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都没这么看过自己!!!
盛枳气得吐血,正要骂一句你们这对狗男女,接着就醒了。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从程砚南怀里醒了。
他从背后圈住了她的腰,下巴埋在肩胛骨里,两人距离被拉得极近,耳边能清晰听到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盛枳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
这个动作也成功把程砚南吓醒了,他半撑着身子,睡衣的第一个扣子没扣上,锁骨露了出来。
他眼底有些迷茫,显然还没睡醒。
盛枳慌乱地别开视线,撇过头不再看他。
注意到盛枳愤怒的表情,程砚南也逐渐清醒过来,主动开口说道。
“昨天是你先过来的。”
程砚南嗓音低沉,带着刚起床的沙哑,听得盛枳心头一动,怒火瞬间平息了不少。
“不可能。”盛枳说,“我睡觉从来不乱动的。”
“是么,上次梦游的好像也是你。”
盛枳结巴了,“那,那是一个美丽的意外,我刚来不习惯。肯定是你昨天晚上贪图我的美色,少栽赃我了!”
听到这句话,程砚南颔首低低地笑出了声。
“嗯,是我栽赃你。”
话音刚落,盛枳就看见程砚南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拿过手机,在点着些什么。
盛枳看不清,直到手机震动一下,传来银行卡转账的记录。
她低下头一看,才发现程砚南给她转了九万块。
“你给我转这么多干嘛?”盛枳疑惑地抬起脑袋。
“工资之前花掉了一些,只有这么多。”
程砚南语气平淡,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交罚金够了么?”
盛枳一愣,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吱吱。”
程砚南直勾勾地盯着盛枳,嗓音里夹着似有若无的叹息。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在认真经营这段感情,从很久之前——”
见程砚南神情认真,盛枳呼吸一屏,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第53章 你怎么能
◎被热闹与繁华抛弃。◎
门口传几下清脆的敲门声, 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哥,枳姐,你们起床了吗?”
季子越嗓音爽朗, 问道:“能把手机还给我了吧?”
盛枳跟程砚南对视一眼, 都默契地选择没说话。
“我知道你们醒了, 赶紧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嗷。”
“……”
程砚南抿了抿唇,在床上坐了会,最终还是起身去开门。
盛枳的目光一路跟随着他, 看见季子越笑嘻嘻的嘴脸时。
她头一次这么想打死这个二货。
什么时候敲门不好, 偏偏要这个时候。
接过手机,季子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他丝毫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 还在问着:
“哥,你等会做早餐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带我一份啊?”
程砚南张了张嘴,那句嗯还没应下来, 身后响起了盛枳的声音。
“不行。”
盛枳板着脸, 走到季子越跟前,“你哥又不是开早餐店的,冰箱里什么都有,有手有脚的,自己做去。”
季子越表情一怂,小声切了一句。
“枳姐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平时肯定也是我哥弄早餐给你吃,多做我一份也不过分嘛,真双标……”
闻言, 盛枳直接愣住了, 她缓慢地眨了下眼, 撇头望向程砚南。
见他神色淡淡,盛枳梗着脖子,心虚地反驳道:
“谁说的,我有钱可以买早餐呀,再说我又不是什么废人,热个牛奶面包的事情都不会嘛。”
季子越看着她,嗤笑着扯了扯唇,一副“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你不信?”
“不信。”季子越果断摇头。
“笑话,我今天晚上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大厨水平。”
“饭店里打包的那种大厨?”
“去你的。”
“……”
被季子越这么一搅合,程砚南倒也没机会再说下去了。
他听着两人小学生般的斗嘴,抿唇笑了笑,然后默默侧身走了出去。
洗漱完后,便自觉去了厨房。
七点半左右,他们三个就坐在餐厅,吃上了早餐。
盛枳早上不喜欢吃太油腻的,简单喝了碗粥。
她腿往后使力,正要站起来收碗,却被程砚南叫住了。
“油条没吃。”
盛枳撇了撇唇, “吃不下了。”
程砚南眼都没抬,显然已经猜到盛枳会这么说,他嗯了一声,语气随意。
“如果十点饿了煮东西记得洗锅,上次没洗。”
“……”
程砚南是不是有个什么记仇的小本本?
要不然上个月锅没洗,他到现在还能记得?
也忒小心眼了。
盛枳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她的视线落在油条上,看着上面依稀可见的油,最后挣扎道:
“太油了,我早上吃这么油腻,中午会吃不下饭的。”
“枳姐,拌着粥吃不油的。”季子越插了句嘴,“你先把粥喝完肯定有一点油。”
“是么。”
季子越点头,“是啊,不过我觉得豆浆跟油条才是绝配,贼好吃,你下次可以试一试。”
旁边的程砚南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拿过盛枳手边的筷子,把油条分成了两半。
一节夹给盛枳,另一节则放进了自己碗里。
然后才掀起眼皮看她,“这样可以了么?”
盛枳立马笑了起来,“可以了可以了。”
-
吃过早餐,季子越约了朋友先出门了。
盛枳要回商家老宅陪外婆,就跟着程砚南一起出门。
等电梯时,程砚南的手机响了。
盛枳看见他瞥了一眼,然后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她想着可能是陌生电话,于是也没多问。
电梯到一楼,程砚南跟盛枳道了句别,往小区门口走了。
上午有场手术,程砚南到医院后就忙着准备。
一直到做完手术出来,已经十点多了。
程砚南刚喘口气,休息没几分钟,眼前迎面走来了一个护士。
“程医生,楼下有人找你,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你的病人,但好像不是,要不你还是自己下去看看吧。”
“嗯。”程砚南抿了下唇,礼貌地回了句:“谢谢。”
护士笑了笑,“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没再多聊,程砚南径直下到六楼。
刚走过一个拐角,他便在诊室门口看到了一个男人。
五十多岁的样子,那人穿着格子短衬,身材消瘦,面部有些发黄,他头顶的头发几近没有,在诊室前不断踱步徘徊。
模样很着急,甚至很明显有些焦虑不安。
程砚南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脚步不自主地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