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不小心在他腕上留下不浅的痕迹。
“不好意思……”她讷讷道歉后,试着收回自己的恶爪,却因为头重脚轻,平衡感极差。
不等她抽手,时怀见反握住纤细的腕,帮她保持平衡,眉宇间轻皱,“身体素质不好,逞强什么?”
“我……”
这次,姜禾绿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撑不住突如其来的眩晕,视线难以控制地迷糊。
下一秒,人就昏了过去。
身子直晃晃地往前倾,倒在地的场景却没有发生。
姜禾绿柔软的腰间,多出一只有劲道的大手,稳稳地把她身子接住后,又顺其自然捞入怀里。
随着惯性,她额头正抵在男人宽厚结实的胸膛,隔层衣料,彼此间温度缓缓交接。
低头看了眼女孩虚弱的小脸蛋,时怀见眉间弧度更深几分,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步伐往急诊室迈开。
这时,一道男声突然从后面传来:“阿禾——”
离他们不到三米的地方,是后赶后到的沈西成。
时怀见不动声色地拢了拢手指,当着对方的面,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入v,凌晨更新肥章,感谢老板们喂饭【鞠躬】【鞠躬】【鞠躬】
预收文《想想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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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是个哑巴。
从十三岁开始,她像只小尾巴似的,跟在叶家小少爷叶臣身后,寸步不离,咿呀咿呀,喜欢得紧。
雨天给他送伞,热天给他送水。
帮他做过的坏事背锅,替他给女孩送信。
还用自己单薄的身子,背腿部受伤的他去医务室,一路磕磕绊绊。
竭尽自己千般好,最终换来他一句“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小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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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宋家变故,宋如辍学,走之前,对叶臣比划手语:我等你到二十五岁。
自此,叶臣世界再也没有烦人的小尾巴。
五年后,朋友聚会。
当白衫黑裙,举止端正的女孩出现时,包厢乱成一片。
哥们拍拍叶臣肩膀:“新妹子,声音特好听的主持人,可惜有男朋友了。”
望着被男生包围的宋如,叶臣不动声色捏碎手中酒杯。
林荫小道上,叶臣将宋如拦下。
“不是说等我到二十五岁吗?”
她神色平静:“不等了。”
他眼底一片红,嗓音哑得厉害,“可我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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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
姜禾绿身子娇软, 被这么抱在怀里,像个小孩子, 愈显柔弱。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腰侧上方搂着, 另一手抄过膝盖窝下, 因为她穿的长裙, 不经意间他将裙摆并集压在指下,露在外面的只有细白的小腿。
这个普普通通的公主抱,被沈西成看见后, 瞳眸震得逐渐放大, 几乎一个箭步冲过来, 挡住他们去路。
离得近,更清晰地看见被抱在怀里的女孩有多虚弱,处于昏迷状态时, 她的脸颊自然地抵着时怀见的颈窝,几缕青丝顺着耳侧垂落至肩,映着一张虚白又精小的脸蛋, 此时此刻,楚楚动人得惹人怜爱。
时怀见嗓音寡淡:“看完了吗。”
这一句,把沈西成拉回现实, 什么事都没来得及问,前面的人已经错开他, 抱着姜禾绿径直走去急诊室。
始终以为自己在两个女孩之间玩弄人生的沈西成头一次意识到,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姜禾绿被送去做基本的血检。
如她所说,姨妈期贫血, 是老毛病了,之前就会伴有头痛,但晕倒是第一次。
可能和站得久没得到休息有关。
姜禾绿躺在临时病床休息,外面的两个男人,各有各的神态。
沈西成本来以为时怀见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才会在医院无缘无故晕倒,检查后才知是她身体的原因,那一瞬间,他脸上的担忧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
这种心情,是前所未有的。
思量后,沈西成开口:“时总,我替阿禾谢谢你。”
立于一侧的时怀见斜斜睨了眼,“谢我?”
“如果不是你,阿禾可能就倒在地上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
女朋友三个字,突然被沈西成咽下。
姜禾绿之前拒绝过他。
他本以为是小女生耍性子,所以没放在心上,这几天因为老美的单子,工作繁忙,他更加顾不上她。
今天能抽出空,还是因为要去接陈清韵的机,他顺带抽出二十分钟罢了。
他们现在并不是男女朋友。
时怀见看上去不像是在口头上占风或者使绊子的人,此时却咄咄相逼,“她没承认过,你觉得她是你什么人?”
明知故问。
这个时候,沈西成再不明白过来就是傻子了。
他面色变得更难堪,“时总,你不觉得撬墙角是件很可耻的事情吗。”
时怀见:“不觉得。”
“抢别人喜欢的人,只有卑鄙小人才做得出来。”
“脚踩两条船,才是卑鄙小人。”
“……”
时怀见的嗓音听起来平静如水,八风不动,威严性却半分不减。
沈西成克制着胸腔里熊熊燃烧的烈火。
从一开始助理告诉他,时怀见护住姜禾绿那刻起,他已经有所预料。
他还特意跑去房间,给予警告。
说白了,沈西成确实怕。
他不是不知道时家太子爷对于猎物有多不择手段,老美的单子,与其说是他抢的,其实更像是被让的,被人不屑一顾的让步和施舍。
趁着时怀见被护士叫走的功夫,沈西成先进病房。
脚步声很轻,但姜禾绿睡得浅,已有醒来的趋势。
睁眼看见眼前的人,她小脸迷茫。
“守了你好久,终于醒了。”沈西成俯下了身,口吻关切,“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你怎么这么傻,让你等我你就真的站着等我吗?”
他眼里的心疼和内疚不是装出来的。
沈二少更不屑这样的伪装。
只是,迟来的关心比空气还不值钱。
姜禾绿,缓缓地坐起来,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温度,“你怎么在这里?”
“对不起,我来迟了。”她这样子,沈西成更加愧疚,道歉得诚心诚意,“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记得我刚刚昏倒了……被人抱起来。”她不确定地问,“时怀见呢?”
听到她口中的这个名字,沈西成眸间一沉,情绪复杂,却不得不面对现实,如果他早来一步的话,就没时怀见什么事了。
“你和他是什么情况?”他提高音量,反问道,“最近走得很近?”
“没有。”
“我知道你可能对时怀见感兴趣。”沈西成口吻略带警告,“但你最好离他远点,他不是好人。”
姜禾绿正要反驳,他又说:“前些年时家动荡,几个老叔伯争权,结果一群老油条不仅没斗过二十出头的时怀见,各个家里还发生接二连三的坏事,死的死伤的伤,这一看就知道是他做的,他就是个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小人。”
生意场的事,沈西成鲜少和姜禾绿提起,先前说的最多的无非是姜氏,这次打开话匣子,目的性明确。
见她面色有变,沈西成继续添油加醋:“且不说他十几岁就生了儿子,就他蹲号子这事,你觉得以时家的本事,让领头的进去,得是犯多大的罪。这种人,你和他说几句话,我都很不放心。”
言外之意,时怀见本身犯的罪,远不是蹲号子能解决的。
先前姜禾绿确实因为时怀见坐过牢而远离,然而相处后发现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
沈西成之所以这样讲,无非是想让她离时怀见远一些。
门口,传来轻微的动静。
时怀见进来后,朝沈西成看了眼,眼色没掺着太多情绪,寡淡得很,对于对方背后说坏话的行为,不置一词,走过去,接了杯温热水,和药一起递给姜禾绿。
“吃药。”
他波澜不惊地做自己手中的事情,没把沈西成放眼里,仿佛他就是个只会嚼舌根的跳梁小丑。
不知是不是因为沈西成的讲述,让本来对时怀见印象逐渐转好的姜禾绿,再一次地心生畏惧,从他手里去接药的时候,冰凉的指尖微微颤抖。
一不小心,触碰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温热的触感,让她不禁慌乱,接过杯子后,没注意拿稳,不小心洒了些出去。
将女孩的神态收归眼底,时怀见依然维持表面温雅的风度,“医生说你营养不良,运动过少,建议你以后加强锻炼,注意饮食,长期贫血会引发不少潜在疾病。”
低沉的嗓音不急不慌地叙述着,沉稳,冷静,并没有被别人的话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