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央出院那天,姜守安和沈容秋亲自去接,蒋树开车把他们送回家,被留下吃饭。
姜守安得知蒋树会下棋,迫不及待的找来棋盘,拉着蒋树陪他下棋。
厘央坐在桌前陪沈容秋剥毛豆,坐姿端端正正,目光却随着蒋树移动,笑眯眯地看蒋树陪姜守安下棋。
“就那么喜欢?”沈容秋笑问。
厘央弯唇,没好意思回答,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饭桌上,姜守安拉着蒋树喝酒,沈容秋品着红酒,不时陪他们抿一口,厘央看得眼馋,也找了个小杯子,倒了一杯红酒。
她端起杯子,还没来得及喝就被蒋树按住了手腕,蒋树就像身后长眼睛一样,不用回头,就知道她在做什么。
厘央撇了下嘴,跟他打着商量,“医生说我已经完全恢复了,你就让我喝一口吧。”
蒋树犹豫了一下,把酒杯端过去,在厘央可怜巴巴的眼神下,把红酒倒出去一半,只留下浅浅的一层,还给了她。
厘央眼睛一亮,立刻举杯,“庆祝我出院!”
大家莞尔,全都将杯子举了起来。
沈容秋含笑道:“祝我女儿从此以后身体健健康康。”
姜守安在旁边连连点头微笑。
厘央看向蒋树,笑眯眯道:“轮到你了,你祝我什么?”
蒋树将杯子在她的玻璃杯上碰了一下,眼睛里盛满了星星点点的光,“祝你万事遂意,无病无灾。”
厘央嘴角一点点扬起,如果不是父母在这里,她想她会立刻抱住蒋树。
大家将酒一饮而尽,屋子里弥漫着久违的热闹气氛,温馨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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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守安和沈容秋睡得早,厘央和蒋树待到晚上九点就起身回家了。
夜色阑珊,蒋树把厘央送上楼,还没来得及将灯按亮,就被厘央勾住了脖子,“有点晕。”
蒋树手按在开关上,房间亮了起来,“身体不舒服?”
厘央晃了晃头,“应该是喝酒的原因。”
蒋树观察着她的面色,微微皱眉,转身就要往外走,“去医院看看吧。”
“真的已经好了。”厘央无奈,拉住他的手,“不要瞎紧张。”
她身上的伤都已经好了,因为养的好,肌肤恢复如初,不但没有留下疤痕,还比以前要细腻光滑。
蒋树仍将信未信的样子。
自从她受伤之后,蒋树就一直很紧张她的身体,稍有不舒服,就忙前忙后。
厘央眼睛转了转,倏然微微踮起脚尖,抬手勾住蒋树的脖子,T恤随着她的动作向上拉,露出了一小截白皙柔韧的纤腰。
她看着蒋树英俊的面庞,把头埋进蒋树怀里,红着脸说:“真的好了,你要不要摸摸看?”
蒋树半天没有反应,像个木头一样愣在那里。
厘央紧张地眨了下眼睛,鼓足勇气抬头看,她的目光先落在蒋树微微滚动的喉结上,然后沿着清晰的下颌线往上看,跟蒋树的目光碰撞到一起。
蒋树目光灼热,好像带着烫人的温度。
他把手搭在她的腰上,声音变得低哑,“姜小央,这次撩完可不许跑。”
厘央手指紧张地蜷缩,眼睫颤动,轻轻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蒋树眸色渐深,揽住她的腰,低头吻在她娇嫩的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厘央吸了口气,正想推开他,他的吻渐渐温柔起来,唇边带着一点笑,把她搂进怀里,吻的专注而绵长。
他们接了一个很长的吻,等厘央回过神来,已经倒在了卧室的床上,屋里没有开灯,窗帘没有拉上,窗边能俯瞰整个宜城的夜景,月色照进来,不亮,但足够他们看清彼此眼中涌动的深情。
混乱中厘央觉得自己像以前吃的那种冰棒,在热烈的太阳光下一点点融化,身上滚着晶莹的水珠,轻轻一晃,水珠就顺着光滑的皮肤滚落了。
最后,蒋树趴在她耳边沙哑地说:“我爱你。”
厘央唇边漾开微笑,伸手揽住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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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九点半开始,礼堂里坐满了人。
厘央不时低头看手机,蒋树出差去了,说好今天会赶回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可他乘坐的飞机因为天气原因晚点了,到的比预计的晚,厘央不知道他能不能来得及赶过来。
鞠怡遥坐在厘央旁边,跟她一样穿着学士服,“央央,我好羡慕你还没毕业就转正,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实习期马上到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转正,如果不能转正,我毕业就意味着失业了。”
还不等厘央说话,鞠怡遥旁边的迟乐就开了口:“你如果没有工作了,我来养你。”
鞠怡遥娇嗔一声:“少咒我!谁要你养啊。”
迟乐牵住鞠怡遥的手,讨好道:“是是是,我说错了,你工作这么出色,一定可以成功转正,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厘央轻轻撞了撞鞠怡遥的胳膊,目光含笑地看了一眼他们牵在一起的手,鞠怡遥害羞的笑了笑。
毕业典礼正式开始,迟乐离开座位,跟很多家长一起去礼堂外面等,姜守安和沈容秋都在。
领导上台讲话,说完开场白,毕业生依次上台,厘央只能暂时放下手机,专心看着台上。
等她去台上走了一遭回来,蒋树还没有赶到会场,厘央猜他可能来不及过来了,不由有些失落。
毕业典礼没有持续太久,差不多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最后一个环节是优秀毕业生作为学生代表讲话,厘央作为传媒系的优秀毕业生是在最后一个上台讲话的。
她站到台上,目光在台下一一掠过,没有看到蒋树的身影,她失望地抿了下唇,然后扬起微笑,专注地说起来毕业祝词,没有再往台下张望。
现在网络发达,同学们多多少少都看过她以前的报道,看向她的目光有好奇和向往。
厘央讲话结束,台上的领导忽然发问:“姜厘央同学,可以说说你对未来人生有什么期许吗?”
厘央抬头,正巧看到了站在礼堂门口的蒋树。
他拿着鲜花站在人群中,如海面上屹立的灯塔,闪亮耀眼,她永远一眼就能看到他。
厘央握着话筒,对着他的方向微笑。
他看过来的目光温柔而专注,永远能给予厘央一往无前的勇气。
厘央缓缓开口,声音掷地有声:“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一生坦荡而自由,坚守住底线,不畏惧黑暗,勇敢爱我所爱,如果不可以……”
她看向蒋树,扬起微笑,“我仍然坚持上述选择!”
掌声如雷,厘央跳下台,直接奔向蒋树。
她穿过人群,在众人瞩目下冲向蒋树的怀抱,而蒋树早已张开手臂,准备好拥抱她。
时光匆匆,你是指引我方向的灯塔,而我终成为了你的光。
end.
40. 番外 求婚
毕业典礼结束, 校园里都是人来人往的学生,大家聚在一起拍照、玩闹、告别,气氛热热闹闹。
厘央和蒋树手牵着手走在郁郁葱葱的树下,远远望去, 他们身上都有一股纯粹的清澈感, 站在一起极为登对。
厘央怀里捧着一束风铃草, 花苞随风微微浮动, 浅淡的香气漂浮在她周围, 是蒋树送她的, 她很喜欢。
蒋树低头看着厘央, 嘴角带笑,“站了这么久, 有没有头晕?”
厘央轻轻摇了摇头,脸颊上泛着健康的粉嫩。
她都出院三个月了, 早就恢复如初,除了被养胖了三斤外, 其他一切正常。
她微微抬头,看着蒋树清晰的下颌线,问:“你刚刚听到我的演讲了么?”
蒋树颔首,声音清冷,“你刚上台我就到了, 全都听到了。”
厘央抿了抿唇, 期待地看着他, “表现怎么样?”
为了今天的演讲,她准备了很久,私底下已经在蒋树面前练习过很多次。
在家里,她经常趁着夜深人静, 穿着睡衣站到沙发上,手里拿着用纸卷成的‘话筒’,对着蒋树声情并茂的演讲。
蒋树是她唯一的观众,总是非常配合的给她鼓掌。
厘央估计蒋树现在都能把她的演讲稿背下来了。
“值一百分。”蒋树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学着厘央刚才在台上的语气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陪伴姜记者一辈子,守护她的天真,坚持她的执着,与她相伴一生,如果不可以,我仍然坚持上述选择。”
厘央扑哧笑了一声。
蒋树跟着她一起笑了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慢慢收起嬉笑的神态,神色郑重起来,眼中漫起暖暖的温柔。
姜守安、沈容秋、迟乐和鞠怡遥都走了过来,还有厘央的大学室友们,大家含笑看着他们,目光里满满都是祝福。
厘央怔怔眨了下眼睛,仿佛预感到即将发生什么事一样,不自觉吸了一口气。
蒋树突然单膝跪下,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戒指,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小央,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厘央睁大眼睛,干净的瞳仁里闪动着惊喜。
蒋树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语气温柔,“从小朋友到女朋友这一步我们用了五年,从女朋友到老婆这一步,我们快点好不好?”
厘央嘴角渐渐上扬,笑出了好看的小梨涡。
往日种种在她脑海中飞快闪过,那些她追逐着蒋树往前奔跑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可回想起来,他们已经手牵着手走了很远。
人生的路很漫长,但她相信他们会一直一起走下去,无论前面是否还有艰难险阻,他们都知道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在努力。
这世上有偏见,就会有人打破偏见,有恶意,就会有善意,虽然偶尔会有乌云,但太阳总会升起来。
厘央的心情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明媚清澈,鸟语花香。
亲人、朋友、爱人都在她的身旁,他们一起见证着这个对她来说极为特殊的日子,也即将变得更加特殊的日子。
她眼眸明亮的看着蒋树,爱意涌动,嘴角不自觉上扬,轻轻道了一声:“好。”
没有犹豫,没有纠结,有的只是毫不犹豫的肯定。
蒋树眼睛亮了起来,目光交汇,眼中俱是浓浓的爱意和甜蜜,仿佛是谁家的蜜罐洒了,连空气都是甜的。
厘央眉眼弯弯地伸出手去,任由蒋树将戒指套到她的指尖。
迟乐和鞠怡遥开心的欢呼起来,姜守安和沈容秋相视一笑。
蒋树站起身,将厘央抱进怀里,微微低头,呼吸落在她柔软的发丝上。
厘央靠在他怀里,看着手上的戒指,忍不住嘴角上翘,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大不小正好地套在她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