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笑道:“你要是去了,找前台出示请柬就可以了,消费会挂在我们账上的。”
夏澄答应了下来:“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朱昱麒忽然说道:“学妹,我们加个微信吧。”
夏澄拒绝道:“不了,我先走了。”
陈佳站起身:“我去送你。”
夏澄看了陈佳一眼,倒是没有拒绝。
等两个人一起走出包间,陈佳说道:“我们订婚你一定要来,在B市我就你一个好朋友了。”
夏澄没有问陈佳原来男朋友去哪里了,怎么和朱昱麒订婚了:“你既然做了决定,就坚强的走下去。”
坚强的走下去?
陈佳总觉得这话很别扭,却又说不出哪里别扭:“叔叔阿姨都很喜欢我,我们会幸福的,我也希望到时候得到你的祝福,昱麒很爱开玩笑,而且上学那会大家都不成熟,他说的话你不用当真,而且……昱麒喜欢玩,他要是约你,我希望你能拒绝。”
夏澄刚想回答,忽然闻到一股很特别的香味,她转身看向了不远处角落的桌子,一个少年正看着她,两个人对视后,少年就站起身,他个子很高,看人的时候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压迫感,单手插兜的样子更是带着中二少年特有的气息。
夏沐的同学徐景言,哪怕只见了一面,夏澄也记得清清楚楚,更准确来说是记得他身上的香味。
徐景言也很诧异会在这里遇到夏澄,自从一起进警局后,他和夏沐的关系就好起来,夏澄又帮过自己,陈佳说话没有压低声音,徐景言离得近倒是听到一些:“需要帮忙吗?”
夏澄悄悄吸了口气,才说道:“没什么事情。”
徐景言就不再说话,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夏澄的身边。
陈佳问道:“你们认识?”
夏澄没有回答,只是说道:“陈佳,你和你未婚夫的事情都和我没关系,其实我挺奇怪的,就这样你还约我见面做什么?”
陈佳沉默了许久,苦笑了下:“小夏,你还记得当初对我说的话吗?”
夏澄很诚实地摇头,她每天都要说很多话,哪里记得住。
陈佳看着夏澄:“在大学的时候,我和他请寝室的人一起吃饭,你私下和我说,如果我遇到诱惑,先考虑一下值得不值得再做选择。”
夏澄也想起来了,那时候流行谁脱单了,就请寝室的人出去吃饭,陈佳和她男朋友是初中、高中同学,在大学才正式在一起,不过两人是异地恋,那个男生特意等放假连夜坐车过来请陈佳寝室的人吃饭。
陈佳眼神闪了闪,最终说道:“是朱昱麒让我请你出来吃饭的,我虽然有私心,可……如果他晚上约你出去,你不要同意,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夏澄问道:“你后悔了吗?”
陈佳低头看了眼手指上的钻戒:“不,我有我想要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夏澄:我弟弟有个香喷喷的同学。
第8章
因为有外人在,陈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道:“我们订婚,你一定要来。”
夏澄说道:“好。”
陈佳笑了下,这才回了包间。
夏澄看向徐景言,先到前台打包了几块蛋糕:“你这是逃课?”
徐景言点了下头,没有辩解的意思。
夏澄拎着打包好的蛋糕,觉得有些饿,胃里好像烧得慌:“你饿吗?”
徐景言本来是觉得夏澄遇到麻烦,如今陈佳都走了,他也不想留下来和不熟的人打交道:“我还有事。”
夏澄觉得自己嘴里在分泌口水,决定点一些烤串慰劳自己:“那行,我先走了。”
徐景言嗯了一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夏澄倒是看出徐景言这是在等人,揉了揉鼻子就往外走去,正好有个中年男人进来,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夏澄在中年男人身上闻到了一股香烛的味道,她脚步停了下看过去,就见中年男人向着徐景言方向走去,坐在了徐景言的对面。
徐景言注意到夏澄还没有,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
夏澄点了下头,收回视线拎着蛋糕强忍着饥肠辘辘的感觉离开了咖啡厅。
在回去的路上,夏澄就点了一堆外卖,可是到家门口的时候,那种饥饿感就减弱了许多。
夏澄不是迟钝的人,第一次的时候她只是觉得奇怪,这一次就有八成肯定了,就是不知道是她的问题还是徐景言的问题了。
等夏澄回到家,外卖已经提前送到了,连连正坐在餐桌旁等着夏澄回来,听到动静就说道:“你好慢啊,烤串放凉就不好吃了,等等,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好臭!”
说到好臭的时候,连连还皱着脸,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使劲扇风:“太难闻了。”
夏澄是闻不到的,却知道连连说的是什么东西。
白晨也走过来,看向了夏澄。
夏澄刚从包里掏出那张请柬,连连就夸张地跳到了离她最远的地方。
白晨皱眉,神色有些不好:“主人下次出门,还是带着我或者连连吧。”
夏澄随手掏出一张符贴在了请柬上:“好了。”
连连这才松了口气,格外嫌弃地看着那张请柬,嫌弃道:“一股劣质的诅咒味,我刚才都要窒息了。”
夏澄毫不犹豫拆穿:“你就不需要呼吸。”
连连哼了声,还是走到夏澄身边,仔细检查了下夏澄的身体才说道:“你不是去见同学了吗?这玩意儿是怎么回事?”
夏澄虽然没有那么强烈的饥饿感,可烧烤的味道还是很刺激食欲的:“边吃边说。”
此时就连男童都从帐篷里爬出来,他不能像白晨和连连那样直接吃东西,需要别人上供给他,他能吸食掉里面的气,尝到味道却吃不到实体。
夏澄他们还从冰箱里拿了冰镇可乐配着烤串一起吃,蛋糕都被放到了一旁。
哪怕是撸串,白晨看起来也很优雅,连连早已吃的手上嘴上油乎乎的了,男童羡慕地看着他们,忍不住嗦起了手指,白晨轻轻把他的手拽出来,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过段时间,你也能吃到东西的。”
男童呆呆地看着白晨,脸上竟然有些羞涩,他小声说道:“我、我知道了。”
白晨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又给连连递了张纸巾让她擦嘴,这才夏澄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夏澄没有提徐景言的事情,只是把陈佳的邀请说了一遍。
连连看向那张请柬,问道:“所以是鸿门宴?”
白晨拿起请柬翻看了起来:“他们还活着吗?”
哪怕味道被符纸封住了,连连看到还是格外嫌弃,甚至往旁边挪了挪。
夏澄已经吃饱了,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冰可乐:“最奇怪的点就在于,我不知道。”
这话一出,连连诧异地看向夏澄:“澄澄你变笨了吗?”
白晨却皱起了眉头,他们都知道夏澄天生阴阳眼,不可能分辨不出是人是鬼,是生是死,可是如今夏澄说不知道:“除非他们两个实力超过你,或者……造成他们现在情况的幕后之人实力超过你。”
男童忽然开口道:“是活死人。”
连连端着冰可乐咕嘟咕嘟喝着,闻言咽下说道:“那澄澄能认出来啊,我们去年才参观过,还偷偷尝了下。”
尝了下?
男童吓得整个鬼都扭曲了,随时在散开的边缘。
夏澄还故意阴森森笑了起来:“对,味道特别特别的……难以下咽。”
男童差点发出尖叫。
白晨看着笑成一团的夏澄和连连,很是无奈安慰男童道:“主人是人类,不可能吃活死人的,连连是在得到对方同意后咬了一小口,不过我们给了补偿的。”
连连吐舌头:“他胆子好小啊。”
男童整个鬼身聚了散、散了聚,整个屋子满是他控制不住逸散出来的鬼气,等他终于平静下来才抽噎了一声:“你们要不要听了!”
夏澄赶紧憋着笑端来香炉给他点了三支安神香,说道:“要听,你知道什么内情吗?”
男童抱着香炉,贪婪地吸食着安神香,神情享受,如果每次被吓了后都有安神香吃,他、他也愿意被多吓几次的:“那个老不死曾经找王八蛋询问过,怎么样能活的更久,王八蛋就带着他见了另一个人,说是借命。”
夏澄眉头皱了起来,借命这种事情是禁忌,而且很复杂,不仅需要生辰八字匹配,还需要天时地利,最重要的是哪怕被借命者是自愿的,施术者也是要折损寿命的,因为这种事情是逆天改命,所以哪怕会这种术法的人,也很少愿意施展。
可是这种借命,也和活死人没有关系。
男童说道:“当时正好老不死的朋友也是他的客户,那个人也劝说老不死,他说自己好几年前就查出绝症,还去了外国看病都看不好,找到了大师,然后借命就活了下来,只要一直借命就可以一直活着。”
连连反驳道:“不可能的,不说施术者的下场,就是能一直借命,最后那个人也不能算活着,就好像一摊烂了的肉挂在骨头上。”
男童没有看连连,而是看着夏澄:“那个人就像是活死人一样,是后着却是那种靠别人的生命来活着,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很诡异,而且那个人身上的生命力很杂,好像不是一个人的,老不死当时说考虑考虑,可是后来不管王八蛋劝说了几次都没有同意。”
提到那两个人的时候,男童身上依旧冒出怨气,可因为安神香的缘故倒是能保持冷静:“老不死虽然没良心却有脑子,他给我上供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财富都要用人命来换,人命要用什么来换。”
夏澄微微沉默了下,听到男童的话,再联想到陈佳和朱昱麒身上的奇怪之处,她也明白了:“寄生虫,这样的人是靠着吸食多人的生命力来支撑自己活着。”
白晨坐在椅子上,依旧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主人,这就好像是金字塔。”
夏澄紧抿着唇,被吸食生命力的人想要活着,就需要去吸食别人的生命力:“现在的坏人还真是与时俱进,我都怀疑发明出这一招的人是传销窝点出来的。”
连连似懂非懂:“那为什么会有多个人的生命力呢?”
夏澄解释道:“就好像一个瓶子被打破了个口子,想要灌满就需要比原来更多的水,而他们不单单破了个口子,还要插了根吸管不断的吸水,需要的就更多了。”
连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可乐,明白过来,就像是她杯子放着想要倒满只需要半瓶,可是她不断喝着想要倒满……那就要比她喝的速度快:“要是供应不上呢?”
夏澄的语气很轻:“那就死了呗。”
连连哦了一声。
夏澄选了块蛋糕:“不过能发明出这样术法的人,估计是那种敲骨榨髓的性格,说不定死了连魂魄都保不住。”
男童看着还有心情吃东西的夏澄,甚至产生了一丝怀疑,夏澄真的是人吗?怎么比他这个当鬼的还无动于衷。
连连咬着叉子,犹豫了下问道:“那我们要管吗?”
“管不了。”夏澄倒是实话实说:“我记得那个老不死挺有钱的,能和他做朋友的恐怕也不穷,而且那人也是一颗棋子,这样的组织……我这样的普通百姓可不敢惹。”
连连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那、那我们就不管不问吗?也、也好吧,我能保护澄澄的。”
夏澄尝着美味地蛋糕:“有事情当然要找警察叔叔了,不过我不好露面,等后半夜晨晨就去给王叔的上司拖个梦,这种查线索打击邪教,他们才是专业的。”
白晨也不赞同夏澄多管闲事,特别是这样的事情,闻言说道:“好。”
连连又开心了起来:“我要吃草莓蛋糕!”
男童虽然看着小,经历的事情却很多,他抱着香炉在说完自己知道的东西后就不发表任何意见了。
夏澄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看向白晨问道:“晨晨,你说什么情况下,我在见到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觉得特别饥饿难耐,等见不到了也没那么饿了?”
连连举手说道:“我知道!”
夏澄催促道:“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