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一捉一个准,蒲桃侧了下头,换脸颊磕膝盖:笑什么,我以前又没谈过恋爱。
她鼓足勇气阐述更多:你让我睡客房,是不是也觉得我们才确立关系,不应该马上睡一起。
程宿回:是不鼓励。
蒲桃试探着,心微微皱缩:如果我说我想过,你会不会觉得这女人很轻浮。
程宿:我无法回答。
蒲桃宛若捉住他小辫子:看,你就这样觉得。
程宿:因为我也想过。我设身处地想了想,如果我这么做,你一定会认为我不可靠。
蒲桃矢口狡赖:我没有!
她递出证明:至少我没有把门上锁。
程宿:建议换个话题。
蒲桃:嗯?
程宿:再聊下去影响睡眠质量。
蒲桃秒懂他的话外音,掩唇窃笑,心里有个小人在捂脸狂窜:男女朋友聊这些很正常,尤其在共处一室的情况下。
程宿:嗯。
蒲桃:不过我们都共处一室了,为什么还要用微信聊天。
程宿:你会比较自在?
蒲桃:但我不想当一辈子的虚拟恋人。
那边不再回复,少刻,门忽然被人叩响。
蒲桃心猛烈跃起,仿佛卡在嗓子眼,以至于声音都有些慌张与干涸:“怎么了——”
“出来。”程宿语气自在,听起来全无不妥。
蒲桃攥住手机,紧张的要死了,但还是做足面子工程以牙还牙:“为什么不是你进来,我又没锁门。”
下一刻,把手一动。
蒲桃吓到下意识抱成团设防。
程宿见状,一时失笑。
叫她出来嘴硬,真如她所言进门,又秒变这副怂包样。
蒲桃扬脸,飞速下床站定:“找我什么事。”
他看着她:“过来。”
蒲桃走近两步,还隔着段距离:“嗯?”
程宿待在原地:“演绎乡愁呢。”
蒲桃被他的吐槽逗笑,抿了抿唇,继续上前,还未完全到他跟前就被一把扯入怀里。她清楚感受到他胸腔一长阵起伏,似乎在无奈呵气:“抱会你实实在在的男朋友。”
蒲桃贴在他胸口,唇角上扬,再上扬,圈紧他后腰。
程宿倾了下上身:“你身上什么味道。”
“嗯?”蒲桃垂脸四处找。
程宿单手把她下巴抬回来:“用什么洗的?”
蒲桃完全看进他眼低:“应该是……你沐浴露?”
程宿轻掐住她双颊,认真:“第一次发现这么好闻。”
蒲桃挽不住笑,又撇不开他制约,只能用嘟嘟嘴咬字不清控诉:“放手嗷。”
“好。”他低声应着,上身倾压下来。
嗯。
手是放开了,嘴又被堵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17 17:11:40~2020-05-19 17:52: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4章 第二十四句话
较于刚刚那个玄关吻,这一刻的程宿更多了些主动,蒲桃清晰感觉到他的试探,进而掌控。
他的吐息带着些微急躁,滚烫而沉甸,辗转磨蹭到她耳后。她为之心悸,脊椎阵阵激灵。
蒲桃不得不挽紧他腰身,男人的手指有魔力,她想,她可能成了一块轻黏土,可以被搓捏成任何形状。
所以,什么时候纠缠到床上的,她印象全无。
施加过来的重量并不唐突,相反恰如其分,她不知如何安放的情绪有了落脚点,驶向计划之内的车站。程宿的低喘太醉人了,他的声音向来是她命门。
蒲桃情不自禁地圈住他脖子,注视着他逆光的黢黑眼睛,那里浓如深漩,也如黑洞,她在迷失,一脚踏空。
光风霁月的他仿佛成了谪仙,终究会为七情六欲臣服,被贬在即。
危险的氛围令蒲桃兴奋。耳鬓厮磨间,她胸脯起伏,因这种联想而涌流出憧憬。
可能是她眼睛过于明亮,脸蛋红成一片的样子太可爱,程宿撑起了上身,俯视起她来。
蒲桃被他看的不自在起来:“你在看什么?”
程宿说:“看你。”
蒲桃突然有了偶像包袱,稍微昂高下巴:“我这会有双下巴吗?”
程宿仍在端详:“没有。”
蒲桃摸摸他脸颊,心里做好打算:“你今晚想不想睡客房?”
“看你意愿。”
蒲桃抿唇,哼了声:“我在你直播间提前支付过嫖资了,你最好尽快兑现。”
程宿笑了一下,倾身封住她嘴唇。
……
过去这些年,蒲桃潜意识里总会认为,男欢女爱是与白纸一般的自己道别割裂,伴随着少女时代的悲壮与成人念想的激狂,是罪与恕,肮脏与圣洁。
但她发现自己理解有误。
这是个美丽新世界,从被动到主动,她逐渐寻回自我。或许是他的嗓音自带止痛效果,她竟未生出一丝惧意,反在那一瞬真切品尝到爱恋,全身心占有了他与生俱来的权杖。
这个过程中,她不断被发掘和重组,也在吞噬与容纳,她完全解放自己,在高频的跌宕间纵情攀至崖顶。
……
蒲桃气喘吁吁地搂住程宿,与他相贴。男人肩胛紧绷,将她打捞起来,变换姿势。
接下来的感觉就更加妙不可言,相见恨晚。
也不知道绞缠多久,他们依依不舍也情难自禁地放过自己,也放过对方。
房内冷却下来,两人相拥着,都如在热浪里滚了一遭,汗水淋漓。
蒲桃称心埋在他胸膛,偷偷笑,最后越笑越开,以至于笑出了咯咯声。
“笑什么。”程宿摸着她脑后头发。
蒲桃胳膊搭在他腰上,感慨万分:“好爱你啊。”
程宿被她突如其来的告白唬住,闷笑:“我看你就是爱我的身体。”
蒲桃仰头,脑袋直击他下巴:“不行吗,我这是在夸你。”
程宿避了一下,整个被取悦,他手圈过去,在她咯吱窝挠了一下。
蒲桃顿时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不要~我怕痒。”她假意求饶,反手偷袭他。
程宿动了动,制住她作恶的小胳膊。他压低声音,与她耳语:“别招我。”
蒲桃缩起脖子,挑唇问:“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程宿说:“还不错。”
“像新手上路吗?”
“像。”
“后半程呢。”
“有一点进步。”他口吻刻意,如导师威严,透着股禁欲感,搔得蒲桃心痒痒。
“啊……只是一点吗?”她有些不服气:“程教练,你要不要再检验一下学习成果。”
程宿低眸,从他角度来看,她仰头眼巴巴瞧他的样子,是无辜引诱,又欲又纯。
他喉间涌动一下,扳下她肩头,重新欺身过去。
大条不是只夜猫,这一晚她完全没睡好,可耻的人类,真是擅长制造各种奇怪声响。
—
蒲桃睡到了自然醒,起床时已日上三竿,身旁已没了人,床褥上过量的褶皱是昨夜留下的犯罪痕迹。
蒲桃面上浮出一丝赧色,她双手捂住,仅剩嘴唇露在外面,不能自已地发笑。
她侧了个身,摸到自己手机,先是看了眼时间,而后拨通程宿电话。
她不想通过大喊大叫来辨认他位置。
通话很快被他接听:“醒了?”
蒲桃缓和着要破口而出的笑意,怕自己的嘚瑟太堂而皇之,有些不矜持。
见她安静着,程宿:“嗯?”
蒲桃终于开口:“你在哪?”
程宿说:“客厅。”
蒲桃问:“几点醒的?”
“八点多。”他说:“生物钟就这样。”
“怎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