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死,她还得换一个情人。
那还是算了吧。
苏雯放弃了原本的心里想法。
这是苏雯与谢义泽的第一次见面。
她也没有想到,几个月后,他们两个还会遇到第二次。
而且,相遇的地点在华国。
天空飘着斜斜的雨丝。
每逢清明,都是阴雨绵绵。
虽然苏雯迟了一两天才来祭拜,但是天公还是不作美。
苏雯孤身一人,撑着一把伞,到了弟弟的墓上。
她发现她弟弟旁边的墓上,也有人祭拜。
那个人旁边跟着几个高大威猛的保镖。他气势太逼人,苏雯一眼注意力就被那个人吸引过去了。
苏雯走近了,那几个保镖警惕的视线锁紧了她。
苏雯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那是谢义泽。
第92章 无责任番外慎买
苏雯对于救了自己的恩人,还是记清楚了他的相貌的。
谢义泽的那几个保镖盯苏雯盯得太紧,他们在防范她的靠近。
不过,苏雯也无意前去打招呼。
一切等她先祭拜过弟弟再说。
苏雯特意托人把弟弟的坟迁到了华国首都的墓地,方便她拜完赶紧走,免得被隋家发现。
因为怕隋家发现,苏父苏母这次没有过来。
他们不过来,也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原因在,他们怕自己触景生情,又不想离开华国了。
苏雯看着照片里的弟弟,他的年龄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而她,将会逐渐老去,变得面目全非。
苏雯望着弟弟的照片出了神,当她听到身边的动静,她下意识往旁边看去。
谢义泽一行人准备走了。
苏雯转身喊住了他,用的是华国语。
“谢先生。”
谢义泽顿住了脚步。
苏雯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里是面对陌生人的冰冷。
在喊之前,苏雯其实犹豫了一下,是称呼他为帕特里克先生,还是称呼他为谢先生,最后,她脱口而出“谢先生”三个字,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苏雯没有在意谢义泽的冷淡,毕竟,面对一个不认识的人,谢义泽没有不理睬已经是很给面子的做法了。
苏雯微微笑了一下,道:“谢先生,我是苏雯。谢谢您上次在蒙巴顿家族的举办的宴会上帮了我。您没有带伞吗?不嫌弃的话,用我这把伞吧。”
她的目光从谢义泽身后的保镖手中扫过。
她没有错过保镖手里拿的长柄黑伞。
保镖不打伞,陪着雇主淋雨,这其中必有缘由。
送伞只是苏雯故意找的借口。
和谢义泽搭话的借口。
与苏雯的猜测不同,谢义泽记得苏雯。
包括这一次见面,他一共见过苏雯三次。
谢义泽第一次见到苏雯,是在朋友家的晚宴上。
朋友知道他不喜欢外人,特意陪他单独呆着。
朋友眼神示意谢义泽看向一个被众男人围着大献殷勤的女孩。
女孩是谢义泽难得见到一次的华国面孔。
“看,那就是‘海伦’,没有人能够拒绝她。”
“海伦”是那些男人背后给苏雯的称呼。
古代有个大美女叫海伦,她的美貌引发了两个国家的战争。
男人把这个代称放在苏雯身上,寓意着她总是会让男人之间引发战争。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是所有人在见到苏雯之后,便心甘情愿成为了她的裙下之臣。
谢义泽在看到苏雯之后,也不免觉得惊艳,失神了片刻。
但这片刻的失神,让他的朋友发现了。
朋友怂恿着谢义泽也学那些男人的样子,去接近苏雯。
即使苏雯有男伴路易,听说她还成了路易的情妇,但是她不过是个小情人,谢义泽想要,路易还敢不给?
朋友的提议,谢义泽没有采纳。
他觉得这个女人太麻烦。
她长的是真的漂亮,但她眼里的野心也是真的太明显了。
那次宴会之后,谢义泽听到朋友无意间说起宴会当天在苏雯面前献殷勤的那帮倒霉蛋,他们差不多被路易整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朋友感叹这个女人真是祸水。
谢义泽听了一耳朵,心里对这个女人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要避而远之。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很快又见到苏雯了。
这一次,他出手帮了一个女孩,教训了一个人渣。
谢义泽心想,他的耳朵要遭殃了,等会这个女孩回过神后,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
但是,出乎谢义泽预料,女孩子没有哭。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因为自己的狼狈而局促不安,她一手压在草地上,支撑自己的身体,侧身而坐。
月光姣姣,撒在她身上,让她犹如女神一般不容侵犯。
谢义泽看不透她此刻的情绪,女孩垂下眼,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遮掩其中。
有些人,走近一点就会发觉他们和谣言的不同。
比谣言里更加美好,也更加具有吸引力。
谢义泽本以为自己很能有自制力,但是当他面对女孩子真诚道谢,和真诚的感激时,谢义泽知道他该走了。
他不擅长面对一个对他不抱有任何目的的人。
这一次在墓园,是谢义泽第三次见到苏雯。
他没有看到上一次那一个不掺杂任何目的的女孩,而是又看到了之前那个把所有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海伦”。
这一次,她的目标,是他。
苏雯说完话后,静等着谢义泽的回话。
她知道他一定会回答她的,但是她不知道是不是拒绝。
谢义泽道:“不用。”
苏雯眼睛里的光亮暗淡下去。
她故意让自己的表情显出几分失望。
每当她做出这样举动的时候,那些男人都不会拒绝她。
谁会忍心看到她失望呢?
没人会的。
谢义泽沉默一会,望向苏雯身后的墓碑,道:“你的亲人?”
苏雯回头看眼墓碑上苏昊的照片。
在看到苏昊的那一刻,她所有伪装出来的情绪,所有在脑子里谋划的打算,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不该在她弟弟面前做出那些举动的,她不该让弟弟看见坏透了的自己。
苏雯道:“嗯。我弟弟。”
她看眼旁边墓地,那墓碑上的照片,同样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
苏雯问:“谢先生,那是您的弟弟吗?”
谢义泽道:“是的。”
苏雯道:“上天对他们太不公平了。我弟弟死的时候,还只有十八岁。”
每当想起弟弟的死,苏雯觉得心里的愤怒像一座火山一般在喷发。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她心中的伤痛和怒火都不会被磨平。
苏雯收了伞,任凭雨打在自己身上。
她上前去抚摸墓碑照片上的苏昊。
他在墓里面。
为什么不是她呢?
本该躺在里面的,是她啊。
那个浓硫酸其实是冲她而去的,可苏昊替她全挡下了。
她才是真正该躺在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