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夕点进去，果然看见一条来自五分钟前的最新微博。
展斯远：感谢大家关心，我一切都好。也请大家不要去到处攻击伤害，我们都是善良的人。我等你的道歉。@顾朝夕
顾朝夕：“……”
这人不会是靠脸皮厚当上影帝的吧。
点开评论，一溜的心疼哥哥，顾朝夕看得心疼，心疼眼瞎的姑娘们。剩下的都是艾特顾朝夕让她滚进来道歉并退圈的。
而新增的转发里，林初薇已经登上微博开始了。
初薇Vi：哇哦，从来没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咸猪手，您好棒棒哦，看来那一脚对您太轻了呢，下次见面我来补上[可爱][可爱][可爱]。
林初薇这个号本来就是工作号，作为圈内知名摄影师，粉丝也有几百万了。
顾朝夕给她发微信：我不是说让你别出声
林初薇回：我忍不住嘛，谁让他找死。
顾朝夕就没辙了。
一时间，原本一边倒的风向因为她的发生开始发生了偏转，不少人也开始怀疑了。毕竟那一句咸猪手出来，能发散的信息含量不算少。
【今天这个瓜有点大了】
【蹲一个后续，所以到底是不是展斯远对剧组女演员咸猪手才会被打的啊，顾朝夕虽然十八线，可是脸和身材都很绝，不知道为啥一直不红】
【滚你妈的，我哥哥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咸你奶奶的猪手】
【我劝粉丝们安静如鸡，否则打脸了可不好呢】
【林初薇都出来说话了，感觉要反转】
【谁他妈不知道顾朝夕和林初薇是朋友，当然和她站一边】
……
纷纷扰扰吵得不可开交。顾朝夕等赵琳处理方案的时候，接到了剧组副导演成韦均的电话，说要谈一谈。
顾朝夕想了想，便去了，临出房门前，又返回去从行李箱拿了个东西装在身上才走。
到的人还不少，除了成韦均，还有展斯远和他经纪人。
展斯远面色不佳，平日里伪装深邃的眼眸现在全是恨意。
“小顾，带手机了吗？”成韦均说。
顾朝夕道：“带了。”
成韦均伸手：“先放我这里，我们聊完就还你。”
“怕我录音？”
成韦均笑笑：“以防万一。”
顾朝夕蹙眉，但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
成韦均放心一笑，接过放在一边。
顾朝夕坐下，他开口道：“小顾，做演员几年了？”
“七年。”顾朝夕回他。
“七年啊，也够久了……咱们这一行不好混，想出头的人太多，真正能走上巅峰的却没几个。”成韦均递上一份合同，按在手下，“进了这圈子，什么事该做，什么事能做，得长眼睛看清楚。”
顾朝夕垂眸，看清标题是解约合同，看这架势，是想用这一份合同为筹码来谈条件了。她神色不变，抬眼望着对面三人。
顾朝夕声音很淡：“您直说吧。”
成韦均没开口，展斯远的经纪人接下去道：“发微博跟斯远道歉，文案我们来编辑，只要你照做，这份合同就作废，除此之外，还会送你一部戏。”
说到这儿，他眯着眼笑了，“出道这么多年都没演过女一号吧，我们送你一部演演。”
端的是阔绰大方，一副要为她砸资源铺平大路的模样。
顾朝夕心底嗤笑一声，她要是道了歉，演员这条路才算是真的走到了头。
“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你就等着被舆论骂死，等着被雪藏吧！”经纪人几乎疯狂地说。
顾朝夕道：“我又不怕，两次三番主动加我微信的是展老师，在片场主动与我说话的是展老师，那些照片不是PS就是角度问题，展老师若是当时没对我咸猪手我也不会动手，这是不能更改的真相。”
展斯远冷笑一声，说：“顾朝夕，你他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些话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你，你有证据吗？”
“可这都是事实。”
展斯远站起身来：“事实又怎么样！顾朝夕，你若是不同意我们也不必再费口舌，等着被我的粉丝和网友骂死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摔门走了，看出来火气的确不小。
经纪人紧随其后，出门之前把顾朝夕瞪了又瞪。
待二人都走后，成韦均才起身，他把顾朝夕手机还回来，可惜地笑了笑：“小顾，何必一根筋呢。”
成韦均摇了摇头走了。
房间恢复安静，顾朝夕掏出早先藏好的录音笔，按了结束。
这支录音笔是她自己一个人练台词的时候用的，没想到这次在这儿派上了用场。
作者：
@江洲暮，在吗在吗？到机场了吗？
再不来老婆没啦。
第十一章
回自己房间楼层等电梯时，顾朝夕收到了林初薇发来的截图。
微博热搜的界面。
林初薇：【怎么回事？热搜都撤了？】
顾朝夕点开，之前牢牢占据热搜的词条果然已经消失，她想了想，回道：【应该是谢闻做的。】
林初薇：【哦，他还算有点用。】
顾朝夕笑了笑，准备回去给谢闻备份大礼，钱什么的那位少爷收到估计也不会要。
收了手机，电梯刚好到，门一开，里面站着位不太熟的人。
于欢。
展斯远未公开承认过、只存在于偷拍视频中的女朋友。
顾朝夕脚步微顿，一秒后若无其事地进去。
瞄一眼楼层按键，33，看来是去找展斯远的。
顾朝夕进来后就站在一旁，两人各占据电梯一边，互不言语，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
于欢却蓦地抬手，取消了按钮，电梯未动，她率先走出去，扬着下巴示意顾朝夕：“我们谈谈。”
两人一内一外，顾朝夕了会儿她，最终道了声好。
顾朝夕出电梯：“你要去哪谈？”
于欢摘下墨镜，眼中神色晦暗，她抬脚往前。
什么都没说，身后的顾朝夕微微挑了挑眉，跟了上去。
这一层都是客房，于欢去了楼梯间。
她第一句话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顾朝夕轻笑，半分怀疑半分冷淡：“哦？”
于欢低了低头，不再看着对面的顾朝夕，声音轻得仿佛自言自语：“琳姐当年让我们一起去参加酒局你还记得吗，有个肥头大耳的暴发户灌你酒，手还伸过来要搂你腰，你当时差点把他的手废掉。”
顾朝夕没想到于欢还记得这些，“这么多年了，我就不会变吗？”
于欢似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会，你心里有人，朝夕。”
顾朝夕敛了神色，并未立刻否认，于欢继续道：“我当年见过一次你手机里的照片，抱歉，但我不是有意偷看的，你当时睡着了，手机还捏在手里，我帮你放下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
顾朝夕想起来，当年那部两人一起的戏，因为剧组条件有限，她们当时是住在一起的。
于欢只记得当时看见照片时的惊讶，她以为的顾朝夕，浑身长满了坚硬的刺，对谁都冷淡，像把自己锁了起来。
她在那张照片里看到了一个柔软、灿烂的少女，少女的身边，站了一个看她时眼里有光的少年。
于欢只看过一眼，但奇怪的是，也就那一眼，过去了这么多年，至今在她眼前清晰可见。
顾朝夕侧眸，声音依旧淡：“你也说当年，人是会变的。”
于欢也笑起来：“对，人是会变的，但你不会喜欢展斯远。”
顾朝夕没反驳，于欢最后说：“我会帮你的。”
顾朝夕虽然讶异于于欢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但她现在也没想深究的心思。对于最后那句话，她只是觉得，于欢曾经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看起来对展斯远的绯闻八卦也没多在意。
或者说，她的眼里有种习以为常的淡然。
赵琳忙于公关的间隙，给顾朝夕来了个电话，大意是让她做好这部戏违约的准备，展斯远的公司有投资，而且展斯远本人与制片也有交情。
顾朝夕在出手的那一刻，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此刻得知这消息也并不影牙。
她只是对赵琳说：“辛苦你了，我很抱歉。”
赵琳没好气道：“但你下次还敢是吧？”
顾朝夕笑了笑，没说话。
多年的默契已经使两人成为超越工作伙伴的关系，顾朝夕只道：“我有份录音，等会发你邮箱，应该会有用。”
赵琳在电话里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留一手准备，行了，到时候我让冬冬给你定机票，剧组那边后续事宜我来沟通，回来过年吧。”
“嗯。”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注意点，我知道你新婚燕尔，又出了这样的事，但最好别让你老公去找你，不要一同出现，低调点，知道吗？”
顾朝夕听到那个陌生的称谓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赵琳电话挂断，她才又想起来江洲暮三个字。
早上那人发的微信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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