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书,也许是用来垫地板糊墙或者别人丢弃不要的,书页破旧泛黄,都是些小说,水浒传、基督山恩仇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与黑、甚至还有一本雷锋日记。
他看得挺认真投入,寸头灰扑扑的,深蜜色的肌肉被汗染得油光发亮,胸肌肩膀上落着蒙着灰尘,肌肉线条被手指抓出一道道红痕和灰迹,苗靖看见他浓密的睫毛动了下,夹着烟的手指翻开一页书,浑然不觉吸口烟,睫毛又轻轻闪了下,缓缓吐出烟雾——像一幅静物图,也像一幅静美的男性雕塑。
陈异没发觉她站了很久,直到苗靖走进来,在他身边盘腿坐下,轻声跟他说吃饭吧,再问他看什么。
“巴黎圣母院。”他眼神还没转过来,语气带笑,“挺好看的,以前怎么没发现,挺多好看的书,比打游戏有意思多了。”
苗靖眼睛似乎落灰,猛然眨了眨眼。
他把书放下,开始狼吞虎咽吃饭,吃相粗鲁,速度也很快,风卷残云把苗靖带来的食物一扫而光,再叮嘱苗靖回去买点东西,把他留在这的几件脏衣服带回去洗。
苗靖坐了会,他要歇午觉,又在报纸上躺下,书蒙在脸上,让她也早点回去,苗靖收拾东西回家,走之前,再回头看了他一眼。
回到家,给他洗衣服,衣服泡进水盆里,放了很多洗衣服,但总是洗不干净,搓到苗靖手指发红,怎么搓也搓不干净上头的油漆,苗靖把衣服扔进盆里,污水溅在身上,她忍不住埋头在膝盖上嚎啕大哭,哭完掏出手机给魏明珍打电话,又跑出家门去找那个和她一起逃跑的男人家里,问问有没有两个人的消息。
等到陈异腿彻底痊愈,这些日子也就平静过去了。
职高毕业,陈异还没过十八周岁,他不玩飙车,拿命赌的东西都没太有意思,他有机会真正进入社会,跟朋友去俱乐部打台球,他台球玩得很好,一路赢了不少人,也认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被夜总会经理看中,第一份正式工作当了夜总会内保人员。
这年头的小混混不学古惑仔拿着刀在街头斗殴,抢劫收保护费抢劫成了过去形式,都有了新包装,拆迁队,高利贷讨债、娱乐会所和独占商品供应,都摇身一变成了生意人。
陈异后来再也没因为钱发愁过,他第一次穿西装进了家门,普通西装穿在他身上有股矫健又肆扬的味道,他似乎从来没有青涩过,一直沉稳、野性又张狂。
第21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 男人的唇线不温柔亦不锐利,有肉欲感,落在清凉面靥滚烫柔软,动作躁乱粗鲁得毫无绅士风度,反而要吃人要嗜血要掠夺迫不及待要宣誓领地,车窗外的暴雨噼里啪啦与世隔绝,一下下砸在苗靖都肌肤和心田,是动荡不安是暌违已久也是涟漪千万,她呼吸急促,极力按捺忍耐,热吻弄潮面颊,最后游离至唇瓣,义无反顾撬进来,横冲直撞气势汹汹,掠夺她的气息和津唾,凛冽的烟草味如同难以挣脱的桎梏让苗靖全身酸软眼眶胀痛,直至四肢僵硬麻木。
苗靖在呼吸不畅中颤颤抬手,狠狠扇了陈异一巴掌。
声音回荡在车厢过于清脆,陈异在心潮澎湃中吃痛僵硬了一瞬,扬起幽戾墨眸盯她脆弱娇靥和一双秋水剪瞳,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直接把苗靖从副驾拖到驾驶座,苗靖被连根拔起,白皙双足拖踩着车椅撞过去,她急促喊陈异的名字,转瞬就被两只大掌拖到狭小驾驶座空间,跌坐在硬邦邦、烟草味更浓郁的男人身上。
“陈异!陈异!!你疯了是不是?!”
他脸颊还有指痕,气息比窗外的暴雨还要急促,眼神雪亮癫狂,苗靖被他激得身心凌乱,歪歪扭扭跌在他身上,两手捶扭拉扯他的动作,还没来得及说更多的话,陈异随意一拧一扭,苗靖就如同玩偶一般坐在他大腿上,和他迎面对视,看见他那双顽劣幽灼的眼睛,气得挥手还想恨锤两下,陈异似乎咧嘴轻笑,倏然擒住她的皓腕——苗靖两只手被他轻松反剪在身后,摁在方向盘上,如提线木偶一般丝毫无法动弹。
车窗水流如雨帘,这么狭小幽闭的空间,暧昧色情的姿势,没有脸红心跳,也没有惊慌失措,只有两双漂亮熠亮的眼睛牢牢注视着对方。
“放开我。”
苗靖皱眉呵斥,外套滑落肩头,针织衫阔大的衣领裸露脖颈胸脯大片雪腻肌肤,纤瘦胸腰随着呼吸起伏,裙摆逶迤在他身上,她跨坐在他腿上,能感受他大腿肌肉的笔直线条和紧绷触感。
“不放。”
目光狠硬,话语也硬,望着她嫣红的唇,他的眸光暗了又暗,再探身凑上前索吻。
苗靖下巴猛然上拗,躲过他的唇,仰着纤细脆弱的脖颈喘气。
他的吻落在她纤细白皙的天鹅颈。
吻哪儿对他而言都是满足,滚烫的唇贴上去,报复性快感含抿吮吻她娇嫩敏感的皮肤,湿润温热,落下一个个淡痕,苗靖抖得厉害,在他的桎梏下扭动闪躲,冷清外壳濒临碎裂,声音战栗:“陈异,你别过分,我有男朋友。”
他的吻滑至锁骨,唇齿流连吮吸她凸起的细骨,细细啃咬,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连带着他的喑哑嗓音也在抖:“你有男朋友还敢凑到我身边来?有男朋友还不知道跟我划清界限?你不知道我是谁?”
毛绒绒的大脑袋拱在她身前,像一只热气腾腾的兽,吻痕所经之处,皮肤如桃花片片微红。
这境地,对抗力完全为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陈异。”苗靖勉力强撑着清明,冷语挤出牙缝,“你别碰我……你也有女朋友,你也有排着队等你睡的女人。”
“分手了。我没睡。”
他一下下吻着,一如记忆的馨香甜软,毛刺刺的短发惹得她浑身痒颤,抖得像风中寒叶。
“是你自己要回来,是你主动招惹我,是你先犯规。”嘴唇再游离往下,她整个人哆嗦起来,“苗靖,是你自找的……”
健舌刷过她的胸脯,湿漉漉舔弄滑腻肌肤,沿着针织衫边缘往衣内勾滑,起伏隆起的晶莹雪坡,位置色情又缱绻,陈异忍到这会,早就挣脱了道德桎梏,又不是别人,又不是没这样做过,又不是没尝过这种滋味,他做梦都在想,做梦都忘不了。
苗靖紧紧闭着潮红的眼,咽了下喉咙,缩着肩膀嘶哑嗔道:“陈异,你信不信我报警?”
“信,你他妈最能大义灭亲。”他抬起埋在她胸前的脑袋,看见她面容迷离艳丽,微红明眸水光流转,喑哑低笑,舌尖散漫扫过牙床,松开她身后的两只手,掏手机递在她面前,扬起剑眉,“你打电话,让警察来抓我,把我送到监狱去,让卢正思知道,哦,对了,他知道我们以前接过吻、睡过觉吗?”
这话说得太放肆,苗靖脸色一暗,僵着脸,梗着脖子扭头。
陈异不落睫盯着她,心头微涩,偏偏装作不在意,好整以暇双手圈住她的腰肢:“我又不做,你不是嫌我有病么?我就想亲亲你,亲人不算犯法吧。”
他慢慢眨眼睛,身体贴近她,额头贴着她的脸颊,嗓音蛊惑:“苗靖……要不要接吻?亲亲嘴,我放你回去?不然我们就这样在车上坐一夜,嗯?”伸出手指,把她的倔强又柔软的脸颊硬掰回来,让她和他正视,眼神交汇纠缠,额头相触,鼻尖摩挲,再微微一笑,似有无限柔情缱绻。
苗靖心脏狂跳,嘴唇轻颤,喉咙干涸,整个人都是木木的。
“像以前那样……”他无声呢喃,音调缥缈清浅,“我们躺在床上接吻……”
“我不——”
她负隅顽抗,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话音还未落下,樱唇已然被他含住,翘睫一闪,安静阖眼。
唇瓣黏胶在一起,起初是温柔的啄吻含吮,乖顺安逸得没什么威胁性,轻轻柔柔,一点缠绵之后,他的舌头撬开她微松齿关,如鱼得水滑进来,湿哒软绵滑腻,沿着她的贝齿一颗颗细致扫荡舔撩,抵到最深处,舌尖一转,撩抚扫荡她敏感的上颚,苗靖心跳酥痒,挣扎了两下,被陈异两手环在后背,紧紧把她摁贴在他身上,温热体温透过衣料绵绵传递,他把她箍得很紧,几乎要与他融为一体,年轻男人气息醇厚酽烈,烟草味混合着皮肤洁净的气味,辛辣带一点点淡淡的苦涩和清凉,比记忆中更强烈真实,她被笼罩其中,像酒后微醺的空白和舒展,又被持续的沉郁后调灼烧到茎叶卷曲,难以忍受。
苗靖似乎无力承受,揪着他的衣领想要后退,口腔里的动作突然激烈起来,陈异用力吸吮挑拨她的舌尖,力度越来越重,追逐嬉戏,吸着丁香小舌纠缠噬咬,健舌绷直,压着她的舌面在她嘴腔一下下抽送进出,撞击她的腮颊上颚,津唾从唇角流下,湿湿啧啧的吻声色情生动,后背的两只大掌越摁越紧,越收越拢,十根手指各有主见似的抚摸揉搓她的后背,全身骨头和肌肉都在用力碾压她,摁着纤瘦腰肢厮磨他蓬勃的身体,劲腰小弧度摆动往前顶撞磨蹭在敏感处,把她翘臀和撞在方向盘上砰砰作响。
气息如火燎,陈异脑子嗡嗡响,完全听从身体指令,苗靖全身被他碾得似散了架一样,他的衣料骨骼无孔不入摩擦她的肌肤身体,泛红泛痛泛潮湿,最后忍无可忍,再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陈异这才回过神来。
才发觉自己出格动作,睁开癫狂幽戾的双眼,看苗靖脸色涨红如滴血,眼神嗔怒,讪讪松开这个深吻,银色唾丝在两人唇角拉开,他长长喘口燥气,摊开手脚往椅背一靠,闭目养神几瞬,咧嘴笑了笑,再睁开眼,看她红唇和星眸都湿润艳丽,心头又甜又痒,握住她发红的手指送到唇边亲舔。
“几年不见,你还学会动手打人了,连扇我两巴掌,疼不疼?”
“送我回去。”苗靖沉沉蹙眉,胸脯剧烈起伏,“送我回公司。”
陈异又笑了笑,笑容狂野无赖,他亟需缓解,整个人干焦得如一蓬旺火,摁着耐性把苗靖拱到一边,不顾她脸色怎么黑沉气恼,打开车门下车。
外头雨势稍减,陈异阖上车门,低头看了快爆炸的裤裆一眼,他可做不出在这马路边干撸的事情来,长手长腿撒开贴在车身,阖眼,脑袋上仰,被冷雨这么一浇,只觉火势渐退,身上才有些痛快。
两手在脸上搓一把,捋干脸上水珠,陈异伸手从衣兜掏烟,扬气风衣衣襟,低头和肩膀撑出个干燥空间点火,打火机火苗羸弱,好不容易把烟点燃,陈异贪婪猛吸两口,半眯着眼,透过窗缝看见苗靖——她抱着膝盖坐回副驾,衣服凌乱,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泛着粉,倔倔扭头偏向车窗,偏偏黑色车窗上也倒影着她的潋滟面孔,一双若隐若现的眼睛和他无声对视。
陈异又咧嘴一笑。
一支烟抽完,他身上彻底冷静了,带着一身水汽钻回车里,发动车子,嗓音意犹未尽。
“回家?”
“回公司。”
“东西不拿了?”
“买新的。”
车子拐回主干道,掉头去苗靖公司。
陈异身上湿透了一大半,头发衣角指尖都往下淌着水,苗靖蜷坐在副驾,感受到身边潮气,动了动唇:“你在路边把我放下,你自己回去……洗澡换衣服。”
“那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他唇角勾起,淡声道,“明早我送你回公司。”
“不!”
他又笑,眼眸漆黑。
“今天都这样了。”陈异想了想,语气闲闲,语气不知道诚挚还是调侃,“我现在寡家孤人一个,卢正思那愣头青也没什么脑子……苗靖,我们俩偷个情怎么样?”
苗靖唇角抽动了下,细眉蹙紧,脸色说不上阴沉,但绝对冷清孤绝,樱唇紧紧抿着。
车子停在公司门口,她下车把门咚的冷冷甩上,震感惊人,一个字也没说,背影冷傲,头也不回往公司走。
陈异摇下车窗,遥遥望着她雨中妙曼身姿。
????
第22章 药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这么大的雨, 苗靖出去一个多小时,空着手再回宿舍,室友看电视看得浑然未觉, 她紧裹外套直接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 白皙脖颈那片都被指甲挠成大片红瘀。
“你这是怎么了?脖子上红得这么厉害。”
“可能是过敏, 衣服刚从柜子拿出来, 有点痒。”
“外面雨挺大的,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呢。”
“没听见手机铃声,刚才去见了个朋友, 说了几句话。”
苗靖没多说, 打开电脑加班,挠了挠脖子,起身去换了件高领针织衫。
-
这场暴雨把陈异浇得有些晕头转向, 不知道为什么没克制住,可能纯属是被苗靖气的, 回来这几个月, 她毛病一出又一出,他没心里准备, 压根招架不住。
台球厅有个小工作室用来修球杆,一开始是陈异专用专修, 后来也让波仔跟着学,修杆并不难, 会这点技能总归方便,上午台球厅没什么人, 波仔就在工作室里给球杆做保养, 陈异一般也坐会抽根烟, 看他干活,说两句闲话。
波仔把这家台球厅当自己事业,没什么赚钱的路子,腿又不行了,知道陈异亏待不了他,如今他算是陈异身边走得最近的人,看陈异这阵心情不爽,以为是跟涂莉分手的事,撺掇陈异再找个女朋友。
其实大家伙这个年龄,想要追求稳定的,都想着要成家立业,波仔知道陈异从来不想结婚,至于为什么不想,可能是以前家庭那些事,也可能是逍遥惯了,但找女朋友还是容易,薇薇她们知道陈异单身,可算是激动。
陈异捏着烟,耷着眉眼没什么兴致。
“莉莉姐在朋友圈发了两张照片,身材太火爆,异哥你看见没有?”
“没看见。”他打个哈欠:“什么照片?”
“跳舞呗,底下流口水的都是熟人。”波仔忍不住问,“异哥你真跟莉莉姐分了?说实话,莉莉姐真漂亮。”
那天把涂莉轰出家门后,涂莉再没怎么纠缠过他,但也不是没遇见过,KTV和酒吧都见过面,两人在擦肩而过,她脸色冷艳,不冷不热刺了他两句,再刺他和苗靖的事情。
陈异当时喝了酒,也不耐烦开口:“你知道我不可能跟你结婚,既然不结婚,肯定也没打算跟你怎么样,大家都玩玩而已?你较什么真?”
涂莉脸色瞬间黯淡,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对陈异而言,一来她缠得紧,一来换人也麻烦,就这么其乐融融过了两年,只是睡了两年,怎么也能睡出一点感情来吧?
陈异没拿感情说事,他花在涂莉身上的钱不少,心里没那么些愧疚,能用钱衡量的东西,就不需要多占用感情,至于他和苗靖,一条裙子又能证明什么,谁他妈穿别人的裙子勾引人,苗靖回来三个多月,两人什么事也没有,他没劈腿没出轨,名侦探柯南也说不出半个字。
涂莉听完他这三言两语,脸色冰冷,拗着下巴走过去,背影走得又飒又美,手却在暗暗颤抖,但凡他说一句还算喜欢,记得她的好,她心底也就过去,拿别的理由找借口,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
分手后,涂莉没找苗靖,苗靖更没有主动问过她半句,跟陈异一样不声不响,两人反应一模一样,这就是诡异的地方,这就是证据——涂莉跟卢正思频频联系,让他去找找苗靖的古怪,至少要闹出点什么动静来,不能就这么算了。
卢正思挠头,他是真看不出来苗靖行径的蹊跷之处,唯一蹊跷的是他这男朋友的身份,苗靖跟他同进同出,虽然没进展到接吻的地步,但两人挽过胳膊牵过手,苗靖的肢体语言格外自然温柔。
她就是什么事都能做到自然而然的地步,一点都没有心虚,卢正思忍不住想涂莉疑神疑鬼,又觉得苗靖有些行径的确冷淡过头,先不想戳破,打算再继续观望一下。
-
公司加班之外,苗靖偶尔也跟着老谭出去,跟供应商或者销售公司吃饭应酬,她是部门的颜值担当,专业技能过硬,很能拿得出手。
这天晚上去的是一家当地招牌菜馆,一行人落座,苗靖女士优先出去点菜,恰好大堂经理是她的高中同学,过来打招呼,苗靖起初愣了愣,说话间才回忆起是高中同班的女同学,她高中毕业后就断了同学联系,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还在联系,对于其他人,的确有些模糊陌生。
在普通同学眼里,苗靖的确是个挺缥缈神秘的存在,两人寒暄,聊起以前学校的事情和现在的工作生活,话题突然拐到陈异身上,原来他是这家店的常客,女同学对他印象极其深刻,源于高中时陈异来苗靖学校开过家长会。
那时候陈异应该刚刚成年,十八九岁,为了装成熟,穿黑西装黑西裤锃亮皮鞋,虽然眉眼略带青涩,气质却嚣张飞扬,坐在苗靖身边,单手插裤兜里,故作沉稳,剑眉轻敛,修长手指敲敲成绩单,转头跟苗靖说话,前一晚烟酒泡过的嗓音清润带点沙哑,旁边的女同学呼吸都按了暂停键。
“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认出来,走到他面前说话,问他是不是苗靖的哥哥,他还愣了下,直接走开了,我还以为认错人。最后买单的时候他问我是不是你同学,我说是,他才笑了笑。”
“他前两天还来过,跟几个朋友过来吃饭,喝了挺多酒,我看他说话有点鼻音,还让后厨给他熬了碗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