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人刚好也来到门前,客厅黢黑一片,但她莹莹的,又灵灵的,脸蛋在发光,像是半夜不小心掉在他门前的小仙灵。
他喉结动了下,把她拉进来,关门。
玄微神情气呼呼,眼睛直勾勾,明亮动人。
陆晅低头就亲,没完没了的,两人在门板前纠缠,动作间,能听见衣料拂擦,还有少女纤瘦肩胛骨撞在门上的细微动静。
好不容易找到一点清醒的空隙,玄微质问:“你刚才在我房门前为什么不说话?”
陆晅一顿,哑声:“钓乌龟。”
他提抱起她:“这不上钩了么。”
“你放屁。”她急促蹬腿,有点难以控制,倒真像条咬钩后不甘心垂死挣扎的小鱼了。
陆晅费了些劲把她捉上床,动用全部的腿部力量钳住她。
以身为饵,肌肤相亲。
“别发出声音。”陆晅低道。
玄微到哪都有股子叛逆,她不服气地挺了下腰,登时让男人有些难熬。他气笑不得,面容晦暗,有着白日里难见的,极具反差的危险性。
女孩死咬下唇的动人反应,让他成了一片水域的领主,浪涛激撞,或缓或急,他俯看着令他沦陷的祭品,她迷濛的眼睛:
“我就想跟你说早点睡,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隔壁。”
“后来想想还是微信跟你说。”
“谁知道你一晚上都离不开我。”
……
刚要再说点激她的混账话,客厅里突地传来嚷嚷,是老太的高吼。
她像幼童那般打滚撒泼,肆无忌惮地让自己的声音钻满这间房子的每个角落:
“我饿了!!给我吃东西!!!!!!”
第73章 第七十三枚硬币
此声一出, 两人俱是一绷。
玄微手腕被陆晅扣在枕上, 她要挣脱, 男人峦倾般压了下来, “嘘。”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又逢屋外意外, 这种满胀感翻倍, 变得难以忍耐,“你出去。”
“等会。”陆晅喉音喑哑。
“出去啊。”
“不行。”
老太太再次大呼小叫,直喊饿。
两人一上一下, 都屏住鼻息, 倾听外面动静。
过了会,苏兰序似乎走了出来,让老太太别出声, 说家里孩子都在睡觉。
老太太问:“谁回来了?”
苏兰序压着声:“小晅啊, 你外孙子。”
老太太哼了声:“不认得, 谁啊, 听都没听过。”
陆晅轻悠悠呼出口气, 从玄微身上起来,翻到了一边。
她终于得到解放, 不由动了下身,找回四肢知觉, 然后侧向陆晅。
男人的身体劲窄干净, 眉眼也复原, 不再被欲望侵染,玄微盯了会,憋不住笑问:“哎,你还好吗?”
陆晅侧眸:“?”
他凑近她颈窝,气声反问:“你还好吗?”
热息让玄微直痒痒,她一边缩脖子,一边抵开他下巴:“我警告你,别再招我。”
她还理直气壮:“我又不亏,反正我爽到了。”
“这就爽到了?那我也不亏。”陆晅扯掉避孕套,利落套上睡裤,躺回床上,把玄微揽回怀里。
客厅仍有动静,是微波炉热好饭菜的鸣音提醒。
苏兰序像哄五岁小女孩般跟老太太好言好语。
陆晅贴着女孩额发,低声问:“你房门关了吧?”
玄微说:“关了。”
陆晅回:“那就行,等我妈跟我外婆弄完了,我送你回去。”
玄微嘀咕:“就在隔壁,两步之遥,还要你送,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他手指滑到到她腰间,掐了下。
果不其然换来一通狂锤乱打,陆晅边挡,边笑得一脸灿烂,饶是动作激烈,两人却是不敢溢出一声动静。
房内只开着一盏夜灯,光线氛围具备,有如言情默片。
闹够了,又静悄悄抱到一起去。
玄微踏实贴在陆晅胸前,问他:“你外婆怎么了?怎么不认你?”
陆晅说:“阿茨海默症,老年痴呆,之前还好些,今年估计加重了吧,我妈才会把她接来。”
玄微眨了眨眼:“会怎么样?”
“认不得人,记忆缺失,人也变得比以前急躁,疑神疑鬼,去年过年回来,她就老跟我们说我妈请的护工偷她东西,但我妈查过,人家根本没有。”陆晅有点无奈:“我外婆跟你一样,心气高,现在脾气更是不得了。”
玄微踹他小腿:“管我什么事啊。”
陆晅压住:“也是你外婆啊。”
玄微当场就不吭声了,被他这句脱口而出的甜药毒哑。
与此同时,她心口也莫名升腾出一股子同理心与责任感:“你们凡人得了这种病要怎么办?”
“无解,”陆晅叹气:“服药,需要家人耐心照料,我妈吃了不少苦。”
玄微啧声:“你们人可真是麻烦,大病小病一大堆。”
陆晅不否认,“是啊,这个病还有家族遗传,我要以后老了也这样,甚至大小便失禁,到时你怎么对我?”
玄微笑得龇牙咧嘴,再配上气声,有种说不出的贱兮兮:“我把你扔火化炉里。”
“你是人吗?”
“我本来就不是人。”
“……”
小声聊了一会,外头老太太大约是吃饱喝足了,被陆母送回房间。
约莫是哄好了老太,苏兰序才关上灯,回了自己卧房。
确认外面再无动静。
陆晅捏捏玄微下巴,问:“走吗?”
“好、吧……”她居然有点依依不舍。
男人套上T恤,替她将乱蹬到别处的毛拖挨个找回,整齐放到她床边。
等玄微趿好拖鞋,陆晅拉上她,走回门边,他先掖开一条门缝,探头观察了下,才完全推开,拽上玄微,小声叮嘱:“动作小点。”
一高一矮俩影子,做贼般蹑手蹑脚,转移阵地。几步路也走得跟踩雷阵一般。
成功抵达玄微房间。
陆晅不好久留,他停在门边,垂眸看了她一会,摸摸她头顶,道别:“我走了啊。”
玄微“哦”了声。
他说:“好好睡,有事直接打我电话。”
“嗯。”
他挑高下巴:“冷,回床上。”
玄微迈开步子,爬上床,钻进被窝,遥遥望向他,房内光线并不分明,可她的眼眸却异常澄澈。
她听话的让他唇畔牵起弧度。
“我走了啊。”他对她做了个口型。
玄微挨着靠枕,点头,点头,而后拿起手机,一副你随意的爱理不理样。
陆晅笑了笑,转身出门,小心带上。
刚走两步,裤兜里手机急剧震动起来。
陆晅险被吓出心悸,他拧了下眉,取出来看,来电显示是“祖宗”。
他偷笑,忙接听,环境使然,他不得不压着喉咙,但这也让他的嗓音多了股磁石一般的吸力:“怎么了?”
“有事。”
“什么事?”
“还没做完的事。”女孩声音低而细,好像微明的星子一闪一熄。
陆晅胸口骤缩,忽的就被一种温热的、急躁的情绪涨透了,他的心脏在高压里浮动不定。
他在黑暗中有了新的认知,玄微真的是个妖精。
他不假思索回头,回到她房里,迫切重新植回与他投契的湿地。
陆晅不得不提醒:“东西还在我房间。”
可这株柔软又粗线条的藤蔓死绞着他:“别管了行不行?”
陆晅已经来不及细想生殖隔离的可能性亦或适用于人体激素的药物对神兽是否具备同样效力。
……
三点多,陆晅才回到自己房间。
不过他们都睡了个香甜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