味,配合着柔软的长毛,感觉就像是在吃刚出锅的舒芙蕾,一含进嘴里就能化掉一般,可却缺少那种体味。
“噫。”苏艺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你这个变-态。”
“说得像是你不会吸布偶猫一样。”罗梓文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现在罗梓文真觉得苏艺又更娘了,趴在垫子上撅屁股翘腿的动作都做了出来,这样下去搞不好就真成姐妹了。
不过好像绝育之后,男女似乎都会走向两个极端?她在人咖的时候,经常看到女孩子按着男孩子打。
“自己家的干嘛不吸。”苏艺翻了一个身,把脚踩到布偶猫背上。
罗梓文直接抬脚把他脚踢了下去,又顺着布偶猫的后背慢慢走到它的头顶。
“你也太霸道了吧。”苏艺小声抱怨着,伸手摸了一把布偶猫的尾巴。
“我脾气不是这样的,就是偶尔……看你总觉得不太爽。”罗梓文抱住了布偶猫的脑袋,“可能是你在地球上对我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了吧。”
苏艺:“…………”
比起刚穿越的那一会儿,罗梓文其实并不是那么厌恶苏艺了,不过偶尔看他炸毛,或者欺负他,还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罗梓文脑子里想了很多,零零碎碎的接不起来,她抬手按上了布偶猫的头顶,微微一用力,从毛绒的头顶往一旁抚开,大大的耳朵被她压在手掌心下,在她手掌移开后,又‘啪’的一声弹起来,抖了抖。
“喵呜?”布偶猫软软的叫了一声,和它贴在一起的杜宾犬也抬起头望了过来,轻轻的叫了叫。
罗梓文有些恍惚,困意涌上头,她打了一个哈欠,随后脖子一紧就被杜宾叼了下来,重新的塞回了两个毛茸茸的肚子里。
热烘烘的肚皮就是最好的催眠利器,还带着一呼一吸的起伏节奏,即便是苏艺大声的抱怨都没能让她脱离这股倦意。
真好。
罗梓文闭上了眼。
能遇到你们,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会有一个小小的转折,这个转折过后正文就要完结了,不过还有番外。
第91章
罗梓文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在烤肉, 那个环境非常非常的热, 热腾腾的冒着烟的烤肉不停的从她眼前掠过。
她想着要把火关小一点,然而, 等她刚刚伸出手,就立马失去了平衡掉到了铁板上,发出了‘滋’的一声。
然后, 她就醒了。
和猫狗一起睡觉就是这点不好, 本来只是一倍的体温, 现在变成了两倍,热乎乎的毛肚子紧紧的把她夹在中间,就像是陷入了毛茸茸的墙壁, 四面压得她动弹不得。
睡相太差了吧,罗梓文挣扎起来,想把压在身上的狗爪和猫爪推开。
她蹬了好几下脚,脚掌踩过毛毛的肚子, 又踩得陷了进去。
布偶猫呜呜的哼了几声, 毛茸茸的尾巴拍到她的脚上,杜宾又安抚似的舔了舔她的脑袋,随后两个毛肚子往前一挤,更是死死的把她压在中间。
“呼……呼……”罗梓文深吸了几口气, 她感觉自己已经要窒息了,即便是柔软毛绒的肚子在挤压下杀伤力也是如此之强。
“苏……苏艺!”她叫了起来,“救命!”
她这一叫, 就感觉挤压在身上的肚子猛的一弹,杜宾和布偶猫都翻身跳了起来,打开了灯。
“怎么了怎么了?”苏艺也连滚带爬的从布偶猫身后挤了出来,他擦了擦嘴。
“我差点被挤死了。”罗梓文擦了一下额头,奇怪的是,明明这么热了,身上竟然没出什么汗。
“我不能睡它们中间,这一不小心就会被挤死。”说着,罗梓文就拉着自己的垫子想拖出来。
杜宾呜呜呜的叫,似乎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梓文这会儿头晕眼花,身上热得难受,根本没多少心思和杜宾比划。
“要不我和你换个位置?”苏艺打了一个哈欠,抬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别。”罗梓文拖着垫子走了几步就累得够呛,脑子都是晕的,喘了好几口气才继续说话,“就你这身板,它们那体型压几下,就得……死。”
“你没事吧。”苏艺看着她,“喘得这么厉害……你身上都红了。”
“啊?”罗梓文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有点不太对劲,她抬起了,发现自己手臂呈现出一种粉红色。
“你先别动。”苏艺走了过来,抬手把手掌贴到了她的额头上,“你发烧了。”
罗梓文脑子都是混沌的,可能是发烧的原因,四肢无力,走路人都是飘着的,最后还是杜宾叼着把她塞进了飞行器。
苏艺用饭盆打了盆水,从衣服上撕了块布片泡了水就放在她额头上。
而杜宾则是含着冰块不停的舔着她的身体,给她降温。
“现在感觉怎么样?”苏艺给她头顶的湿布片换了水,“怎么就突然发烧了?”
“头晕,好热。”罗梓文感觉身体热得厉害,就和放火上烤一样,一眨眼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淌,“好难受。”
没过多久,她又发起了抖,明明身体是热得,却感觉冷得厉害。
“……我冷。”
“是不是在外面受凉了?”苏艺推开杜宾,拿了条毯子把她裹了起来。
罗梓文一路都是晕晕沉沉的,到了医院被白光刺了下眼才稍微清醒一点,杜宾犬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只有布偶猫和苏艺守在她的旁边。
“杜宾去找医生了,这个点医生好像都下班了。”苏艺摸了摸她的脑袋,眉毛皱的更紧了,“好像烧的更厉害了。”
罗梓文张了张嘴,胃又突然抽搐起来,她摇了摇头,抬手推着苏艺和布偶猫,让他们离远点。
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控制住,吐了出来。
吐了之后,罗梓文有一瞬间丧失意识,等到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盒子里,面前被一个透明的隔板给挡住了。
她害怕了,挣扎着怕起来,但是因为身体软绵绵的,她爬了一会儿就栽倒在地上,很是费了一点功夫才爬到了隔板旁。
这时,她才看清了隔板以外的东西。
除了她以外,不少人类都被关在半透明的小隔间里。
“有个不好的消息。”萨摩耶医生转过身,它停止了尾巴的摇动,把面前的悬浮屏幕推向了杜鲁特。
“人类瘟疫?”杜鲁特读出了屏幕上的文字,它抬起了头,张开了嘴巴,过了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在开玩笑吧。”
“我很抱歉,这就是事实。”萨摩耶医生摇了摇头,“你养了人类这么久,应该清楚这种瘟疫对于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
杜鲁特没有说话,无论科技发展的如何,总是会有新出现的疾病让它们束手无策,人类瘟疫就是近几年出现的一种人类疾病。
这种疾病发展非常迅猛,直接作用于免疫系统,从而导致各种炎症爆发,通常从发病到死亡,往往一个星期都不到,如果在这段时间内免疫系统在完全崩溃之前能够产生抗体,随后被医生提取到,就能够痊愈。
“你的佳佳太小了。”萨摩耶医生叹了一口气,“存活的几率非常的渺茫。”
“难到就没有其他患病痊愈的人类吗?”杜鲁特问道,“也许可以从他们身上提取到抗体。”
“杜鲁特。”萨摩耶医生看向了它,“这种病毒变异的非常快,可能今年是这样,明年就是另外一种样子,即便是得过这种病的人类都无法保证不再得第二次,佳佳只能靠她自己。”
杜鲁特呆呆的看着萨摩耶,它的脑袋一片空白,耳边似乎都传来了嗡嗡的耳鸣声,过了很久,它才开口说出了一句。
“我的佳佳……为什么就是我的佳佳呢?”
“这种疾病的高发群体是流浪人类聚集地亦或是人咖,这种人类密集场所,但是有的人类可能会携带这种病毒,但是因为免疫系统的强硬一直都没有发病。”萨摩耶看着它,“从现在开始我会把她隔离出来,你最好把家里其他的人类带过来检查身体,这种病毒具有一定的传染性。”
“以及,多陪陪佳佳吧,在最后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相信我,是he
第92章
罗梓文觉得自己这次病的很重, 哪怕是在地球上的生病经历, 都不会到这种病起来就会让人失去意识的程度。
所以这一次, 可能情况非常的糟糕,糟糕到不得不把她隔离出来的地步。
“要死啦要死啦!”
从左边的隔间每天都会传出来哀嚎声。
“我想回家。”
从右边的隔间时不时的会冒出这种低声的啜泣。
罗梓文完全不想动, 而且身体也动不了,高烧不退让她意识时常处于清醒与昏厥的交界线,而每天唯一的运动, 就是萨摩耶到来时的翻动身体, 以及给她测量体温。
她现在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 吃什么就吐什么,昨天已经挂上了点滴,这个点滴和地球上的点滴有很大的不同, 但罗梓文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比较这些东西了,保持清醒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你必须得保持清醒。”
这还是对面隔间的那个女人和她说得,那个女人的状态可比她好上太多了,昨天就可以吃正常的东西, 点滴也被取了下来。
“如果你长时间昏迷, 就会和我隔壁那个人一样,睡过去就再也醒不出来。”
女人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和她说。
可是真的非常非常的困,罗梓文觉得身体的水分都要被烧干了一般, 连眼球都是干涩的,一眨眼就酸涩的难受。
还有关节痛,一发起烧来, 才会知道,原来身体上能够痛的地方有这么多。
其实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最让罗梓文难过的是,杜宾和布偶猫竟然都没来看过她,生病的人总是多愁善感的,一个人待在这个小隔间里,每天听着各种各样的哀嚎……那种痛苦和无助甚至都压过了病痛。
“其实你也不能怪你的主人,这里所有的主人都是不让进来的。”对面隔间的女人安慰起她来,“因为这种病破坏的是我们的免疫系统,它们带一点病毒细菌进来就可能要了我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