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医生说他的病快好了。”
叶霜降点点头,“这是好事啊?我们都说贺临洲之前会分裂,无非就是想你想出毛病来,现在你在他身边,他自然好的快。你们现在是要复合了吗?”
复合?
乔婳垂眸,没说话。
叶霜降,“乔婳,没什么,你想说什么跟我说,我不会偏着贺临洲那边的。”
她也是女人,当然知道什么还是要跟着自己的心来,乔婳要是实在不愿意,她也不会帮着贺临洲说话。
“我承认我确实没忘记他,只是要重新在一起,我觉得很难。”
“可能是我以前付出的太多了,不光是心力,甚至还失去了孩子都已经成为我的阴影和噩梦,我好像在没有那么轻松去爱人的能力了。我也知道贺临洲喜欢我,可是我也害怕,到头来还是镜花水月要怎么办?”
她经不起二次伤害的。
叶霜降,“乔婳,互相喜欢,那为什么还要推开呢?圆满和缺憾都是对半开的,在一起之后不一定是悲剧,至于孩子,还会再有的。”
乔婳摇了摇头,不光说她身体不好,就算是再要孩子,也不会是之前的那个了。
失去的东西再回来,也不会是原样。
感情也一样吧。
就像是她对贺临洲的感情,也绝对没有最开始那么纯粹了。
“那你还是打算跟贺临洲分开吗?可他好像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乔婳还需要一点时间想想,到底怎么做。
“等贺临洲好了再说吧。”
时间转眼已经快到夏天,乔婳走在路上,只觉得阳光刺眼。
贺临洲最近已经照常上班,乔婳回去之后,有些无聊,男人的书房如今也是随便她进去的。
最近也没什么电影和综艺看,乔婳打算随便在男人的书架上找本书来看。
随手拿了一本,是本关于法学的书,反正无聊,乔婳打算翻开看看,结果打开第一页,她微愣住。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名字,她的。
傍晚,贺临洲回到南城公馆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客厅里就一盏灯,女人窝坐在沙发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贺临洲皱着眉过去,伸手把女人脸上的头发拨开,看她脸颊绯红,很明显是喝了不少。
“没事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女人抬起头,喝了酒眼神几乎都是迷离的,乔婳看着贺临洲这种英俊的脸,抬起手,“啪”地一声竟直接给了一巴掌。
舌尖抵了下腮帮,打得还是真疼。
“我惹到你了?”
贺临洲语调温柔,乔婳喘着气看着他,好像她现在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他早一点这样多好呢?
“贺临洲,我真的很讨厌你”
乔婳说完,整个人朝一边倒去,贺临洲眼疾手快扶着她。
她喝多了。
“嗯,我是很讨厌。”
贺临洲抱着她上楼放到卧室的床上,转身准备去浴室给她弄湿毛巾擦擦脸,只是刚转身,手腕就被人拉住。
轻轻的力道,他整个人却直接被勾到了床上去,鼻息里都是女人身上的香气和酒气,像是这世上效力最大的春/药。
她喝多了,他不该的。
本不该。
贺临洲盯着面前脸庞如花的人,浑身的气血却不由自主朝着某处冲去,明知道后果,却还是如着魔似的手掌捧着女人的脸,低头含着,像是在沙漠里的骆驼终于见到了绿洲。
夏夜的雨来得激情又热烈,玻璃窗上不断被砸出雨点,雨声几乎压低了室内的一切声音。
狂风乱舞,树枝乱颤。
再醒来,地上是凌乱的长裙裹着衬衫,乔婳微微睁开眼,是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孔。
昨晚的记忆像潮水一般迅速涌来,她记起来,是她主动伸手拉他的
身上很不舒服,乔婳抿了下唇,动了一下准备起床去洗一洗。
腰肢却被搂紧,她抬眸,才发觉男人不知道也什么时候醒了。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听见男人清晨沙哑又性感的嗓音,“昨晚,抱歉。”
第84章 心脏落下,他会没事。
关于昨晚上的事情, 乔婳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怪贺临洲。
如果不是她喝多了主动拉了贺临洲,或许对方也不会做接下来的事情
所以,是她在这里待的时间太久了, 孤男寡女,原本就是很容易出事情的。
“我先去洗澡。”
乔婳拨开男人的手, 起身进去浴室。
贺临洲坐在床上,抓了下头发, 他昨晚上怎么就没控制住,这段时间乔婳跟他好不容易和平相处,可经过这件事情, 乔婳对他的印象说不定就又差到极致了。
浴室里, 乔婳洗完澡, 整个人也跟着清醒了很多。
出来的时候贺临洲已经不在卧室了, 床单换了一套, 干净整洁的,仿佛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除却空气里残留的淡淡的男女之间才会有的黏腻感。
她下楼, 看见贺临洲坐在沙发里, 男人换了身衬衫长裤,黑色的,整个人线条显得有些苍白。
看到她下楼, 贺临洲抬起头,“乔婳, 我们谈谈。”
这次她也没躲,点了下头,大大方方坐在他对面,“行, 我们谈谈。”
“昨晚上是我没把持住,我的。”
贺临洲声音有些哑,他看着乔婳,几乎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反应。
刚才他给霍骁打了电话,问了霍骁这件事情过后他该怎么办,当初霍骁还没跟叶霜降复合的时候,甚至是直接入门用了强的
昨天晚上,他也不算是用强吧,应该说是趁人之危。
霍骁自然也没法给他什么说法,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当事人是怎么想的。
乔婳觉得自己现在面对贺临洲有些尴尬,不过都到了这一步
“大家都是成年人,昨晚上我喝多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这样。贺临洲,你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三个月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继续留在这里,也不大合适。今天我就走,以后的话,祝你早点彻底恢复。”
男人搁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你要走?”
“乔婳,你能不能不走?”
男人呼吸比刚才似乎都重了些,他起身过来,几乎是半蹲着在她面前,双手搁在她身侧,却十分有距离感,没碰她。
却还是莫名给人十足的束缚感。
像是整个人无论在哪里,都被困在他的一方天地里似的。
乔婳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在这里的东西本来也不多,简单的一个行李箱,收拾完,乔婳当天上午就离开了。
她告诉了苏荷这件事情,让苏荷关注贺临洲的心理状态,她原本跟贺临洲也没多大关系,都到了这一步,她觉得自己也都仁至义尽了。
晚上,慕了了下班就过来陪着乔婳,看乔婳这个样子,慕了了叹了口气,“乔乔,所以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早上起来,有很生气吗?”
很生气?
乔婳摇了摇头,也没有。
她只是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超乎她的预料了,她原本只是想等贺临洲好起来,两个人的关系结束就可以了。
但她发现,自己越跟贺临洲相处,有些过去就越是放不下。
“了了,我现在都快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了。”
整个南城,走到哪里,好像都摆脱不了贺临洲,那些记忆,也全都一直都在脑海里。
根本忘不掉。
“真的不可能复合吗?”
乔婳低下头,“如果重新在一起,那个孩子算什么,我曾经那么多年的痛和眼泪又算什么呢?”
原本什么都不计较的,可是现在,她好像很计较,她觉得不公平。
慕了了也不多劝说,“要是实在是没办法,乔乔,要不你换个城市?我们总躲得起,日久年深,早晚有一天会忘记的,你们都是。”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结,结要是解不开,就是做再多的功,也没有办法。
乔婳,“我再想想吧。”
从这天起,乔婳再次删除贺临洲的联系方式,不过苏荷的微信她还有,偶尔苏荷会给她说贺临洲的近况。
她离开后,贺临洲情绪糟糕了几天,不过男人很快调整过来了。
贺临洲知道乔婳要走,还是三天过后。
他从苏荷的诊所出来,贺乔生已经很久没出来了,苏荷也说他暂时可以停药,再观察试试看。
结果出来才发现有个未接来电,是霍骁半小时之前打来的电话,之前还打了好几通。他这测试做的久,而且全程手机是静音的。
他上车,然后电话打过去,“什么事?”
“乔婳打算离开南城了你知不知道?她刚过来看了眼霜降和孩子,然后就出发去机场了,现在多半都已经快到机场了。”
“什么?”
贺临洲这才想起来乔婳之前也出国,两人刚离婚的时候,她那时候多半就是想逃避和忘了他,现在又是几个意思?
最近他没有联系乔婳,也是想给她一点时间想清楚,他不逼她,觉得来日方长。
但是要是她走了,那他这辈子就苦守这一座城,跟周野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