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阳快速地说完才敢抱歉的看着她姐姐许柚一眼。
许柚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田语香东看看西瞅瞅,整个屋子虽然不大,但是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井井有条,营造出温馨的氛围,“你这个家里虽然外面看着不怎么样,破破烂烂的,但是里面还是挺不错的。”
田语香说着三步就走到了看起来柔软舒服的布艺沙发前坐下,“ 你这个沙发挺舒服的嘛,女孩子这么享受干嘛?你可不知道你的老爹得了病,在村里硬生生忍了几天才去了医院。”
“你倒好,一个人搬到城里过好日子,家里的破事都不带管的,你不知道你医院的医生说你爹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可怜啊,我们都没钱给他买药吃。”田语香说着,还把茶几上的几个苹果装进了自己的布袋子里。
许柚就站在一旁,死死的咬住下唇。
田语香见他还是那么一副好拿捏的样子,继续道,“小阳说的你都听到了吗?你爸住院了呀,你可不能自己过好日子,连你爸都不管呀。”
许柚往自己的卧室那儿望了一眼,“我没钱了。”
田语香见自己的布袋子里塞不进所有的苹果了,索性就拿起一个苹果用袖子擦擦,满足的咬了一口,“还真别说,你这苹果还挺甜的。”
田语香吃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小阳,来吃苹果?”一面说,一面把红红的苹果递给自己的儿子。
许正阳正尬尴,连忙摇头,田语香可不管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田语香啃了一半苹果 ,她这才嘟嘟囔囔,“没钱买这么好吃的水果?你爸虽然吧,对你也不怎么样,但是他也没把你饿死呀,而且你想想呀,没有他哪来的你啊。”
其实田语香说得没错,虽然她爸对他不怎样,但是也没有特别的过分,她爸许国壮他爸就是什么都听她母亲的,看着小小自己受欺负,半句话都不说。
许柚只是默默的站着,也不说话。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不想争论她只想她母亲赶紧离开,田语香坐在她家的沙发上,她总是觉得自己心里面最后一片净土不复存在了。
“我……真没钱了。”
许柚站在原地闭上双眼,她感觉这样好像就没有那么害怕了,这样好像也有了更多的勇气。
“刚刚看小阳来到这种小破地方,我就晓得你没啥钱,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什么无绝人之路,我和你二舅妈那边都打听好了,我们县里面首富,他家有个儿子,叫覃浩,快三十了,还没娶老婆呢。为了娶老婆,那边给的彩礼挺多的,正好你也二十六了,配他正好。
我和你说呀,他家条件可好了,你嫁过去就是纯享福的,总比你住在这小破地方好多了,而且他人长得壮有福气,我唯一的缺点就是有只眼眼看不见了。”
田语香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许柚却感觉自己全都没听进去。
过了大概一分钟,田语香才说完了,田语香连忙转头问她,“我都说完了,你想什么时候嫁过去啊?”
“我不嫁。”
田语香浑浊的眼此时迸发着锐利的光 ,“你不嫁你说不嫁就不嫁,那你爸怎么办?你总不能让他在医院等死吧,医生说了他都肝癌晚期了。”
许柚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她也明白肝癌晚期,是没得治了。
田语香吐出“等死”这两个字就唤起了她的记忆。
从她有记忆起父母先就对她不好,他们那小地方重男轻女尤为严重,弟弟许正阳没有出生之前,她在家里就是有了上顿没下顿。
弟弟出生之后,田语香更是嫌她碍眼,直接把她扔到爷爷家,让她和爷爷一起生活 ,她也度过了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直到爷爷去世了,她未成年,被迫回家了。她还记得爷爷生病了,送去医院,医生说需要很大一笔钱。
可是她爸妈都说没钱,可是第二天,她就看到家里大鱼大肉的,小时候他还不懂,去求了爸爸妈妈,她的努力只换来了六个字。
没钱了,等死吧。
那是一个夏天,大暑那天没有出太阳,还是下了一整天的雨。
“反正我不嫁,如果你看上他了,你可以嫁过去啊。”
“啪。”
田语香气急败坏站起来直接煽了许柚一巴掌,“白养你那么多年了,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胡话呢?我真的后悔,刚出生的时候怎么就没把你掐死。”
许柚她都不感觉到痛,眼神飘忽也不知道,田语香在说什么,她只是突然觉得好冷,她往阳台看去,好像看到了雪花,只是一秒过后 ,她才猛的想起,现在还是夏天啊。
她甩了甩头再往阳台看,雪花不见了。
田语香顺着许柚的目光往阳台往阳台看去,立马就坐不住了,她看到了一件浅灰色西装,田语香虽然这些衣服牌子里面的弯弯绕绕。
但是,田语香看到这衣服的时候,她就感觉这衣服不简单。
田语香指着衣服问她,“你家里怎么会有这个?这衣服是谁的?”
许柚看到田语香指着这衣服,心猛的一跳。
“你男朋友的?”
田语香又问。
许柚闭上眼点头,她又撒谎了,不知道这一次报应会不会来的更快一些。
“有男朋友又怎样?有男朋友也可以分手啊,你男朋友有覃浩条件好吗?赶紧跟我分手,听你妈一句话呀 ,覃浩才能给你带来幸福。”
“我不嫁。”许柚突然很想笑,她想笑自己傻,她想笑在夜深人静的夜里,偶尔还渴望亲情的自己。
“由不得你。”
许柚很庆幸,她的户口本是独立的,身份证也在自己的手上,田语香说,由不得她,也就说说而已。
许柚犹豫了一下,突然拿出一张卡递给田语香,“里面还有五万,这真的是我……所有的钱了。”
她也不是特别的想给钱的,只不过借钱消灾,这道理他还是懂的,而且那个男人怎么说也是爷爷的儿子。
田语香拿住卡,许柚又不放手,“我不嫁人,这钱你拿走,如果你想要我嫁人的话连这钱都没有,还有拿了钱现在就离开这,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田语香听到有钱,哪儿想的了那么多呀,连忙点头道,“行行行,不嫁就不嫁,你先放手啊,我赶着拿钱去给你爸交医疗费呢。”
第9章 第九分甜 她说这辈子非我不嫁。
9
周二也是一个艳阳天。
程以凝提前给程渊的秘书打电话了,确定程渊今天有空,所以才定下今天的。
可是,偷偷摸摸去打探军情的程以凝发现到了现在程渊这个大混蛋都没有到,现在离约定时间只有十分钟了。
程以凝急了,立马给程渊打电话,打算催一催他。
和程渊相亲的姑娘叫刘楚月,是刘家的小女儿,那姑娘今年二十四岁,年轻又漂亮,而且刚刚留学回来,这个漂亮的姑娘是他和母亲精心挑选的。程渊这次要是不去的话,下次相亲可就没有那么好姑娘。反正程以凝感觉这个姑娘和自己家弟弟很配。
其实她也不是要怎么样,程渊之前就答应要来了,既然他答应了,那他就得到。如果程渊不想来,那么之前就不应该答应的。
电话响了好多声,程渊那边才接起来,电话一接起来,程以凝就进入正题,语气急促,“这次这个姑娘可是我跟母亲精心挑选的,我保证你见了的喜欢。现在马上就到约定时间了,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没到啊?”
程渊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身子靠在老旧的墙上邪气一笑,“姐,我也要精心挑好我的衣服啊,不然对不起,你很无情,大人的精心挑选了,而且姐不是还有十分钟吗?”
程以凝一听有戏了,已经挑衣服了,这不就说明他会去吗?可是,程以凝感觉还是摸不透弟弟的想法遂问道,“对啊,还有十分钟,那么说你会按时到?”
“不会。”
程渊理不直气也壮。
程以凝:“?”
“姐,堵车了,大概还要半个小时。”
程以凝皱眉,但是还是相信弟弟的,毕竟景城的交通状况,她也是知道的,“程渊,那你记得快一点啊,别让人家姑娘等太久。”
程渊冷漠的吐出一个单音节,“哦。”
程以凝总是觉得这个弟弟干啥啥不行,气她第一名,“程渊,你都二十六岁了,你能不能成熟稳重一点…”
程以凝话没说完,程渊就打断她的话,“姐姐,不好意思啊,我先挂了,开着车呢。”
相比程以凝的气鼓鼓,程渊这边却是得意洋洋的,他觑一眼比他矮一个头的许柚,口气桀骜,“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嗯。”
许柚低着,她的刘海就正好遮住了她漂亮的双眸,浮光之下影影绰绰的。
她想过程渊会来,她提前做了心理准备,但是她看到程渊还是感觉自己没有准备好。刚刚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弟弟和母亲又过来了。
打开门发现是程渊,她居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三分钟前,眼前这个男人敲开她家房门,说找她有事,接着程渊电话就响了,他接了电话就自顾自的说着,直到刚刚收了线。
“你找我有事…?”她本来就不想和程渊交流的,就是好奇心害了她。
程渊点头就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打量着许柚。
许柚受不住这缄默,主动开口,“你…今天是来拿你的外套了的吗?我已经给你洗好了,谢谢你。”
许柚说着,就转身往房间里走,程渊随意拉着她的纤细手腕,“那个不急,有更重要的事。”
程渊停了一下又补充到,“人生大事。”
程渊嘴里说的是人生大事,但是他脸上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哪有人用类似于“你今天吃饭了吗?”语气说人生大事啊。
程渊:“刚刚我和姐姐的电话,你都听到了吧?”
刚刚程渊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在身边,她本无意窥探这姐弟俩的对话,可是程渊开的外放,她就把程渊和他姐姐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嗯。”
听到是听到了,但是里面的意思许柚还是没有懂。
“她这是催我去相亲呢,凭什么我二十六岁就要相亲啊。”他看了许柚一眼,“我们是同班同学,你不也二十六岁?”
许柚:“……”有她什么事情啊。
程渊一手撑着墙,另一手从口袋里面掏出烟盒,抽了一只烟咬在嘴里,盯着她,“我几天没抽了,借个火?”
程渊眼神好站在门边就能看到许柚茶几上的打火机,许柚并没有深思他话里的意思,而是直接把打火机递给他,“…你随意。”
程渊把打火机放在手上把玩。
程越看着她的小脸若有所思,把烟点着了。
“你有事情快说吧。”许柚不自觉的皱皱鼻子。
“我不想去相亲,我觉得二十六岁也还好啊,怎么就一定要相亲呢。”
许柚不说话,她在想程渊和她说这个干嘛,这个不应该跟他姐说去吗?
“许柚,你怎么就没有这种烦恼?毕竟你现在也是单身的。”
许柚语气慌乱,本来就敏感的性子,这时脑子里闪过很多种可能,“…你怎么知道我单身?”
“送你回来的时候,随意看了一下你家,我猜的。”程渊对上许柚的震惊小脸心里满是得意,“不过,看你的反应,看来我是猜对了。”
许柚是真的有点气了,虽然她性子软,但是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程渊,你过来就和我说这个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算是认识十年了,但是你知道我名字并且认识我应该是在同学聚会吧,我想…我们根本就不熟,说这种话不合适吧?
你十分感谢你送我回来,但是你未经允许就参观我家,你不觉得你做得不太对吗?最后,你今天找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你再拐弯抹角的,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