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汐本打算晾晾这个让她意外直播的男人,转而又想到前两次他联系不到自己之后的那个反应。
她回复:【滨江南路的星巴克。剧组这边有点事。】
盛夏炎火:【什么时候完事儿?接你去】
祁汐“切”了声,轻飘飘回了个“不用”,将手机丢回包里。
补充合同不到两页纸,签得很快。完事后,时菁的小助理又跟祁汐打趣了几句今天的直播,等到咖啡杯快见底,两人才从星巴克离开。
站在路边正用手机打车,身后忽然响起两声突兀的喇叭。
祁汐回头,看见黑色的悍马不急不缓向自己驶来。
架势座上的男人戴着黑墨镜,日光之下,他的鼻梁陡峭到投下一片暗影。
车停到马路边,陈焱隔着玻璃朝女人偏了下下巴,示意她上来。
祁汐斜了他一眼,站着没动,垂头继续划手机。
陈焱闷笑了下,推门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单手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人平时糙惯了,这还是头一次主动替她开车门,宽阔的肩背稍躬,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祁汐紧抿的嘴角微松,又不甘地横了陈焱一眼,才压着裙摆迈上车。
悍马重新起步,女人咔的扣上安全带,脑袋立即歪向窗外,看起来还是一副不太愿意搭理人的样子。
陈焱无声笑了下,主动开口:“剧组又找你干什么?”
祁汐没看男人,也没回答他的问题,闷闷道:“不说了不用你接么。”
陈焱舌尖顶了下腮侧:“老子又没答应。”
侧眸瞥了眼前视镜,他又吊儿郎当的:“媳妇儿心里窝着火,我可不得赶快来灭么。”
祁汐轻“
哼”一声:“少来。我没有。”
男人嗤:“是么。”
下一秒,他放在档杆上的手猛地抓上她的膝盖。
祁汐一直在看窗外,扭头就看见自己的裙摆如随风漾起的浪花。
惊惧之下,极快的一瞬也有电流淌过全身。
她下意识并拢膝盖,眼角的泪花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激的:“你疯了!?”
这个男人真是疯了吧。
还开着车呢,怎么就能……
陈焱收回手,唇边勾起了然又痞气的笑:“看来不是心里,是别地儿着火了。”
顿住,他指尖又如有实质般捻了下,墨镜上沿的眉梢挑起,坏得可以:“不对——”
“是发大水了。”
听得多了,这种荤话祁汐都不用再反应,一张脸瞬时炸开,宛如一只烧开的小水壶,两只耳朵都突突喷出热烟。
“……陈焱!”
他流氓的可以,偏偏她还什么话都驳不出来,只能羞愤地喊男人的大名。
明明是警告的意思,听起来却像娇嗔。
女人红透的脸更加偏向车窗,拢在一起的膝盖却微不可察地蹭了下。
——落在男人的眼中,墨镜后的眸光倏地一紧。
他比如她还要了解她。
知道她口比心硬,明明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嘴上还是会说没事。
也知道她下意识的小动作都代表什么:圆润的膝盖互相磋磨,是期待,也是难耐;
等到更加难以忍受时,那十根粉嫩可爱的脚趾头都会无意识用力蜷缩……
陈焱的喉尖沉重滚落,握方向盘的手背上都绷起筋络。
这下,他的心里也起了火。
身心俱燃。
……
等到路越来越窄,人越来越少,祁汐才察觉到不对劲。
悍马停在一片空地旁,看着周围废弃的厂房,还有老旧的篮球架,回忆汹涌而出。
——这是陈焱当年为了她,跟人打篮球赛的那个地方!
这么多年过去了,浔安各处都焕然一新,这里居然还是老样子。
触动又意外,祁汐转过头:“怎么来——”
话刚出口,后脑就被骤然扣住,又狠狠怼回到座位上。
男人的唇舌与气息也一起压下来。
这个吻带着些霸道的发泄意思,还有些借着回忆作乱的狡猾劲儿。
直到祁汐的大脑因缺氧发晕,舌根都完全麻痹,陈焱才松开她。
指尖划过被亲得糜-红的唇珠,男人的眸光和声线一起转深,变沉:“还气么?”
“……”
太讨厌了。
以前就听说过男人会用狂轰乱炸的吻去哄生气的女朋友,祁汐还对这种调和矛盾的方式嗤之以鼻。
可当这法子使到自己身上,她居然,真的气不起来了。
亦或者,她压根就没有生气。
只是在明确的偏爱下,自然而然的恃宠而骄。
抬手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拍了一把,祁汐扁嘴:“你都不跟我商量下就说……”
陈焱气音笑了下:“怎么。嫌你男人拿不出手啊?”
“你少倒打一耙。”祁汐不满道,又小声嘟哝,“你就会欺负我……”
太娇了。
这幅软着嗓子跟他撒娇的嗲样,真的想让他坐实罪名,凶狠地欺负她。
腰肢被男人的大掌完全握住,祁汐还没危机意识,直到他哑的不成样的声音就近她耳廓:“知道什么叫欺负么。”
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一下被陈焱拖到了驾驶座上。
两人面面相觑,祁汐坐的是男人的腿
,看的是他眸色翻滚的眼。再迟钝,也明白这是要干什么了。
“不,不行——”她赶快往后撤,后腰又抵上硬邦邦的方向盘。
“会给人看见的……”
陈焱朝空旷的窗外睇:“哪儿有人?”
“远处也会有人看见的。”祁汐小小声道,羞的眼角都泛红,“车会晃……”
陈焱一下乐了:“知道这车底盘多重么。”
他的车不会晃。
晃的只有他的女人。
“重”这样的字眼让祁汐联想到别的。
“可是我也重了。”她责备自己的饲养员,“都怪你老做饭让我吃,我胖了可能有好几斤。”
“是么。”陈焱坏笑,“来,给老子检查检查。”
“……”
一通上下其手,女人的气息乱了,眼神也散了。
男人得出的结论和八年前一个样:“胖个屁。”
他咬她耳尖,坏得要死:“这叫又大了。”
说着他手上还故意掂了掂。
“我媳妇儿真会长。便宜你男人了。”
……
从驾驶座转移到后座,空间更为宽阔。
形势也变得更加放肆不可控。
心上的火被浇熄,焚身的欲又熊熊燃起。
祁汐这才发现,她家这位消防队长,不仅会灭火,更会到处点火。
当然,最擅长的,还是踏踏实实地操练,不知疲倦地实干。
他还如训兵一般,向她威严下令:“叫我。”
侧脸抵在雾气朦胧的车窗上,祁汐有点口齿不清:“陈,陈焱……”
这个答案明显是错误的。
他身体力行地惩罚她,祁汐头皮都发麻,连忙叫道:“阿焱!阿焱!”
脖子从后面被掐住,这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是不该改口了。”他覆在她背上低声提醒,“媳妇儿。”
最脆弱的骨骼被男人单手圈住,跳动的颈动脉也被他攥进手心。
明明有致命的威胁,明明身心都在危机之中,可不知道为什么,祁汐只觉得自己浮上了云端。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