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之在门边听了会儿,连日来的疲惫莫名消散不少,扭开门把手自如地走了进去。
里头小女人惊呼一声:“你进来干嘛!”语气带着点儿娇。
裴淮之见她忙拿浴巾挡,痞笑了声,索性直接上手:“你身上几颗痣在哪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出来,挡什么?”
两人在一起亲密了四年,周酒不会看不懂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只不过这回没如他愿,躲了几下便从浴室里溜出来。
也不是不想,只是不想在水里,裴淮之本来体力就惊人,每回在水里,都比平时要更久,花样还多,两人又有小半月没见,周酒可不想往后好几天都走不动道。
况且她今天有些气他。
等裴淮之洗好出来的时候,周酒已经换好睡衣,躺在床上拿手机玩起狼人杀。
裴淮之掀开被角躺进去,将女人搂过,周酒却没有半点想要搭理他的意思。
男人轻笑一声勾起唇,睨着她瞧。
小姑娘认认真真地开着麦发言:“不是我,我不是狼,别投我……”随后咬着手指头,皱着眉头纠结选票。
一听就是垂死挣扎,不知该说菜还是单纯。
紧接着游戏里传来其他男声,在他的床上听别的男人说话?裴淮之脸黑了不少,沉声开口:“一号三号九号。”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周酒被票出局,游戏结束,公布答案的时候,小女人瞳孔震惊从裴淮之怀中仰起头:“你怎么猜出来的!”
男人没说话,将她手机关了丢到一旁,双手已经开始不规矩地往下探了。
周酒不自觉地“嗯”了下,小声道:“你果然像外面人说的,心机重城府深。”才听了几句话就知道谁在说谎。
裴淮之手指头开始放肆,笑得痞坏,凑到她耳畔:“不止,我睡你的时候,更重更深。”
第2章 .游轮不如先劝你姐离婚回来?
周酒耳根没出息地一红,本就对裴淮之没什么抵抗力的身子软了大半。
饶是在一起四年,听过裴淮之不少诸如此类的荤话,周酒那脸皮仍旧薄到不行,羞得不敢动弹,只有嘴皮子还能放肆:“我牙疼……你还做……”
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她发的消息,一天下来也没见回复。
“牙疼又没让你替我用嘴弄。”裴淮之今晚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周酒瞪他:“那你还真贴心。”
男人满不在意轻笑一声,将手探到她身后,熟练地勾开卡扣,指尖微凉,所到之处引得周酒忍不住频频颤|栗。
声儿都弱了许多:“灯……”
裴淮之并不由着她。
他那眼里藏着头饿了小半月的狼,周酒认命地闭上眼。
床头手机嗡地震了起来,裴淮之正在兴头上,并不打算理会。
可周酒总觉得不自在,像被人盯着似的,双手不自觉抵上他胸膛:“你看一下嘛。”
裴淮之难耐地“啧”了声,随手拿过手机,对面声音嘈杂,周酒只听他沉声吐了个“滚”字,立刻挂断。
“谁呀?”她问。
裴淮之很少同她提起朋友家人,只答:“酒局。”
“那你不去吗?”
男人勾起她下巴,噙笑睨着她:“这不有酒给我品?”
家里这杯“酒”,分明更醉人,恨不得让人溺死才好。
隔天周酒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微卷的长发散在枕上,身上套着裴淮之宽大的黑色衬衣,还未完全清醒,本想换个姿势继续睡,可才动了动腿,浑身便酸得不行,身体每一处的叫嚣都在提醒她昨晚的惨烈。
裴淮之在床事上向来不做人。
每回嘴上说着最后一次,可没过多久却又哄骗着她一次接一次,折折腾腾一直把她欺负到天微微泛白才收身。
小姑娘仰躺着,微睁开眼,入目便是天花板上那盏昨晚晃了她几小时的水晶吊灯。
周酒盯了会儿,裴淮之令人羞耻的声音似乎又重新回到耳边。
大约是几次过后,周酒哼哼唧唧求着不要了。
裴淮之笑她:“这就不行了?”
周酒不愿让他得意,嘴硬到:“谁不行,是……灯老在晃,晃我眼……”
男人勾起唇:“你确定是灯在晃?”
他沉身给了一下,周酒眼泪都差点没飙出来,只觉得灯更晃了。
“要不你在上面?”
周酒:“……”
一会儿的功夫,周酒的脸又烫了起来,努力翻了个身,不再看那盏灯也不再去回想。
松垮的衬衣因那动作滑落几分,露出光洁白嫩的肩头,片刻后终于有了微微凉意,她下意识往裴淮之那头靠过去,下一秒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
床铺的另一边早已没了温度。
卧室内静无声息,周酒摸出手机,点开裴淮之的聊天框,那里仍旧只留存着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昨天的消息没有回复,今早离开,还是没有告诉她去了哪里。
周酒握着手机,眼角忍不住酸了酸,上一次,他也是这样走的,她醒来便是一个人,找不到他,也没人告诉她他去了哪里,一走就是半个月。
这种熟悉的被抛弃的恐惧感,同她四岁那年如出一辙,一觉醒来被如今的母亲告知,自己和宋佳妮是抱错的孩子,原本的妈妈将她送了回来,她明明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被丢下了,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
思绪一来二去,周酒那点困意也没了,索性起床洗漱。
裴淮之小半个月没回家,昨晚又只顾着做那些事,周酒面上没说,心里可想他了。
眼看快到饭点,周酒钻进厨房,折腾了两个裴淮之爱吃的菜,打包装盒,准备去趟巷深陪他一块吃。
经过大厅的时候,正巧遇上家里佣人:“小姐,您这样就出门啊?”
周酒不解地随意往橱窗玻璃上扫了眼自己,下一秒,红着脸冲回卧室。
这王八蛋属狗的吗?把她脖子啃得乱七八糟,粉嘟嘟的戳一片都是。
周酒拿着遮瑕弄了好半天,最后实在没了耐心,索性直接用围巾裹上,对着镜子检查时,忽地瞥见眼下那颗浅淡的小痣。
裴淮之似乎特别钟爱那颗痣。折腾她时,总喜欢在那舔上许久,回回不放过。
她不自觉地回想起那天助理无心时说的话。
你比宋安安还要像宋佳妮呢,连眼下的那颗痣都如出一辙。
周酒眸光暗了暗,重新拿出遮瑕,将那颗眼下痣遮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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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深总部周酒去的次数不多,路过秘书室门前时,她有意压低了帽檐,墨镜口罩戴得密不透风。
只是裴淮之并不在。
周酒往沙发上一坐,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你不在公司吗?我今天正好没事,来你公司陪你吃个午饭。】
【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菜哟。】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不仅没等到裴淮之的人影,对话框也仍旧一片空白。
周酒最后是饿着肚子走的。
离开时再次经过秘书室门口,听见里头轻声议论。
“刚刚是网上传过绯闻的那个吗?宋佳妮?”
“不是吧,宋佳妮不是说嫁到国外,这两年一直没回来吗?”
“长得真像……”
“没准是平替,正品绝版了嘛,只能找山寨,听说公司艺人都得按宋佳妮的长相挑呢……”
一连几天过去,裴淮之仍旧没回家,期间只给周酒回过一次消息,让她没事别往公司跑。
看到消息那一刻,周酒脸上的欣喜瞬间淡去,“赝品”“平替”“山寨冒牌货”的字样不断在耳边回响。
裴淮之从没有带她出席过任何公开场合,没见过他父母亲戚,甚至连他那三两好友,她也只是偶尔听过名字。
是她让他丢人了吗?还是……他担心远在国外,已经嫁为人妇的宋佳妮知道了,会不高兴?
四年时间,她被他养在翡落湾这个奢靡的金屋里,却从未见过光。
周酒在翡落湾过了几天养花逗鸟泡枸杞的闲散日子,终于等到经济公司那边给她发了个通告。
一直到她收拾好东西离开翡落湾,裴淮之都没回来过。
江城国际机场。
裴淮之下了飞机,刚进私轿,助理王齐飞立刻将接下来的会议行程送到他面前。
裴淮之面无表情地扫了眼,不置可否,只说:“先回翡落湾。”
王齐飞一顿,立即道:“周小姐不在翡落湾。”
男人蹙眉:“去哪了?”
“前天进剧组了。”王齐飞动作很快,从手机里调出周酒这两天在网上的路透照片,“这两天都在游轮上拍摄。”
裴淮之往下翻了两张图,看到周酒赤着脚坐在甲板上悠闲地踩着水,喉结忍不住滑动了下,脸色却黑了不少。
“会议往后推,我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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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上,不少艺人顶着刺骨的海风,穿着只能遮住三点的泳装强颜欢笑争奇斗艳。
周酒抱着羽绒服,里里外外裹了三层,偶尔镜头切到她时,才会脱掉外套,不过仍旧是纱巾披身,比起别人,保守得过分。
本来就是来当背景板的,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大尺度,可耐不住娱乐圈难出头,大多数人都很拼。
拍摄的主角是宋安安,周酒随意寻了个甲板角落坐着,不想有过多接触。
可宋安安心知只要和周酒同框,团队就能替她做文章搞热度,像个赶不走苍蝇,总往周酒那靠。
她身边跟的几个小姐妹,都是家里钱太多,跑来娱乐圈玩的名媛千金,是圈子里少数几个知道周酒身份的人,常跟风站队,和宋安安一块挤兑周酒。
“我听说今天这游艇,是剧组管巷深借的,是不是真的啊?”
“我的天,巷深还真不是一般有钱,当初这游艇拍卖的时候,我老哥也去抢来着,说是这游艇外边刷的可不是金漆,而是镶的真金,泡在水里每秒都在烧钱,最后成交价六十多亿,我哥带去的几千万,还不够人家零头,原来是巷深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