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兔子有什么好吃的?你面前的可是一只狼诶,和狼比起来,兔子弱爆了,你……要不要试试?”暧昧的吐字,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温西月只觉得恶心,蹙眉微微后仰,拉开和他的距离。
手发狠地搓了搓眉毛。
似乎温西月躲避的动作助长了男人的兴致,男人舔了舔唇,长臂一伸,想搭在温西月的肩上。
就在掌心即将碰到的那一瞬,一只宽大的而有力的扼住了他的手腕,然后轻轻松松的把他的手甩开。
他的身体也随之重重倒向一边,男人气恼,掀起眼皮看过去。
手的主人高大颀长,神色懒散,琥珀色的眼瞳里似乎燃起了怒火,带给人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他正居高临下的看自己。
剪裁恰当的衬衫被随意地扯开了两个纽扣,让明明看上去端正的人硬是增添了一份桀骜不驯。
“兔子好不好吃,不也得吃了才知道吗?”
温西月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稍稍诧异后侧身去看。
修泽?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眨了眨眼,感叹今天他们两个人还真的有缘。
这都第三次了吧?
温西月收回思绪。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暂搁一旁,既然出现了……那当然物尽其用嘛,不然多可惜?
温西月来不及想那么多,当务之急她最想做的就是甩掉眼前这个普通且自信的男人。
她脑子一热,忽地站了起来,挽住了修泽的胳膊,头也靠在他肩上,装作很亲密的样子,“抱歉,我等的兔子他到了!”
她朝男人挑了挑眉,意思是你可以滚了。
在气势上男人本就矮了修泽一截,此刻看两人亲昵的样子,再纠缠下去,恐怕不够对方打的。
很识时务地,他端着酒讪讪离去。
看着男人走远,温西月才把心搁回了肚子里,她快速地松开手,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桌子上,连一个字都没喝修泽说。
修泽:“ * ……”
这一手的用完就扔还真是熟练。
他无声地笑了笑。
原本他是和朋友们在二楼的包厢里玩的,突然有点像抽烟,他没什么烟瘾,就是偶尔有那么点冲动,顾忌着包厢里有朋友的约会对象,他走出包厢。
一边抽一边站在二楼往下漫无目的的看。
彩灯迸射的光线依次变幻着,让人眼花缭乱,然后他就发现吧台那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的旁边坐着一位搭讪者,不过看样子,温西月并不想搭理他,都是他在自说自话。
一根烟燃烧尽,他准备回包厢,可不知为什么,顿了顿后,他却往反方向走,觉得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推着他下了楼梯。
路过她身后正好听到她神秘兮兮地和搭讪者说,她在守一只兔子。
没有依据的,只凭直觉,修泽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傻乎乎的小白兔。
耳边倏地想起下午回公司时,李楠在车上说的话,“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凑巧,一而再再而三就不大好说了,修总,我觉得那个温小姐想泡你。”
大概觉得泡这个字不好听,很快他就纠正了过来,“是想追你!”
“你看她一个新闻记者不应该很忙吗?今天又是工作日,怎么她一整天都在我们眼皮下晃悠,我们在哪她跟到哪……”
……
当时修泽一笑而过,并未放在心里。
现在好像这么一深究,确实两人的见面带着点刻意。
偌大的宜城,他们分别在南、北、中相遇,再联系她刚刚说的话,以往做过的事,似乎都在佐证李楠的猜想。
她确实想和自己建立某种联系。
……
修泽闲散的视线从温西月的头顶上收回。
他右手握成拳,抵在唇上,咳了声,不满被人晾在一边,是在提醒她,“那我走了!”
温西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走就走呗,酒吧又不是我家开的,你又不是我请来了,走还需要特意和我打招呼?
想到刚刚他的确是帮了自己一个小忙,须臾片刻后,她郑重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修泽:“……”
他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有点捉摸不透。
守株待兔,现在兔子主动送上来了,送到嘴边,她都不尝一口?
修泽深敛的眸光暗了暗。
他也没有被人冷处理还一个劲往上凑的嗜好,冷冷一笑后,他折返往二楼去。
楼梯上了一半,瞥见温西月正掏出手机在买单。
紧接着摇摇晃晃的拿着包走出了酒吧。
修泽脚步滞住。
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她又不领情,可腿脚却在知晓温西月的离开后忽然想谋反,完全不听他使唤,情不自禁地追着那道瘦小的身影出了酒吧。
*
此刻时间逼近十一点半。
路上没什么人。
温西月因为空腹喝了点酒的缘故,头有点发晕,走起路来没那么稳当,东拉西倒的。
好几次都感觉会摔在路边。
修泽的影子被铺在路上的地砖切割的零零碎碎。
始终跟在离温西月两三米的距离 * 。
护着她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
温西月走到一家便利店,透过玻璃才知道修泽跟在她身后。
她警惕的回头,在酒精的作祟下,她没了以往对修泽那种恭敬,只剩下身体出于自我防护的本能,下意识地问,“你跟着我干嘛?”
她抱着包挡在胸前,眼里充满了戒备。
“……”
既然被发现了,修泽也不打算掩饰,虽然他刚刚的行为最多算是尾随。
他也觉得自己是酒喝多了,昏了头,好好的局不去,偏要跟着一个醉鬼在外面吹冷风。
想到这,他快速地往前走了几步,停在温西月跟前,对上她的视线,不躲不避,坦荡直接,“送你回家!”
第22章 我要说我认错人了,你信……
温西月是个没什么感情经历的人, 她所有关于两性方面的知识储备都来自陈可悦。
陈可悦常说,男人是一种无利不图的简单生物,又是极致的理智者和利已者, 他们所有的行为不会无缘无故, 都是带着某种极强的目地性。
譬如深夜送女人回家, 一定是想和她往某种关系发展。
抑或是, 占些不用负责的便宜。
所以当修泽说出送她回家时,她脑海里下意识地涌出了点黄色废料。
她看修泽的眼神带着微不可察的杀气。
修泽挑眉, 并不懂她丰富的内心戏,“怎么?还不想回?”
“我有手有脚, 可以自己回, 不需要你送。”温西月很有志气地拒绝。
“知道,看出来你有手有脚的, 就是可能出门匆忙了点, 忘记带脑子了。”修泽欠揍地说。
“……”
修泽对上她的眼,模样一改平日里的高高在上,无赖的过分, “我记得我上次有和你说过,不要独自一人喝酒, 你不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怀好意的男人,他们最喜欢的就是你们这种喜欢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的女人,你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运, 可以遇见我。”
“……”
温西月震惊地,眼微微睁大。
他完全就是训人的语气啊……
关键是,他们很熟吗?
虽然面是没少见,可顶多算是点头之交吧。
这莫名其妙的火气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什么,被修泽这么一说后, 温西月有点心虚,顿时没了底气,“我没喝多,就是胃有点难受。”
怕他不信,还特意地走了几步,“你看,我走直线完全没问题。”
修泽笑得胸口微动,“你那魔鬼的步伐都可以画曲线方程了。”
温西月努努嘴,“还有一点头晕,不过人很清醒,可能是因为空腹加喝急酒的原因。”
修泽点点头,似乎勉为其难接受了她这个理由。
“走,送你回家!”
“哦。”
温西月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才发现不对劲。
不是,为什么要他送?
能确定他就是百分百对自己没有图谋的人?
不在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