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织先上楼洗澡,之后陪小橘子玩了会儿。
言湛处理完工作去找她,就见她在小橘子房间的沙发上睡着了。
“诶?我怎么睡着了?”
男人抱她起来,她很自然地环住他脖子,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言湛浅笑,“小瞌睡虫。”
“才不是。”她咕哝,“最近是有点儿累,总觉得睡不够。大概是和日本的项目有些繁琐了。等我这次出差回来休息休息就好了。”
言湛本还想拉着她一起运动运动,这下作罢。
明早要赶飞机,让她睡个好觉吧。
*
这次东京之行,大约需要一周的时间。
南织带着小白以及两位男同事,一落地就与东京这边的机构负责人接洽。
日本人向来严谨,把后面的形成安排得是满满当当、严丝合缝,还计划能抽出半天时间血拼的小白,幻想破灭。
第一天第一晚,对方邀请南织到银座吃寿司。
南织还挺喜欢吃的,美食在前,刚到这边的舟车劳顿少了大半。
可等三文鱼刺身一上来,微微腥味钻进鼻腔,她差点没控制住在餐桌上干呕起来。
“南小姐身体不适?”
“抱歉。”南织颔首,诌个善意的谎言,“最近胃有些不适,突然闻到这么新鲜的海鲜有些不适应。让您见笑。”
一顿饭吃得颇为心惊胆战。
南织总害怕自己待会儿又闻见什么会忍不住干呕。
这要是在朋友面前,还能得到谅解。
可在日本人面前,他们认为她毫无礼仪是其次,搞不好还会以为她瞧不上他们的食物。
坚持吃完这顿饭,南织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南织,我看你脸色越来越白呢。”小白说,“我应该有带胃药。”
南织摆手,“没事。就是有点儿累。”
大家各自回房间。
南织才进门,视频邀请响起。
“你在我身上装监控了?”她笑了笑,“时间掐的那么准。”
言湛张张口,原本的话咽了回去,皱眉道:“不舒服?”
这么严重?
她摸了摸脸,去卫生间照镜子。
脸色是差了些。
“可能是中午一下飞机也没调整下就开始工作吧,累到了。”她说,“我待会儿泡个澡,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言湛没说话,看着她。
她明白他的意思,认栽:“回去我就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加强锻炼,成吗?”
“跟我一起。”
“行,你教我举铁。”
言湛笑了,“你举得动?”
“嗯……”她眨眨眼,娇俏狡黠,“那就看老公举,超帅的~~~”
她很少叫老公。
通常情况下,是某狗在床上威逼利诱,再来就是这种哄人求放过。但凡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一声“老公”召唤神龙,百试百灵。
“好好休息。”
言湛果然不再迸发“你心里能不能有点儿数”的霸总式凝视,语气温柔下来。
“有任何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他嘱咐,“不许瞒着我。”
“遵命,老公~”
*
之后,南织投入工作。
有些东西不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是很难有具象的体会。
南织参观这边声优的工作状态,基本都是新人,但水平比他们入行一两年的专业演员毫不逊色,甚至更好。
这些声优是既热爱这份工作又把这份工作当做崇高的事业,令人敬佩。
思考一番,南织提出能不能每年由他们选派配音演员过来学习?
机构表示不是不可以,但具体操作必须坐下来细谈,他们要求每个细节都得是可执行的。
于是,南织又在东京多逗留了几天。
回国前一晚,双方终于达成共识。
南织很开心,请小白和两位同事大吃了一顿。
回酒店时,时间不早。
“文件已经传回法务那边。”小白说,“等咱们明天回去,他们第一时间就能反馈。你就放心吧,早休息。这几天你累坏了。”
南织笑道:“多累也值啊。咱们的人能来这边学习是多好的机会!”
“是啊。这都得感谢南老师,感谢南……诶???南织!”
南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明明有在听小白说话,可就一瞬间,她忽然就脑子里恍惚一片,然后就没了意识。
*
再次醒来,南织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她浑身酸懒,也不是多难受或者哪里疼,只是单纯不想动弹。
这段时间怎么了?
辛苦归辛苦,晚上也没怎么熬夜啊。
“南织,你醒啦?”
南织睁开眼,对上小白的笑脸。
“我这是?不会是水土不服吧。”
小白笑着把她扶起来,还贴心地在她后面塞了两个松软的枕头。
“我还是不告诉你了。”她说,“言总已经下飞机了,马上就到。”
“???”
他不是在新加坡吗?来东京干什么?
“小白。”她抓住小白的手臂,“我是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吗?医生呢?我要见见医生。”
说完,她作势下床。
言湛就在这时推开病房的门。
见她动作,他瞬间心脏提到嗓子眼儿,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将人稳住。
“干什么?”
“你……你来了?”
“嗯。”
他神情严肃,看得南织紧张。
小白见状不做电灯泡,默默退出病房。
一时间,病房里静的出奇。
南织攥着被子,心想要是自己真有什么,他怎么办?
他们才结婚没多久啊!
早知道就听他的早办婚礼,她言太太的身份还没怎么用呢,也没跟着他夫唱妇随几次……天呐,再给她一段日子吧!
“你、你别难过。”她泪眼汪汪地抓住言湛的手,“我会好好配合治疗,兴许……”
“难过?”
此时此刻的言湛其实不知道该怎么管理自己的表情。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人生从未有过像这一刻般,惊喜万分。
南织吸吸鼻子,“你不用硬撑。我这段时间身体是有些异常,我没放心上,也……”
“你上次生理期是哪天?”
“啊?”
她得的是妇科方面的病么。
南织对生理期一向比较迷糊,因为她来的就随意,基本没有准日子,一年下来,极有可能从月初错后到月末。
“应该是、是……”
“错后了十七天。”
“哦,是么。”她点点头,看向男人,“那我是……”
男人微微一笑,从扬起嘴角变成明显的弧度,直到露出一个开朗明媚的笑容。
南织太少见他这样笑了。
求婚成功时,倒是有这样笑过,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