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没锁, 她一开始还担心李嘉恒未走, 熟料对方身影已然不见。
她问顾炎生是否要去洗个澡, 对方颔首。当她拿出一套干净的男士家居服时,顾炎生惊讶。
她笑着解释:“前两天我去逛街,看到很合适你,就买了下来。”
顾炎生忍住亲她的冲动,“嗯”了声,拿着衣服进浴室。听见她交代:“盥洗室有备用的新牙刷。”
他笑着应了声。“好。”
趁他去洗澡,温蕴之打扫客厅卫生。卫生做完, 又去收拾卧房。
顾炎生洗澡速度,在盥洗室吹完头发,施施然出了浴室。见左边的卧房亮着灯,他举步前往。看见她半跪着在床上,有些吃力地给棉被套被罩。
他失笑,“我来吧。”
温蕴之吁了一口气,“我每回套被罩都格外费神。”每到这种时刻,顾婉仪就会说她笨,这么大的姑娘连被罩都不会套。
“以后这种事我来做。”他拿过她手中的被罩,干脆利落地往棉被上套。
温蕴之放心地说:“那就交给你了。”
顾炎生回以一笑。他身材瘦削挺拔,穿着白色的针织V领扇衫,浅灰色的休闲裤,简单而干净。温蕴之意随心动,从后面拥住他。“顾炎生,谢谢你今晚的礼物。”
原来他给她的礼物,是求婚戒指,亦是他。
她身体馨香柔软,顾炎生眨下眸,转过身拥住她,炽热的呼吸吐息在她脖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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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生平日连手|淫都不屑,现在却被温蕴之弄得一发不可收拾。白皙的面颊涨红,身体肌肉发麻。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我再去洗个澡。”未到新婚之夜,他舍不得碰她。
温蕴之眼神迷蒙,脸颊酡红的点点头。她虽懂男女□□,但皆是理论知识,从未实践操作,这会儿内心又羞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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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生辞掉了在东京医务所的工作,预备回帝都的一家公家医院上班。他本来就不打算在东京长期发展,温蕴之的出现,加快了他回国的进程。
于是在巴黎待了三天,他和温蕴之一起回了帝都。
他生日的那天,温蕴之打算给他举办一个生日聚会,邀请几位熟人替他庆生。
谢非带着女友出席,刘阳孤家寡人一个。
来京学习考察的陈家越亦带着女友陶韵诗参加。
除此之外,温蕴之亦邀请了顾向南、顾向荣等这些顾家的年轻亲戚,以及她在京的朋友。
她认识的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整个生日聚会热闹又气派。
顾炎生不喜欢这样,觉得没必要,但温蕴之要给他办,他就随她去了。
晚上的时候,谢非、刘阳、顾向南摆了一桌麻将。温蕴之加入了他们,组了一局,谢非女友青黛在旁边观局。
陈家越和有几位朋友想现吃烧烤,便在楼下支棱了个烧烤摊。顾炎生特地给温蕴之烤了串鸡翅,只放了一点孜然粉,没放辣椒。
他将烤好的鸡翅递到她嘴边,她很自然地偏头咬了口。
这局又是谢非赢,青黛笑眯眯地替他收钱。
“谁输的最惨?”顾炎生边喂温蕴之,边看牌。大致记下麻将的标识。
刘阳幸灾乐祸地说:“你家蕴之。”
顾向南笑着补刀:“她输了几万啦。”
温蕴之委屈地看一眼顾炎生:“我今晚手气太差了。”
顾炎生拉她起来,“我帮你把钱赢回来。”烤翅递给她,他坐上他的位置。
他来势汹汹,一副要替温蕴之报仇的样子,其余人笑出声。
温蕴之也笑,咬了口鸡翅,觉得自己亲亲男友的手艺真棒。
青黛笑着问:“炎生哥也会打麻将?”她有点不敢相信她这种搞医学的正经人士会打麻将。
“不会。”顾炎生说的理直气壮。
谢非挑眉:“不会你打什么。”
顾炎生不接这话,动作生疏地抓牌。
众人以为不会打麻将的顾炎生,会比温蕴之输得更惨,孰料输掉前面两把后,接下来他大杀四方,收钱的变成了温蕴之。
顾向南惊讶:“你不是不会吗?”这手气也太好了吧!
温蕴之无奈地看他一眼,“我现在终于知道,你比向荣哥差在哪儿了。”
顾向南一脸无辜。温蕴之说:“笛卡尔说过,一切问题都可以转化为数学问题。”
她在旁边看着,起初不懂顾炎生的出牌意图,后面才看出门道,他利用概率知识,以及其他相关的数学知识算牌。
这局顾炎生打了个八筒,然后刘阳打了个鸡条,他又和了牌。
谢非颇为衰败地说,“清一色。我仿佛回到了当年和他玩斗地主的时候。”那时候顾炎生就会利用数学算牌,搞得他们都不想和他玩。
刘阳叹一口气,“长大后,打个麻将还要被他虐。”
众人笑了起来。顾炎生淡笑。他平日不想参与同龄人的一些游戏,就是因为觉得其毫无挑战性。
宽敞的客厅里,有人玩跳棋,有人打电动,有人玩桌球,有人唱歌,吊灯氤氲的光芒洒在在每个人身上。
温蕴之去厨房给顾炎生煮长寿面。谢非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瓶啤酒。
“要吃面吗?”温蕴之问他。
谢非拉开易拉罐瓶盖,摇头说不吃,呷了口酒,倚着冰箱问她何时和顾炎生领证结婚。
“顺其自然。”温蕴之欣然地回。
谢非淡淡地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如果到最后,你不和阿炎在一起,他得疯。”
温蕴之顿了下,“有这么夸张?”
“当然。”谢非颔首。
温蕴之抿抿唇。大概拥有过,又失去了,才更要人命。
青黛到处找男友,看见他和温蕴之一起从厨房出来,晃着酒杯的她顿了一顿。
作为派对的女主角,温蕴之今天穿了件应景的的红色丝绒高腰小短裙,身体纤细修长,穿梭在来宾之间,轻盈浅步,摇曳生姿。
她看着看着,出了神,被人撞洒了杯里的酒,对方说了句抱歉,她笑着说没事。
心里却说了句卧槽,这裙子她刚买,今晚特地穿给男友谢非看的,现在沾了红酒,基本毁了。
“可以去我房间换件干净的裙子。”她准备去洗手间清洗时,将面给了顾炎生的温蕴之,来到她面前柔声说。
她本能地拒绝:“不用了吧。”
她虽不讨厌欢温蕴之,但亦不喜欢她。这种不喜欢是因为谢非。一个如此出众的异性朋友,她作为谢非的女友,心底本能的不安和担忧。
何况她知道,谢非曾经喜欢过温蕴之,手机里存有她高中时期的单人照片。同时亦存有她和顾炎生牵手奔跑的照片。
“你这样会不舒服的。”温蕴之继续温声说,“我房间里有没穿过的裙子,很适合你。”
这时候,谢非朝二人走来,见女友身上的裙子沾了大片红酒,叫她赶紧换下来,“你跟着蕴之去,没事的。”
他又交代温蕴之,“蕴之,我女朋友就拜托你了。”
温蕴之点头比了个手势,表示没问题。
言至此,青黛跟着温蕴之去了她的衣帽间。
温蕴之拿出一件烟灰色小礼服。青黛笑了笑,略不好意思地说,“这裙子太小了,我挺胖的。”
“不会啊,你穿的下。”温蕴之说这种裙子就是要有点肉感,穿起来才好看。末了道,“来吧,我帮你穿。”
她如此温柔热情,青黛不好再拒绝。
这裙子当初温蕴之买大了一个号,拿回来后就没穿过。
她悉心地给青黛慢慢地穿上,看一眼对方脚上的裸色高跟鞋,然后说,“再换双高跟鞋吧。”
青黛笑着摆手,说不用。
“要换双高跟鞋,才搭你这个裙子。”温蕴之异常坚持,她对美有很高的追求,认为青黛脚上的鞋不搭身上的裙子。
青黛不自觉说:“我穿38码的,你的鞋应该不合适吧。”
温蕴之挑眉笑道:“我也穿38码的。”
青黛讶异了瞬,她个子高挑,脚这么小?
她看一眼对方脚上的小白鞋,确实挺小的。
温蕴之拿出了一双银灰色的高跟鞋,上面有细碎的星星点点,微微闪着光,美丽的叫人怦然心动。
青黛亦不例外,直感叹好漂亮。
温蕴之笑了一笑,这鞋她只穿过两次,拿给人家穿,她没有不好意思。
青黛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偏头和温蕴之感激的地说了句谢谢。
温蕴之说没事儿,叫她别客气。
青黛望着她,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喜欢她了。不然她怎么会主动问对方,“你身上喷的什么香水?好好闻。”
“是一种混合了烟熏木香调、小豆蔻和奶油檀香的香水,我一个调香师朋友给我调制的。”
她非常喜欢涂香水,尤其喜欢涂在发梢、颈侧、锁骨间——顾炎生都能靠她身上散发的馨香,来辨认她。
望着眼前女人露出的莹莹雪肤,青黛突然好羡慕顾炎生。
二人回到派对,青黛发现换装过后,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变多了些。
现场放了蓝调,不少情侣在舞池里拥着彼此,悠哉慵懒地跳舞。
气氛是迷人的,酒味是香醇的。温蕴之喝的有点上头了,自言自语了几句。刚吃完面的顾炎生问她说什么。
她反问:“我自言自语,关你什么事?”
顾炎生失笑,“我也在自言自语。只许你自言自语,不许我自言自语?”
温蕴之瞪他,绷着一张小脸,接着噗哧笑出声。
他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和谐而亲昵的感觉萦绕在二人之间。
她醉的实在厉害,挣开他的怀抱,旋转了下身子,裙摆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