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又菱:【(((φ(◎ロ◎;)φ)))】
柏令雪:【???】
聪诗:【不好意思,我脑补了十万字狗血言情小说。】
柏令雪:【等等,你为什么要泼人家一头水?】
……
这顿饭周又菱是不好意思再吃下去了,她匆忙买单,又匆忙离开,全程再不敢看那个男子。
倒是坐在不远处的付和煦,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泼了自己一杯水的女人很眼熟,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离开餐厅,周又菱漫无目的地走到了一处广场前。
这里名叫虹南广场,是付氏集团旗下的产业,今年暑假才刚刚开业。
虹南广场这里集聚了高端住宅、五星级酒店、SOHO公馆、购物中心四大业态。是付勋州上任后大刀阔斧的一项成果,如今虹南广场也几乎成了南州市最大的一处娱乐购物广场。
周又菱记得虹南广场剪彩的那天她穿了一双十分磨后脚跟的高跟鞋,才从广场到商场大楼绕一圈,她的脚后跟就磨破了皮。当时她紧咬着牙,深怕自己做得不好会让付家人抓到什么把柄,没想到走在前面的付勋州皱着眉转过头。
那时正是盛夏,但商场内的空调温度设置得很低,周又菱穿得单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付勋州俯身在周又菱耳边轻声道:“慢吞吞的走不动了吗?让你别来你非得要过来。”
那一瞬间,周又菱的心仿佛是被冰块冻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周围人多,周又菱脸上带着假面的微笑,尽力配合付勋州演一对恩爱夫妻。即便,她知道他在嫌弃自己。
那天晚上付勋州还需要应酬,周又菱没有跟过去,他也没让她去。她独自一个人坐在车后座脱掉自己的高跟鞋,脚后跟已经血肉模糊,可她不想管。
周又菱只知道自己那天很绝望,全因为付勋州轻轻的一句话,像是冰刀刺进她的心里。
后来到了晚上,她独自一人在大床上睡着,隐约之中感觉到有人在动自己的脚,惊醒之后才发现是付勋州在查看她脚后跟的伤口。
付勋州在所难免喝了点酒,但不至于醉。他脸上表情依旧清冷,见周又菱醒了,便问她:“什么时候受伤的?下午穿高跟鞋的原因吗?”
周又菱没有开口,心里委屈地想哭。
付勋州看了她一眼,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嘴里带着淡淡的酒意道:“傻瓜,受伤了怎么都不说?”
周又菱更委屈了。
付勋州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伤口,轻轻地抬起她的脚哄小孩子似的呼气,说:“好了,吹吹就不疼了。以后别总是一声不吭的,痛就跟我说,知道了吗?”
周又菱点点头,因为他的这点关心,心里那点委屈全部烟消云散。
其实周又菱始终相信,付勋州本质上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她坚信当初救了自己的人就是他,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得对他重拾信心。
而现在,在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是他,在知道他心里始终有另外一个女人。
周又菱再也不能安慰自己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日子。
深呼吸了一口气,周又菱抬脚迈进商场。
这次付老爷子八十大寿,她还没有准备什么贺礼。往年老爷子的生日礼物一般也都是她准备的,她每年变着法子想要讨老爷子欢心,也想让付勋州满意。
周又菱嫁入付家的第一年,她给老爷子送了一串专门从寺庙里求来的佛珠,老爷子赞不绝口。
第二年,她送了一颗不老松,深受付老爷子喜爱。
今年是第三年,也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准备生日礼物送给老爷子。可这一时半会儿的,挑选礼物真的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周又菱走走停停,最后走进了一家奢侈品店。
她慢慢悠悠地在店里逛了一会儿,看中了一个价值二十万块钱的包,正准备付款的时候被柜姐告知这款包已经被一个顾客提前预订。
周又菱并没有强求,而是盯着这个包看了一会儿。
这个包造型款式并不独特,也就是经典的黑色搭配金色的五金,简简单单的款式。
说来奇怪,周又菱本也不是很想要,可一听到已经被预定,她就特别想收入囊中。就好像她当年的婚姻,在得知付勋州并不想娶她的时候,她反而傻乎乎地更想嫁给他。
于是周又菱对店员说:“给我也定一个吧。”
周又菱是这家店的vip,店员服侍皇后娘娘似的对她一脸谄媚,服务得周周到到。
正说着,另一个柜姐走过来,一脸笑意对周又菱说:“周小姐,不好意思。预定那款包包的客人来了。”
周又菱放下那款包,下意识转身想看看预定这款包包的客人是谁。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见到了薛伊宁。
薛伊宁见到周又菱也是一脸惊喜的模样,主动打招呼:“好巧。”
她今天也是一件针织背心搭配白衬衫,竟然和周又菱撞衫到一块儿去。
“好巧。”周又菱面带微笑。
薛伊宁是付勋州的同学,据说也是付勋州的初恋。不过这件事周又菱一直没有去和付勋州核实,她一直都不想去纠结他以往的情感经历,可心里却忍不住猜忌。
周又菱见过薛伊宁几次,她结婚的时的手捧花还是薛伊宁抢到的。只不过,那年她和付勋州的婚礼过后薛伊宁便独自出国,一晃过去了三年。
周又菱和付勋州结婚后不久,外界突然愈传愈烈,说周又菱为了加入豪门不择手段,拆散了一对鸳鸯。若不是她横插一脚,现在付勋州和薛伊宁可能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
周又菱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付勋州的心里原来一直有个白月光,这个人就是薛伊宁。
大概是注意到周又菱刚才在看那款包,薛伊宁说:“啊,你喜欢这个包啊?”
还不等周又菱开口,一旁的柜姐说:“是呢,周小姐也很喜欢。可是不巧,这款包只有一个现货,我们现在已经打电话去预定了。”
薛伊宁一脸歉意,看着周又菱说:“不好意思,我实在很喜欢这个包包,不然的话就割爱给你了。”
这句话仿佛是某种无声的宣告,薛伊宁在告诉周又菱:是她的东西,她不会再割让。
周又菱淡淡地看着薛伊宁,笑说:“谢谢,但不用你割爱。才二十万块钱的包,我其实担心拿出去会让别人笑话。哦,你别误会,主要是我们圈子里的人都不拿那么便宜的包。”
话说完,周又菱突然很后悔。
这一刻的她那么尖酸刻薄,仿佛一个和别人抢老公的三八婆。以前的她最鄙夷的就是这样的女人,而今她却成了这样的女人。
薛伊宁脸色如常,处变不惊,笑看着周又菱说:“也是哦,你可是付家的少奶奶呢。哎,付家可是我们这些市井小民是不敢攀比的。真羡慕你嫁入豪门,什么都不用做,白吃白喝就能拿上百万的包包。”
周又菱再怎么傻,也知道薛伊宁这句话里带着的浓浓讽刺意味。
第16章
算起来,这应该是周又菱第一次和薛伊宁这么直接的对话。
以前的周又菱一直觉得薛伊宁一定是温婉的性格,说话也会是轻声细语。现在却觉得不是。薛伊宁表面上看起来清纯无害,但说出口的话仿佛句句带着利剑。或许,这个女人绝对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不等周又菱说什么,薛伊宁拿起那款包,转身对周又菱道别:“不好意思我有事得先走了,你慢慢看吧。”
周又菱脸上表情淡淡,心里有一股无法言说的愤怒,转眼一想又觉得何必。反正爷爷八十大寿之后她就会和付勋州去离婚,不会再阻挠他们之间。
她看了眼薛伊宁离开的背影,自嘲地摇了摇头,准备继续去给付老爷子挑选八十大寿的贺礼。
时间过得快,转眼到了付老爷子八十大寿的日子。
今年付老爷子的大寿宴席选在了南州市的五星级酒店,大摆八十桌。
这次寿宴基本上由付之清在全权负责,比往年气派不止一丁半点。
付老爷子的身子骨还十分硬朗,除了三年前一场重病差点让他一命呜呼。可自从那场大病到现在,老爷子甚至连小感冒都没有再得过。
寿宴当天,付老爷子一身唐装,染黑的头发梳到脑后,拄着绿宝石拐杖,腰杆挺直,人人见了都夸他年轻。
付家家族庞大,今天但凡有些能攀得上关系都想过来凑这个热闹。除此以外,和付氏集团有利益往来的名流也都借着这个机会热络。现场更少不了记者媒体。
这种场合,除了付老爷子以外,如今代表付氏集团的付勋州也成为了焦点之一。
周又菱自从那天宿醉清晨和付勋州提过离婚的事情之后,夫妻俩一直到今天的大寿才见面。
见到周又菱,付勋州的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径自与身边人低语。他们夫妻两个人默契得像是一对陌生人不苟言笑,可若面前有熟人经过,他们又会非常有默契地装成温馨夫妇,客套地与人寒暄。
这几天付勋州一直忙着手头上的项目,索性就直接在公司休息,不想回家面对要闹离婚的周又菱。他始终觉得周又菱是在耍性子,需要时间给她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
周又菱则已经认定了在付老爷子大寿后就和付勋州离婚的事实,所以对付勋州这段时间的行踪不闻不问。
寿宴有一套流程,主持人出口成章,巧舌如簧,引得席间掌声连连。
周又菱坐在位置上发呆,她脑海里想着的是自己包里带的证件是否齐全,耳边却听着妈妈和婆婆在讨论抱孙子的事情。
婆婆俞婉容显然很期待未来的小孙子,说起这个话题难得眉开眼笑,甚至亲昵地拉着周又菱的手说:“你可得争气一些,今年无论如何要让我听到喜讯。”
容慧英几次见女儿在发呆,便低头小声询问:“你怎么了?”
周又菱面带微笑回答:“没事。”
目光则下意识跟着付勋州上了台。
因为主持人邀请,于是付勋州也上台发言几句。
今天的付勋州一身手工西装笔挺,言语大气磅礴,底下人不免窃窃私语。
“付勋州现在可真是意气风发,今时不同往日。”
“年轻才俊啊,不可多得。”
“三年前付勋州上来的时候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如今也算是让人刮目相看。”
“说起来,付德曜那个长孙似乎很久没见了。”
“这么重要的场合,那个长孙怎么没到场?莫不是真如传闻所说的那样,几个兄弟之间撕破了脸?”
“难说啊。豪门深似海。”
几个人意味深长。
周又菱也跟着四下看了看,真的不见传闻中的那个长孙。
在付家,付勋州算是付德曜膝下排行老三的孙子。
传说中的那位长孙名为付和煦,大付勋州一岁。自从付和煦三年前出国,一直到现在都未曾在付家露过脸。三年前恰逢付勋州接管付氏集团,于是坊间难免传闻几个兄弟之间不合。
周又菱只听过付和煦的名字,却从未见过真人。这位堂哥没有出席过她和付勋州的婚礼,这几年逢年过节也未曾回来。
付老爷子每每提起付和煦都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自己不想提起,便也不让别人多说。
所以对周又菱来说,付和煦算是付家最神秘的一个人物。
提起付和煦,那就不得不提起他的妹妹付如宣。
在整个付家,似乎只有付如宣最喜欢周又菱。每次付如宣见到周又菱就一脸犯花痴的表情,有事没事总要拉着她瞎扯几句。
今天也不例外,付如宣缠着周又菱一个劲儿地说话:“仙女嫂嫂,你今天用的什么粉底啊?看起来好轻透无暇。”
“哇,你的口红色号好好看哦!”
“堂嫂你好美啊,我要被你迷倒了!”