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悦摊手,“你不觉得我说的很合理?很完整吗?”
乌云舒一语道破,“要是他有这个钱,何必干这行呢。”
陈可悦被乌云舒兜头泼了盆凉水,人有点丧,可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
她识时务地点了点头。
温西月却跳脱的陷入到了另一个问题中。
虽然陈可悦的分析各种不靠谱,漏洞百出,至少有一点现在很明确,房费的确是那个男人给的。
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又想起中午那场偶遇,自己给男人七百多块钱那趾高气扬的样子。
难怪男人全程用怪异的眼神看她,原来这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而她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十分慷慨。
“……”
*
翌日,乌云压顶,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正好是休息日,除了陈可悦另有工作安排,温西月和乌云舒都休息在家。
温西月向阮眠要了宾馆的地址,准备今天实地去看看。
事情曲折成这个样子,她也想查个清楚。
乌云舒在家无所事事,正好陪温西月过去。
天公不作美,去的时候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宾馆离那天他们去的酒吧不远,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很合理。
因为温西月亮出了记者证,宾馆方面十分配合,简直是有问必答。
等温西月提出想看看那天的监控室时,前台有点为难,支支吾吾里好一会儿,才把真话吐了出来,“监控早就坏了,一直都是装装样子而已。”
温西月大失所望。
好在服务员对温西月影响特别深,隐约还记得一点,“我记得那天你来时是一个女人送你过来的。”
这么简陋的小宾馆,忽然出现了两个漂亮的女人,两个女人还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很容易让人产生记忆。
“扶着你大概进去不到十分钟她就走了,再后来有点晚,我就眯了会儿,然后迷迷糊糊就看到一个特别有钱的男人直接把你抱走了,当时我还拦了下,就听那个男人说……我老婆喝多了,我来接她回家。”
“男人?”温西月在脑子里回忆了下那天那个男人的模样,捡了点特征性地问,“是不是寸头,身材很好?”
前台愕然,“身材是不赖,但我记得,他头发不算短啊,梳着个大背头,穿了件米色风衣,很有型。”
完全对不上。
也就是说在那晚上的故事中,还有一个温西月 * 完全没有想到的人参与了。
这个所谓的老公,到底是谁呢?
是他把自己带到华章天想的?他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第二天她看到了又是另外一个男人?这其中还发生了什么?
她侧头问乌云舒,“那天喝酒,有没有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在?”
乌云舒想了想,很肯定地说给出了答案,“没有。”
温西月眉蹙的很深。
原本她是抱着反正闲在家里也是闲着,还不如出来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能查清楚最好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可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必须弄明白,她在整个事件中到底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她不是俎上鱼肉,不可能让人这么轻易地玩弄在鼓掌之中。
*
下午,被大雨困住的温西月和乌云舒就在附近心悦广场闲逛。
作为宜城最大的娱乐购物中心,这里几乎涵盖了人们能想到的所有消遣方式。
应有尽有,所以人流量特别大,尤其是休息日。
两人看了场电影,去一楼的咖啡厅坐了会儿,温西月始终惦记着那晚的事,盘算着还是当面问问阮眠比较好。
看看到底有没有遗漏的细节。
她给阮眠打电话,问她在哪。
好巧不巧,阮眠正在附近的一家拳击馆内打拳。
温西月挂完电话,征询乌云舒的意见,看她愿不愿意陪自己去一趟。
乌云舒看雨势这么大,回去也会被淋湿,还不如陪着好友去看看情况,这件事她也挺好奇的。
两人磕磕绊绊找到了这家叫“新力量”的拳馆。
一进门就被肉.身相搏,混杂着各种惨叫和低吼的声音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时间慢慢流逝,也觉得这样站在门口当吉祥物也不是办法,于是两人互相打气,给足了对方勇气后,才慢慢挪着小碎步往里面走。
乌云舒抓紧了温西月的手腕,边走边吐槽,“阮眠不是网红吗?不是只需要美美拍个照就好了吗?”
旁边的擂台有人打趴在地方,温西月不忍心看,用手捂着眼睛:“你不能用有色的眼镜对待新时代的女性,没什么运动有绝对的男女界限,我们更不能用固有的思想给人定框框,说不定她就是有这么高大上的爱好呢?”
乌云舒点头,觉得温西月说的有道理。
可当两人找到阮眠,看她挥动着粉色小拳拳打向她的私人教练时,那身姿真是软若无骨,宛若蛟龙,翩若惊鸿,要不是她的教练及时扶住了她,她都快被自己的拳风震到了地上。
简直没眼看。
第5章 偶遇
“阮眠。”温西月挥着手喊她。
“你们这么快就到了?”阮眠和教练说了几句,热情地把温西月和乌云舒领到了一个角落,这里僻静,适合说话。
“找我有什么事吗?有什么话电话里还不能说。”
温西月笑,“我想问问那天那晚,你把我送到宾馆之后的事。”
原本脸上还挂着笑意的阮眠,霎时面色一变,她把玩着拳套 * ,躲避温西月的眼神,“……那天啊,把你送到宾馆,看你睡着我就走了啊。”
温西月把她的面容变化都看在眼里,“我去宾馆问过,他们说你走后不久,就有人把我从宾馆里带走了,你知道是谁吗?”
阮眠陡然拔高了音调,“你这话说的有趣,你都说是我走后发生的事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可是,他能进入我的房间并带走我,肯定需要房卡,房间是你开的,你手上肯定有。”
阮眠:“房卡我就留在房里了,没给过别人。说不定是有人敲门,你听到了自己起来开的。”
温西月忍着脾气,“你说过我睡着了。”
“睡着了也会被吵醒呀。”
“一个喝醉了并陷入昏睡的人,你认为会被吵醒吗?”
阮眠被堵的哑口无言,脑子里嗡的一下,索性耍起了无赖,“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烦死了,难得做回好心人,还被人当犯人一样审问,真是好人没好报。”
乌云舒抱臂冷笑,“都是老同学了,谁还不了解谁啊,以前就算是我们晕在地上,你都未必会过来扶一下,这次这么好心……事出异常,比有作妖。”
温西月耐着性子说,“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那天晚上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阮眠深吸一口气,把不耐烦写在脸上,“能发生什么事,你现在不是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吗?再说了都半个月前的事了,谁还记得……不跟你们说了,我得上课了,私教很贵的。”
说完,也懒得看温西月,擦着她的肩离开了。
看着阮眠的背影,乌云舒气得牙痒痒,“人不红,脾气倒是真大,西月,你说现在怎么办?”
温西月也觉得无可奈何,“不知道,看她那态度也应该明白,从她嘴里肯定问不出什么。”
她失望地站了一会儿,平绪好心情后,对乌云舒说,“你先出去等我吧,我去下洗手间。”
“好。”
*
温西月顺着标示牌找到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两个男人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
两个无论从身高到气质都无比优越的男人。
温西月脚步一滞,倒不是见色起意,而是觉得走在后面的男人十分眼熟,似乎就是那天在酒店的那个男人。
他骤然出现给温西月提供了一种新思路。
如果阮眠对她有所隐瞒,或许可以尝试从他嘴里知道一些细枝末节,把当晚的事拼凑还原。
于是温西月加快了步子跟上去。
她走在后面,正要喊他,就听见他和身边的人说,“多大点事,一个小女孩而已,没了就没了,天底下女孩那么多,又不是只有一个陶陶。”
身边的人并没有给出回应,沉默地往前走。
“我知道沈老师清心寡欲这么多年,也是难得遇到一个让你倾心相付的人,但你知道啊,缘分这事强求不来,之前人家主动走到你跟前,是你说没那种感觉, * 现在你倒是有感觉了,老师也不做,还特意来宜城,可人的心也不在你这了。”
“知道。”身边的人终于吝啬地说了两个字,语气有点恼。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他特意停顿了下,像憋着坏,“女人靠不住,不是还有男人吗?”
他的话越说越暧昧,语调懒懒散散,“你别忘了,之前多少个日夜,你不开心都是我陪你过来的。”
不想偷听,只想伺机搭话的温西月:“……”
男女通吃?!
要不是有颗探寻真相的心,温西月真不愿亦步亦趋地跟在这两人后面,听着他们的虎狼之词。
“我随时有空,你懂得。”修泽重重地拍了下身边人的肩。
“你?算了,现在你日夜操劳,也没什么时间匀给我。”
“那些糟老头子们,我应付起来得心应手,只要你想,我抽个空出来陪陪你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没处理完吗?”
“小的是刚解决了,老的还不罢休,也没事,我年轻力壮,不怕跟他们耗。”
“我得提醒你,那可不是一个人那么简单。”
“没关系,几个一起上我也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