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漓不自觉屏住呼吸。
江矜言突然朝右给多方向,车子靠边缓缓停下。
南漓心跳地更快了。
江矜言挂了P档,转过身来,凝视着后座的她。
“你当真不知道?”
南漓:“阿言,有话直说吧。”
江矜言的视线沉了沉,黑眸里情绪翻涌,他咬着牙问道:“你知道五年有多长吗?”
五年是一千八百天,每一天的二十四个小时,他都在想她。
多少个午夜梦回,看着荒凉的夜色,他再也无法入眠,只能睁眼到天亮。
每分每秒,他都觉得有利器在心脏上划动。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轻易地放弃他?
“我出去前和你商量过啊——”
南漓的话被打断。
“所以,我后悔了。”
一道惊雷从南漓的头顶的劈下来,又像是来了场暴雨,南漓震惊后浑身冰冷。
“你后悔了?”她颤抖着声音说道。
他真的喜欢上别人了吗?
南漓扣紧手心,指甲陷进肉里,她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在你的心里,我永远不是第一。我当初不同意你去,你就会不去吗?”
“你就这么觉得吗?”
江矜言眸色忧伤,用平静的语气问她——
“姐姐,我要怎么去相信你真的很爱我?”
“你可是丢下我两次。”
“加上这次的话,是三次。”
“我这次是出门的急,没有来得及和你说,连英说她患癌了,我来看望她。”南漓解释道。
江矜言回家没见到她,手机也没收到消息,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以为又被抛弃了,在书房失手砸了三千万的花瓶,当然这都是后话。
“给我发个信息有那么难?”
南漓:“……”
江矜言:“我在你心里根本不重要。”
痛意从心底泛滥,南漓眼眶发热,感受到了滚烫。
他怎么可以说自己不重要。
那她所做的一切,他全部看不到吗?
“江矜言,你在我心里是个什么地位,你自己没有屁数吗?但凡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说这句话,我都没有话。你要是有怨有气,我可以接受,哪怕你喜欢别人了,我也没有异议,但是你的这些话,我是不会认的。”南漓直起脖子,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了。
江矜言被她的话气得哑口无言,他本能抬起手,去擦她的眼泪。
南漓一把打开他。
“你后悔了,那我要怎么办?”
“难道我可以绑着你,不让你离开我吗?”
“这五年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难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想你,可我不敢找你,我怕我忍不住就回来了,到时候你还会放我走吗?”
“江矜言,我从没想丢下你。”
“不管你信不信,在我这没有人比你重要,始终如一。”
南漓哭得稀里哗啦,脑袋不受控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哗啦啦说了一堆。
而后,她被人抱住。
“别哭了,是我的错,姐姐,别哭。”
第77章 反撩
南漓在他的怀里几乎不能呼吸, 绵实的羊毛布料挤压着她的脸,哭得鼻子塞了,她仰起头, 在他的脸颊旁张口渡着空气。
江矜言还在用力,他搂着她, 要把她嵌进身体里般。
“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不哭了。”
“这辈子弟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嗯?姐姐。”
他声音温柔, 慢条斯理地哄着她, 顺着她的背轻抚。
南漓哭声小了很多, 她吸吸鼻子, 还是堵着不通气。
“抬头看看我。”他放开她, 双手捧起她的脸。
南漓抬起头, 泪花闪烁中,他用拇指按了按她的眼角, “哭上了还。”
他带着笑意,声音在清冽的空气里, 格外的好听。
江矜言抵着扶手箱,又往前伸了伸腰, 把她黏在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 “不委屈了。”
“小狗只有一个主人——”
他伸到她的耳边, 蹭着她的耳尖,暧昧地说道:“那就是姐姐。”
她的大脑当场轰地一声, 像被热浪袭来。
热气从脖子传递到脸颊, 连带着耳后一片发烧。
那些不明所以的情绪在顷刻间被抚平,心底被柔软的羽毛轻挠。
紧接着,另一种情愫升起。
车内逼仄的空间, 感官被无限放大。
她用力哼了下, 鼻子通了。
整个车子里都是他身上的气味, 熟悉的潮雾味,在漫不经心的时候弥漫,围住猎物。
“抱我。”他命令道,带着不容抗拒地霸道,还有渴求。
南漓第一遍没有动。
他当即软下声音,像蹭人的狮子,“抱抱我。”
这一下,南漓是扛不住了,朝他的大衣里伸手,温暖顷刻覆盖住皮肤。
隔着衬衫薄透的布料,她握住他。
正好是腰腹的地方,他屈腿压在驾驶座上,腰部拉伸,肌肉紧绷,腹部硬邦邦的。
没想到大衣底下这么有料,她顺着线条摸了一把,停在髋骨的位置,再往下是臀部了,摸下去就会被误会了,南漓克制住探索的好奇心,来回在他的腰上摸。
侧身陷得好深,这腰也太细了,她在心里暗道。
要是再动两下,不能再往下想了。
她再三扼住危险的想法,忽然闻到从他脖间散发的气味时,脑中的弦一下崩断了。
距离很近,这熟悉的味道,连带着很多画面闪进她的脑海。
阴湿的楼道,昏暗的雨夜,烛火摇曳的祠堂,安静的酒店房间……
这是,我的,弟弟。
她对自己说,心口顿时塞满热意,像一只飞蛾不顾一切扑向火苗。
南漓在他的脖间狠狠吸了口,吸到濒临窒息再一点点呼出,带来的愉悦感令她忍不住头皮发麻。
他的脖间带着体温,她不由自主地蹭了好几下。
南漓边蹭边吸,越发喜欢他身上湿凉的香味,唇上碰到他的皮肤,热乎乎的,脸颊也被烘热。
她抬眼的时候,眼眸流转,看到后视镜中他的后脑勺。
这么好看的人,是她一个人的。
她敛下眸子,浓密的睫毛投下阴影,眼角闪烁晶莹,捏了一把他的腰。
后视镜中,女人像妖,眼尾勾起万种风情。
意识逐渐模糊,她不知哪来的胆子,她伸出舌尖,在他的脖子上,顺着血管由上而下的舔。
脖子是人类气味浓度最高的地方,也是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她舔了一口,轻轻地叹了口气。
“弟弟好香。”
江矜言捧住她的脸,语气带着潮湿的雨气,轻轻柔柔,“到底是弟弟香,还是只有我香?”
南漓只是慢了一拍回答,就被咬了一口。
“嗯?”
南漓痛呼,“你属狗吗?”
“姐姐可不能喜欢上别的弟弟,否则——”
江矜言嘴角掀起温柔的笑意,“我就咬死你。”
闻言,南漓带着小脾气揪住他的领子,一口咬回去。在他的喉结上,留下一圈齿痕。
“我也会。”
江矜言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扬着下巴,无名指尖在喉结上轻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