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绿实在不好回应什么,总不能说“刚才真的没看见您”“帽子压扁更好看”等这样无厘头的解释。
默认的话,搞得她很无情,人家帮她这么多次,她翻脸不认人。
她不得不低头认错,“我只是有点害羞。”
“害羞?”他挑眉,“因为昨晚的事?”
“不全是。”
“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做,你的衣服也穿得好好的。”
至于那两个计生用品,完全是个意外的出现,不是他们所左右的事情,没必要为其挂心。
知道他想把话说开,化解矛盾和顾虑,姜禾绿只能顺从点头:“好吧,下次……不会这样了。”
顿了顿,她又强调:“下次我见着您,隔百八十米也会向您打招呼。”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损。
拐弯抹角地损他小题大做。
不远处,有下属过来找时怀见。
走之前,他瞧了眼表面乖巧的小姑娘,“我马上回来。”
姜禾绿秀眉一拧。
——她是傻子才会在这里等他回来继续教育她。
一直以来都被别人放鸽子,这一次,她心头升起恶趣味,等时怀见离开后,后脚立刻溜走。
她才不会等他呢。
姜禾绿来到一片殿堂后面的空地,不少孩童用石块在青石板上画画写字,还有人在玩“跳房子”。
挑了块阴凉地坐下,闲来无事,她也找块石头,在地上随意画了个猪头。
光画猪头显得很空,她又标上三个箭头。
箭头后面的名字,本来想写沈西成,想到最近的猪肉太贵,沈西成压根不配!
所以,她在猪头画旁,写上【时怀见】三个字。
这个猪头,可比他本人可爱多了,至少不会逼着她和他打招呼。
…
回来后没看见人,是在时怀见意料之中。
路过的秘书似乎发现他在找人,便小声询问:“时总是在找姜小姐吗?”
“没有。”
“她在殿堂后面乘凉。”
时怀见淡淡嗯了声,步伐往后面前行,“我们也去乘凉。”
秘书:“……”
找人就找人,非得强调乘凉。
殿后不少人坐着,一边看山下的风景,一边乘凉,环顾一圈,并没有看见姜禾绿。
不知是她发现他们过来后溜走,还是去其他地方。
秘书心里挺想笑的,现在姜小姐不在,不知道时总还要不要乘凉。
虽然做秘书的不该这么没道德心,他还是忍不住火上浇油:“姜小姐可能被沈二少叫走了。”
“……”时怀见冷冷看他一眼。
秘书干笑二声,不敢再打趣下去,目光下移,随意地岔开话题,“现在的孩子想象力真好,在地上画了好多花花草草。”
青石板上,是石块划出的白痕迹,勾勒出一幅幅童画。
画了房子、飞机、花草树木。
除去这些,时怀见看见地上还有幅可爱的猪头简笔画。
以及——
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的营养液:“瓜”+9、“浮在水里的狗子”+1、“憬花阴”+1(づ ̄3 ̄)づ
第12章 12
比起被时怀见训话,呆在不爱搭理她的沈西成和老美旁边,安安静静地做个花瓶,是姜禾绿的择优选择。
老美对中国的寺庙抱有猎奇心理,富贵堂皇的装潢以及小沙弥、穿袈裟的大师,都让他十分好奇,还特意去求了签。
姜禾绿在旁边兴致乏乏地看着,发现沈西成也求了一根签,还花钱交给和尚解字。
不知听到什么,他不是很高兴。
回头,沈西成问她要不要去求。
“我不用了。”姜禾绿摇头。
“你不想求求我们的姻缘吗?”
“……”
果真就没皮没脸了呗。
她一点都不想求他们的姻缘。
“你刚刚求了什么?”姜禾绿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不会求了你和她的姻缘吧?”
本来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沈西成点头。
还真是。
这痴情种,一点都不出她意外。
“可惜,我和她并没有缘分,就算她回来也不会在一起。”沈西成颇为认真地陈述,“这说明,你和我的姻缘比较好。”
“……”
他和陈清韵没缘,和她更不可能有缘!
看沈西成这般模样,姜禾绿大概能猜到,他的白月光可能真要回来了。
这样一来,她更不可能和他有纠缠。
若不是他还有帮助姜氏的地方,她现在可能就甩手走人了。
可惜,戏还是要做的。
“你要相信自己。”姜禾绿有模有样地安慰道,“也许会有奇迹呢,也许你们会在一起呢。”
“阿禾,我就知道你理解我。”沈西成流露出感伤,“别人常说,很多男人这辈子都娶不到十七岁时喜欢的姑娘。”
“……”狗屁的别人常说,这不是网易云评论吗。
“虽然我娶不到她,但我知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会一直陪着我的。”
“……”你有本事变成穷光蛋试试。
“等过段时间,我会重新拿一个更好的合约给你。”沈西成低声哄着她,“只要你一直像这样乖巧,我不会抛弃你的。”
“……”
姜禾绿差点感动哭了。
竟然还有人对着备胎如此真情实感地吹牛皮,她真怕自己哪天笑场或者一脚踹到他脸上让他知道世界上不仅有得不到的初恋还有佛山无影脚。
沈二狗至始至终没认清自己的地位,不然他要是知道她一点都不像陈清韵并且并不喜欢他的话,房子都塌了。
因为老美想看看山上风景,下山的时候,他们一班人是步行的。
一路游客不断,说说笑笑,风景怡人,不论陪客还是老美,心情尚好。
最前方走着的,是沈西成和老美。
后方那班人马,则是时怀见他们。
不巧,姜禾绿夹在他们中间。
尴尬成肉夹馍。
走着走着,她正前方突然出现躁动。
“啊——!哪来的大蜘蛛,妈妈呀!”
游客群里女生们开始尖叫。
侧面的老枣树和灌木之间,有一张直径一米多的蛛网,前方的山道板石上,一只足有掌心大的花蜘蛛从天而降。
前面的人不敢走,后面的人走不了。
姜禾绿也被拦住了。
她再不走的话,估计待会就和时怀见他们碰面了。
——她拒绝。
姜禾绿没脾气地折断一根树枝,然后拨开人群,把蜘蛛挑开。
蜘蛛滚圆的肚子和延展的肢脚,爬行速度快得骇目瘆人。
赶跑蜘蛛后,姜禾绿扔开树枝,连忙加快脚步。
后面的时怀见把目光投落到女孩温静又从容的小脸上。
看样子,她不仅有能耐躲他,胆子也大。
文化人分析是某种带毒山蛛时,姜禾绿已经扔掉树枝,走到前面。
沈西成他们不知何时停下来了。
“那边怎么回事?”他问道。
后赶上来的姜禾绿微愣,迟疑道:“有蜘蛛挡路了。”
“蜘蛛?”沈西成大概听过某些山蛛咬人的事,忙问道,“有毒吗?你没事吧?”
“我没事。”姜禾绿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个人穿过人群过来是不太合理的行为,于是解释道,“还好我跑得快,不然真被吓死了,好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