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手里拿着杯子，但是没喝，看着叶枫的动作，他越发觉得手里的白开水寡淡无味，转头问她，“我的呢？”
许柚被盯着有些许不好意思，她有一段时间没出门采购了，这个苹果也是家里最后一个苹果，“没有了。”
许柚往程渊那边看了一眼，程渊正好也在看她，两人视线对上 ，许柚居然从程渊的眼里看出了一丝委屈。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她在定睛一看之时，他神情很淡，眼里更是毫无波澜。
“你找到你的打火机了吗，找到了你就可以走了。”
“找到了。”说着随手拿起金色的打火机点火把烟点燃，“借你家阳台给我抽根烟。”
简单的动作，程渊也能把它变成赏心悦目的一幅画。
程渊见许柚点头，就往阳台那儿走，许柚本来准备送客的说辞，卡在喉咙里。
“许柚…姐姐，现在几点了？”男孩吃着苹果，有些口齿不清。
“马上就两点了。”
叶枫一听立马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姐姐姐姐，时间到了，我要回家了，谢谢你的招待。”
“啊？”
叶枫道，“妈妈特别吩咐，我两点就要回家敲门啦，超过时间就亏了。”
许柚僵在原地，她虽然未经人事，但是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孩。
“那我送你回去吧。”
程渊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他把烟掐了走过来，“小不点，那我们一起走吧，我正好还有点事要走了。”
许柚求之不得。
但是，她不太放心，程渊和叶枫两个人去对面敲门，即使她的社交恐惧症让她不愿意主动去和人交流，但是在这件事情面前，她还是想着自己出去看看，而不是蜷缩在自己的龟壳里无所作为。
“好，我送他回去，你有事的话就走吧，谢谢你昨天送我回来。”
“随便。”
许柚总感觉程渊不是特别开心。
-
“叩叩叩。”
“妈妈你开门啊，到两点了。”
敲门声和说话声一同响起，叶枫时刻谨记着，母亲让他两点过来敲门。
老旧的屋子隔音很差，还未开门就可以隐约听到屋里男人的咒骂声，不过听得不太真切。
“臭娘们，你也真是斤斤计较呀，多一会儿都不行。”
身材臃肿的男人一边嘟囔着，一边把门打开，开了门发现门外不仅有叶珠灵的儿子，还有两个生面孔。
大概刚刚闹得太激烈了，他光着膀子，上身肥肉上有几道抓痕。
“你们什么事吗？”
许柚如坐针毡，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事情。
“他们两个只是送我回来，我妈妈呢？”叶枫伸长脖子往门里瞧，正巧叶珠灵也从里间出来，小男孩看到母亲甜甜的唤了一声。
“妈。”
叶珠灵刚刚结束一场□□，眼底的媚意怎么也挡不住，她温柔的应了一声，却在抬头看到程渊之时完全破功了。
叶珠灵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
叶珠灵盯着程渊，眼底全是委屈，转头眼睛里的眼泪垂悬欲落对那个臃肿的男人说，“你…快回去吧，我这边还有事。”
那个臃肿的男人倒是点头，然后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根烟，点燃。
许柚看着男人点烟，只是觉得猥琐，大概是有了对比才伤害更大。
“我去穿衣服。”
男人说着就转身回屋了。
许柚根本就没有时间关心叶珠灵搞的是哪一出，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更靠近自己家的家门，仿佛这样她能从中汲取一丝安全感。
那个男人走了以后，叶珠灵盯着程渊的目光就更加露骨了，她刚刚为了方便穿出来的就是一条轻薄的小吊带。
黑色的小吊带看起来性感又诱惑，不过除了重点位部位啥都没遮住，叶珠灵只要稍有动作，那便是波涛汹涌。
“我昨天晚上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没想到今天又见面了，这说明我们俩很有缘。”
程渊依靠在随意的靠在墙上，手攥在口袋里摸着烟盒，没有出声。
许柚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不关她的事，她现在就可以回到家里。
可是不知怎么她就是挪不动脚步。
可是叶珠灵见程渊不为所动，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她用自己觉得最诱惑的声音对他说，“帅哥加个wx吗？你要是觉得无聊的时候可以找我玩，我随叫随到。”
叶珠灵特地在念“玩”这字的时候，拉长了音调，相信聪明如他一定知道是那个玩。
许柚咬的下唇，她心里做了无数次准备终于上前一步，对上程渊深邃的眸子，“程…你…你要是没事的话赶紧回去吧。”
许柚差点脱口而出程渊的名字，但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她有一些害怕，害怕别人的目光，在这种恐惧感之下，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深思，为什么她不想让叶珠灵知道程渊的名字。
“嗯。”程渊低低的应了一声，“我还有事呢。”
许柚偷偷看了叶珠灵一眼，叶珠灵听了程渊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哦。”说着她挺了挺胸，这种难攻略的男人他最有兴趣了，毕竟太容易得到的很快就会腻了。
许柚已经放弃程渊了，但是，程渊和叶珠灵有什么关系的话……
不，她完全不能想到这个画面。
想到那个画面就难受，她也不是出于嫉妒就是，之前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如此轻易被拉下神坛，心里自然不好受。
这比她天天去周医生那儿做脱敏治疗来的还要难受。
“程渊，你不是说你还有事吗？怎么还不走啊？”
许柚终于鼓起勇气轻扯他的衣角问道。许柚这个动作，终于让程渊垂眼看她，只是他只看了许柚一眼就侧头往叶珠灵的方向看。
“你很性感。”
许柚感觉到脑袋里轰的一声响。
他不是被拉下神坛而是神坛塌了。
第6章 第六分甜 生日快乐。
6
“你很性感。”
程渊说玩摩挲着自己的手指，“不过希望以后做完这种事情出门，胸-前的唇印遮一下好吗？你不觉得有伤风化吗？”
“我……”叶珠灵顿时说不出话来听他前半句，她还以为程渊就这样被他拿下了，哪里想到他还有后半句。
“走了，拜拜。”
程渊看着许柚说，许柚有点懵也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他的颀长身影消失在楼梯角。
这栋楼不仅老旧，而且采光也不好，外头太阳正猛，楼道里倒是显得阴凉。程渊已经走出这栋了，太阳似乎给了加了一层滤镜，他五官更是分明，整个人更添几分神采。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在阳光底下肆意的生活，也有些人蜗居于一隅，存于黑暗之中。
许柚转身要回房，却被叶珠灵抓住了手腕，“诶，你现在知道他是谁了，快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顺便把他的电话号码，家庭住址也告诉我。”
“我没他电话，家庭住址也没有。”其实就算是电话和家庭住址，她也不会告诉叶珠灵的。
叶珠灵丝毫不在意，“那你就告诉我，他的名字吧，名字你总不能不知道了吧。”
许柚僵在原地，刚刚她慌忙改口似乎也成了笑话，“知道。”
好半响，许柚才听到自己吐出这句话。
“那你快告诉我。”
“程渊。”许柚道，“他叫程渊。”
在她懵懂无知的少女时代中出现最多次数的名字，明明说要放弃，只是现在提起这个名字居然还有些小难过。
不过他也告诉自己，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吧，念他的名字。
许柚告别叶珠灵回到家，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卸下了所有伪装以后，就算只是简单的瘫坐在沙发上，她也觉得舒服。
休息了十几分钟，她才斯条慢理的起身，打算收拾一下房间。
茶几边上银色的长方体就这样映入她的眼帘，简洁的设计，但是一眼便感觉到它的贵气，这……不是程渊的打火机吗？
等等，他今天不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吗？所以，他又忘了。
许柚默默的把打火机握在手里，冰凉的触感传到她的手心，或许他们还可以再见一面，如果他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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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你感觉怎么样？”
周竟思单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脸上的笑容虽然被口罩遮挡住了，但是他眉眼弯弯，依然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挺好的。”
“那你最近一个月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和我说，包括身体上的和心理上的。”
“目前没有。”许柚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
“那很好。”周竟思坐下，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一只墨蓝色的钢笔，继续道，“你不是去了同学聚会，随便说说感受吧。”
许柚盯着不远处的绿萝，手攥着背带裙裙摆，轻轻点头。
“你别紧张，我们就是随便聊聊天。”
“好。”许柚答应下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说，“同学聚会整体是挺无聊的，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就是人多了，我感觉特别的紧张，大家都看着我会感觉到他们…把我身边的氧气都给吸走了。”
“还有呢？”
许柚垂着眼继续道，“我还看到了我，当初的暗恋对象。不过，他当众说不记得我了。”
周竟思停下笔，笔尖在白纸上晕染出一个小圈，他突然觉得嘴里有些干涩，“你没事吧……？”
许柚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