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他就不敢再提,后来想起,就是张云清没福。
好好的结什么婚,生什么孩子?等几年,和他哥遇上了不就好了吗?
不过既然他哥不愿意横插一杠,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云清那日子过的好像也行?
当然他哥的更好。
两人都没什么好比的。
在李泽源看来,李泽庭就算喜欢就算动了心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还喜欢梦露呢,难道还能去通灵吗?
再喜欢,过一段时间自然也就淡了。
但很显然,他想错了。
这哪里是淡了啊!
这是压到心里,都压出病了。
他长长的吸了口气,转身向外走,叶敬叫住他,他没有回头:“这件事,我哥不愿做,那就我来做。”
“你做什么?”
李泽源一笑:“自然是把她弄过来。”
叶敬摇摇头:“不行的。”
“是,不行,这事坏良心。老话怎么说的,宁拆七座庙不破一桩婚,你们都是有道德有良心的,没事,我来!我破了这一个,再去捐七十座庙!敬哥,你不要拦我,就算你现在拦住我了,你也不能天天看着我。”
叶敬叹了口气:“我是说,你这么做是不行的。”
“有什么不行的?”
叶敬看了一眼房内:“咱们出去说。”
这个医院本就人不多,咖啡馆里人更少,他们找了个角落里坐下。
李泽源下定了决心,倒也不急了。
叶敬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慢慢搅动咖啡。
叶敬想了想,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半年吧。”李泽源抬起头,“要知道会闹成今天这样,当时我就动手了。”
“你知道老大是什么时候开始参加L大的活动吗?”
李泽源闹不清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摇摇头:“怎么?”
“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在13年前后。在那之前,老大虽然也参加过L大的活动,但很少,而且都是重大活动才出现。一共……应该也不超过三次。”
李泽源眯了下眼:“什么意思?”
叶敬没有直接回答,径自道:“而在13年之后呢,每年的校友会老大都会参加,没有一次例外。”
李泽源看着他。
“你知道当年和赵家有争议的那块地吗?”
“怎么?”
“那个小区,也是在13年交房的,完善之后,老大去看过。”
李泽源没有出声,他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点什么,又抓不住。
叶敬看着他,慢慢的补上了最后一句:“张云清,住那里。”
……
李泽源看着叶敬,面露狐疑,叶敬很肯定的看着他,过了片刻,李泽源摇起了头:“敬哥,你这说的也太……太……太……”
他本来想说太荒唐,太不可能,太开玩笑。
但看着叶敬的表情,再联想到这些事,慢慢的,也就说不出来了。
是的,很荒唐,很不可思议。
可叶敬说的是事实。
他是没有去计算过,但的确,好像的确是13年后,他哥对L大更上心了。
那个小区,也的确是在13年的时候完工的——那个小区毕竟是不同的,就连他,也印象深刻。
“我哥之后也谈过女朋友,我记得有个什么金融系的博士?个挺高头发挺长,还很瘦,我们还一起吃过饭。”他说着,想找证据证明叶敬说的是错的,他哥喜欢张云清已经够玄幻了,还喜欢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
叶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李泽源自己,就不再说什么了。
是的,有这么一个博士,好像还另外有一个,但都没有结果。
而让他现在再想,那两个,好像从某个方面都同张云清有某种程度的相似?
“两年前,我去参加一个活动,张云清也在。那一天老大本来是在外地的,但活动结束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回来了?”李泽源有点不解。
叶敬点点头:“我出来的时候,他的车就在外面。”
“那、那他人呢?”
“在车里。”
李泽源有点无语。心说你这话说的,真让人多想,不过再一想,好像不对。
活动结束了他哥还过来干什么?而且听叶敬这语气,是从外地赶回来的?
“我哥有事找你?”
“他说是送我回家。”
……
“也的确是送了。”叶敬一笑,“在张云清走了之后。”
李泽源彻底说不出话了,如果说早先的那些都还能说是猜测的话,这一个,是怎么也不能了。
“你知道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吗?”
“我一定要把那个人弄过来!”
叶敬看着他:“如果是那样的话,老大后半辈子都不会好过。”
李泽源瞪着他,叶敬不为所动。
“那你说怎么办!”李泽源咬着牙,“我哥都成这样了,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而且按照你说的,什么又是13年开始,又是两年前的,我哥这都不好过几年了!”
“张云清的日子,现在过得不错。”
李泽源哼了一声。
“你要想办成此事,自然不难,但要让她以后和老大心无芥蒂,就需要把事情办妥当了。”
李泽源眯起了眼,叶敬暗暗的叹了口气。
……
李泽庭这一次晕倒吓人,其实没什么大事,在医院调养两天,仔细的做一番检查,确认没事也就出来了。
他的助理都是谨慎仔细的,虽然当时也是吓的不轻,也是小心行事。
所以固然不是瞒得密不透风,也没闹得人尽皆知,就是几个高层知道,不过在李泽庭出来,主持两次会议,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一次,他的助理在他身体的问题上更上心,而且频频祭出李泽源:“李总说要控制您每天的烟量。”
兄弟俩一个姓,为了区分,慢慢就是他是老板,李泽庭是李总了。
“李总说让您每天一点前一定睡觉。”
“李总说药一定要吃。”
“李总……”
李泽庭听了哭笑不得,不好同助理争,电话就打到了李泽源那里。
李泽源当然是不敢同他吵的,就是哭爹喊娘的耍赖,什么他从小就是跟着他长大的,他要有个好歹,他就不要活了。
“胡说什么!”
“那你不要再吓我!”
李泽庭没有说话,李泽源继续道:“要不下次就是咱妈找你哭了。”
李泽庭叹了口气,到底不再去争。
他也不是非要吸烟喝酒或者熬夜,只是……做这些的时候,仿佛舒服一些。
但毕竟是错觉。
现在被控制,也不会更难受多少。
都是如此罢了。
李泽庭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太对,但他无力改变。
他曾经找过心理医生,对方告诉他,身体会自我疗愈的,精神力的渗透是有极限的,到一定程度后,自然就好了。
当然,说这话,是在他做了几次沟通之后。
他知道对方的意思,他会这样,只是身体还没有明确意识到不行,意识到之后,就会抑制自己。
无论是现代医学还是中医都认为人的身体要比大脑更聪明,因为意识会被欺骗被懵逼,身体不会,毕竟是多少年进化的结果。
他听了,就结束了沟通。
他知道,没有意义了。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甚至知道怎么解决,只是,有的事,是不能做的。
其实他现在也很疑惑,到底什么是不能做的,所谓底线所谓道德到底是什么,但他就知道,不能做。
无论如何,不能。
别管他对别人如何,对那个人,不能。
他被强制着安排作息,早晚喝药,身体好像是好了,到底如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他没有再出什么状况,他身边的人都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