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吧。”姜禾绿喝了口水,“我比较被动,他要是不来撩我的话,那就没这回事了。”
“你喜欢他什么?”
“全部都喜欢。”
“???我正经问你,可不是吃狗粮的。”
“当时的我被沈西成这个资本家压榨得厉害,还要面临丧失人权的条约,而危及的时候,他出现了。就像一个被逐渐拉到深渊的人,突然看到了希望的光。”
“我知道了。”于诗点头,“沈二狗简直是你们两结婚之路的铺路石。”
要是没有沈西成,两人都不会相遇。
要是没有他,也不会这么快地领证结婚。
说是铺路石的话太可惜。
沈西成简直是他们两个通往婚姻殿堂的快捷电梯。
饭罢。
谈到沈西成的两个人,在公司门口意外看见这个人。
他被保安死死地拦在外面,仍然不甘心,时不时往里面张望,去看每一个过路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一个、两个、三个……都不是。
他甚至还看见背影和她差不多的人,忍不住追过去,但是走近后发现还不是。
失落感和挫败感一同涌上他的面孔。
如果不是认识的人,没人会想到沈家少爷在一起小公司楼下苦巴巴地找人。
“他是不是在找你啊。”于诗问,“你不是说陈清韵伤得很重在住院吗,为什么他不在医院陪你,跑这里来了?”
看沈西成的表情,并不像是找人算账。
目光反而掺杂着愧疚、心虚以及卑微。
“不知道。”姜禾绿拧眉,“我看到他就很烦。”
“他之前其实对你挺好的,但是做的事情又让人无语。”
于诗一开始希望她和沈西成在一起,但后来因为种种忽视,让她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
公司的大门只有这一个,她们不得不走过去。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沈西成的眼睛明显地一亮。
他这几天憔悴多了。
昨晚甚至一宿未眠。
但看到想看的人后,瞬间有精神。
“阿禾。”他低哑地叫她的名字,“我总算等到你了。”
“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想看看你。”
“……不好意思,我很忙。”
姜禾绿要往里头走。
沈西成追过去,拦在她前头,神色仓促,“你是不是怪我?”
“没有。”
“我知道你一定怪我。”他深呼吸,“因为在乎才会怪我的,对吗。”
“……”姜禾绿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你能离我远点吗,我怕智商会传染。”
她怀疑他是不是在装傻。
她说了那么多遍,把事情表达得很清楚,为什么他仍然觉得她在乎他,还喜欢他?
“你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好不好。”沈西成不甘心道,“我……今天看到一条裙子,很好看,我觉得我要是送你穿的话一定更好看。”
“现在是冬天,你送给我穿是嫌弃我还没冻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旁观者于诗看出来了,沈西成在感情方面确实不灵活。
之前流行过类似于“在店里看到xx东西,第一时间就想到你戴/穿/用上会很好看”这样的段子,沈西成想要拿来自己用,但实在愚笨得没用对场合。
支支吾吾许久,沈西成还是没挽留住她们。
姜禾绿脸上浮现出不耐烦,“你有这个时间做点别的事情吧,我走了。”
她错开他,和于诗往前走。
沈西成几乎条件反射地拉住她的胳膊。
她穿的大衣,从后一拉,白皙的手腕和手清晰地显露出来。
视线逐渐前移。
沈西成看见她无名指上的一颗闪闪生光的钻戒。
亮得他眼睛一动不动,好似病了一般,目光呆滞地望着,“你的戒指……”
“她结婚了。”于诗小声提醒,“今天刚领的证,沈二少你还是走吧。”
不论是善意的提醒,还是无情的忠告。
对沈西成来说,都是幻梦一样的打击。
他以前从来没有过心脏剧痛,喘不过呼吸来的这种感觉。
甚至年少时听陈清韵说她喜欢的人是时参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不屑又冷傲的。
过了许久,沈西成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心痛是为什么。
在他记忆里,仿佛她昨天还对自己笑,乖巧服软,温顺轻柔。
然而以后,再也不会看见了。
他永永远远,彻彻底底地失去一个人,失去和她在一起的可能。
-
下午时,姜禾绿被时怀见从公司带走,来医院继续做检查。
早上的时候她的体温便恢复正常,腿脚也麻利得很,然而他还是小题大做,强制性地带她过来,做了个全身检查。
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一堆,有些贫血,体内也缺微量元素。
医生给他们开了药。
刷刷看下去,全是药名。
谢过医生后,时怀见顺势牵起小姑娘的手往外面走,前方有人的时候不忘把她拉到身后以防被撞着。
姜禾绿由他牵着,好奇地问:“我怎么样啊?”
“医生刚才不是说了吗。”时怀见颇为严肃,“你体质不行,得补营养。”
“噢。”这句话,姜禾绿没的反驳,乖巧应一句后,好奇地踮起脚尖走过去,朝他手里的单子看了看,“那单子给我看看。”
“不给。”
“……喂!”
她对他手里的各个单子这么好奇,居然不给她看。
欺负她矮吗。
时怀见说:“你看不懂。”
姜禾绿:“看不懂也要看。”
他那大人口吻,听得她实在不悦,怎么总搞得她像个小孩一样,不就比她大几岁吗。
倚老卖老。
硬是从时怀见手里接了单子,姜禾绿粗略扫一眼。
确实……看不懂。
但她还是有模有样喊了句:“我勒个草。”
时怀见斜睨她:“你看得懂?”
“看不懂,但是为什么这么多药?”
“生病吃药不正常吗。”
“但是也太多了吧。”姜禾绿忍不住吐槽,“哪有人天天吃这么多药的。”
“这里面包含维生素。”
“不吃。”
“不行。”
“就不吃。”
“……”
时怀见捏了捏眉心。
吃个药还这么麻烦,真让人操心。
不过药确实有点多,必要的话可以分开来吃。
“我觉得我没病,只是偶尔有点头疼。”姜禾绿慢慢地撒开他的手,走在前面,理直气壮,“只是体质有些特殊罢了,至于缺的营养,完全可以慢慢补回来。”
“头疼和贫血不是小毛病。”时怀见哄着她,“乖,听医生的。”
“不乖。”
“这些药不苦。”
“那也不吃。”
她拉着他,往外面走,不打算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