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来回回仔细地看了看包装盒,甚至是把它拿起来,放在手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除了那些个精炼隐晦的广告语,她也没看出来这玩意儿跟其他的拦精灵有什么不同。
十几秒过去了。
“哦!我知道了!”
池砚本来站在一边,手里把玩着电子烟,听见她的声音后,抬头,眼神疏懒。
秦时喻攥着那个盒子,三两步跑到他旁边,指着上面一串字,兴奋地对他说,
“是不是这个,”
“添加了玻尿酸?”
秦时喻确实没想那么多,以为自己真的发现了华点,兴致冲冲地跟池砚分享成果,却看到池砚那难以形容的表情。
该怎么说呢,秦时喻当时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添加了玻尿酸”说成了“添加了金龙鱼葵花籽油”...
不然池砚怎么一副“她绝对是有病”的表情?
“不对吗?”
池砚眼底透着点促狭,拿起手里的电子烟,放到嘴边深吸一口,呼出来的烟雾混着葡萄的酸甜,与之前他爱抽的黑冰薄荷比起来,少了那股冲击力。
她竟然不排斥了。
这人虽然换了款温柔的烟,可掩在烟雾后面的那双眼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沉,脸上挂着痞笑,手指灵活地把玩着他的电子烟,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
“秦时喻。”
男人嗓音是特有的低磁,却掩盖不了里面浓浓的戏谑。
“没用过,总该见过吧?”
“这盒xxx的塑封被拆了,看不出来?”
秦时喻一时哑言,等她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
她不会是被池砚嘲笑了吧???
秦时喻有些不服,抬起眼来与池砚对峙,
“你磨磨唧唧半天就是让我看个塑封,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啊?”
池砚倒也不恼,慢条斯理地打开那盒拦精灵,从里面取出一枚,捏着其中一角,
“塑封被拆掉,说明被人动过,”
说着,他把那盒里面剩下的几个全部倒了出来,在桌子上摊开,手指在它们前面一一划开,
“仔细看,每个包装袋上,都被戳了小洞。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秦时喻也跟着俯下身,将那些一个个翻过来翻过去仔细观察,发现确实是每一个都有小洞,要不是池砚先告知,她还真发现不了。
秦时喻恍然大悟地点头,却又想到什么。
“可是...费这么大功夫...”
“咱俩也用不上啊...”
秦时喻与池砚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慢慢地摸清楚了池砚的脾性,说话也变得大胆起来,有啥说啥,毫不遮掩。
池砚跟着沉默了,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戒指,嘴唇虚勾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末了,池砚缓缓抬起头来,眼神深邃而浓稠,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秦时喻。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把秦时喻吓得连连后退,一边退一边结结巴巴地开口,
“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池砚食指轻勾着脱下来的那件西装,懒懒垂下,没了西装外套的包裹,他原本藏着的那份野,又重新暴露无遗。
“秦时喻,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我看起来,是会把你怎么样的人吗?”
秦时喻微睁开眼。
她看见池砚只穿着那件薄薄的衬衣,清楚地勾勒着他腹肌的形状,线条利落流畅。衬衣领口微翻着,露出一截嶙峋的锁骨。
这...
还不像吗?
秦时喻这会儿不敢说实话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嘛,你想...也不是不行...就是,你不要这么突然,怪吓人的。”
秦时喻是这样想的,两人是合法夫妻,再说,池砚毕竟曾救她于水火之中,以两人现在的关系来看,池砚才是出钱出力多的那一方...
所以就算平时她再怎么喜欢嘴几句池砚,她也不会真惹他发火的。
毕竟,谁会跟人民币过不去呢?
都这么大的人了,没必要在这些事情上那么矫情。
池砚面色渐渐变得有点冷。
随后,他淡漠出声,
“我不想。”
“所以你别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你自己睡吧,我出门一趟。”
说完,池砚将那外套塞在秦时喻手里,向卧室外面的阳台走去。
秦时喻抱着那件外套,一脸懵,直到鼻尖嗅到他衣服上面淡淡的烟草味,才被拉回到现实之中。
再一抬眸,池砚已经消失了。
他们的房间可是在二楼呢,他就翻下去了???
还没什么动静?
还真是身轻如砚。
...
过了一会儿,秦时喻接到了个电话。
池砚的。
他将声音压得很低,
“如果明天早上我还没回来,我妈又敲门催我们起床,你就把我外套扔地上,说我在浴室。”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这么快就打来电话,是因为你摔着了,我可不想...”
秦时喻这次反应很快,将那句“我可不想在医院伺候你”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照做就是,然后给我打电话。”
秦时喻不关心也不会问他要去哪,只是还是有点好奇,
“放着大门干嘛不走?非要费劲地翻栏杆?不怕摔着?”
“门口有保镖守着。”
被接连追问,池砚已经有点不耐烦。
“挂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无情的嘟声。
秦时喻挂了电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在外面人人都惧,都得给他留几分情面的池家少爷,在家里也不过是个妈管严罢了。
在外面再豪横,在家里连大门都不敢走。
而且看他翻栏杆那娴熟的样子,一看就是惯犯,这一套可能早就是固定流程了。
秦时喻望着手里那件西装,心里某些暗黑的念头开始滋生。
她发了条微信给池砚,
【秦时喻:池少,打算出多少钱来封住我的嘴?】
第5章 喻 谁惹老婆生气了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秦时喻久久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复。
他不会是怂了吧?
然而,就在她酝酿出这个想法的十几秒后,手机震动了一下。
【吃盐:帮你弄到了一张画展门票,】
【吃盐:还想去吗?】
秦时喻一看就反应过来了他说的是什么画展。
那是Pwell的画展!!她蹲了很久都一票难求的画展!居然被池砚给拿下了!!
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此刻她愿意称池砚一声大哥。
【秦时喻:池大哥,我刚刚逗您玩儿呢,我怎么可能会跟咱妈报信呢,毕竟我也不想让她伤心对不对...】
【吃盐:知道就好。】
池砚回了这条消息过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了。
秦时喻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心已经飘到了Powell的画展上。
那可是她从高中开始就喜欢的画家!其实说起来,Powell比她大不了多少,秦时喻最开始了解到他的时候他也还只是个在业内小有名气的画家,后来他靠那幅《刺冬》出圈,在全世界都享有了盛名。
但他这个人比较低调,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公开露过面,商业画展也办的少,每年零星几场,门票对外发售的也不多。
大概就是因为这份低调,让他在这浮躁的时代能沉下心来创作。
秦时喻看他这些年的作品依旧保持了最开始的那份虔诚,也给了她勇气,放下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