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岑锐欲言又止。
贺晟的过去,他并不了解。
外人只知道,贺晟是在成年后才回到贺家的。
那时候,家族里并没有人将贺晟放在心上,也不认为他这个半路出家的毛头小子能独揽大权。直到他上任的那天,贺家从上到下都被清理洗牌。
所有欺辱过贺晟的人,都无一例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毫无血缘至亲可言。
他行事不择手段,做任何事都不留余地,才坐上了今天的位置。
让人尊敬,更让人畏惧,胆寒。
名利场里,贺家,无一人不惧怕贺晟。
却也无一人真心待他。
他想要的,也都会一一得到。
唯有感情不能强求。
可贺晟似乎不明白这个道理。
又或者说,即使他明白,也偏要勉强。
岑锐鼓起勇气,试图开口劝解:“老板,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S?
烟灰一截截地掉落,贺晟低笑了声,徒手把烟捏灭。
“不能?有什么不能。”
从来只有他想不想。
而他,偏要强求。???
滚烫烧灼的烟头贴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冷白的皮肤迅速被火星烫得暗红,火星以这样的方式一点点消失殆尽,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阵阵灼烧感袭来,他却像是浑然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反而颇为愉悦地勾起唇角。
火星映亮男人深邃幽暗的眼,倒映出他宛如寒潭的眸底,泛起的阴鸷和疯狂。
就像那只兔子,和她一样,会怕他,躲他,拼了命想要从他身边逃离。
她也是他亲手养大的。
她的身上,也都是他留下的烙印。
手腕上的钻扣折射出冰冷的寒光,脉络清晰的骨节绷紧,搭在打开的车窗上。
寒风呼啸着灌进车窗,清明的月光忽明忽暗。
“岑锐,你跟了我四年,什么时候见过,我把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
他现在拥有的东西,名利,权势,没有一样是原本属于他的。
那又如何。
他会一样一样,全部抢回来。
包括她。
作者有话说:
我就说贺老板是有点不正常在身上的。
发疯行为,切勿模仿
大家多多评论我就有动力多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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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那位是总裁夫人?◎JSG
夜色渐深,莹白月光摇曳穿透树梢,在窗帘上折射出一片细碎倒影。
照顾完秦嘉赐喝完粥时,时间已经将近十点。
床上,8岁大的小男孩正昏昏沉沉地睡着,高烧的症状总算有了些好转。
虞清晚又伸手去探了探孩子的温度,确认他彻底退烧之后才终于松下一口气。
她拿起床头柜上被遗忘多时的手机,先给秦悦柠打了个电话。
“悦柠,嘉赐的烧已经退了,你放心吧。”
电话那头,秦悦柠还在机场等待转机,周围的声音吵吵嚷嚷:“退了就好,退了就好,今天多亏你了晚晚。”
虞清晚笑笑:“跟我还客气什么,出差注意安全。”
秦悦柠和秦嘉赐姐弟,是虞清晚几年前在医院输血时认识的。
才七八岁大的秦嘉赐和虞清晚有着相同的病,每次都是姐姐秦悦柠陪着弟弟来医院。秦悦柠性情开朗热心,在看见虞清晚独自一人在那里输血时,遇到不方便的情况也会帮上一下。
刚刚秦悦柠火急火燎地给虞清晚打电话,是因为自己在外出差抽不开身,知道秦嘉赐一个人生病在家时放心不下,才问虞清晚能不能过来帮忙照看。
有血液病的患者生病时耽搁不得,虞清晚知道,所以才不顾一切地急着赶过来看看孩子。
挂了电话,秦嘉赐缩在被子里,一张粉嫩的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还盖着凉毛巾。
他眼睛黑亮亮的,抬手指了指虞清晚的手机:“晚晚姐姐,刚刚好像有人给你打电话了,我不小心碰到了,对不起....”
虞清晚弯腰给他掖好了被角,又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发顶,柔声道:“姐姐知道了,没关系的,你先睡吧。”
关上卧室的门,虞清晚缓缓舒了口气,才拿起手机,翻了下通话记录。
除了刚刚和秦悦柠的那条,还有无数通来自岑锐的未接来电。
最上面一条显示已接通,通话时长一分钟。
糟了,晚宴。
虞清晚猛然惊醒。
她放了贺晟的鸽子。
看着这通电话,心里隐隐升起一种预感,她立刻点了回拨。
响了几声后,电话才被接起。
“虞小姐。”
是岑锐的声音。
虞清晚急忙开口:“实在抱歉岑助理,我刚刚临时遇到一些事耽搁了,忘记提前电话联系你。我...”
“没关系的虞小姐。”
他顿了下,欲言又止道:“只是...现在可能暂时不需要您过来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电话里隐约传来一道温婉动听的女声。??G
“贺老板,我敬您一杯.....”
握着手机的指尖收拢,虞清晚也听明白了岑锐话里的意思。
她眼睫微动,安静几秒,才说:“好。对不起。”
下一刻,就挂了电话。
虞清晚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心口却不知怎的有些发闷。
是她爽约在先,可刚刚,她也亲耳听见了。
已经不需要她过去了。
想来也是,就算她不去,贺晟也应当不缺女伴。
许久,她安静垂下眼,抬手将手机屏幕熄灭。
-
秦嘉赐发烧反复,虞清晚一直照顾到次日清晨才离开。
后面的几天里,她都再没有见到贺晟,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生活好像又恢复成了从前的两点一线。
她在画室画画,在温室的花房里照料花草,偶尔去一次医院。
贺晟再没有让人联系过她,仿佛就此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一般。
也正是因为这样,虞清晚的心里才觉得愈发不安。???
看财经新闻的各个报道,容家的形势似乎更严峻了,在容氏地产里工作的容家后辈这几天已经焦头烂额。
这天,虞清晚像往常一样呆在画室里画画。
放置在一旁凳子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放下画笔,起身去接电话。
看见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虞清晚接起,唇角不自觉上扬。
“老师。”
电话对面温柔地唤她:“清晚。”
是当年在容家教虞清晚画画的老师,简姣。
被囚禁在容家的这几年里,容钦华不允许她出去上学,所学的东西都是请了家教名师来教的,包括画画,而这个老师就是简姣。???
后来简姣出国深造,辞掉了容家的工作,师生之间联系的方式也只剩下电话。平时隔着时差,打电话也不怎么方便。
简姣突然联系她,虞清晚心里欢喜,关切道:“老师,您最近还好吗?”
女人和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含着淡淡的笑意:“清晚,我一切都好,不用记挂。”
“倒是你,容家的事,我已经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