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道前街观光打卡的人很多,不过一条街消磨不了一下午的时间。喝咖啡的时候,温崇月先打电话,确认后,带了夏皎去订旗袍,找的是老师傅。
苏州以前的旗袍和现在不太一样,现在的旗袍都是裁好了布片,袖子拼接着缝上去。以前不是这种,是直接一块儿布料做好,从下往上缝制。
尽管如今的苏州仍旧有许许多多的旗袍店,观前街的旗袍店样式传统,十全街的旗袍中规中矩,而平江路上的旗袍款式更新潮一些……但很难再找用一块儿布料做旗袍的老师傅。
恰好,温崇月就认识一位。
还是他一个德国朋友提到的,对方找这位师傅做过好几次旗袍。疫情后,德国人很难入境,只能寄来他女友的数据,让师傅做好了再寄过去。
温崇月早就约好了时间,师傅工期长,平时又忙,现在终于得了空,为夏皎量体裁衣。
也是巧,遇到了熟人。
陈昼仁。
他来取衣服,是一件香云纱做的旗袍,检查完毕后,笑着和夏皎、温崇月聊了会天。
温崇月有些意外:“我以为你在北京。”
陈昼仁说:“最近上海有个活动,想起来上次订的衣服,顺路过来取。”
夏皎去换衣服了,两个人在店里等着,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陈昼仁有些促狭地对温崇月说:“还惦记着你妻子学生时代的暗恋对象?”
温崇月叹气:“你怎么总是说些我不想听的话。”
陈昼仁笑起来,他说:“可惜了,我问过橘子了,她说自己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说。”
温崇月慢慢地喝茶,若有所思:“我原本以为会是初中……现在想想不可能,皎皎应该看不上那些毛头小子。”
陈昼仁惊奇:“你这话说的,她看不上男同学,难道会看上男老师?”
温崇月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他思索:“有没有可能是我?”
陈昼仁忍不住笑出声音:“算了吧,那时候你多大,皎皎多大。”
说到这里,温崇月也笑着摇摇头。
陈昼仁半开玩笑:“不过说不定,目前可知,你和你妻子的暗恋对象还有很多共同点——”
“比如,都是人,男性,活的。”
作者有话说:
啵啵啵~
聪明的小宝贝应该能看出来了wwwww
最近大概率会结局,不知不觉马上到三十万字啦!
这几天应该会掉落双更(?)我在思考结局的节点落在哪里比较合适wwww
然后呢,番外不会太多,我自己斟酌着大概不到七篇的样子。
疯狂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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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初中当着我面说我坏话的女生大学之后还加我微信,和我扮演多年同学不见实在想念的戏码。我一直忘不了那种被孤立的感觉。仅仅因为我的成绩比她们好就被冷暴力对待。可是当我和另外一个被冷暴力对待的同学说起时,他告诉我:“都是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不都是年纪小吗?咱们都大学了。不要计较那些。”他说完之后,我还在想是不是我小心眼。可是那些痛苦情绪的确是我无法释怀的。不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和时间的流逝就可以忘记的。后来同学群里还有对我冷暴力过的同学加我微信,我烦得立马退出了那个同学群。】
【看到皎皎在同学群发言的时候突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初中的时候和她有着相似的经历,但伴随着我的不止是冷暴力,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让他们这样对我。初二一次病假回来,那时的女同桌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还没死啊?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 直到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依然记得说话时她的表情。那次病假找到一座烂尾楼,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发现楼顶的纸箱里有一窝小猫,忽然就不想跳下去了。初中毕业也和他们都断了联系,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释怀,没有成为很好的大人,没有像夏皎那样很酷的在同学群发言,只是把群都退了,认识的同学都删了,甚至为了逃避离开了我从小到大一直生活的家去了另外一个城市读书。】
【我想起我初中那会儿,男生们总会拿女生们偶尔不小心露出来的卫生巾取乐,几个人凑成一团猥琐地嘿嘿笑,女孩们都小心翼翼揣兜里,藏在袖子里,捂在衣摆下,好像这样才是正确的,直到有一位非常非常好的女生打破这个局面——我借过她两包卫生巾,她周末回家后拎了一大口袋卫生巾来学校,在大家吃完晚饭陆续进教室时,她突然喊了我一声,说,接住!(语气非常中二)我接住了,但很尴尬,因为之前我也是把卫生巾藏藏掖掖的那种人。我感觉我脸都红了,热气上涌,她无视了周围男生的嘀咕贼笑和一直偷瞟我俩手上粉红色苏菲的视线,满不在乎,让我检查一下日用夜用的有没有搞错,我当时看了看她,又看了那些偷偷摸摸的男生,我突然就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了,有什么好害羞的,那些男生是猥琐,可他们连猥琐都只敢偷偷讲,悄悄看,憋着笑,我有什么好怕的——他们的臭脚臭汗真当没女生说吗?】
【猜对了】
【学生时代的暗恋不会是男主本男吧嘻嘻】
【最近的结局都是给聪明的小宝贝的!我只是一个小笨蛋,我还要再看100章呢!】
【德国朋友!是不是你,克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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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小树坑里浇营养液,会长出参天大树吗?】
【红毛是她那个网恋男友吗?】
-完-
◇ 62、太仓红烧羊肉
松子糖
老师傅上了年纪, 店里面只带了两个学徒,他现在手上还有好几个客人的单子,旗袍做得慢, 约好两周后过来再试一试,合不合身, 看看是不是哪里需要改一改。再过两周,才能取走成品。
量身体的时候, 夏皎换上老师傅这边准备的一件薄裙子,现在量完了,也重新穿上自己的衣服,店里面布料多,没有用香水香薰类的东西, 只用了佛手柑。夏皎闻到一些淡淡的好闻气息,从更衣室里走出来, 听见温崇月和陈昼仁两人在聊天。
温崇月问:“你什么时候给她送过去?”
陈昼仁说:“明后天吧, 看她什么时候有空。”
说到这里,看到夏皎出来, 表兄弟俩握手告别,陈昼仁晚上就得回去, 温崇月没留,牵了夏皎的手,看了看时间,瞧了下外面——人走得匆匆, 秋天已至, 银杏金黄。
他问:“你想不想吃羊肉?”
夏皎:“咦?”
其实, 在国庆期间, 太仓双凤街上就已经羊肉飘香。毕竟有着“百年羊肉镇”的称谓, 滚滚长江东逝水,顺着太仓流出江苏,奔流而去,途经上海一路入海。千百年前,郑和就是自此起锚,下西洋。
太仓的外贸经济发达,又有着江苏第一外贸大港的称号,前来投资的多是上海人,事实上,这个城市相对而言比较空旷,古镇上倒是常能见人来吃羊肉、悠闲度假。
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当然不可能再去太仓双凤镇上去吃羊肉,而是找了一家太仓师傅开的羊肉店,点最经典的太仓红烧羊肉,夏皎的肠胃不算好,晚上吃太多羊肉不容易消化,温崇月又和师傅单独聊了聊,给夏皎做了些简单的家常小炒。
粥是店里面自己人熬来吃的,不对外卖,也是温崇月笑着和对方商量,他按照市场价付了钱,对方端上来两碗粥,放在夏皎面前。
夏皎简直惊叹不已:“……他们也是你朋友吗?”
温崇月失笑:“我还没有朋友遍天下。”
“不,”夏皎说,“你的表现,让我感觉到好像从楼下丢个床垫下来,就能砸中你三个朋友。”
温崇月大笑:“我有必要提醒你,皎皎,高空抛物犯法。”
谈话间,店主将做好的羊肉端上来,卖相算不上精致,但自有一股朴实的美味。夏皎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味道炖得果然好,肥而不腻,香味足,没有太重的膻气,酥且不烂。秋冬天适合吃羊肉,不过要注意饮水,避免吃太多了火气重,温崇月用热水烫了店里的瓷杯,将水倒干净,又重新斟了一杯,放在她右手旁。
“这里用的羊肉是山羊肉,比东山羊肉的口感肥一点,”温崇月说,“你要是觉着这味道有些淡,咱们下去就去桃源吃,那边的羊肉做出来味道重些。等到了十二月,就吃藏书羊肉,用的羊是从山东和河南运过来的,做汤也好。”
夏皎忧心忡忡:“吃这么多羊,青青草原的喜羊羊该讨厌我了。”
温崇月的童年并不是这部动漫,他不知道青青草原,不过听说过喜羊羊——他笑起来,揉了揉夏皎,亲昵极了:“没事,你是贪吃的狼。”
夏皎抬头:“温老师,可以用一个稍微可爱点的动物来形容我吗?”
温崇月想了想:“贪吃的小肥狼?”
夏皎:“……算了。”
她低头,认真干饭。
另一边,街边的火锅店中,点的四宫格,一格红油一格菌菇,剩下交错的两格盛着清水,锅里的肥牛片已经煮熟了,白菜被烫了一下,重新夹出来。
“算了。”
郁青真叹口气,她将红油锅里的白菜捞出来,在清水锅中涮了涮,涮掉最表层的油,放到加满芝麻酱的蘸料碟中,卷好,压了压,捞出来慢慢地吃。
“你给我钱做什么?”郁青真很费解,“你一个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我不是孩子,”红毛——哦不,朱孟城固执地说,“我十八了。”
郁青真听着发笑,毕竟对于她来说,对方这个年纪的确就是孩子。
火锅已经煮开了,咕咕噜噜地冒着泡泡,对方吃得却很少,见郁青真吃辣锅,他就始终在清水锅和那个菌菇锅中涮东西吃,好像是担心被她嫌弃脏。
郁青真并不觉着。
她威胁朱孟城要报警,不得已,对方才说了实情。
上次闹到警察局那次,朱孟城听到一个协警提到郁青真被骗了六万的事,就想了个笨办法,将钱打给她。
钱都是他爹转的,是他的生活费和零花钱,合法途径。
“很好,”郁青真问,“那你给我钱干什么?猥,亵我的赔偿?我说好,这钱我不能收,一会儿去银行,我打给你。别以为给我钱就能解决猥,亵这件事。”
这句话一出,她看到朱孟城终于表现出少年惊慌失措的一面,他的脸、脖颈、一直到耳朵后面,顿时红彤彤如苹果,就像兜脸挨了一盆热水。
“不、不是猥,亵,”朱孟城结结巴巴,手足无措,他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猥,亵,我……我见你摔倒了,还是脸朝下。课上说了……喝多的人容易被自己的呕吐物呛住……我,我想帮你清理出来。”
郁青真面无表情看他:“编,接着编。”
“我没说谎,”朱孟城脸红到要脑袋冒汗了,“你相信我,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去警局,申请看监控,我不骗你。我要是骗你,让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郁青真骂他:“小小年纪发这么毒的誓干什么?那你说,那你跟踪我是为了什么?”
朱孟城不说话了,他埋头吃了一块肉,又喝了一整杯子水。
他说:“你不记得我了?”
郁青真疑惑:“什么?”
“我们是老乡,”朱孟城说了一个城市的名字,“你是一中的学生,对吗?一中旁边广场挨着一个小公园,你那时候常去背单词,就在公园的小湖边……”
郁青真:“嗯?”
“你还记得吗?”朱孟城看着她,“有年冬天,你帮了一个小男生。他被高年级学生推下湖,你把他捞了上来,还拿树枝把那一群高年级学生揍到尿裤子。”
郁青真惊讶极了:“他们尿裤子啦?……等等,我帮的好像是个女生……你妹妹?”
朱孟城说:“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