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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泫石的替代物蒋璃始终没跟杨远说,但第一时间告诉了陆东深。
两人避开大众视线,飞到国内后辗转到了云南境内。赶到抚仙湖的时候正是上午,阳光格外灿,湖面上像是被人撒了碎钻似的闪闪亮。
蒋璃穿好潜水服,瞅着眼前的这条水路,过往的四年里她守着这里的秘密,也潜下过几次,但都是不到迫不得已才会钻进那片幽幽的水下之城。
刺骨的寒凉,那是被诅咒了的寒凉,再烈的阳光都捂不暖。陆东深也穿好了潜水服,轻轻揽过她的腰,说,“这次我陪你。”
第667章 不指使你还能指使谁
七拐八弯的水路,幽幽的水下之城,不知沉默了几千年,而后也不知道还要沉默几千年。
陆东深从没想过在水底深处、穿过那片被厚厚的海草青苔包裹着的破旧残垣古城,在最见不得光的地方滋养着一具具尸体。
还没靠近就能看见浅绿色的光,似有似无的在那,一片片的,就跟微弱的萤火聚成堆,如果不是在水里潜得久了视线适应了黑暗,是很难瞧见那些恍似深水幽灵的光。蒋璃也没想过陆东深的潜水会这么好,抚仙是藏在她心里面的一根刺,以前平时的时候她轻易不敢去碰触这根刺,必要时下抚仙都是她独来独往,没人知道这里的秘密,
包括谭耀明在内。可是啊,一入抚仙,她心底的这根刺就疼,就像是这最深处的水能凉肤刺骨,时刻刺激着她的孤独和噬骨般的疼,今天陆东深就在她身边,跟着她伴着她走过这条幽冥之 路,她觉得自己的心是热的,孤寂这玩意也没的无影无踪了。
个把个小时后两人出了抚仙湖。
规整好潜水设备回了车里,又将从湖底深处带回来的尸菌水母稳妥放好,蒋璃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她低头,按了按手指,下一秒她的手被陆东深拉过去。
“手指怎么了?”他轻轻按着她的手指,尤其是那根断指。蒋璃懒洋洋地靠在车座上说,“没什么,可能水温太凉,手指头有点麻了。”采集尸菌水母是个精细的活,厚重的潜水手套不能用,换做平时也就习惯了,但现在毕竟伤筋 动骨,外看着是伤口痊愈,内伤还在呢。
陆东深轻叹一口气,没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为她轻轻按摩手指。心里肯定是疼,连眼睛里都流露着心疼。蒋璃一侧脸贴着车座,瞧着陆东深的侧脸,车外的阳光正好,映了他一侧脸颊的线条,面对她时就算不苟言笑也有浅浅的温柔,心里就总觉得暖洋洋的,就跟冬日里怀揣 了小手炉似的,愈发看着他帅气俊朗的,就忍不住凑近亲了他一下。
陆东深被偷了香,唇角轻轻扬起,他抬眼看她,眼里也是有笑,柔情得很,对于她这种时不时女流氓的行径他都见怪不怪了,反正他喜欢。
“好点了吗?”他低问。
蒋璃轻轻点头,这种有人疼有人爱的日子可真好。原来过往的一切隐忍和苦痛,只为换的岁月静好,哪怕只是一时三刻也是好的。
陆东深没急着开车。不是旺季,周遭没什么游人,本身又不是什么网红景点,所以这一带倒也安静,只是远远的能瞧见一两个在钓鱼的人影,想来就是闲来没事的打发时间罢了,压根也不会 想到在湖岸的这边能有两个刚从水下古城钻出来的人,更别提又是从传说中的尸体库取了东西的。
“以后别下去了,既然能确定是取代原料,采集工作就交给团队去做。”陆东深说。蒋璃想了想道,“原料分级别,像是泫石为忘忧散的一级原料,一级原料不可再生并且采集困难,所以只能选用二级原料。之前我简单的用过尸菌水母,像是治疗邰国强的时候。尸菌水母提取出的气味属性其实跟泫石很接近,直到我见到真正的泫石采取方式才明白问题出在哪。尸菌水母可以是二级原料,但我还是有野心的,希望能从中分 裂出第三级原料,换句话说,找到尸菌水母与血清结合后的气味属性和分子构成特点,制造全新原料,这其实是很容易的事了。“泫石虽好但不能用,以骨养虫滋生石液,采集手法极其恶毒,若不是她当时觉得是菌水母跟泫石有气味共性,不断了手指取新鲜的泫石液来试探,那永远发现不了尸菌水 母的另一层用途。采集泫石的方式提醒了她,尸菌水母与血清结合,当然,这其中还涉及了不少提取、转换分子结构环节,换句话说,气味重组的方式很重要,否则这项工作对于季菲来说 就不会那么难了。尸菌水母配合血清进行气味分子重组的方式的确可以取代泫石,但有一点,制作出的忘忧散在气味上略微重了些,本就是一剂气味方子,功效保证的前提下气味很重要。
这是当时饶尊命人偷着回抚仙湖采了尸菌水母交给她后,她带着原料回秦川进行研究后大家一致得出的结果。
但不能说忘忧散的方子没研制出来,方子的气味结构肯定没问题,这才是她敢当众保证可以研发的原因。
只是她考虑的是以后。
一来,毕竟是尸菌水母,性质上其实跟吸了血的泫石没什么区别,一旦被外界曝光原料,总归是不好听;
二来,尸菌水母虽多,但只能依附尸体而存在,并非是可生资源,再者,临床阶段就要几年光景,抚仙湖日后成什么样子谁都不敢保证;
三来,气味的确不好闻,这是关键中的关键。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不愿意去提的。
不想让那些水下魂魄不得安息。左时的尸体被季菲妥善厚葬,他逃离了她一手为他建造的牢房。今天在水下的时候,她看着那些竖立在水中央的尸群在想,当初她为什么一定要将左时的尸体埋葬在这呢 ?
现在想来就是一种赎罪心理。左时没能走出戈壁滩,她却是捻着他的血肉避开了死神的镰刀。她不愿看着他腐烂,也不愿忘记自己犯下的罪孽,所以将他留在了抚仙湖底,让他的魂灵在黑暗冰冷中度 日。
季菲那个时候骂她骂得对,她太自私,自私到只顾及了自己的悲伤,只为了赎自己的罪来给别人的灵魂背上十字架。
直到现在她才能从善如流地去到左时的墓碑前敬一盏茶上三炷香,又或者鲜花一束清酒半杯,对视照片里款款而笑的他,道上一声感谢。陆东深对于她在专业上的决定向来是不持反对意见,但这次对于她的说辞他是略微有了思考,说,“既然你说能找到二级原料的替换物,那就去做,只有一点,不准自己一 个人去找原料,想要什么跟我说,再难的我都教人给你找回来。”
这次的分离是他的极限,别管计划如何,她在大漠里遇险这是真的,直到现在他一闭眼睛还总是后怕,也就是她命大,万一真走不出来呢?更别提回来就成了断指了。蒋璃看穿他心中担忧,巧笑,“哪有那么麻烦,我都找出气味成分的配比和方法了,找二级原料替代物再容易不过。”说到这,见陆东深微微挑眉盯着自己,马上抱住他的 胳膊,话锋一转,“成啊,你是我老公,不指使你还能指使谁?反正你身边的人基本上都是我的了。”
不说最后这句吧,听着怎么都觉得喝蜜似的甜,这一耳朵听到后面,陆东深简直是又可气又可笑的,忍不住抬手使劲揉了她的脑袋。好不容易对着倒视镜梳理好的发型又乱了……
第668章 反正他俩谁都不吃亏
忘忧散因为蒋璃的接手开始正式投入开发及临床试验阶段,因为是对成熟配方的还原,所以在一定程度上缩短了研发时间,并且得到了集团生物板块神经领域的重点扶持 ,除集团加大资金投入外,华力和长盛也追加了对这一领域的投资。当然,集团对忘忧散的名字进行了更改,自然也不会用四年前的“封痛散”来命名,入驻生物实验室后的名字为“LX”,上次见面会高调亮相后,关于这一配方的一切种种就 开始了低调推进。
有明眼的人猜出这一配方名字的含义,啧啧称赞陆氏夫妇的旷世之恋,叫人羡慕不已。蒋璃身上背负着的除了陆门长媳身份外,集团气味构建师的头衔也是举足轻重。外界对夏昼的看法也悄然发生转变,声称:这女人脾气虽古怪了些,但架不住是百年不遇 的奇才,也是能让人原谅她的任性的,关键是,陆家长子喜欢,是被人疼爱得不了的女人。而陆东深行事也毫不遮掩,尤其是面对蒋璃的事,不再像之前避媒体跟避瘟神似的。媒体时不时就能拍到陆氏夫妇同进同出,或在外用餐或陪同出差,也拍到陆家公子陪 着妻子逛街,手里拎着女式包,甚至还拍到陆家公子蹲身为爱妻系鞋带的照片……
大撒狗粮。
跟媒体撞对面也不怕,被记者们问起,陆东深就笑着说,“囡囡是我老婆,我给她系鞋带没什么不对吧?”大大方方光明正大,说得一点毛病都找不出来,人家又不是给别的女人系鞋带,可光是这一条就在国内外的网络平台都炸开了,甚至连续冲到国内热搜榜榜首,不少姑娘 们隔空呐喊:陆公子,你什么时候能给别的女人系鞋带?大家都排队等着呢。
喊归喊,谁人不清楚陆家公子们的膝盖比寻常人都金贵?甚至能为女人低一下头都能教人魂牵梦系的。
而夏昼,这个被陆家公子声声唤作囡囡的女人,能被人当成女儿宠又能看作妻子疼的,是多少女人想羡慕而羡慕不来的?
怕是只有一个女人不羡慕。
季菲。
鉴于陆东深的身体大有好转,蒋璃破天荒地请她吃了顿饭,也算是出了血,请了个六位数。奈何季菲不领情,吃干抹净后跟她秋后算账。“你可真行啊,我以为你是不计前嫌,生死关头想着我信着我,结果我就是你用来转移别人视线的棋子。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有心机呢?一看都是被陆东深给带坏的!早知 道这样我死活都不管你的事,我不是没价值吗?连实话都听不见一句。“蒋璃难得实在一回,结结实实地给她来了一句,”你也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我家东深的病不就被你治好了?所以你以为棋子就那么好当啊,用对了地方那才叫一颗合格的 棋子。”
也有对蒋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陈瑜。挺着个大肚子,把蒋璃堵在房间里死活不让她出门,劈头盖脸的,“你果然是一点良心都没有啊,我这一天到晚的为你担心,你呢?玩了这么一出!我算是换不回来你的真 心以待了。”
“别介啊陈楠楠。”蒋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我现在性取向很明确,你把我堵在床头算怎么回事啊?”
气得陈瑜直跺脚,对她说,“要不是看在长盛跟陆门合作的情分上,我才懒得搭理你!”
蒋璃笑着捏住她的下巴,一脸的风流状,“你错了,是长盛和陆门看在咱俩的情分上才合作的。”这阵子秦天宝经常打电话来,是好事,秦川自打拿到忘忧散的原配方后也不那么闭塞了,秦川的人有喜欢走动的也能出秦川到附近的集市上转转,听听新鲜事,拿着村子 里的或农作物或药材换些有意思的玩意。
蒋璃这次回秦川的时候引来极大轰动,尤其是秦天宝,一心以为她是死了,见到她之后近乎匍匐在地,一个劲地说她是大吉大利之人。她在还原配方的时候饶尊跟秦族长进行了促膝长谈,以饶尊的口才彻底说服秦族长及其族老们接纳现今社会发展、领略新鲜事物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蒋璃是带着光环甚 至是带着泫石回去的人。
秦川渐渐在改变,源于这其实也是村民们的心声,而寂岭之上是座极有价值的药山,饶尊有一晚敲开了陆东深的房门,就开发药山一事又进行了商谈。蒋璃当时也在,记得很清楚,她和陆东深本来都要睡觉了,结果饶尊拎了两瓶红酒就来了,陆东深原想着去书房,饶尊洒脱不拘地一挥手,“那么费劲干什么?这么大的屋 子还装不下咱俩?”
结果就是,正事谈完了,酒也喝完了,还没喝够,生生地又让蒋璃拎了好几瓶洋酒上楼,两人最后都喝多了,滚在了一张床上。
蒋璃牙根痒痒,一扭头去了客房睡,临阖眼前给阮琦发了微信过去,“你老公跟我老公睡一起了,也不知道他俩谁睡了谁。”
没一会儿阮琦的微信回过来了,光看文字也能想到她那副无所谓的神情,“睡就睡吧,反正他俩谁都不吃亏。”
好吧……
也算是心大。秦川有了盼头,对外界的好奇心也大过从前,村民们渐渐改了作息习惯,尤其是秦天宝,见天往村外跑,最开始那条封闭的通道是有人把守,每每都需要手动机关,后来 把守的人不断牢骚,秦族长听也听烦了,反正以后出村进村的人也会多,干脆就让通道敞着了。村里逐渐在拉电线,信号过去还得一阵子,秦天宝每次到集上都给蒋璃来电话,热情洋溢得很,可是苦了蒋璃这边,末了咬牙切齿警告,“秦天宝,你下次再深更半夜的打 电话过来,我就飞到秦川扒了你的皮,不知道有时差吗!”
秦天宝还真不知道,抬眼看着头顶上的大太阳,光亮得跟火球似的,转头又笑嘻嘻地问她,“天女,你还没跟我说说呢,当时你都浑身是血了怎么逃出大漠的啊?”
蒋璃:……
当然,也有意外。
陆振名在狱中死亡,经鉴定,是属意外身亡。这件事传到陆门耳朵里的时候不少人为之震惊,陆东深出于晚辈情分为他举办了隆重的葬礼,陆起白在警方的看护下回了陆门,亲自为陆振名下葬。
第669章 人世本就现实
那一天,秋雨霏霏,阴凉得很,风嗖嗖过,刮在脸上都有刺痛感。
来人不少。
比秦苏的葬礼要声势浩大得多,不仅是陆门的人,但凡跟陆振名有过联系的全都一一请来。
葬礼结束后,陆起白不能久留,临走前来见了蒋璃。蒋璃出门的时候穿得少,身上始终披着陆东深的黑色羊绒大衣,衬得一张脸愈发白净。陆起白走过来的时候陆东深就在不远处正跟人交谈,蒋璃想要回车里被陆起白叫住 。
陆起白精瘦不少,黑了不少,从葬礼开始前到结束他都沉默得很,家属回礼的时候他也只是对着前来的宾客们微微欠身当做回礼。
蒋璃一直就不喜欢他,从认识他的那天起,她就能从他看似平静和无欲无求的眼睛里读出险恶来。
没错,是险恶,不是单纯的野心。野心这东西陆家儿郎各个都有,全都掩藏在自小接受的高等文明和不容有错的教养下。像是陆东深,是被陆门上下公认的野心家,他也从未否定过自己对那把权力交椅的 势在必得。
他有手段有谋略,唯独没有的就是陆起白眼里的险恶。
是一种从不顾及后果、不顾一切走向黑暗的险恶,哪怕是有万丈阳光都无法照进他心里驱走他的暗影。
但这次见到他,蒋璃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平和了很多。以前他笑里藏刀,现如今哪怕他是不笑的,她反而能感受到他内心的起伏。
人有戾气,身上的气息也会变得锋利,今天的陆起白身上染了太多的寒雨气,沾了大自然的味道,倒是清新纯粹了不少。
“听说是我父亲的人。”陆起白跟蒋璃没什么太大的交情,所以犯不上寒暄,开门见山。
蒋璃没料到他会问这件事,微微一怔,而不远处的陆东深也止了话头,走到她身边,顺势环上她的肩膀。
大有保护之意。蒋璃也着实冷,下意识偎紧陆东深,再看向陆起白时眸间淡然,“你是说大漠里的事?也许就是对方临时起义吧,是不是你父亲呢的人不得而知,毕竟那种地方最能刺激人 的贪欲,不是吗?”
他既然能自己问,就说明对大漠里的情况很清楚了,拿着对付外界的幌子来应对他完全没必要。
陆起白不着痕迹地看了她的手,断指掩藏在宽大的衣襟里,他似叹,“可惜了,一双好手。”“不可惜。”蒋璃大大方方地探出左手来拉了拉大衣,那根断指就暴露在他眼前,“一根手指换了一条命,很值得。我这个人最能看清当下情势,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拎得清 楚。”
陆起白自然听得出她的点拨之意。
“太冷了,先回车里吧。”陆东深轻声说。
蒋璃一点头,她本来也不愿意在这多待一分钟。
等她离开后,陆起白看着陆东深说,“果然谁都斗不过你,你最终还是赢了。”
“关于棋局,你早就很清楚了。”陆东深声音很淡。
陆起白面无表情,“但是,我爸不信。”
陆东深似惋惜,“那很可惜,你应该早点提醒你父亲。”
陆起白微微眯眼,盯着他的脸,许久后问他,“我爸真的死于意外?”
“不然呢?”秋阴凉风过,是瑟瑟发抖的寒意,陆东深一身挺拔于寒凉之中,眉间纵着的始终是风轻云淡。
陆起白没说话,眼睛里染上阴霾。
等警方带走了陆起白后陆东深上了车,车门一关卷了不少寒气进来,但很快就被车厢内的暖风稀释了。
蒋璃摸摸他的手,温暖得很。
车离墓园的时候,蒋璃看着车窗外嗖嗖而过的被秋染红了的林木,叹气,“如果一开始当爹的走错了路,那当儿子的也跟着遭殃了。”
陆东深反握她的手在手心里把玩,道,“从古至今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今天坐在交椅上的人是陆起白,那别人也会用这番话来说我和我爸。”
她想想,也对,又叹了口气,说,“可惜了。”
陆东深不明就里挑了下眉。
“如果陆起白不是起了贪心,那现在应该跟景泞挺好了的吧。”蒋璃靠着后车座,车内暖暖的气流教人昏昏欲睡,她想起景泞的脸,挺漂亮的脸。
陆东深轻笑一声,没说什么,给她轻轻按摩受了伤的手指,天一凉她的断指就很容易酸痛。
蒋璃扭头瞅着他,半晌后道,“你说,景泞能等着他吗?”
“不知道。”陆东深照实了说,“但是现如今人心现实,景泞又不欠陆起白的,就算不等也正常吧。”
这倒是。
“这段时间除了景泞的妹妹去探监外,还有位高姓的男人,他去探监的次数不少。”
“什么意思?那个男人……”“听说曾经是景泞的心理医生,应该是她背着集团私下找的,那位高姓医生对景泞的在乎已经超出正常医患关系了。”陆东深见蒋璃目不转睛瞅着他,笑了笑,抬手揉了揉 她的头,“你要知道,景泞只是行差踏错,本质上还是个好姑娘,上帝给她留了一道门,让真正爱她的人进来,也是好事。”
蒋璃唏嘘,是啊,这世上的路有千条,人的选择就有千样,一对男女始于孽缘,又结束于两不相欠,景泞想要彻底忘掉过去不可以吗?
可以,谁都不能说这世上的男女关系只有固定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