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那我岂不是很荣幸,能战胜了那么多情敌成为你的乔太太。”
祁柚耷拉着脑袋,后半句故意拖长了尾音,语气很不是滋味。
乔椹琰:“嗯,是挺荣幸。”
“………………”
祁柚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前排还有司机看着, 随手抄起一个抱着就往他小臂上砸,娇嗔道:“乔椹琰!你故意气我吗!”
乔椹琰淡笑躲避,顺势握住她手臂朝自己怀里轻轻一拉,祁柚身子一倒,脑袋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动动身子还想反抗,奈何胳膊被男人按的死死的。男女力量悬殊,她挣扎了没一会儿就举了白旗,咬唇瞪他。
乔椹琰顺了顺她因为闹腾而凌乱的长发,“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
祁柚皱了皱鼻子,表情仍是委屈,语气也带着赤一裸裸的醋意,“那有女生送情书送到家里的事,是不是真的?情书里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乔椹琰蹙眉,回答:“我没收过那东西。”
祁柚狐疑,“真的?”
乔椹琰低沉地“嗯”了一声。
祁柚睫毛扑闪,偷偷牵了一下嘴角,很快又掩了下去,把玩着他的领带问:“那喜欢你的那些女孩子……她们漂亮吗?”
乔椹琰默了几秒,似乎很认真地回忆了一番,沉吟道:“其他的不太记得了,不过有一个倒是挺漂亮的,皮肤很白,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亮。”
“谁?”祁柚猛地坐起来,双手环胸板着小脸,“好啊乔椹琰,你居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他的胸膛,“这位先生,你今天晚上准备去睡法拉利的狗窝吧!”
乔椹琰忽地握住她的手,又在她毛发茸茸的小脑袋上揉了一把,“不是你吗,小哭包。”
“……”
祁柚心跳漏了一拍,脸颊也跟着发烫,害羞的语气里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你烦死了,你才小哭包呢。”
不得不承认,乔椹琰的回答愉悦到了祁柚的身心,她抽回手,挽了下头发,目光挪向窗外,期期艾艾地换了个话题。
“你和我爸刚才在楼上都聊些什么呢?”
乔椹琰脸上似笑非笑的,也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祁柚嗅到一丝古怪,仰着小脸凑到他跟前,直逼他的眼睛,“你们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没有。”
“那他是不是又和你说我小时候的糗事了?就那么点儿破事儿他有必要反反复复说嘛?”
乔椹琰笑,“也不是。”
祁柚嘴角再次耷拉,哀怨地看着他的眼睛,“好啊乔椹琰,才结婚多久,你就和我有小秘密了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乔椹琰挑眉,“你真想知道?”
“嗯嗯嗯。”祁柚点头如捣蒜。
乔椹琰正了正领带,仰靠在椅背上笑而不语。
过了会儿,他说:“你爸说,很想要个小外孙。”
“……………………”
祁柚下意识看了眼前排的司机,好在今天这位已经上了年纪,见惯了年轻人的打情骂俏,也养成了自动屏蔽领导私事的优良工作能力,不管后排在说什么,都只专心开车。
可祁柚仍然羞赧地红了耳尖,撇过脸,用只有她和乔椹琰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嘟囔:“他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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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的后半段,乔椹琰接到一位合作方打来的电话,通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一直到迈巴赫停在乔宅院外双方才收了线。
到家后,路超又传来一份加急文件要他审批,乔椹琰不得片刻休息,又去了书房办公。
说是休假,可在祁柚看来,他也不过是将办公地点从公司大楼搬到了家里罢了。
这忙碌又到了深夜,他从书房出来时,祁柚已经沐浴完毕,坐在梳妆台前认真地为自己涂抹身体乳。
她穿了件樱粉色的真丝吊带,长发随意挽在脑后,匀称修长的小臂光裸在外,手指所到之处,肌肤白皙透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浴液香气,香甜诱人,女人擦拭身体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风情万种。
乔椹琰缓步上前,微微弯腰,从身后拥住了她,下巴抵着她的颈窝,深深呼吸,鼻尖满是她的气息。
“是在邀请我吗?”
“你想得美。”祁柚抬手撇开他的脸,转过身,正色道:“我有正经事跟你说。”
乔椹琰目光流连在春光乍泄的领口,低哑地应了一声,“嗯,你说。”
祁柚掰正他的脸,“关于什么时候要宝宝这件事,你必须和我统一战线。我们才刚结婚多久啊,二人世界都还没过够,我可不想那么早当妈妈。”
她一直以来就不怎么喜欢小朋友,觉得很吵很闹,加上经常在网上看见一些熊孩子的视频,对自己养一个孩子这件事就更加抗拒了。
她关注的论坛里,经常有女性分享婚后生活,那些因为有了孩子夫妻双方感情破裂、生活天翻地覆的案例比比皆是。
虽说他们这种家境的人,养孩子没有经济方面的压力,但她还没有准备好步入为人母的人生阶段。也不知该怎么面对生完孩子可能产生的身材走样、老公嫌弃、以及无法平衡家庭和事业等一系列因为孩子而出现的问题,实在没有办法将长辈们抱孙子的愿望早早提上日程。
其实在这方面,乔椹琰是尊重她的意见的。
小娇妻年纪还小,她还有自己的梦想没有实现,像她这样明艳鲜活的一个人,就该活的光芒万丈,而不是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手忙脚乱地被长辈推着进入一个她还不愿踏足生阶段。
他吻了吻她的脖子,低声说:“好,我答应你,这件事都听你的。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祁柚勾住他的脖子。
乔椹琰吻了吻她的嘴角,将她拦腰抱起,“再陪我洗个澡。”
“……”
虽说这段时间两人工作都挺忙,是有很久没过夫妻生活了,但这思维跨度是不是太大了?
哪有人上一秒还在和她谈论生宝宝的话题,下一秒就直接把她扛走的?
祁柚踢着小腿挣扎,“你过分!”
唇被封住,只剩下高高低低的嘤咛。
这一晚,浴室的水流声淅淅沥沥,直到凌晨才结束。顾及到明天还要出国参加一场慈善晚宴,乔椹琰没太过度地折腾她,早早收了场。
而这个所谓的“早”,也就是他自己认为罢了,殊不知祁柚双腿发软,腰也快被撞断了,嗓子发哑根本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下意识和他保持一个人的距离,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招惹了他。
一夜无梦。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司机打来电话,提醒离原定出发时间已经很近,两人才匆匆忙忙地起身收拾行李。
因着是乘坐私人飞机出国,飞机上可以补觉,祁柚没有化妆,只简单地洗漱一番就出门了。
临走前,保姆周姨帮他们搬运行李,目光不时朝祁柚的脖颈瞟来,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祁柚对这笑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在她和乔椹琰新婚第一天的早上,老太太和乔卉也拿这样相同的眼神看过她。
直觉告诉她情况不对。
上车后的第一件事,她便掏出随身携带的梳妆镜,眯着眼观察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果然,脖子上印着几枚红且深的吻痕,都是他乔椹琰的杰作!
“都怪你,都怪你!这样我还怎么见人啊!”祁柚简直要被他气晕了,带着哭腔捶打他的胸膛。
乔椹琰含笑握住她的手,“好了,别打了,你也不怕手痛。”
说着,又替她撩了一缕头发到前面做遮掩,可也没多大作用。
祁柚气呼呼地收回了手,从包里拿出遮瑕和粉饼,一层一层地往脖子上盖,痕迹才浅淡了一些。
多亏这一大早的开罪,祁柚一路都没怎么和乔椹琰说话,到了飞机上,直接闷头补觉,连中饭也免了。
乔椹琰倒是没有半分愧疚之心,在飞机上看文件的时候,还不时撩起祁柚的头发,欣赏自己的杰作。
飞机降落在伦敦希思罗机场是当地时间中午11点。
这场慈善晚宴汇聚了世界各国的富商名流,主办方很是重视,特意派了豪车接机,再送他们去安排好的五星级酒店。
去酒店的路上,乔椹琰接了一通电话,一道温温柔柔的女声随着电流传来。
祁柚一路上不怎么愿意搭理乔椹琰,可这会儿又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嗯,是。”
“现在吗?”
“好。”
通话时间很短,乔椹琰的回答也很简单,祁柚还没来得及听清他们聊了什么,那边就已经收了线。
挂了电话,他用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对司机说了个地址,让车掉头。
祁柚懵了一下,“我们不去酒店吗?”
乔椹琰低头按动手机,“嗯,先带去你见个人。”
祁柚宕机一秒,“不会是……情敌吧?”
“……”
乔椹琰轻哂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想什么呢,是我小姨。”
乔椹琰的妈妈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名叫白姿,当年白姝还在世时,两姐妹的关系算不上多亲密,但至少是融洽的。
后来白姿嫁到了伦敦,两姐妹的联系才渐渐少了,可不曾想这一分开,就是天人永隔。
白家这些年和乔家断了往来,白姿却还是会偶尔关心他这位外甥的。
这次她得知乔椹琰来伦敦参加慈善晚会,想着还没见过他的新婚妻子,特意打电话来邀请他们共进午餐,说是酒店已经订好了。
祁柚还从未和乔椹琰母亲家那边的人接触过,忽然得知要去和小姨一家吃饭,心情莫名变得紧张起来,当即拿出化妆包在车上化妆。
她对自己的素颜还是有信心的,但毕竟是没见过面的长辈,太过潦草地出席,难免让人觉得不被尊重。
好在她化妆技术够硬,车子在蜿蜒的街道上拐来拐去,也不影响她的发挥。
她一边上妆一边絮絮叨叨地问乔椹琰:“你小姨好相处吗?”
“她不会不喜欢我吧?”
“她说英文还是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