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泽看热闹不嫌事大,插一嘴:
“狗深,别难过,那边还有两个妹妹,请尽情展示你的绅士风度。”
云深:?????
黎梨听见他们的对话,连忙摆手:
“我千杯不醉,不需要哈。”
云深:......
云娆生日那天是谁喊了他一路的“欧尼酱”?这叫千杯不醉?
顿了顿,黎梨拉住坐在她身旁的温柚:
“柚子酒量一般,要不哥哥你帮她喝?”
......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玩笑将要就此揭过。
凭云深那冷酷无情的铁直个性,怎么可能......
“需要么?”
只听他忽然淡淡问了句,隔着好几人的座位,目光像秋天树叶中抖落的阳光,轻飘飘地落到温柚脸上。
“是我耳朵瞎了,还是我深哥喝醉了?”
“寿星就是霸气!”
“看得出来妹妹被抢走后深哥真的很寂寞了!”
......
一片狗吠中,温柚攥了攥衣袖,不自觉地错开云深的目光,轻点了下头,回答说:
“好的,谢谢云深哥。”
云深收回视线,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她是真的社恐,说话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如果不观察嘴型,他都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温柚的游戏水平属于正常人范畴,有云娆这个黑洞托底,云深就算一个人喝两个人的量,估计也没机会喝醉。
倒是靳泽,今晚喝得是真猛,一杯接一杯,红的黄的白的有什么喝什么,豪爽极了。
云娆刚开始还有点担心,后来算是看出来了,这人不仅不上脸,酒量是真的深不见底。
这样放纵狂欢,聚会结束的时候,靳泽大约喝了个半醉。
半醉的他和清醒时分没有太大区别。
就是那股骚劲儿,外溢得更厉害了。
黎梨带走了温柚,其他疯疯癫癫的学长也各回各家,最后只剩下靳泽、云娆还有云深收尾。
云娆喊云深“哥哥”的时候,靳泽也跟着喊,直喊得云深鸡皮疙瘩掉一地。
云深嫌弃死了:“你叫谁哥?”
“准确点,是大舅哥。”
靳泽搂着云娆的腰,华丽的孔雀尾翼无处隐藏,
“娆娆喊你什么,我就喊你什么。”
云深不得已咽下这口狗粮,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率先走出包厢,靳泽和云娆很快跟上,三个人一路来到停车场,靳泽家的司机已经等候多时。
云深很自觉地坐到了副驾驶上。
车门关闭,轿车启动,后座上的靳泽忽然幽幽笑了声。
云深感到一丝毛骨悚然:“你干嘛?”
回答他的有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哥哥,你被绑架了。”
云深:......?
半个多小时后,轿车驶入靳泽家的地库,引擎熄火,司机第一时间走人了。
云娆绕到云深座位旁边,敲了敲车窗玻璃,含笑道:
“生日快乐哥哥,留下来住一晚吧,爸妈都在等你呢。”
云深木然地看了她一眼,缓了许久才下车。
那一刻,云深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单身的危害。
现在的他就像个孤家寡人,哪儿有需要就往哪儿拎,没有人身自由的。
比如今晚,被硬拉来凑成一个和谐美满的五口之家,还有一碗接一碗的狗粮逮着他的嘴往里灌。
简直太不把单身狗当人了。
安顿完暴躁的哥哥,云娆去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拿到主卧。
瞥见靳泽还抓着浴巾站在浴室门边,她有些纳闷:“干嘛不洗澡?”
男人掀起眼帘看她,醉气上涌的眼睛显出几分迷离。
他张了张嘴,故意拖长音:
“当然在......等你啊。”
云娆手一抖,连忙将醒酒汤搁在桌上:“快趁热喝。”
靳泽缓步走过去,听话地捧起汤碗,一口喝掉大半。
喝完,他不着痕迹地用舌尖舔了舔嘴,像个成精的狐狸,目光定定望着她:
“其实我没醉。”
云娆避开他那过分灼热的眼神,脸蛋很不争气地泛起血色,薄薄的耳尖也红了,微微透光的时候像一块水红的琉璃。
“我去.....收拾碗筷。”她呐呐说。
她的声线实在太细,音量也小,靳泽没有听清。
他抵进一步,单手捉住她纤细的手腕,轻放在自己腰间。
他最近总是这样,似是有点爱上了被动,不去主动抱她,偏要摆弄她的身体,让她挂在他身上,然后再落下“宝贝你怎么这么黏人”的暧|昧眼神。
云娆就这样被迫搂着他的腰,鼻腔内灌满男人温沉的酒气、清冽的香水味,还有温柔又强势的荷尔蒙。
只听他稍稍俯身,在她耳边低而含糊地说了句:“我帮你洗。”
云娆眨了眨眼,以为他说要帮她洗碗。
家里有洗碗机,其实不用动手。
但是就一副碗筷,用洗碗机似乎有点浪费水电。
“好吧。”
云娆不喜欢洗碗,巴不得有人帮忙。
话音方歇,下一秒,她的身体蓦地凌空而起,心脏几乎撞在胸腔上,一声惊呼溢出唇边,就这么被靳泽打横抱了起来。
“等一下!”
云娆终于意识到他说的此“洗”非彼“洗”。
“我......餐具还没有收拾......”
“等会我帮你收拾。”
男人将怀中女孩往上掂了掂,与他的身体贴得更紧,语气显出几分勾引和戏谑,
“洗澡要紧。”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可是云娆靠在他的胸口,即使是一丝一毫的震动,她都感受得分外清晰。
原来,他刚才赖着不去洗澡,就等着干这事儿呢。
云娆揪紧男人肩上的衣料,哼哼唧唧地闭上了眼。
......
如果他以后不拍戏了,真应该进入服务行业。
云娆边哭边想。
这服务,未免也太到位了些。
......
许久后,云娆筋疲力竭地躺到床上,皮肤都快被泡发了,从里到外滚烫烫。
靳泽搂着她,白皙的脸上只有一层淡淡红晕,细密的睫毛盖下来,呼吸匀长,显得比她平静很多。
云娆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尝试入睡。
不知熬过多久,就在云娆即将入睡的时候,男人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轻震了下。
他轻柔地从她脑袋下面把手抽出来,转身背对她,拿起手机。
云娆醒过来。
还以为他早就睡了,原来都是装的。
她费力地睁开眼,于黑暗中捕捉到一抹手机的荧光。
刚开始,云娆的视线迷蒙,看得不太清晰。
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渐渐聚焦,看见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微信聊天界面。
深更半夜的,和谁说悄悄话呢?
云娆闭上眼,纠结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男人劲瘦的腰身,细声细气地问:
“和谁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