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洲,“所以以后少给我添这种麻烦,再有下次,这破地方我绝对不会再踏足。”
说完贺临洲关上电脑,然后去了浴室洗澡。
乔婳觉得贺临洲这人嘴硬心软,说的多不情愿的样子,可不还是留下来照顾她了么。
贺临洲很快出来,男人看着乔婳躺着的床,医院的床再大对他而言都是小的,他也懒得跟乔婳挤一张床。
男人从床上拿过一个枕头,然后直接就打算睡在地上。
乔婳见状就坐起来,她睁大眼看着贺临洲,“你这是干什么?”
贺临洲已经躺下,“我就睡这里,宽敞。”
乔婳,“”
这两天南城的天已经转冷了,忽然的降温,贺临洲这个样子打地铺是绝对会感冒的。
他这是宁愿睡地上也不愿意和她挤一下吗?
“你别睡地上,太凉了。或者你去医院附近开个房也好,我要有什么事你也赶得及过来。”
这么晚了,贺临洲也懒得麻烦。
他单手搁在眼睛上,“我不怕冷。”
何况房间里开着空调的。
乔婳知道贺临洲身体好,可是身体好也不能这样折腾。
她低下头,“贺临洲,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么,跟我睡一张床,有那么委屈你吗?”
乔婳仔细想想,好像两人婚后其实睡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每次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发生点什么,她来事的那几天,贺临洲更是直接都出差了。
是因为她现在这个样子,男人也没办法做什么,所以贺临洲根本不愿意在她身边,敷衍都懒得敷衍了么。
贺临洲觉得乔婳这个人真的挺麻烦的,动不动就要哭,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敏感脆弱的女人。
要是乔婳没出事,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走人了。
“你现在受伤需要静养,你就一个人睡比较好。”
乔婳看着贺临洲,原来他是担心碰到她的伤口吗?
她道,“这是打了石膏的,不会有事的,你上来吧,床上暖和一点。”
地板确实是硬,贺临洲最后还是将枕头拿起来,乔婳像是蚕蛹一样朝旁边挪了挪,把左边的位置给贺临洲空出来一些。
但位置依旧只有那么一点,贺临洲上来,也只能侧躺着。
乔婳平躺着,扭头看见贺临洲是背对着自己的。
但即便如此,她好像也从来没离贺临洲这么近过。
两人在南城公馆,每晚上亲密过后,贺临洲都不会抱着她,床是两米的大床,所以最后两人像是隔着楚河汉界似的。
乔婳左手将被子朝男人身上盖了盖,脑袋轻轻地,朝男人这边偏了偏,差一点点就能碰到。
她闭上眼,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雪后松木的味道,混着一点烟草味,身上疼痛的感觉都淡了,困意来袭,很快便是女人均匀的呼吸声。
贺临洲不习惯医院的环境,他很讨厌医院,所以情绪很低。
女人的呼吸声很小,但在晚上声音像是会被放大一般,贺临洲便觉得好像越发烦躁。
他转身,然后就发现女人脸靠着自己这边,整个人像是靠在自己怀里。
乔婳睡着了,头发遮住半张擦脸,露出卷翘的睫毛和挺翘的鼻。
病房的灯关了,只有一点点月光可以勉强看清楚女人的脸。
贺临洲还记得那天醒来看到乔婳的时候自己有多惊讶,但紧接着的就是愤怒,从来都是他贺临洲主动要什么女人,但那是唯一一次,他喝多了,倒被女人趁虚而入。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没记忆,但确实是酒精几乎麻痹了神经,人有些不理智了。
他那天聚会完就上楼回自己房间休息,没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个人,一直到房间门口,一双手伸出来抓住他的衬衫下摆。
他转身就看见女人红石榴般的脸颊,浑身酒气,很明显也是喝多了。
他不太记得请女人跟他说了些什么,然后便是对方抓着他的衬衫,直接就吻了上来。
生涩的,毫无吻技可言,却偏偏有几分软和甜。
后面的事情也就那样了。
但贺临洲当时根本就不知道是乔婳,要知道主动亲他的是那个小结巴,他绝对不可能跟她有半点的关系。
他那天早上大发雷霆,把她贬低羞辱的一文不值,最后气冲冲就离开了。
但他没想到,乔婳还会再找到他,还逼着他跟她结婚。
贺临洲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乔婳就是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想要贺太太这个位置。
他丢的起那个人,但贺家啾恃洸丢不起。
贺临洲想到这里,看着乔婳心里就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他以前对乔婳是没什么感觉,或者可能也就是觉得她有点可爱、可怜。
但现在,也就只剩下可恨了。
贺临洲看着女人睡得香甜的样子,有些恶劣的想要将她吵醒,狠狠折腾一下,但也就只能闪过念头。
男人单手枕着头,长叹了一口气,准备入睡。
搁在一边的手机却响起来,贺临洲看了眼,眉头微皱。
他轻手轻脚掀开被子,出去医院花园,这才接电话。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贺临洲眉头紧皱,“人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就好,德国那边的医院看来不怎么样,我找我老同学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换到其他医院去,有消息了给你们电话。”
“不客气,瑶瑶以前救过我,这些事情是我应该做的。”
挂掉电话后,贺临洲没立刻回去病房,男人站在月光下,修长的身形看起来有几分单薄。
跟陆瑶是从小就认识的,陆瑶只比他小一岁,她喜欢跟在他身后,从小就说要嫁给他,贺临洲原本只把陆瑶当妹妹的,也没把陆瑶那些话放在心上,直到那件事情过后。
也就大二那年的事情,那年他认识了个女人,对方挺性感的,对他也主动,挺对他的胃口,所以就在一起了。
但贺临洲怎么也没想到,那女人有男人,还是个有权有势,黑白通吃的。
对方知道他的存在之后,直接就找上来了。
那女人劈腿,贺临洲自然没打算继续和她玩,但男人是不肯放过他的。
在贺临洲已经说清楚前因后果之后,对方还是打算要弄他,贺临洲也自然没打算逆来顺受,他那时候也不是不认识人。
第一次打架的时候他直接把那男人脑袋给开瓢了,所以后来那男人直接找人绑了他,要把他扔海里去喂鲨鱼。
贺临洲是会游泳的,但当时手脚都被捆住了,他挣脱不开,没办法,最后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在医院,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陆瑶。
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居然跳海把他给救了上来,贺临洲对陆瑶刮目相看了。
后来陆瑶再跟自己表白,他就答应了,虽然后来分开,但就因为那件事情,陆瑶以后无论出什么事,他都绝不会置之不理。
第20章 喜欢他到,差点丢命。
贺临洲自诩不是什么好人, 但谁对他好,他会加倍对对方好。
同样,谁若是设计他, 让他不爽,他也绝不会让对方好过。
他对乔婳便是如此。
贺临洲从未对一个女人这样凉薄冷漠过, 甚至于伤人伤心,但这一切都是乔婳自己应得的。
他尽可能想让乔婳知难而退。
回到病房, 女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乔婳坐在床头,原本脸色茫然,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却亮了起来。
“你去哪里了?”
乔婳被噩梦惊醒, 醒来却没看到贺临洲, 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丢在了黑夜的荒原里。
贺临洲抿着唇进来, 脸色淡漠, 却并不说话。
男人躺上来,关了灯,两人距离挨得很近。
乔婳轻轻朝他那边挪了一点, 手指不小心碰到男人的手背。
他的手冰凉的。
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
“你手好冷, 我给你捂捂?”
但下一秒男人却收回手,嗓音低沉,“别碰我。”
乔婳咬了下唇, 他语气多嫌恶的样子,乔婳其实都能想象, 贺临洲心里是怎么想她的,会觉得她多舔,多不要脸,多没有自尊。
可是, 她有什么办法呢?
她不是没想过不喜欢他就好了,内心也不是没有挣扎过,可是感情这个东西,要是人为可以控制就好了。
乔婳缩回手,就连呼吸也放轻了些,生怕贺临洲会更厌恶自己一点。
噩梦的余惊还没有过去,从那件事后,她经常做噩梦,梦醒之后就很难睡得着。
今晚也一样,几乎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文秋袅和贺知雅都来了医院,见贺临洲在医院待着,文秋袅,
“算你还识相,妈妈有认识的人就在医院,你别给我偷奸耍滑。”
贺临洲看着笔记本,头也不抬,“行,我就当在这半月□□了。”
文秋袅抬手就敲了下贺临洲脑门,“让你在这里陪小婳,是什么□□?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男人抬了抬肩,并不说话。
文秋袅也懒得理他,毕竟知道贺临洲是个什么性子。
乔婳现在养伤在床需要静养,文秋袅跟贺知雅也没有多留,两人离开后,乔婳跟贺临洲依旧各做各的事。
上午慕了了有空倒是跟她发消息,乔婳单手拿着手机,极缓慢的敲字。
慕了了,“你今天变蜗牛了?回消息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