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识则身形顿了顿,思绪抽回来,偏了偏头,不着边地问她:“这是……求婚么?”
云厘:“……”
“你太厚脸皮了。”云厘原本说得诚诚恳恳认认真真,一下子破防:“我哪有求婚了?”
“哦。”他的语气略带失望,试探完后还当做无事发生:“只是求证一下,以免你有言外之意。”
“……”
云厘别扭地问道:“那你愿不愿意嘛……”
总觉得此刻的问话已经有别的含义。
他眼角带点笑,语气莫名其妙有些郑重:“那我愿意。”
……
收拾好碗筷后,云厘窝在傅识则怀里看电影。
“刚才那两个人是一对吗?”云厘抬起头问他,傅识则愣了下,没答上。
见他完全没看电影,云厘知道他在想事情,她回房间拿了ipad,打开提前下载好的一款双人游戏。
傅识则的注意力很快被这款需要动脑的游戏吸引开。
规则很简单,两个人用手指控制地图上的方块到对应位置。
将ipad平放在沙发上,傅识则和云厘面对面坐着。随着游戏难度上升,方块会变多或者移动,他们放在屏幕上的手指偶有交错。
到后面的关卡,难度提升,傅识则很快便摸清规律。
云厘不愿意承认自己在这种游戏上也能被他碾压,事先给他打了预防针:“你不能提示我。”
傅识则微扬眉,耐着性子道:“知道了。”
每一次都是他先固定好位置,云厘再用手指操作剩余的方块。
空余的时间,傅识则便垂眸看她。她离得很近,移动手指时身体会轻微晃动,客厅只开了盏橘黄的小灯,恰好打在她的身上。
他盯着她,不留意间,整个世界似乎只有眼前的身影。
云厘不断腹诽自己的手怎么这么笨,再一次因为她的操作导致游戏失败,她气鼓鼓地抬头,却直接对上傅识则深邃的眼。
两个人都离平板的屏幕很近,离彼此也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云厘一时紧张,低头,直接开始了新一轮游戏。
傅识则的手还停在平板上,却没有移到方块上,而是往前,握住她的手指。
云厘还打算继续,见状,问他:“不玩了吗?”
傅识则:“想玩别的。”
“……”
他只需要往前移动一小段距离,便直接覆上她的唇。顺着她的手指往上,滑过手腕,随后托住她的后脑。
他的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腿边,将她逼到了沙发的角落,将她的一只手按在沙发上。
云厘感觉自己的脖子顶着沙发的边缘,她被动地回应着他的吻,想起他刚才的话,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我又不是玩具。”
“我是玩具。”傅识则冷不丁说道,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身上,“你想玩么?”
“……”
云厘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傅识则又问:“不想?”
他垂眸,一脸清心寡欲,但话里却又带着明显的暗示,云厘盯着他充满光泽的下唇,咽了咽口水,想到自己还没洗澡,她淡定地推开他。
“不想。我要去洗澡了。”
见傅识则没拦着,云厘的腿试图移到沙发底下。一不小心碰到他,傅识则笑了声:“故意的?”
“……”
云厘立刻冲回房间,打开自己的箱子。
傅识则在衣橱里找了两床被子和四件套,分别放到了他们各自住的房间。
她故作镇定地问:“你去收拾床吗?”
床上积了灰,需要擦拭了后才能铺床单,傅识则嗯了声,拿了条清洁毛巾。
云厘拿出化妆包在梳妆台前迅速卸了妆,拿起睡衣走到洗手间,傅识则给她递了条新的毛巾。
脱了衣服,云厘走到淋浴室,看着墙上的瓶瓶罐罐,才想起没拿洗面奶。
将门打开条缝,她探出半个脑袋:“帮我拿下洗面奶。”
傅识则的声音从房间传来:“在哪儿?”
“在化妆包……”
云厘突然想起了夹层里放的几个小袋子,声音戛然而止。
她刚慌乱地说出“不用了”三个字,看见傅识则从房间走出来,手里拿着她的洗面奶。
他的神态很自然。
应该是什么都没发现。
“别着凉了。”傅识则从门缝递给她,催促她去洗澡。
松了口气,云厘拿起花洒,热水淋到身上,腾腾的烟雾中似乎出现了她脑中不可言的画面。
洗完澡后,云厘坐在梳妆台前抹护肤品,这个梳妆台是上回傅识则特意给她买的,她记得当时她嘟囔道:“总感觉这屋子里好像没有女生的气息。”
隔日傅识则带着她去挑了个欧式的梳妆台,配了超大的一片圆镜。
云厘往后看,傅识则正在铺床。
她慢慢地吹着头发,吹风机的声音嘈杂,短发只需一两分钟便能吹到半干,现在长而密的发需要十几分钟才能吹干。
她想起两人初见的时候,至今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
有些人便是在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后,依然在你的身边。
抬眸,她看见镜子里傅识则的身影。
他的手指放在她的发上,接过吹风机,动作轻柔地给她吹着头发,空气中充盈着热气和湿气,她盯着镜中那抚弄她发丝的手指,偶尔撩起她肩处的发丝时有意无意在皮肤上划过。
平日里吹风机扰人的轰轰声,此刻却阻断了其他的声音,让肩上的触感更为清晰。
再下一秒,云厘抬头时,他关了吹风机。
空气中一片安静。
傅识则将她的头发拨到肩后,云厘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有身后的他。他的手放在她的发上,却没有离去,而是移到了她的脖颈上,轻轻地抚着。
云厘一时有些呆滞,傅识则垂眸,她穿着平领的白色睡衣,领子并不高,锁骨处的皮肤看起来几近透明,还带点未擦尽的湿润。
他冰凉的掌心下滑,与她温热的皮肤对比鲜明,被触碰的地方灼热。
在某一瞬间,云厘浑身一僵。
她想起身,傅识则的左手却摁着她的肩,俯身轻轻啃咬她的耳垂,异常滚烫而又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颈间。
一两分钟后,傅识则将右手缩回,单膝蹲下,手一用劲儿,直接扯过椅子,让云厘面对着自己。
云厘低头望向那双眸子,沉沉的,纯粹得只剩一种情愫。
云厘呼吸急促起来,她轻声道:“你看到了?”
“嗯。”傅识则含糊地应了声,与此同此,他托住她的脖颈,让她低下头,舌头肆意地窜进她的齿间。
云厘情迷意乱,但还是死要面子,断断续续道:“我、我就是以防万一。”
傅识则轻笑了声,轻咬了下她的脖子:“是我忍不住。”
“我、我还没做好准备。”云厘手足无措,瑟缩道。傅识则偏了偏头,问她:“什么时候买的?”
“……”
云厘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两个月前……”
“对不起。”傅识则说了声,话中却没有任何歉意:“让你等了这么久。”
“……”
他的呼吸扑在她的颈肩,云厘懵懵然地睁着眼睛,感觉他吻落下的地方像无数电流穿过。
她咬住下唇,耳垂处的触感让她被动地别开头。
等他动作稍微放缓,睁开眼睛,云厘怔了怔,本能地将衣服往下扯,却被傅识则扣住手腕,他咬了下她的脖颈,唇里呢喃着:“别闹。”
似乎知道她心里怕什么,傅识则停下动作,只是盯着她,视线缓缓往下。
云厘别开脸,小声道:“你别看了。”
他笑了声,说了句“那我不看”,却没有停下落在每一个角落的吻。
云厘只感觉浑身热乎乎的,无法言说的渴望从心底滋生,她低眸看着被他扣得紧紧的手腕,用另一只手去解他的扣子。
而后一切就如疾风暴雨,他直接抱起了她,将她放在铺好的床上。
“知道么?”傅识则贴着她的耳,“硬着铺床的。”
他毫无忌惮地在她耳边继续低声道:“铺完床还得给你脱衣服。”
云厘因为他调情的话面红耳热,她也毫无惧意,带着情意的眼睛望向他:“那我给你脱?”她盯着他身上的衬衫,毫不掩饰地说道:“每次看你穿白衬衫,都想给你脱掉。”
他穿起白衬衫时,总会让人觉得清清冷冷不可靠近,却让她有更强的企图,想看见另一个他。
“嗯。”傅识则顺从地靠着床头,任云厘坐在他身上,将扣子一个个解开。
傅识则耐着性子等她,手却不安分地握住她的脚踝,用指腹摩挲着。
云厘双腿发软,摁住他的手。
“不要。”云厘对他刚才的行为表示抗议。
傅识则却忽略了这句话,待云厘继续解扣子的时候,又轻握住她的脚踝。
云厘红着脸道:“你上次不是说,只要我说不,你就不继续了?”
傅识则看着她,笑了:“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